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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无从确知,但青城所表现出来的惶恐,要比菀陵更加逼真和迫切,似乎又不像是假的。
再说西域,自从仍述三年前将西域三十六国彻底震慑住之后,西域人便安分守己,且菀陵也一直派有勇有谋的将军驻守在各个西域国的边境,西域的情况一向落后单纯,那种巨大的力量不可能出自西域之手。
燕州和散落的戎族同属一类,但他们更不可能拥有如此不战而胜的战力,他们擅长的是骑兵骠骑,勇猛但缺乏谋略,没有什么神秘可言。
那么,鼎界呢
自菀王朝分裂来的三百余年,鼎界一直是一个中立的存在。
鼎界的尊主几乎代代都是奢侈享乐、荒废政务之辈。
地界小,人口少,多年来依靠青城和菀陵的贸易赚取大量财富,也涌现出一批出色的经商之人。
为何鼎界一直难以扩大,羸小不堪战力,这首要原因,是因其地处平原,无险可守,又有菀陵和青城的强邻环伺。
再有就是鼎界几辈尊主没出过一个有王者气概和杰出智慧的英主。
如今的鼎界尊主名叫公羽鑫,他已年过半百,仍然宠妃满宫。
他视财如命,自继位后便将自己名字公羽辛的“辛”字改为了“鑫”,可见他有多爱财。
据说他有个宠妃瑶妃,因人生得肤若羊脂美玉,身材也圆润如玉,故而得此名。
公羽鑫竟在她的宫殿中用纯金在地板上打造了七七四十九朵莲花,让瑶妃行走于其上,步步生莲,尤若排风而下的翩翩仙子。
淫奢骄纵,不思进取。
这样的鼎界似乎更不可能拥有神明一样强大的战力,它比起西域、戎族或是青城,都没有足够多的土地,也没有足够多的将士来使日月神军烟消云散。
这样想过一遍,似乎只有青城的灵树已经再次生长的可能性大一些。
护元长老的岛上蓝光消失,青城狡诈的将此情形归结为被仍述和燕州郡主带走了灵珠,还派人大张旗鼓的追杀讨伐,目的就是混淆世人的视听。
而实际上,灵珠已经又被种于圣地,而且灵树再次生长,才使得青城边境军借助灵树的灵力不费一兵一卒便将日月军消亡殆尽。
第五十一章 风谲云诡下
菀陵尊主此际已经将日月军之事的疑虑放到青城头上,而青城又何尝不冤屈。
此时青城的尊主晴铮也正在和菀陵尊主万孚思考同样的时局。
他的脸上神色肃穆沉重,难以强抑的恐惧和困惑像雨前黑云一般笼罩他的脑海里。
处于初春北地的青城,此刻空气里的温度降到了零点,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史上空前一触即发的雪崩。
同样的智慧,同样的思虑,但是青城尊主晴铮总不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来。
所以,青城将目光投向了西域和鼎界。
西域位于菀陵边境,离青城有距离之隔。那里地域辽阔,景观殊异。
高山、草原、沙漠、河谷、盆地、冰川,地势奇险,季节悬殊,洪旱不均。
这使得西域的生活风俗和气候特点非常不适合外人驻扎,所以那里便显得更加神秘莫测,一直知晓西域擅长巫术,落后却又特殊,所以这种神乎其神的强大力量有可能是来自西域。
然而鼎界,之所以晴铮会将鼎界也纳入自己的怀疑圈,是因为这些年来,鼎界在青城的经商贸易简直成为了青城人们生活的命脉,鼎界近来已是富到流油,钱财多到不知用往何处。
如此多金,却依旧势单弱小,不愿依附菀陵或者青城任何一方,他们从哪里来的底气,难道鼎界不怕有一天,青城和菀陵将他的商业驱逐出境,然后将鼎界的富裕地界一锅端掉吗
这样的行径也颇有疑点。
而且晴铮要比菀陵的万孚尊主更清楚沁水河畔的惨绝人寰,知道那种力量不可能是人为,更像是武器所致。
这让他想到了多年前的一件蹊跷之事,那件事说重要也无妨,但是无妨之余还是有所忌惮。
那便是上一代菀陵尊主段流在青城离奇失踪之事。
青城囚禁了段流一年之久,他在菀陵的大火中面貌尽毁,每天忍受着外在的丑陋不堪,同时也忍受着内心对于晴致之死的无法释怀和沉痛。
且青城人无论贵族还是平民都对他唾弃羞辱,那一年中段流所受的煎熬让他痛不欲生。
但就在青城认为段流终有一天会不堪众辱而自尽,或者因饥寒交迫而死去之时,段流却突然消失了,无影无踪,人间蒸发,无论是活人还是尸首均未找到。
而且从菀陵就一直跟来照顾他的那个小侍从也一同不见了,所以青城尊主晴铮断定这段流定是伺机逃走了,害死了晴致,又受辱至此,还能密谋逃走,这人的心肠如何冷酷,计谋又如何狠辣,可想而知。
当年父辈的时候,青城的老尊主属意将妹妹晴致嫁与段流,看重的是他隐忍的心态和超乎凡人的对武器制造的热衷和天分,认为此人必能成为大材,谁知他竟只做了四十三天的尊主,就带了妹妹的尸首逃窜回来。
不过段流在武器制造方面的确有着非同寻常的能力和远见,他为菀陵制造的长柄刺杀兵器,戈、矛、戟,与万岁军的勇猛无敌和辉煌战绩有着莫大的联系。
戈用于钩啄格斗的局部对决,矛用于步兵阵营的集体挺进,戟可砍可刺可钩,用于单兵近身格斗。
段流后期还为菀陵制造出可自动发射的弩矢,万岁军作战,步兵的前三排士兵使用的就是那种弩矢。
当年的万岁军统帅万孚,将步兵阵营进行轮番布阵,面对迎面而上的敌人,第一排步兵发射弩矢,紧接着第二排士兵上前射击,然后再退下,换第三排士兵首发迎战。
如此默契配合,训练有素轮番射击,使得万岁军步兵最密集的远距离杀伤力大增。
面对着段流制造出来的先进武器,在万箭齐发的锋利锐勇之中,对面的敌人在哀嚎声中人仰马翻。
青城则是靠打探到菀陵的武器,然后用两三年的时间钻研,才能仿照着制作出类似功能的武器,但战力还是跟段流制造出来的有所差距。
也正是凭借这些功劳,段流被老尊主封为凌霄阁榜上第七勇士。
虽然当时的贵族极力反对,认为万岁军的神勇无敌还是多半归功于万孚的作战指挥和战事布局,而段流只是提供了最原始的武器而已,但公道自在人心,那样超出当今水平的武器,除了段流无人可造,他的功绩不可磨灭。
而如今消灭了日月军三千铁骑的武器,绝不是当年那些长短冷兵器,这是一种能摧毁人类的大型武器,难道也是出自那位神秘悱恻的武器神人之手
毕竟他消失已经十几年,无人知晓他如今藏身何处,那么很可能,他现在的所在之处,便是这个神秘的强大力量的来源。
青城尊主晴铮害怕了,他有些不自主的颤抖。
若说段流对菀陵的怨恨,那固然是有的,因为他就是在菀陵贵族势力的逼退下,才焚身火中,容貌尽毁,且沦为青城的欺辱对象的。
况且,据说晴致第一次去到菀陵的宴席上,这个段流就对妹妹一见钟情,而且不顾男女有别多加接近。
看他当时抱着妹妹的尸体回来时,完全顾不得自身的伤痛,只顾怆天呼地,对晴致的死那般痛苦,想必他对妹妹也是有真情在的。
但是对青城呢
青城虽说收留了他,但还不如不收留,青城人那一年对待他的态度,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无法接受的,何况他还是一位曾经的尊主。
如今他隐世埋名,但还能有如此力量震慑世人。
他如果要回来报复,那么无论是菀陵还是青城,都是他一辈子的仇人。
日月军的惨死是否就是他对菀陵的小惩大诫是不是这仅仅是个开始
晴铮正了正有些扭曲的身体,此事事关重大,不是以青城一己之力可以做到的,但是又如何跟菀陵尊主提起
别说青城十五年来和菀陵剑拔弩张的局势,就说当年尊主万孚想要将受尽屈辱的段流迎回菀陵,青城当时给出的说法是段流已经自尽,连他的尸骨也未答允送回。
当时只是对段流离奇失踪的一个借口,没想到此刻倒成了一个难以圆回的谎言。
第五十二章 明府遇刺
再说菀陵。
顾庭帮仍述化解了矗灵殿上的尴尬,陪他一路走出来,仍述的眼神中表达着对顾庭的感谢,心中却说不出的酸楚。
“述弟,我会尽最快速度启程燕州,你放心好了。”顾庭拍了拍仍述的肩膀,两兄弟相视一眼,仍述顿时明白顾庭想让自己放心何事了,同时,仍述心中也可以肯定顾庭对明萨的感觉绝非只是普通相识。
不过庭兄如此光明磊落,自己何必多想,于是仍述也握紧了顾庭的肩头:“多谢保重。”
人生自是有情痴,远望燕州方向唯有乱山横遍,却是不见佳人只见城。
顾庭对仍述点点头,便大步走开,急着去集结出行燕州的军队去了。
顾庭率一众菀陵军士快马加鞭抵达燕州的那天,正是明萨从沁水岸边渡水回来的同一天。顾庭是那天的早上便到了燕州主宫,而明萨是那天的午后才靠的岸。
明萨自那片黑色焦土上头疼眩晕之后,此刻只记得玉儿奋力的拖自己离开,后来自己渐渐恢复了意识,便连走带爬的跟玉儿回到了船上。
玉儿便让那十余个将士赶快返程,离开这片令人作呕的地狱一般的地方。
等明萨彻底醒来,那片远远的黑色已经在视线的尽头了。
明萨的手中还牢牢的攥着一把银灰色飞屑和附于其上的焦土。
清醒之后的明萨,对那些飞屑充满了好奇,她清晰的记得眩晕当中看到的那个巨大的武器,但她不知那是什么,这飞屑又是什么。
而此刻明萨不顾玉儿担心的关注,也开始思虑日月军覆灭的原委。
她得出的结论是和菀陵尊主万孚一致的,青城灵树已经复活的可能性最大,明萨瞬即从自己的随身包裹中找出那颗蓝色夜明珠,有些无奈的笑了。
这东西,难道是护元长老跟青城尊主密谋已久,刻意送与自己,让自己带出岛屿,然后他们再将灵珠种于圣地,使得灵树重生从而拥有灵力
而自己则变成了这世上人人瞩目的冤大头,整天带着颗假的灵珠,到处被人惦记追杀。
难道护元与自己在岛上的亲情一般的深厚情谊都是假的吗
明萨左思右想不敢确定,但青城的陷害似乎是真的。
谣言真的是一剂迅速又毒性强烈的毒药,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个偷梁换柱的计策用的不错,明萨看着那夜明珠苦笑。
青城,如此广袤雄阔,一片坦荡的地域,怎会如此狠辣,将我日月军,将我父兄一击而平,尸骨都不留。
明萨想着,心中充满了恨。
如何才能为父兄复仇如何才能为三千日月军忠魂复仇
这样想来,似乎借助菀陵的力量是最有可能的,那么自己要嫁去菀陵吗
就在明萨行船水上,在冰河中飘荡的时候,顾庭已率菀陵皇城军士以及部分燕州边境军抵达了燕州主宫。
燕州国主越安忙恭敬的施礼让座,对顾庭和一众使臣显得十分谦恭。
顾庭代尊主万孚向国主越安和燕州将士一阵安抚,然后又随越安入宴席,觥筹交错,几许寒暄。
眼看日落西山,顾庭的心思早就不在这筵席之间,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到明府看一眼明萨如何,但这些国邦之间的繁文缛节又不得不以菀陵的名义进行下去。
席间他曾问到明家上下如今情况如何,但国主越安略带尴尬的神情和闪烁其词的回答,以及他身边娇媚的妃子嘴边得意的笑容,让顾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更加担心明萨如今的处境。
天色已近黄昏,顾庭觉得时机已到,便向国主越安辞别,说菀陵将士七天奔波需要整顿,就不劳再多宴请了。
越安也不好多留,他此次在顾庭面前的态度与上次燕州出使菀陵时竟完全是两个人的样子,这种不由衷但又必须为之的谦卑让他自己也很别扭。
顾庭离开了主宫便让一向驻守燕州边境的将军带路,带着两个士兵就快马奔去明府。
而此时明府的明萨却正经历着生死之劫。
明萨和玉儿从燕州的岸边换乘马匹回到明府,脚步刚迈进明府的大门,虽然明萨一路上心绪烦乱,心力交瘁,但她敏感过人的视察之感还是迅速的察觉到府内有一股阴险的杀气。
于是明萨警惕的侧回头去,瞥了一眼以往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