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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靖已经身无分文了。
明天的印刷费看来要问拉斯借一点。拉斯虽然不再卖报，但许靖给他一份报纸一毛钱的提成，应该攒了不少钱。
没想到做生意这么花钱，许靖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扩大贷款，貌似还有200万的额度没用。
了解情况后，一群人高呼老板万岁。
杨富贵安排男人们回窝棚搬运行李，女人们和老板先去新家打扫。这可是中央区的正经房子，虽然刚租下还没整理，但肯定比四处透风的窝棚好。
谁也没有注意，赶往新家的路上在黑暗掩护下，以他们为中心外围还有零零散散的不明人员在同步移动。
……
巡查司总部的最高层，坐的笔直的高司长正在念着一份报告。
前面的大屏幕上，一个翘着二郎腿的慵懒白人百般无聊的旋转着手里的钢笔。
只是那一双透着诡异的黄色的眼睛，却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危险。
听报告的，正是上次的慧利人。
“许靖报纸的销量正在不断攀升，这还是在大多数人不熟悉报纸这一新生事务的前提下。如果这个年轻人能解决印刷和销售瓶颈的话，预计一两个月后，销量会出现爆炸性增长。”
“报告完毕。”整篇报告不到十分钟，高竞却觉得很累，说完他偷偷抹了一把汗，等着对面的指示。
大屏幕里的人轻轻地敲打自己的大腿，过一会儿才说道：“按照宗族长老会的判断，顺利发展下去的话，报纸很可能是继手环后的又一突破性产品。它将进一步改变了人们的生活观念和习惯，成为我族统一地府的强力助推器。”
高竞一向擅长拍马屁，及时说道：“是，我一定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愚蠢！”
这话让高竞脑袋上汗又多起来了，没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表忠之言会被否定，一时间不知道对面是什么意思。
慧利人看似懒散，却对此事非常重视。
屏幕前，他的脸越来越大，显然已经贴近了摄像头，郑重地说道：“我们的敌人异常强大，虽然已经一千年没有出现，但依然不能大意，每一步都要非常小心。因此，所有慧利人还有你们，都不能过多参与其中，这是长老会的特别叮嘱。”
“是是是，没有大问题，我绝不会出手的。”终于搞清对话的意思了，高司长赶紧再次表态。
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刚才报告时，没说帮忙办营业执照的事情。
慧利人又恢复了懒散，继续说道：“基于实验室原因不明的大爆炸，现在我们的原则就是：保持关注不要过分牵涉，但同时也要确保报纸能够继续下去。”
………………………………
第十九章：缩减销量
另一边。
刘文刀很喜欢在天黑后遛狗，这次的狗子没去桥洞，却又跑进了一处茂密的树林。只是跑得有点过快，主人一时间没看清狗子的消失方向。
在经历五次向躲在小树林里亲热的情侣道歉后，刘文刀终于在一处树丛边找到了老乞丐以及那只现在很乖巧却又令人咬牙切齿的狗子。
“长老，今天这地方有点暧昧啊，嘿嘿。”
初夏的夜晚到处都弥散着爱情的气息，两个大男人躲在密林里，有种另类的感觉。
“小刀，你比以前活泼多了。”长老欣慰的看着他，语气里透露着慈爱。
“嘿嘿，要不是贴着高仿面具难受，我会更活泼的。”小刀笑着说完，表情开始严肃起来，“移驾的安保工作都安排妥当了。只是，圣女为什么要接近那个卖报人呢？”
刘文刀其实一直在暗中监视许靖，除了搞出报纸这个新东西外，他没觉得这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圣女说，他可能是改变族人命运的一个契机。”老乞丐的语气开始伤感起来，“赛色人当初也有过辉煌，只是天命难测让我族蒙难。这代圣女明珠蒙尘，主动在底层漂泊肯定有她的用意。”
“我们没有资格享受啊！”老乞丐眼中似乎有泪光闪过。
“长老，是我逾越了”长老话说得模糊，刘文刀却没有追问。
有些事情他懂，要么是长老不想多说，要么是本来就不知道。
赛色人再落魄，支持高层过上好日子的志愿还是有的。但不光圣女，整个赛色高层都坚持散居在地府底层，忍辱负重、委曲求全。
……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的特别快。
一晃就是7月份了，哪怕是晚上，天气依然炎热。
此时，环城报业所在的院子里，十三个人围坐在一张大桌子边。
“不好意思，以后不用等我，你们先吃呗！”孙红抱歉地坐在第十四张椅子上，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
报社有了自己的印刷机后，报纸的印刷量已经不再是瓶颈，不过日销量却没有大幅度增加，每天依然维持在5万左右。
没办法，这已经是11个卖报员能够做到的极限销量。
不是没有需求，也不是卖报员不努力，而是人力有极限。报纸是消遣品而不是必须品，附近没有卖报员的话，很少有人会专门跑到中央广场上购买。
“大家快吃吧，菜要凉了。”小艺见人已经到齐，招呼道。
小姑娘经过大半个月的恢复，已经身体状况好了不少，身上的红疹消失后，越发显得可爱。
关键还懂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七岁的年纪已经负担起了报社一群人的家务。
许靖也说道：“吃吧吃吧，吃完商量件事情。”
今天特地等人齐了才吃饭，因为要谈的事情涉及所有人。
“老板，什么事啊？”
“哎呦，您这么一说，我就没心思吃饭了。”
“是啊，是啊，到底什么事。”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大家也摸清了许靖的性格。知道他平时挺好相处的，说话都没什么顾忌。
杨富贵放下筷子，严肃地表态：“老板，有事尽管说。”
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引起了这么大反应，许靖苦笑了一下，“没什么大事，那就边吃边说，你们赶紧动筷子。这样的，我准备后面几天，缩减报纸的发行量……”
听了许靖前半段话刚拿起筷子夹菜的一群人，后半句听到一半，又不约而同地停下来，一个个瞪着眼睛看向他。
“咳咳咳”正在喝水的杨富贵被呛到了，不顾还在咳嗽，急忙问道：“为什么啊？咳咳！”
大家天天一大早出去，卖报纸到很晚才回报社，却没一个人抱怨过辛苦。身无分文的苦日子过怕了，每天几千块的收入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中了大奖，巴不得老板继续加印。而且老板赚的更多，怎么会想到缩减销量。
一群人非常不理解。
“老板，我们还有余力，为什么要缩减啊？”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表示自己不累。
“老大，我查过，早上五点起床不会影响身体发育。”连拉斯都腼腆地说道。
有些人声音都大了起来，眼看再不说明白，就要群情激愤。
许靖站起来，举双手示意所有人安静。
然后才解释道：“我知道大家都很能干，不过人的体能是有极限的。奉天区2000万人，我们现在却只能买5万份报纸，需求还有很多，光靠你们十一位肯定不够。”
“老板，这是要招人吗？”
要扩大生意就要招人，大家早有这个思想准备。从报社角度来说，这是最有利的，但对每个卖报人来说，却又怕自己的份额被新人分掉。
现在每天上千块收入，搞的大家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看来梦终究很快会醒。
“招人也行啊，为什么要缩减呢？”老板决定要招人，他们也没办法。
不断有人插嘴，众人显然很关心这事。
许靖开始后悔吃饭前说什么宣布事情，等大家吃完再说多好，看来这饭要吃很久。
没办法，他只能继续解释，“单纯招新人，就算业务扩大对老人也没什么好处。你们是最早跟我的，自然不能亏待大家。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听到这里，大家的心又放下了一点，暗道老板果然靠谱。
没人插嘴，都等着许靖继续。
许靖见众人终于安静下来，自己先夹了一块红烧肉。
才继续说道：“奉天区2000万人，假设100人中有2~3个人爱看报，就有近50万份的需求量。要吃下这个量，你们就要发展自己的手下。”
他开始详细介绍起来：现在的分配方式是，每卖出一份报纸，卖报员可以得到五毛钱。一天5万份报纸，平均一个人就是是5000份，一天能赚到2500元。要知道这个科技区平均工资只有6000一个月。
这个收入绝对是超级高的，所以没有人抱怨辛苦。大家都看到了希望，准备攒钱后通过募捐提高善恶点，1000年的寿命，足够每个人赚到募捐的钱。
………………………………
第二十章：危机（上）
自从购买了印刷机，目前的印刷成本是3毛钱。
两块钱的报纸，还有1。2元的利润。
许靖给拉斯和杨富贵各1毛钱提成。5万份的话，他俩一天收入就都是5000元。
当然许靖赚的最多，一天有5万收入。扣除税金、伙食费、房租等其他支出，也有三万纯利润。
报纸的利润意外的高，让大家看到了干苦力以外提高善恶点的希望。
许靖计划半年内还清300万贷款，之后赚的钱，就用来提高善恶点。
善恶点不光关系到社会地位问题，而是每个灵魂的发展进度条。
人间时，因为喝了孟婆汤而不知内情，世人只是混沌的活着。而在地府，不管善恶点高低，大家都在想方设法想办法提高。
只是，提高善恶点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要么长年累月的干苦力，要么募捐1000万才能提高一点。
在善恶点的影响下，地府人悠长的寿命并没带来淡泊名利，反而具有更大的野心和执念。
报社靠现在的销售形势，还不知道要攒钱到什么时候。所以，必须改变分配制度，扩大销量。
放权给手下，有钱要一起赚，这样才能提高集体的积极性，最终收益最大的还是老板。
每人可以再招收10个手下，然后他们可以从自己手下卖报收入中提成1毛钱。
按照50万份，十个团队100人来算，每个带队的老人一天就能分到5000元的提成，比现在的收入整整高了一倍。
许靖喝了口水，总结说道：“如此一来，报社的销量扩大，诸位的收入也大幅度提高。至于新人，一天2000元的收入自然也是极好的待遇。”
说完他就开始蒙头吃饭，这时候有心思吃饭的除了他，就只有小艺那丫头了。
“老板，您真是神人啊。”巴特拍着桌子，率先响应。
这人喜欢讲究实惠，脑子又好使，一下子就理解了老板的说法。
杨富贵之后补充道：“所以，老板说接下去几天缩减报纸发行量，是让我们花时间招人是吧？”
其他人也终于反应过来了，一个个神情兴奋。如果说之前做乞丐是绝境中无谓的挣扎的话，现在的生活就像在爬楼，每一步都在提高。
关键地方说清楚后，很多事情就都明白了。
“是的。”许靖鼓着嘴，又补充道，“先说明，我有两个条件：一个是招人限定于乞丐或者流浪汉。第二个是最终是否录取，必须经过我的面试批准，确保人品没问题才行。”
一群人边吃饭边点头，两个要求都没人反对。
人品好是应该的，哪个公司都会这么要求。
一天2000的收入，别说流浪汉，官府工作人员都愿意辞职来卖报了。
老板居然只收流浪汉和乞丐，大家下意识的以为是老板对自己这类人的同情和照顾。反正落魄到乞丐时，也没见亲戚朋友来帮忙，所以也没人反对。
其实，许靖之所以这么设限，有他更深层次的想法，只是现在还没到说出来的时候。
他希望能多招收到一些赛色人，只是赛色人流浪汉居多，也不知道会不会来面试。
结果，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奉天区的乞丐和流浪汉加起来至少有数万人，大部分都是因为找不到工作才落魄至此的。
扩招活动都不需要特意宣传，次日一大早就有大批应聘者蜂拥而至。
可能是因为这些老人以前都是乞丐，熟人多，所以第一天来应聘的基本都是乞丐。
第二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冒出了很多流浪汉，而且里面赛色人的比例特别高。
具体细节许靖不管，他只负责最后的人品筛选。
以为前世恶行导致负点的人自然不能要，好吃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