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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声长吼，发泄出心中所有的屈辱。
而后，便是躺在地上，如死狗一般，一动不动了。
这一刻，少昊已经不在乎生死了。
“把他收押起来。”
秦风神色平静，没有丝毫怜悯。
当然，他也谈不上有多痛快，少昊虽然可恨，但毕竟不是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因为睚眦的关系，秦风或许会放少昊一马。
“少昊实力很强，还是由我亲自看押吧。”
炎烈亲自将少昊给收押下去。
随着少昊被押走，太子军的战意彻底崩溃。
铛——
不知何人，手中龙枪滑落在地，却是浑然不觉，彻底傻掉了。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太子军若愿归降，我可以网开一面。”
秦风目光如电，扫向那庞大的军队。
他声音洪亮，如雷霆一般传遍山谷，威严无比。
不少龙族将士都被震慑到，只觉得自己所面对的，同样是一尊高高在上，不可挑衅的龙帝。
“如果我们投降，真的可以不杀我们？”
其中，某位主将，惊疑不定的问道。
“一言九鼎。”
秦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回答这名主将的问题。
太子军虽然是少昊培养起来的，算得上宿敌了。
可毕竟，这些人都是龙族的骨血，残杀族人这种事，能避免则尽量避免。
秦风的血海深仇，只针对睚眦一人，和旁人无关。
一些无辜的族人，也是受到睚眦的蛊惑，曲解了当年的冤案，这才觉得秦风十恶不赦。
说到底，睚眦才是原罪。
“我……我愿意归降。”
那主将犹豫了一下，最终放下武器，跪地叩拜。
主将的态度，也影响了许多普通将士。
随即，一道道身影，扔下手中兵刃，跪地投降。
“我呸，一群贪生怕死的废物。”
可就在这时，却有一道刺耳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和谐。
秦风目光一动，扫向了那声音的主人。
那是一个巍峨的中年男子，看他扮相，应该也是一名主将。
太子军一共有四大主将，方才已经投降了一个。
至于另外三人，已经被斩杀其二，最后剩下的这名中年男子，却是一副暴脾气，不愿归降。
对于这一类人，秦风反而有着几分欣赏。
“你叫什么名字？”
秦风不动声色的问道。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太子军主将‘卫虎’，有种你砍了老子的脑袋，别想让老子给你下跪。”
巍峨男子呵斥如雷。
“你不怕死？”
秦风又问。
“死又怎么样？就算老子今天死了，也不向你这妖人低头。”
卫虎冷哼道。
随即，他更是怒斥起那些归降的太子军，“你们这群窝囊废，难道忘了，螭吻妖人是怎么残害我们的先祖的？是怎么残害我们龙族的？”
闻言，那些跪地在地上的将士，也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在那段曲解的历史熏陶下，螭吻是个十恶不赦之徒，为了谋夺帝位，杀父弑兄，无恶不作。
若不是睚眦挺身而出，龙族就已经沦陷了。
“你当真认为，一万年前的龙族大劫，都是我一人所为么？”
秦风克制着情绪，冷冷看着对方。
“哼，你还想狡辩不成？天下之人，谁不知你螭吻杀父弑兄，甚至在海妖结构外族，企图称霸龙界。”
“你这种罪大恶极之辈，居然也有卷土重来的机会，老天爷真是瞎了狗眼。”
卫虎一脸鄙夷的骂道。
“放肆！”
而这时，炎烈、南蛮等人，都是情绪激动，忍不住想出手。
“你们退下。”
秦风摆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
当场这么多人，他要是对卫虎动手，岂不是做贼心虚？
“卫虎是吧？那好，我反问你一句，你的这些所见所闻，又有几分得到过考证？”
秦风仍是一脸平静。
“还要什么考证？这不是天下皆知的事么？你以为狡辩两句，黑的就能变成白？”
卫虎并不买账。
“我不奢望说服你，只想告诉你，也是告诉大家另一个版本的历史，至于真假，你们自己去判断。”
秦风不再继续隐瞒下去，要将当年发生的一切，公告天下。
“一万年前，妖海之战，我率赤龙军和妖族血战，可就在即将大获全胜之际，一支神秘队伍忽然杀出，将赤龙军险些灭绝。”
“你们可以猜一下，这支神秘队伍，究竟会是什么人？”
秦风露出一丝冷笑。
他不愿回忆那段痛苦的画面，每次一想起，就会气得浑身发抖。
“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龙帝陛下策划的？”
卫虎神色戏谑。
“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是龙帝陛下出手，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九龙夺嫡，胜者为王，不就是如此么？”
他又补充了一句。
龙族竞争激烈，尤其是夺嫡之争，皇子们无所不用其极，这也是十分常见的了。
即便牵扯到了妖海之战，只要不影响最终龙族的胜利，就算睚眦用了一些阴暗手段，大家也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当然，如果龙族因此损失惨重，甚至有可能战败，睚眦这个龙帝之位，一定不会坐得这么安稳。
不得不说，睚眦的确有一套，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暗中解决了螭吻。
不仅如此，在睚眦登上龙帝大位之后，这一万年来，龙族一片昌盛，丝毫没有衰落的迹象。
综合以上种种原因，睚眦在族人心中的威望极高，很难被三言两语所动摇。
“你说得不错，九子夺嫡，胜者为王。可你又是否知道，当年睚眦用了什么手段？”
秦风脸色一沉，语气冰冷无比。
“九子夺嫡，只要不是出卖龙族，什么手段都不为过。”
卫虎又道。
“可如果我告诉你，睚眦在一万年前就勾结了神族，残杀我赤龙军，你又会怎么想？”
秦风冷冷质问。
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公之于众
睚眦勾结神族？
当众人听到这句话，一个个都是脸色大变，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大家震惊的，并不仅仅是睚眦勾结神族。
而是早在一万年前，睚眦就已经勾结神族了，那可是九子夺嫡的阶段啊！
九子夺嫡，可以用一切手段，阴谋阳谋，明争暗斗，这很正常。
不过，唯独不能借助外力。
勾结外部势力，这已经犯了大忌。
更别说，睚眦是利用神族，反过头来对付凯旋之师的赤龙军，这简直罪大恶极。
一旦这个真相被证实，睚眦将会遭受所有族人的唾弃。
“不可能，龙帝陛下怎么会勾结神族？”
卫虎连连否认。
“当真不可能吗？”
秦风摇头冷笑。
随即，他目光扫向东辰大帝，“如果睚眦没有勾结神族，那么少昊口中的王牌军，又是从何而来？”
“这……”
卫虎一时语塞。
此前，少昊见得神族大军降临，手舞足蹈，不可一世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少昊面对东辰大帝的姿态，以及他和东辰大帝的对话，可都是被所有人看在眼里。
“蠢货，别再被睚眦洗脑了，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
东辰大帝不由冷笑起来。
他此行目的，就是为了配合秦风，洗刷当年的冤屈，揭露睚眦的罪行的。
“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东辰大帝长袖一挥，一道密诏出现在了半空中。
密诏打开，一段段精神信息释放开来，传递到了每一个人的脑海中。
“这……这是神族诏书？”
“这些精神信息，全都是龙帝陛下留下的？”
“怎么会这样？龙帝陛下当真在和神族联系？”
在场之人，无不惊讶万分。
包括炎烈、南蛮等人在内，也都被这一段段触目惊心的信息所震撼到。
这诏书之内，记录了睚眦和紫云大帝的对话。
包括一万年前，那场妖海大战的信息，都被收录在了这道诏书之中。
当然，睚眦本人不愿意留下把柄的。
可紫云大帝何等狡猾？
这种重要信息，他又怎么会轻易抹除掉？
有了这道诏书在手上，睚眦永远要对他忌惮三分。
可谁也没想到，这道诏书如今落到了秦风手里。
“卫虎，你说我为了谋夺帝位，杀兄弑父？”
“那我要问问你，当年父皇传我龙琊战矛，红莲宝甲，对我的器重，早就超过了睚眦，谁不知道，我才是太子人选？”
秦风盯着卫虎，连连反问。
“这……”
卫虎脑海一片混乱，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我再问你，在我大有希望得到帝位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杀兄弑父？”
秦风继续质问。
他要借助和卫虎的对话，将真相公之于众。
“当年妖海一战，只要我胜利凯旋，就会被册封为太子，若不是睚眦勾结神族，暗中偷袭我赤龙军，他岂能称帝？”
“我大哥囚牛，多么温文尔雅，与世无争的人，不也遭到他毒手？”
“父皇待他恩重如山，可结果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他暗中害死？”
“这其中的内幕，你们又知道多少？听睚眦一面之词，以为历史的真相，就永远不会重见光明了吗？”
……
秦风字字铿锵，每一句质问都掷地有声，承载着万年岁月的重量。
“一万年了，我忍受一切屈辱，一切煎熬，就是为了等一个机会。”
“我要向世人证明，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正义永远不会迟到，恶人必受惩罚，邪不胜正！”
山谷中，回荡着秦风发自肺腑的声音。
在场的将士们，一脸木然。
秦风这一席话，仿佛触动了他们的灵魂，那潜在的正义和善性，如一缕清风，吹散了他们眼前的迷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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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卫虎猛然跪下，深深低下头，脸颊火辣辣的，羞愧万分。
“螭吻殿下，我错了！”
他声音艰涩无比，仿佛极为痛苦。
认错并不难。
真正难的是，推翻那些约定俗成的认知，打破那些根深蒂固的善恶观。
卫虎能向秦风跪地认罪，这需要莫大的勇气，因为他在推翻自己。
“螭吻殿下，我们错了……”
其余的太子军，也是纷纷回过神来，泪光闪闪。
这些人虽然是少昊的人，但说到底，他们首先是龙族后裔，其次才是别的身份。
当一段历史发生偏差，自然要及时修正，否则这个文明就会彻底完蛋。
“睚眦骗了天下人，可他却似乎忘了，纸包不住火，真相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秦风冷冷一笑。
太子军的倒戈，他并不感到意外。
任何有良知，心还没瞎的人，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而接下来，秦风要将睚眦的罪行，公告天下，让每一个龙族人，都了解到当年的真相。
现在有了太子军的支持，有了大家的扩散，想必真相会很快还原。
可以预见的是，在未来一段时间，龙族一定会风雨飘摇。
“从今天起，我以螭吻之名，号召天下有志之士，共抗睚眦，讨回公道。”
秦风传下了召集令。
……
龙族，帝宫。
几道仓皇的身影，急匆匆步入大殿。
大殿内，气氛冰冷。
许多龙族元老，站在大殿两侧，神情焦虑。
“情况怎么样了？”
“外界传来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见得龙族使者归来，殿内的元老们，都是一脸紧张的询问起来。
“消息已经传开了，螭吻发出了召集令，要号召天下有志之士，对陛下发起挑战。”
一名使者沉重的回答。
“至于外界那些谣言，自然没什么可信度。不过已经有许多人听信了，情况不太妙。”
另一名使者叹息道。
他碍于身份，不敢把话说得太明显。
甚至，他都不敢自己听到的“谣言”内容，传达给大家。
“如果真是谣言，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相信？”
一位龙族元老，忽然发出疑问。
此言一出，大殿一片哗然，不少人都是皱起眉头，目光冷厉。
能够入驻帝宫之人，都是睚眦的心腹，对睚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