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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
“革命军也会有那么一天！”
“老李。”
“你知道我最喜欢的是那首诗吗？”
李和转头，问道：“哪首？”
姬长生走出屋檐，看向渐渐西偏的太阳，无比怀念的轻诵道：“别梦依稀咒逝川，故园三十二年前。红旗卷起农奴戟，黑手高悬霸主鞭。”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
“抱歉。”
“阳光有点刺眼……”
姬长生转头，竟然眼眶红了，有着泪痕，李和也深深吐出一口气，上前一把将姬长生熊抱住，笑道：“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没错！”
姬长生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忽然有些羞赧的说道：“老李，这个姿势好糟糕。”
“……”
无语的松开姬长生，李和给了他肩头一拳，说道：“基层工作的糟心事暂且放一放，帮我查一下这个女孩。”
说着，李和将那张照片传给了姬长生。
给在场的革命军四人说了林涧的事情，顿时，大家凝重无比。
何砚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说道：“张大龙，你们还记得这个人么？”
张大龙？
姬长生没有参与，所以不太清楚，李和则想了下，说道：“是我们当初秘密宣发，第一个援助对象，那个患有胃癌晚期的老人？”
“对！”
何砚调出了一个邮件展示给大家，说道：“张大龙在使用【劣质不老药】后，就赶往澳洲，去找自己的孙子张文杰。”
“结果。”
“他按照地址和各种联系方式，找了整整三天，一无所获。仿佛他的孙子和儿媳妇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于是。”
“在查看新闻知晓《长歌行》的作者是李和后，他就发了邮件到我们第七支部的公开邮箱当中，希望我们能够帮忙。”
“你们说……这其中会不会有关联？”
李和回想了一下当初的情况，说道：“当初张大龙病危，医院肯定给家属发了通知的，张大龙都不具备行动能力了，张文杰和他母亲不存在躲避老人的情况。”
“难道当初留的地址就是假的？”
姬长生则看向何砚问道：“能够联系上张大龙吗？”
“应该可以。”
何砚尝试拨打了张大龙的号码，直接是视频电话，很快接通了，画面那边，张大龙仿佛又苍老了回去，他整个人宛如流浪汉一样待在海边。
接了电话，却没有说话。
何砚推了推眼镜，说道：“你好，张大爷，我们是江城革命军第七支部的，昨晚有收到您的求助邮件。”
“革命军……”
张大龙呢喃了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看向个人终端，激动的说道：“帮我，帮帮我，我，我孙子不见了，帮帮我……”
似乎是这几天受了刺激，他已经有些逻辑混乱了。
李和几人对视了一眼，何砚继续冷静的问道：“张大爷，我们联系您自然是要帮您的，现在请您回答第一个问题，在您服药之前，最后一次联系您孙子是什么时候？”
张大龙呆了下，低落道：“一个月前，好像。”
“通话内容呢？”
“……小杰说他很忙，要上课，就挂了。”
“这次呢？”
“没有接，所有电话，都没有接，我孙子的也好，儿媳妇的也好，儿子的也好，他们，都没有接我的电话，丢了，都丢了，都丢了……”
张大龙再次陷入了精神失常的状态。
李和他们对视一眼，何砚挂掉了电话，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在超市外面的座位上坐下，开始飞快操作。
当最后一个回车按下后，他推了推眼镜，说道：“我在入侵江城的电信系统。”
“找到了。”
“张大龙的全部通话记录，筛选之后……”
何砚有些沉默。
李和跟姬长生看到事情不对，凑近看向电脑，随后，两人也张大了嘴巴……
五年。
两千多个拨号记录，一个……都没有接。
姬长生直起身，深呼了一口气，说道：“要么是张大龙一直在自我欺骗，要么……是不知名的力量干扰了他的认知。”
“联系林涧的事件。”
“我更倾向于后者。”
李和低沉的问道：“能够查到张大龙的孙子和儿媳的下落吗？”
“我试试。”
片刻后，何砚缓缓抬起了手，说道：“五年前，张文杰和他母亲根本就没有抵达澳洲，他们乘坐的‘蓝玫瑰号’客船……发生了海难。”
李和跟姬长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撼。
姬长生呢喃道：“会这么巧吗？”
“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是不是巧合，张大龙有没有被干扰认知，李和见他一面便知晓了，于是，李和御剑飞起，按照何砚锁定的定位，朝着澳洲飞去……
84、光有读者不行
御剑而行，千里如瞬。
速度超过20马赫的李和抵达澳洲不过十来分钟的事情，可就是这么短的时间，李和抵达定位地点的时候，在海滩上，只看到了一个孤零零的个人终端。
人，不见了。
踩在海滩的鹅卵石上，李和从地上捡起那款老式个人终端，外形类似于一块电子手表，造型的科技感还不是那么强烈。
如今的个人终端都是一个细细的手环了。
拿着终端，李和将感知放开，结果扫荡了周围十多公里都没有收获，以望气术寻找张大龙，却也因果晦涩，且死寂灰朦……
沉默了一会。
李和给姬长生他们开启了视频通话，将老式终端给他们看，说道：“过来只看到了这个，人不见了，望气术勘察因果，显示张大龙已经遇害。”
何砚将电脑上的资料给李和看。
说道：“我们刚刚也查了‘蓝玫瑰号’的事件，当时海难遇难有2000余人，属于重大事件了，但新闻上却很少报导。”
“按理说，客船遇难，总有个过程。”
“不可能救援不到。”
“官方给出的解释是地壳活动，爆发了剧烈的旋涡，客船被瞬间卷入海底，来不及求救。”
“另外。”
“张大龙的儿子查询记录是在非洲进行建筑类工作，可是当年他到非洲后没两个月，就染病身亡了。”
“再加上张大龙的消失。”
“老李。”
“我们可以确认，张大龙一家是被有预谋的‘杀害’了。”
“另外……我对当年‘蓝玫瑰号’的乘客做了几个聚类分析，发现几乎全部都是低社交家庭、低社会影响值家庭。”
“然后。”
“他们全部都有一个共通点……非英雄家属。”
幻想时代最后剩余三千万人，回归现实之后，那三千万人都获得了英雄勋章，最初构建社会信用体制的时候，一枚英雄勋章可以＋1000信用积分。
也就是说。
每个英雄，至少有五级信用，每月20000元的津贴……
当然。
钱是小事，重点在于一名幻想时代活到最后的英雄，绝对是不好惹的，所以，有些人要做什么，必须绕过这个群体……
到了这一步，不说铁证如山，最起码推理逻辑充分了。
捏了捏眉心，李和问道：“那个女孩呢？”
何砚摇头：“没有搜索到任何信息，好似从未存在过一样，但我有了调查的方向，你稍微等一下，我正在联络和读取数据……”
“有了！”
“我看了林涧幼儿园和小学的食堂采购单和账本，还有校服、书本数量……”
“林涧的班级，始终多出一份！”
“那个女孩绝对存在！”
“除了‘死亡群体’，居然还有‘失踪群体’，幕后的人到底要做什么，需要如此多数量的人口！！”
李和沉声道：“我马上回来。”
……
……
天水城。
还是那处园林山庄，在大门处，朱宝玉看着牌楼上鎏金的两个大字“苏园”，对于无禁者联盟的财力有了较为直观的认识。
这座山水庄园，占地五百余亩。
还是在天水城二环以内，价值恐怕超过百亿。
走进庄园。
先是在菩提树下见到了打坐的苦玄和尚，朱宝玉虔诚的合十一礼，然后才前往奇花异草修建的十里画廊，找到赵清影，朱宝玉毕恭毕敬的喊道：“师傅。”
赵清影躺在座椅上看书，并未抬头，只是随意问道：“都处理完了？”
“嗯。”
朱宝玉认真说道：“先前给母亲看病欠了三十来万，已经用新户头全部转账完毕，借钱最多的小姑妈那里，我将家里那套房子转给她了，卖书所得属于赃款，不好给她。”
“现在我了无牵挂。”
赵清影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差不多也可以回总部了，对了，朱宝玉，如果是你的话，对于这个世界上有一批权贵窃据长生，你会怎么做？”
“我要考虑那些人是否是我们无禁者联盟的盟友吗？”
“不用。”
“那我的答案是，杀。”
“哦……”
赵清影饶有兴趣的打量朱宝玉，朱宝玉坦然自若，说道：“生命是最大的平等，有寿命、被杀就会死，这是最大的平等。”
“当这个被打破后。”
“那些人，不，他们得到长生后根本就不会把自己当人，他们会觉得……自己是神。”
“神对于人。”
“仁慈还是暴戾，有区别，有意义吗？”
赵清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指了指朱宝玉，说道：“有这份觉悟，就不浪费我那个名额了。和尚，走了。”
苦玄起身，一步来到这里。
就在赵清影将要施展传送的时候，朱宝玉忽然问道：“是李和遇到了这件事？”
赵清影放下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向朱宝玉：“你知道，江城法院当初为什么给你判七十年么？”
“我触及了长生？”
“不是。”
赵清影摇头，变戏法一般的将那本《长生的一万种方法》变出来，说道：“涉及长生只是很小的一点，他们将你判七十年，只是为了让世人遗忘你，甚至不会真的跟和谐城报备。”
“也就是说。”
“到时候，你要去的不会是和谐城，而是另外一个地方，让你……写书。”
“以永生为主题。”
“毕竟……光有读者，没有枪手帮忙写书，那是不行的。”
朱宝玉瞳孔猛然紧缩。
随后，他又平静了下来，渐渐的他开始发笑，有些歇斯底里的笑着，笑了许久，他抹了把眼泪，讥讽道：“这个世界，还真是好笑啊。”
“你们知道，现在我也知道。”
“南江总督楚铭会不知道？正是因为没有真正报备和谐城，所以当初楚铭愿意帮我重审，重新判定刑期，真正移交给和谐城吧？”
“他只敢做，却不敢说！”
“这么多人都知道，革命军高层会不知道吗？”
“如今！”
“却让李和一个人来冲，还真是……别扭得令人发笑啊，这个世界！”
85、被圈养的读者
江城大学，教职工食堂。
体育老师徐大地端着餐盘坐下，将筷子递给对面的人，说道：“教职工食堂跟其他食堂唯一的区别就在于食堂大妈的手不抖。”
“你看看，24块钱这么多菜，老宁，你有口服了。”
“快快，尝尝这个鸡腿，一绝！”
宁无忧那张不苟言笑的国字脸上，难得出现了笑意，调侃道：“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请我吃食堂？”
“我一个体育老师，还能请你吃山珍海味？”
徐大地直接怼了回去。
作为体育老师，徐大地每个月的工资是4000元，差不多也就只能吃食堂了。
至于信用津贴？
回归现实之后，不仅仅有“英雄勋章”，还有更高级的“曙光勋章”，三千万人，获得曙光勋章的不超过200人。
曙光勋章可以增加5000点信用积分。
其他的都抛开不论，光是一枚曙光勋章，就可以把信用等级提升到10级，每月可以领取50万元的津贴……
然而。
徐大地根本就没有领勋章，甚至连武道等级都没有去考证件，他如今的信用等级……2级。
这是每年的偏差值加分堆上来的。
“我回到现实，不是为了论功行赏来享福的，我只想过点普普通通的日常。”当初，信用制度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