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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后悔丢下和亲的责任,可是,白尧初后来因她而受苦,如果,她去和亲就能让他好好的活着,那么她也是愿意的。
可是啊,命运这东西,偏偏是这样折磨人。
“唉……无奈身在帝王家。皇家的事,历来都是如此无情。”说书人深知许梨音长在皇宫的苦,又替她哀叹道。
“初知他是妖,你难道不怕吗?”说书人又问道。
毕竟,妖在凡人眼中,都是害人不浅的。
“不怕。他是那样清雅绝伦又时而霸道的男子,在他的眼里,我从来都只看见过浅浅的笑意和淡淡的柔情,他不是害人的妖。而且……就像他说的,我再也不能逃开他了,永生永世。”许梨音微微一怔,一双美眸里渐渐流露出丝丝点点的怀念,她又想起,当初白尧初告诉她,他是梨花妖的时候的场景。
他说“不管你怕不怕我,我说过了,这永生永世都不能再逃开我。”
他眉目温柔,却暗藏着隐隐的坚定。
而她说“不管你是人还是妖,我许梨音的的确确是想你,念你了两年。两年时光,不长不短,可我却也正如你所说,失去你的日子,我也是度日如年。我的心,早就丢在你这里,我,已经没办法后退了。”
她笑容明艳,眼里是浓浓的深情。
是人是妖,又有何妨?
她许梨音爱的就是他白尧初。
“果然,你是用情太深。”说书人看着许梨音的眼光突然有些赞赏的神色。毕竟,大部分凡人都是介意妖的。
“青帝听我继续讲吧。”许梨音苦笑一声,又摇头道。
说书人点点头,伸手示意许梨音继续讲述。
或许是快乐的日子真的过得很快,她和他在那个开满梨花的梨花谷里,一起相守了三年。
那三年,是她许梨音最快乐的时光了。
她的红嫁衣终于是为了他而穿,就在梨花谷的那座竹屋里,她嫁给了他。
天为媒,地为凭,花草都是他们的证人。
她一直都记得他身穿一件他从未穿过的红色喜袍,紧紧握住她的手,他脸上那抹绝美的笑容,是她永远都无法忘却的。
可是啊,这所有的幸福时光,都被她亲手打碎,她深爱的他,最终被关在了那座千年雪山里,生死未卜。
或许是她太过患得患失,担心年华老去时,他就不再爱她。担心阳寿将尽时,他就会永远的离开她。
就算他说了很多次,他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一如既往的守在她身边。
她还是郁郁寡欢。
他说“你若是年华老去,我也不会离开你,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若是你阳寿用尽,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轮回之后,我再找到你,再守着你。”
可是啊,他怎知,她担心的不是别的,她只担心,万一她一碗孟婆汤饮尽,忘了他,那该怎么办?他说他会守着她生生世世,可是啊,凭什么让他一直为她付出?她其实最怕她在不记得他的时候,爱上了别人。
那么于他,该是多大的痛?
虽然,他笑着对她说“就算你爱上了别人,我也会一直守着你。”
他怎会知道,他这样说,却让她的心里更加难受。
就在那一天,那是许梨音永远也没办法忘记的一天。
白尧初将她拉到后院的梨花林里,又让她坐在石凳上。
“尧初?你做什么?”许梨音疑惑道。
“娘子,你听我给你弹一曲。”白尧初的嘴角挂着清浅的笑,眼里满是柔情。
“好。”许梨音点点头,答应了。
白尧初走到桐木琴后坐下来,手指抬起,开始拨动琴弦。
这是一曲许梨音从未听过的曲子,时而婉转悠扬,时而溢满悲伤,但总归是那么好听。
良久,一曲弹罢,许梨音看着眼前的白尧初又向他缓缓走来,她的心里却突然升起些许不安。
“娘子,这曲子是我为你谱的,名叫《梨音》。”白尧初淡淡一笑,蹲下身,又握住许梨音的手。
“《梨音》?”许梨音的心微微一震,心里一阵暖流涌出。
“娘子,我有些事情需要出谷去一趟,你放心,等我办好,我一定立刻回来。”白尧初收起笑容,眼里透着些许严肃。
“那……那你小心一点,不可以受伤。”许梨音一怔,随即答应了。
她知道,他露出这般严肃的表情,一定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所以,她也不拦他。
虽然,她一刻都不想离开他。
“好。娘子,你信我,我们一定会永生永世在一起。”倏的,白尧初将许梨音拥进怀里,有些低哑的声音里透着些许坚定。
“嗯。”许梨音知道她一个凡人,到底是不可能陪他永远,但是面对他这般深情,她也只能违心的应了一声。
许梨音后来才后悔,后悔没有听出白尧初话里的意思,否则……否则她也不会和他就这样承受离别的痛苦。
她在每个没有他在身边的夜里一遍又一遍的哭泣,一遍又一遍的后悔,可是到最后,她仍旧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救回他。
都是她的任性,都是她的胡思乱想,才会让他被囚禁在那冷冰冰的雪山,生死未卜。
………………………………
第九章 骗伊吃下化妖果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许梨音没有白尧初的任何消息。
每个白天,每个黑夜,看起来都是一样的寂寥感伤。
只剩她一个人的梨花谷,纵然是阳春三月,对于她来说,也是天寒地冻。
冷,心冷。
许梨音整日坐在竹楼的回廊前,望着远处的梨树发呆,她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在不远的那处她极目就可以望见的地方能够出现那一抹她日思夜想的白色身影。
可是,每每从白天,等到黑夜,再从无边无际的黑夜等到更加漫长的白天,看尽夕阳,望尽朝阳,她期盼的归人,还是没有出现。
有时候,她会把他的桐木琴搬到回廊处,一边等,一边弹,弹那曾经她在城楼上对即将离去的他吟唱的那半阙曲。
一遍又一遍,一声又一声,千思万念。
灯火摇曳处,她泪满衣衫时。
薄被冷衣衾,孤枕难独眠。
或许是一次次的失望让许梨音有些绝望,这天,她呆呆的抱着手中早已断了一根弦的桐木琴,看着她熟知的那处,望着望着,泪水横流。
她在后悔,后悔一月前允了白尧初出谷。
若是她没有同意,那么久没有这一个多月杳无信音的苦等了,不是吗?
“弦断,听谁歌?悲欢谱一曲,总归泪偷零。”许梨音的瞳孔失了焦距,良久,她才喃喃一句。
寥寥几句,却是她此刻所有心境。
“尧初,你到底在何处?”泪水再次如潮涌,许梨音压抑着情绪只低低的抽泣着,她从未像现在这样不安。
一去不复返,这几个字一直在许梨音的脑海里来来回回,萦绕不去。
她好怕,他是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尧初,若你一天不回来,我便等你一天。等到我老,等到我死。”许梨音把脸轻轻贴着那把桐木琴,泪水一滴滴的滴落到那琴上,划出一抹无声的哀伤。
她不信他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她不信他会负了他。
她知道,白尧初,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她才愿意从豆蔻年华,一直等到韶华逝去。
“梨音。”正在这时候,一声低哑的呼唤轻轻的传到她的耳边,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许梨音的身体刹那僵住。
“梨音,我回来了。”声音沙哑,夹杂着一些刻意压制的情绪。
“尧初!”许梨音终于转头,看见了一身有些凌乱的白色衣衫的白尧初。
他的墨发零散披散在肩上,一张如玉的容颜有些难以掩藏的苍白。
这是许梨音第一次见到这样狼狈的白尧初。
在她的记忆里,他一直都是纤尘不染,宛若谪仙的男子。
“尧初你去做什么了?怎么这幅样子了?”许梨音看着白尧初那张略显苍白的脸,立刻站起身,放下手里的桐木琴,上前关心道。
“没事,我很好。”白尧初的眼神闪了闪,刻意的避开了许梨音的问题,只对着她笑。
“对不起尧初……你的琴,我将它弄断了一根弦。”许梨音看了看桌子上放着的桐木琴,又一脸抱歉的看着白尧初。
“无碍,琴弦断了,再续就是。”白尧初看了一眼桌上的琴,随即又摇头笑道。
“尧初,你真的没事吗?你的脸色很不好。”许梨音情不自禁抚上了白尧初的脸庞,才惊觉,他的脸冰冷的吓人。
“无妨,怕是劳累了些。”白尧初立刻拂开许梨音的手,像是怕她发现什么似的,眼神闪躲。
“是吗?”许梨音的心还是没有放下来,她觉得他太反常了。
“对了,梨音,你快吃了这个。”突然白尧初从怀里拿出一个枣子一般大小的果实一般的东西放到许梨音手里,对她笑道。
“这是什么?”许梨音看着手掌中那颗通体血红的像果实一般的东西,细看,还可以看到里面像血液一般缓缓流动的东西,许梨音实在看不出这是何物,便疑惑的问道。
就皇宫是天下所有珍宝聚集的地方,可是就算生长在那样的地方,她也没有见过这种果子。
“梨音,吃吧。”白尧初没有回答,只是一脸期盼的看着许梨音。
那是许梨音从未看过的神色,让她不忍拒绝。
“好。”许梨音呆愣了一会儿,又看了看白尧初那盛满期盼的眼神,终于点头。
在白尧初的注视下,许梨音轻轻的将那枚果子放进口里,谁知当她咬破那果皮的时候,那果子里的汁水便瞬间流了出来,被她咽下。
满口清香的味道让许梨音回味无穷,这个不知名的果子,果然很神奇。
她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仿佛像是被注入了一阵暖流一般,很舒服。
“噗……”就在这时候,许梨音身旁的白尧初突然吐出一口鲜血,一滴滴的浸染在他雪白的衣袍上,那般触目惊心。
妖冶的血色花朵,在他的衣服上,地上,朵朵绽开,寸寸殷红。
“尧初!”许梨音瞪大一双美眸,来不及多想就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白尧初。
“太……太好了……你吃……吃了……”白尧初半瞌眼帘,嘴角的鲜血还在顺着下颚一直流到他的脖颈里。
“尧初!尧初你醒醒!”许梨音已经来不及思考任何事情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喊着白尧初的名字。
泪水,又一次肆意横流。
看着他衣袍上点点的鲜血,许梨音心里痛得无法呼吸。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受了这样的重伤?
想起白尧初刚刚强撑着没事的样子,许梨音的心,更加痛了。
“我……我没事……梨音,你……你从此再也不用……不用担心会……会老会死了……”白尧初的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和着鲜血,看起来是那么脆弱易碎。
“尧初你给我吃了什么?”许梨音瞪大双眼,跪坐在地上抱着白尧初,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绝美容颜,她的心,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正在悄悄流逝。
为什么她再也不用担心会老会死?为什么?
“因为他给你吃了化妖果!”可是她没有等来白尧初的回答,却等来了仿佛来自十里云霄之外的一个冷冽的声音。
………………………………
第十章 生生死死同盟誓
“是谁?是谁在说话?”许梨音被这冰冷的声音吓得一惊,冲着四周大喊。
“梨音……你……你快走……快走……”然而在她怀里的白尧初一听到这个声音便瞪大双眼,神色肃然,又一直推着许梨音让她离开。
“尧初我不走!我不走!”许梨音用力的摇头,她怎么可能丢下他独自离开呢?她做不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早在十三岁那年,她遇见他的那时候,她就已经不可能再放下他了。
到后来,她知道了疼宠她的父皇不过是想利用她,皇宫里恭维她的人不过是看上了她一时的荣华。
等到她和亲的消息一公布,那些曾经恭维她的人眨眼间全都消失,只站在一旁看她的笑话。
世态炎凉,就该是如此吧?
直到在和亲路上,她丢下所有所谓的责任跟他走的时候,她才知,原来,这世上唯一珍惜她的人,便只剩下他白尧初了。
如此疼她爱她的人,她又怎么能够丢下他?
“今日你们谁也走不了!小小梨花妖,不过千年道行就敢擅闯我水曳神邸盗走我神邸至宝化妖果!”天空中忽然金光一现,眨眼间,一个身穿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