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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门口的十九亲王走进内室,表情复杂的盯着木忆荣:“你方才,是在和那只鸟说话?”
木忆荣没有说话,只是神秘的一笑,十九亲王可以肯定,木忆荣的脑袋绝对不正常,要给他找大夫来看看。
木忆荣道十九亲王才脑子不正常,他正在装病,唤来大夫帮他诊治,那岂不是露馅儿了。
晚饭时,外出忙碌了一天的所有人都回来了,聚在木忆荣的屋子内,向十九亲王做汇报。
柳轻烟最先奔到床边探望木忆荣,见他还未苏醒,担心的问十九亲王,要不要再请大夫来为木忆荣诊治一下?
十九亲王一脸淡定的摇着扇子,要柳轻烟不要担心,木忆荣流了那么多血,哪里可能一下子就醒转。
不过木忆荣底子好,依他看,明天一大早就能醒来了,让她不要担心,还是先把她今天出去调查的结果汇报一下。
柳轻烟被引离开了床边,但坐在外室,她仍旧忍不住朝内望。
躺在床上的木忆荣如坐针毡,心里面十分佩服之前一直装病不起的刘景山,还真是有毅力。
木忆荣的忍耐在片刻后濒临极限,因为十九亲王竟然命人将晚饭摆在屋内用,木忆荣几乎拼尽全力在控制他的肚子不发出叫声,暗骂十九亲王这个猪队友。
第224章 冰鉴藏尸案下部三十四
外室用饭的众人,一一向十九亲王汇报今天的进展,首先开口的是柳轻烟。
柳轻烟用她聪明的脑袋捋顺了一条线,她觉得,鹤鸣道长是被玉华仙雇人杀害,原因乃是鹤鸣道长未能兑现自己的承诺,带玉华仙前往上京城。
于是,一片痴情落空的玉华仙便痛下杀手,雇佣了沈头儿杀害鹤鸣道长,事后将鹤鸣道长的尸体藏在了运往上京城的贡冰之中。
结果,时隔将近半岁,圣上赏赐大臣贡冰,鹤鸣道长的尸体就这样被运送到了当今天子的面前。
圣上暴怒,派大理寺侦查此案,沈头儿担心事迹败漏,就先下手为强,解决掉了玉华仙。这样,他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但是后来,他听到大理寺少卿放出已找到证据的假消息,彻底坐不住了,便想要同自己相好的庄家女一起私奔。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庄家女半路上忽然后悔了,他一怒之下,便将庄家女推进河中淹死,留下二人的两双鞋子,做殉情假象。
前两日,他也是先勒死玉华仙,才将其吊起,以混淆视听,令人以为玉华仙是在羞恼之下一时想不开,才会寻了短见。
柳轻烟道沈头儿十分擅长杀人灭口,然后再伪造成自杀假象,以逃脱刑罚制裁。
只可惜,他的头脑并非真的聪明,且手段拙劣,所以一下子就在明察秋毫,擅长侦破各种诡谲手段的大理寺面前露馅了。
如果,他不自作聪明的带庄家女私奔逃跑,因为没有证据,一时半会儿还真的很难查到他的头上。
他这叫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聪明反被聪明误!
柳轻烟吐沫横飞,分析得头头是道儿,说的每一句话都看似十分有理有据。
但是,却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她所说的所有论点儿。
且,沈头儿受雇于玉华仙杀害鹤鸣道长,随便在城外挖个坑,将鹤鸣道长的尸体埋了就好了,为什么非得将其尸体冻到贡冰之中,冒险又费劲的送往上京城。还被送到当今圣上面前,这不是自掘坟墓的找死吗?
柳轻烟觉得十九亲王的质疑很有道理,说鹤鸣道长的尸体会被冻到贡冰之中,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采冰当日,鹤鸣道长于清早祭祀司寒,然后沈卫两家所有冰户开始采冰。
晚上,县令程元祥于府上设宴,预祝众人前往上京城一路顺风。
当晚,酒醉的鹤鸣道长提前离席,之后次日,前往他房中的玉华仙,将一张她预先准备的伪造留言放在桌上,伪装发现鹤鸣道长不告而辞。但其实,鹤鸣道长已于昨夜身亡。
采冰的冰户是次日一早,运送贡冰前往上京城,鹤鸣道长的尸体有可能就是在当晚离席之后,到次日贡冰被运走之前这段时间,被人藏在了贡冰之中。
时间没有问题,但是目的却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若真是沈头儿杀害了鹤鸣道长,他当然希望人不知鬼不觉的令尸体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才对,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将尸体藏在贡冰之中。
至于巧合就不可能了,因为时间对不上。
贡冰是在鹤鸣道长冻死之前,就已经采集完毕了。
所以,一定是有人故意将他的尸体,于次日出发之前,藏在了贡冰之中,送往上京城。
又或是,鹤鸣道长乃是在上京城被杀害,又被人放进了冰鉴之中,送到了当今圣上面前。
不过后者已经被木忆荣之前在上京城否定了,因为,从司农寺仓部地窖当中的剩余贡冰可以知晓,鹤鸣道长的尸体就是从贡冰中间位置采下来的。
只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贡冰在运进司农寺仓部冰窖内时,有人将鹤鸣道长的尸体顺便藏了进去。
若是如此,当时在场的凌人与冰户皆有嫌疑,可是如此做,暴露的风险系数太大,不可能不被来来往往的人发现。
十九亲王更倾向于鹤鸣道长的尸体一开始就被冰冻在了贡冰之中,然后送往了司农寺地窖,所以蓝田县冰户的嫌疑最大。
柳轻烟也这样认为,圣上派遣大理寺到蓝田县查案,结果他们前脚刚一到达此处,后脚就立马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说这里没鬼,都不会有人相信。
一直安静听着的程元祥一头的冷汗,自己的辖区出了这么多的命案,他这个一县之长责无旁贷,恐怕头上乌纱帽要戴到头了。
十九亲王看向一头冷汗的程元祥:“县令大人”
程元祥听到十九亲王唤他,身体顿时一歪,险些从凳子上面栽倒,急忙扶正官帽,磕磕巴巴回道:“王王爷,有何吩咐?”
“你去下游查找沈头儿的踪迹如何了?”
“回王爷。下官派人沿河岸边,在上游和下游都查找过了,没有任何新发现。”
十九亲王给了程元祥一个无能的眼神儿让他自己体会,程元祥额上的冷汗冒出的更多了,像是一颗颗豆子,不断的从他额头滚到脸颊,然后顺着下巴滴成一串儿。
侯虎和侯猴二人今天带人去寻找失踪的瑞草,可惜也没有任何的消息和线索,二人不禁望向躺在床上的木忆荣,说他若是醒来之后知晓瑞草丢了,一定得急坏了。
十九亲王知晓瑞草被木忆荣派去秘密执行任务,但是不能透漏说破,便安慰侯虎与侯猴二人说瑞草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任何问题。然后让奔波一天的众人都回去休息,明天继续跟踪案情。
柳轻烟不肯走,要留下照顾木忆荣,而十九亲王以为木忆荣晚上要外出进行暗中调查,说什么都不肯让柳轻烟留下,说是怕给柳轻烟过了病气。
柳师承闻言连连点头,感谢十九亲王想得周到,便拉着柳轻烟往外走,说她奔波劳累身体虚,若是不小心被过了病气肯定会病倒,硬生生将心不甘情不愿的柳轻烟给拖走了。
剩下的人也都被十九亲王以各种理由给支走了,还严禁任何人来叨扰木忆荣休息,否则木忆荣若是因为未能休息好,明日而无法醒来,他一定从重处理,绝不姑息。
十九亲王在送走了所有人之后,将灯吹熄,也走了出去,但让他的王府侍卫守在了外面。
第225章 冰鉴藏尸案下部三十五
夜空如洗,明月高悬,静谧的室内,只余饭菜诱人的香味儿。
木忆荣一下从床榻上坐起身,一天没有吃东西,他都快要饿死了。
当他翘着二郎腿,美滋滋啃着鸡腿的时候,山雀瑞草扑扇着小翅膀,落到桌上,瞪着一双小黑眼珠看着他。
木忆荣急忙正襟危坐,用袖子擦去嘴上的油,朝山雀瑞草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你回来了。累不累,饿不饿?”
“大家都觉得你与木忆星不像是亲兄弟,大概是因为他们没有看过你私底下的样子。”
轻轻飞到碗沿儿上落下的山雀瑞草,开始低头啄碗中胖乎乎,晶莹剔透的米饭粒。
木忆荣就静静的盯着山雀瑞草,看她用小小的鸟喙,将一粒米又一粒米啄进肚子里面,觉得可爱极了。
啄着米粒儿的山雀瑞草大概是累极了,没一会儿,竟然就睡着了,险些一头栽进饭碗里面。
木忆荣将山雀瑞草小心的捧在手上,结果山雀瑞草一下子就醒来了。
“你睡一会儿,不打紧儿的。”
山雀瑞草肚皮朝天的躺在木忆荣手心:“你不好奇我今天出去都查到了什么?”
“有没有遇到危险?”
山雀瑞草摇头,木忆荣又问了一句:“累不累?”
山雀瑞草再次摇头,然后同木忆荣讲她今天出去,都查到了什么。
离开县令府的山雀瑞草,一下子就看到了正在赶往蓝田县衙门的柳轻烟一行人,于是她跟了上去。
柳轻烟去问仵作老李验尸结果,仵作老李道庄家女尸体未见尸斑,未见致命伤。死者手中有泥沙水草之物,气管内有泥沙存在,肺部有积水,胃内也有泥沙杂物,足可以充分肯定,乃是身前溺水而亡。
柳轻烟问仵作老李,可有在庄家女尸体身上发现受制的捆缚伤痕,或是反抗伤?
仵作老李摇头,道柳轻烟若是怀疑庄家女是被人制服后丢到河内,他觉得不太可能。
不过,他发现庄家女脚上有不少生前留下的开创性伤口,应该是光脚在不平整的地面奔跑所导致。
仵作老李的言下之意,是庄家女在身前,可能受到过威胁,令她光脚奔逃。
所以,庄家女极有可能是被人胁迫跳进河中,或是为了躲避危险,自己跳到河中而淹死。
柳轻烟觉得仵作老李的话,验证了她的猜想,定是沈头儿发现庄家女后悔了,便起了杀心,逼迫庄家女跳进河内。
木忆荣听完瑞草的这段儿讲述,拧眉走到窗子边,将山雀瑞草放在书桌上,问她对庄家女的死有什么想法?
吃得有些撑的山雀瑞草在桌上滚了一圈,说她觉得那两双留在岸边的鞋子有些令人想不通。
木忆荣道没什么想不通的,可能就像柳轻烟说的那样,沈头儿在发现庄家女后悔了之后,便逼迫庄家女脱下鞋跳进河里面,然后将二人的鞋子留在岸边,制造二人双双跳河殉情的假象,这种说法听上去十分合情合理。
瑞草说她之前在庄家女被留在岸边的鞋子里面,发现了一个东西,令她十分在意。
木忆荣问瑞草是什么东西,很重要吗?
山雀瑞草想了一下,道现在还不足以证明什么,以后再同木忆荣讲。眼下的关键,是找到失踪的沈头儿,就能水落石出了。
木忆荣问山雀瑞草,可在沈头儿和死去的庄家女身上查到什么?
山雀瑞草像个雪团子一般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木忆荣忍不住戳了她一下,山雀瑞草用鸟喙啄了一下木忆荣手的指头,惹得木忆荣笑出了声,忍不住嘲弄了一句。
“你现在的攻击力,还不如一只鸡。”
“村内三霸土狗、大鹅、大公鸡,禽类占了两个,你少看不起鸟儿。”
木忆荣笑得更大声了,山雀瑞草让他严肃认真一点儿,说她今天在县衙还看到了庄老汉。
庄老汉闹着要将自己女儿的尸体拉走,说要入土为安,还哭着抱住程元祥的大腿,拜托县令大人一定抓到凶手沈头儿砍头,给他家女儿偿命。
沈家妇也去了县衙,哭嚷着恳求县令程元祥帮她寻回丈夫,结果又和庄老汉争吵起来,最后还撕扯动起手来,将县令程元祥的官服都给撕破了,还撞翻了庄家女的尸体,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最后被柳轻烟一声河东狮吼给镇住了。
木忆荣觉得沈头儿与庄家女私奔这件事情十分奇怪,若是沈头儿是个聪明人,此时就应该安安静静的静观其变,不应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与庄家女私奔,来个引火上身。
二人私奔这件事情的背后,肯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瑞草道木忆荣之前放出风声,不就是为了打草惊蛇,现在蛇被惊出来了,不是很正常嘛!
木忆荣道他就是觉得沈头儿与庄家女的事情不大对劲儿,但是一时又想不通哪里不对劲儿。
山雀瑞草道沈头儿与庄家女二人的事情先放着,道她在离开县衙之后,就去了沈府,追踪沈亮亮。
自从玉华仙在自己房间内被人勒死,受惊过度的县令夫人便一直惶恐不安,身子不舒坦。
沈家家主沈亮亮今天一大早就来到了县令府,劝自己姐姐把心放宽,玉华仙的死不怪她,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将养自己的身体。
沈亮亮在程府的期间,他府上的账房先生曾经来过,向他报告一些生意账目上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