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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书生仲举有真才实学,定能榜上有名。且只要进了前三甲,就有殿试面圣的机会,到时当今圣上会亲自审阅章,若是觉得书生仲举采出众,有可能会直接授予官职。
听完点头的书生仲举,有些不好意思的表示,他与木忆荣才刚刚结识,就厚着脸皮讨论打听这些事情,实属不该。
木忆荣摆手,道这些问题又不涉及考题泄密,且他也不是恩科考场官员,私下里讨论这些并无要紧。
书生仲举闻言双眼一亮,有些扭捏的问木忆荣:“侍郎大人,小生听闻您颇有才名,有一事儿想要拜托您,不知当讲不当讲?”
十分爽快点头的木忆荣表示但说无妨,书生仲举立马十分兴奋的从包袱内取出一卷布,在膝盖上摊开,取出里面包裹着的一个竹筒,又从里面取出几页纸,双手呈给木忆荣。
“这是小生做的几篇章,还请侍郎大人过目,指点一二。”
木忆荣忙道不敢,接过纸张,细看起来。
木忆星也好奇的伸头探看,但被瑞草伸手挡住,问他是不是想要抄袭人家的章?
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的木忆星,表示他可不是那般无赖小人,让瑞草不要冤枉他。
还有,他问瑞草,自己在瑞草心中,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形象,令她竟然生出这样的想法?
“没什么形象。”
没什么形象就表示,木忆星在瑞草的心中,完全就是一个小透明,从未引起过瑞草的注意;亦或是指木忆星的形象不好,没有什么可值得称赞的地方。
如此理解的木忆星有些气恼,正欲发火儿,瑞草已经抢先一步开口,让他不要打扰木忆荣阅读书生仲举的章。
憋了一口闷气的木忆星,拿瑞草没有办法,只能冲着木忆荣嘟囔道:“你又不是主考官,能给人家的章评判什么。”
笑着打圆场的书生仲举,道他只是随便写了一些东西,拜托木忆荣看看,不用太在意。
木忆荣将书生仲举写的章在面前展开,见字迹十分工整漂亮,笔走游龙,带着一些风骨。
章内容通顺易懂,表达十分清晰。只是,略带了一些批判时事的味道儿,有一点儿江湖侠客嫉恶如仇的感觉,但不失是几篇十分不错的好章。
很多参加恩科会试的考生,都有如同书生仲举这般踌躇满志的抱负。想要扬正气、树新风,同的官僚划清界限,两袖清风,为国为民,脚踏实地的做出一番实实在在的贡献,成为一代贤臣,千古流芳。
然而,很多人在真正步入官场之后,就会发现,独善其身是一件儿多么难的事情,没有坚定不移的意志和决心,早晚会在大染缸里面变了颜色。
木忆荣自己坚守了多年,知道这有多么艰辛难捱。
他也曾眼睁睁看着那些曾经踌躇满志的同年,渐渐磨平了棱角,与当初他们看不起的那些人越走越近,最后同流合污。
所以,他希望书生仲举能够秉持这份儿赤子之心,成为一个真正为民做主的清官。
放下手中章的木忆荣,笑着夸赞了书生仲举的章,表示若没有意外,书生仲举必定能名列孙山。
其实他说得十分保守,以他真实的想法来说,书生仲举有状元之才!
闻听此言,书生仲举脸上浮现出释然的笑容,果不其然,按照他所猜测的一般,木忆荣对他的章予以了好评。
眼见木忆荣似乎十分欣赏书生仲举,木忆星心头有些泛酸,忍不住埋怨嘟囔,问他大哥对外人怎么就这般友好客气,平时对他怎么就没有这般好言鼓励,难道对他称赞两句会死吗?
笑着拍了一下木忆星脑袋的木忆荣表示,他对书生仲举的称赞是真心实意,并非客套。书生仲举确实有金榜题名的实力。
如此说着的木忆荣,笑着提前恭贺书生仲举,书生仲举急忙起身,朝木忆荣深施一礼,道了一句:“借木侍郎大人吉言!”
陶大胜也替仲举这个今日新结识的朋友感到高兴,拍着仲举的肩膀,为日后书生仲举中举讨要酒喝。
十分开心的书生仲举连连点头,道若是有朝一日他金榜题名,一定请在座的所有人喝酒。
陶大胜哈哈开怀大笑,以茶代酒,与书生仲举约定“一言为定”。
木忆荣与瑞草也举杯,恭祝书生仲举旗开得胜,金榜题名。
曹永乐也跟着凑热闹的举起杯,只有木忆星一个人撇嘴,道他哥木忆荣又不是摆摊算卦的,哪里有什么金口直断,让书生仲举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第366章 二五号舍刺杀案一
兴致勃勃的陶大胜表示要到大理寺当差,对此,木忆荣表示了热情的欢迎。然后,他将目光投向书生仲举,问书生仲举可曾想过,若是金榜题名,想去何处高就?
不假思索的书生仲举立刻道他想要进御史台,好好的整顿一下当下的弊端,清除贪官污吏,帮朝廷重树新风。
木忆荣闻言频频点头,赞赏书生仲举心怀天下,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
说着各自理想的陶大胜与仲举的脸上泛着光,年龄只是比陶大胜与书生仲举二人大了几岁的木忆荣,露出一脸欣慰的表情,道朝廷若是能够招揽像二人这般壮志满怀的官员,一定能够重现当年盛世。
情绪有些激动的木忆荣,不忘看向木忆星,让他像二人好好学学。
不屑哼了一声的木忆星表示,二人现在就连恩科考试都还未参加,谈什么理想抱负,都是无用的空话,纸上谈兵,不切实际。
然后还劝木忆荣不要这般感情用事,心肠软容易相信别人,如何能够与穷凶极恶,诡诈多端的歹徒打交道。
说着,他还看向陶大胜,道像他这个脾气的惹祸精,若是到大理寺当差,只会添乱,给别人找麻烦。
木忆星的个性是有些别扭,但是木忆荣从前未曾见过他说出如此刻薄的言语,不禁沉下脸来。
只是他还未开口,瑞草就抬手抽了木忆星后脑勺一巴掌,问他在这里乌鸦嘴的诅咒谁?
面对瑞草,木忆星一下子就没了脾气,但仍忍不住小声嘟囔,道他说的都是实话。忠言逆耳,良药苦口,不愿意听就算了,他又不是谁的生身父母,没有必要耳提面命的替别人瞎操心。
木忆荣道不管如何,相识就是缘分,若是陶大胜与书生仲举二人在上京城遇到什么问题或是困难,都可以来大理寺或是木府找他。
拍掉手上点心渣子的瑞草也表示,她虽然没有钱,职位也低,但打架绝对是一把好手。
若是有什么地痞流氓无赖敢找他们二人的麻烦,只要吱一声,她绝对二话不说,帮他们把场子找回去。
闻听此言的木忆荣立刻笑着让瑞草不要教唆二人打架,并叮嘱陶大胜与书生仲举不要再像今日一般冲动行事儿,与人发生没必要的冲突,以免耽误了恩科考试。
十分受教的陶大胜与书生仲举连连点头,但木忆星却是不吃他大哥这一套,让他不要老是絮絮叨叨的说这些车轱辘话。
记了一下午笔记的曹永乐,笑着打圆场,道木忆荣有句话说的很对,相识就是缘分。
说着举杯,以茶代酒,祝陶大胜与书生仲举,还有他和木忆星,都能在今年的恩客考试当中取得好成绩,将来一起同殿为臣,延续这份儿缘分。
曹永乐的话得到了所有人的呼应,就连一直别别扭扭的木忆星也举起了茶杯,齐声道愿他们能够延续这份儿缘分。
然而,此时此刻,坐在茶馆内有说有笑的几人,谁都没有料到,这段缘分的走向是,书生仲举离奇死在了贡院考场内,陶大胜被当成杀人凶手被关进了刑部大牢。
贡院考场被划分为几十个长条形的考试院,考试院没有门扇的大门上,悬挂粉匾,上有题字,字皆不得以“天”“玄”“帝”“皇”等与皇帝和圣人有关的名讳为字号,也不可用“荒”“吊”这些凶煞不吉利的字眼儿。
表情凝重的木忆荣与瑞草,于晨曦微弱的光亮中,站在悬挂“仁”字号牌匾,大门朝西开的考试院当中,盯着前方狭窄的号舍。
仁字号长条形考试院内,坐北朝南有着一连排的号舍,一个紧挨着一个,一共二十五间,全都南开门。
号舍与考试院一般无门,门框上方有舍号数字,从西向东一至二十五,没有任何忌讳数字。
狭窄的号舍进深不足七尺,宽四尺,长条形,犹如一个棺材。
狭窄的号舍内壁左右两侧有砖托槽,上下两道,可置两条木板在两侧上下,形成桌椅,可供考生日常在此读书写字和考试。
到了夜晚,或是闲暇时候,也可将两条木板拼接在一起,卡在两侧墙壁的托槽上,形成睡板,用以睡觉休息。
通常,参加恩科考试的考生,要在固定的考试院号舍内,度过九天七夜的考试时间。此间,无论是吃喝拉撒,考试睡觉,都绝对不允许踏出考试院大门半步。
号舍大门有专派监考官把守,早晚两班,白日负责监考,晚上负责监管考生休息,同时也负责监管考生吃喝拉撒,以及出入人员。
一般号舍为连排五十间,因为仁字号旁边有伙房,所以只有二十五间号舍,可容纳二十五名考生。
临近粪桶存放位置的号舍,被称为“臭号”,因为臭气熏天,为最不佳的号舍位置。
而临近伙房的位置,也要受蒸烤之苦,被称为“火号”,也是十分的不受欢迎。
结果书生仲举十分倒霉,他的号舍不仅是个臭号,还是一个火号。
通常,遇到这种情况的考生,都会同考官打点一二,换一个较为舒服一些的号舍。
而且以往,为了不不影响考生发挥,像是这种间距火号与臭号的号舍,并不会安排给考生。
但是书生仲举,也不知招惹了哪路神仙,死在了这个臭气熏天,又火热难耐的号舍内。
科举开考第一日就死了人,仁字号考场的两位监考官,一头冷汗的站在木忆荣的身后,唯唯诺诺,等候问话,脸色别提有多难看。
号舍因为考生要秉烛学习,所以照明设置得十分明亮,毕竟总不能让考生在这里学什么凿壁借光。
此时乃是拂晓,天刚蒙蒙亮,视线看不太清楚,照明已经全部被点燃,但号舍里面仍旧十分昏暗,光线并不充足。
握着火把的瑞草走上前,站在二五号舍近前,朝内张望。
二五号舍内,两块儿木板并未拼凑在一起,为左高右低,书生仲举的尸体,笔直地侧躺在地面上,面朝西侧,也就是瑞草所站位置的左手边。
第367章 二五号舍刺杀案二
站在二五号舍东侧斜前方的瑞草,在心中默默祷告了两句,然后将火把探进二五号舍内。
狭窄的号舍内,一高一低两块儿长条板子,交错平行的插在墙壁上,像是未盖好的棺材板一般,悬在书生仲举的上方。
左侧插在西墙的略高长条板子上面,放着笔墨纸砚,明显有被打乱的痕迹,像是有人不小心撞到了上面,砚台内的墨汁都泼溅到了墙壁上。
右侧插在东墙的略低板子,朝内侧方向,也就是朝着西面微微倾斜,像是被重物压过,导致了木板从卡槽内松动,因为产生了倾斜。
在倾斜的左侧木板上面,能看到明显的一滩血迹,可以初步推断,书生仲举原本被放在了这块儿板子上面,由于不明原因的木板倾斜,导致书生仲举落到了地面上。
在一上一下的两块儿木板下面,面朝西侧倒着书生仲举,从正面看,并不能看清他的脸,需要站在西面的方向位置,或是蹲下,才能看清他的样貌。
双眼紧闭的书生仲举,脸色惨白,瑞草伸手探了一下脉搏,已无跳动。
二五号舍的两侧墙壁,并未见喷射状血迹,除了左侧倾斜木板上有血迹之外,只有侧卧着的尸体后方地面上,可见少量鲜血。
二五号舍的目及之处,并未看到凶器,也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之物。
初步观察了现场后的瑞草站起身,面色沉重的朝木忆荣点了点头,木忆荣立刻命候在一旁的贡院侍卫上前,将书生仲举的尸体从二五号舍内搬出。
面色十分难看的两名贡院侍卫,在心里暗叫倒霉,硬着头皮上前。
本来这样的事情,应该由大理寺问事来做,但是因为大理寺问事皆被京兆府调走帮忙,这样打下手的事情,便轮到了他们的头上。
平时从未接触过尸体的贡院侍卫,将头扭到一边,欲将尸体上方的那两块儿板子抽出来,但被瑞草伸手拦住,道不要破坏现场。
两名贡院侍卫无奈,只能蹲下身,苦着脸,将手伸向了书生仲举。
但是二人的手在书生仲举尸体的前方停住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二人想着捧住书生仲举的脑袋,好似拔萝卜一般,将他从狭窄的二五号舍内抽出来,但实在没有勇气触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