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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忆荣正欲开口告退去寻找和十九亲王时,大皇子忽然先开口道:“王叔安危更为重要,本皇子被人猜忌误会没有关系,木侍郎你现在就去让街使”
大皇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柳轻烟拦住,她一脸担忧的仰视大皇子:“夫君,此事儿若是王叔自导自演的闹剧,你却下命令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恐怕最后受到伤害的,只会是你。”
说着她放轻声音:“最近父皇对你有些看法,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是不要”
“大皇子此举,正是证明了他问心无愧,坦荡面对。”
说这话的人是站在大皇子身后的近卫林正一,他道十九亲王无论是真失踪,还是假的开玩笑,此事儿都与大皇子无关。所以,大皇子才能问心无愧的同意大理寺少卿木忆荣的建议。
“大皇子自是问心无愧,但是人言可畏。前不久的贡院杀人案,不是也与大皇子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结果还不是被人在朝堂上,捏造了数个罪名。”
说完这话的柳轻烟是既气愤又委屈,眼眶一下子就变得湿润起来。
大皇子默默握住柳轻烟的手,轻轻拍了两下安慰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但十九皇叔这事儿确实与我无关,不会有人会随便冤枉本皇子,还是尽快寻找皇叔的下落为好。”
“我只是担心你。”
柳轻烟呢喃了这一句之后,顺势依偎进大皇子的怀中,不再言语。
忽然间,远处传来几声刺耳的尖叫声,打破大皇子与柳轻烟之间的浓情蜜意。
惊愕的众人,急忙朝声音传出处张望,只见着火的戏台已经熄灭,只余滚滚黑色浓烟,犹如神殿的柱子,向上冲天而起。
火灭了的戏台已经彻底坍塌,几乎已经燃烧殆尽,剩下焦黑一片,看不清原本具体面貌的残垣断壁。
参与救火的人,一个个皆被熏黑了脸,此时正表情惊愕的围在焦黑废墟周围,朝着烧毁戏台的中央的位置指指点点、吵吵嚷嚷。
好奇心重的瑞草,像是个被笔直弹了出去的琉璃球,一溜烟冲向戏台那边。
木忆荣急忙跟上,其他人也在错愕的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朝着已经灭火的戏台走去。
挤过吵嚷人群的瑞草,望向焦黑一片的戏台废墟,不由得一下子蹙起眉头。
晨曦一缕缕洒下,其中最灿烂的几束,撒在焦黑的戏台废墟中央位置。
一具焦黑的尸体,仰面躺倒在焦黑的地面上,嘴上的皮肤血肉已经烧没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看上去十分的可怖。
深深吸引瑞草目光的焦黑尸体,像是有引力一般,令瑞草抬脚欲向前,结果被人一下子扯住了手臂。
一声呼哨响起,奔到瑞草身边的木忆荣,一边扯着瑞草的手,一边吩咐街使将周围围起来,一个人都不许放走。
下完命令之后,木忆荣朝烧毁的戏台废墟望去,见地面覆盖着一层焦黑灰烬,并没有人入内踩踏过的痕迹,这才命人取来长条木板,架在通往尸体的地面上,以免破坏现场地面。
第454章 火焰戏台下的焦尸二
木忆荣命人在灰烬处架起了长板子,然后他把自己前后的两片外袍撩起,系在腰间,以免走动时,煽起地面上的灰烬。
瑞草见了,急忙效仿,欲掀起自己的长裙,吓得木忆荣一把将她的手钳住。
十九亲王请看戏,木忆荣与瑞草二人穿得都是便装,瑞草听从宝儿的建议,穿了一条非常繁琐的长裙,如今成了累赘。
苦笑的木忆荣敲了一下瑞草的小脑瓜,问她是怎么想的,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在外面,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随便撩起自己的裙子?
“我里面穿了裤子。”
“那也不行。”
“那我怎么进去看尸体?”
“待我看完之后,命人将尸体抬出,你再查看。”
“不行,我得进去灰烬里面看一看。”
瑞草说完,将手从木忆荣的手中挣脱出来,然后撩起外裙,和里面的衬裙在两侧分别系在一起,好似一个游泳圈,挂在膝盖上。
接着,她雪白的绣花鞋,就一下子踩在了铺设在地面的木板之上,朝着灰烬中央走去。
地面上用木板架设了三条临时道路,瑞草占了一条,木忆荣占了一条,剩下的一条,是为大皇子等人预备的。
但是大皇子下命,除了大理寺的木侍郎与亭长二人之外,不许任何人靠近被焚烧的戏台废墟。
静静蹲在木板上面的瑞草,将别在胸侧方的手帕抽下,围住口鼻系在脑后,这才低下头,开始仔细的查看尸体。
尸体焦黑,面部表皮有明显破裂,微有蜷缩成斗拳姿态,但并不严重。
瑞草仔细的观察尸体面部的外眼角,又撬开尸体的嘴巴查看,这才指着尸体身下的地面,问蹲在旁边的木忆荣,可看出什么?
木忆荣手上拿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拾来的树枝,轻轻翘起尸体一侧,可见明显较为干净的地面,还有大片完整的衣物。
“死后焚尸。”
木忆荣与瑞草二人异口同声,初步断定戏台灰烬当中的尸体为死后焚尸,那么接下来,就要推断这具尸体的身份。
因为尸体表面焚烧严重,已经完全看不出面部特征,但还可以断定出,这应该是一具男性尸体。
十九亲王在戏台上面消失,多方查找未果,结果戏台莫名着火,下面还躺着一具被焚烧的尸体,不免令人产生联想。
此时天色已经十分明亮,站在外围的众人,也渐渐看清了焦黑戏台废墟当中躺着的那具尸体。
一下子捂住嘴巴的柳轻烟,眼神儿十分不安且惊骇的看向大皇子,极力压低声音:“该不会是。。。。。。”
腿软的工部屯田郎那查尔,险些就从嘴里面吐出十九亲王的名字,他身体一歪,依靠在好友大驸马安远的身上,仿若丢了魂儿一般喃喃道:“不会吧!不会吧!”
十九亲王就算再不靠谱,也不会弄来一具尸体,丢到戏台上放火烧掉,用以戏弄他们。
大驸马安远也感觉自己快要站不住了,想要上前两步,询问木忆荣与瑞草,躺在地上的那具焦黑尸体,是不是十九亲王轩辕烊?
但他着实迈不动步,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身体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检查尸体的木忆荣与瑞草,并未翻转尸体背面查看,而是先观察起四周的灰烬。
木头搭建的戏台已经完全面目全非,木板全都烧成了黑炭,散落在地面上。
厚厚的黑灰覆盖在地面上,仿若地面塌陷出一个巨大的深坑,令人眩晕。
盯着尸体头部附近的瑞草,道尸体面部似乎被泼洒了助燃物,很可能就是起火点。
木忆荣道戏台起火迅速,且火势很大,难以被扑灭,可能也被泼洒了助燃的东西。
提起鼻子在周围嗅了嗅的瑞草表示,她并没有闻到桐油之类的油烟味道儿,也未闻到硫磺或是硝石的残留味道儿,一时无法推测助燃物是什么。
唐朝时,有道士炼丹,在无意间发现了一种黑色粉末儿,遇火即燃,甚至还会发生爆炸,以此发明出了火药。
有了火药之后,一些工匠开始突发奇想,想要利用这种能够产生爆炸效果的东西,运用到战争当中。
于是,出现了一种以长竹筒填充火药,碎石的火器雏形,并成功将其运用到了战场之上。
只是,这种名为“突火枪”的火器,射程只有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且根本不具有什么杀伤性。
除了动静很大,能够将胆小的人吓个够呛之外,打在人身上,比挠痒痒的威慑力强不到哪里去。
再后来,有人将西洋先进的火器带到中原,突火枪就彻底的退出历史舞台。
只是,工匠们仍旧在持续不断的研究火器这种东西,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成果。
不过在火药方面,却是有不少的匠人,玩出了很多花样。
唐朝时,有人发明了“爆竿”这种新奇的东西,用以庆贺新历,以避山臊恶鬼。
后来改名为“爆竹”,发展用以迎神、庆婚。
从此,助燃并具有爆破效果的火药,被广泛运用。
用以焚烧戏台,火药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但是,戏台废墟周围,并没有火药焚烧的味道儿,令瑞草不禁想起了之前胡人幻术师表演时,用自制特殊粉末儿制造出浓郁白烟的物质。
有可能,焚烧戏台和尸体的助燃物,也是特制出来的。
关于这方面,木忆荣与瑞草都不是专家,得需要将现场焚烧遗留下的灰烬收起一些,拜托研究火药的匠人进行分析。
将目光从新落回尸体的瑞草与木忆荣,伸出手,轻轻将尸体一侧抬起。
尸体背面还可见完整肌肤,以及大片的衣物碎片,和干净地面。
看着紧紧黏在尸体脊背上面的月白色烫银荷花纹长袍碎片,木忆荣与瑞草对视一眼,全都一下子蹙起了眉头。
站在不远处的大驸马安远,翘着脚朝戏台废墟内张望,眼尖的他,在也看到了尸体后背上残留的衣服碎片时,不由得惊呼出声。
今天看戏时,十九亲王就是穿了一件月白色烫银荷花纹的长袍,当时他还奉承的表示,只有十九亲王穿这件衣服,才会有种儒雅而不俗气的味道儿。
现如今,十分流行这种烫金、烫银的衣服,瑞草身上的长裙,也是烫的银纹。
虽然烫金技术已经十分成熟,但是成本造价太高,一般人穿烫金衣服,也只是衣领袖口处烫金边花纹,很少有将整件衣袍进行大面积的烫金。不仅价钱高,且花里胡哨,还太过扎眼,在灿烂的阳光下行走,就跟一堆金子、银子成了精一般,能够闪瞎人眼睛。
迄今为止,整个上京城,大驸马安远就见过两个人穿这种整片烫金、烫银的衣服。
一个是二皇子轩辕辰、一个是十九亲王轩辕烊。
而他见过穿这样月白色烫银荷花纹长袍的人,就只有十九亲王一人。
第455章 火焰戏台下的焦尸三
同样也看到尸体后背残留衣服碎片的那查尔,像是小孩子害怕时一般,一下子用双手捂住了嘴巴。
他极力克制自己不发出声音,双眼惊恐的用眼神儿询问身侧的好友大驸马,这具尸体是否就是十九亲王?
同样看到尸体上残留衣物的大皇子,也是一脸的震惊,不由得向前迈动步子,就要走过去,却被柳轻烟一把拉住。
“不要打扰他们验尸。”
大皇子扭头看着柳轻烟,一下子握紧了拳头,冲蹲身正在查看尸体的木忆荣与瑞草问道:“是。。。。。。”
但他只说了一个字儿,忽然就有一群身穿银色银甲的金吾卫冲了过来。
从高头大马上跳下来的金吾卫中郎将,并未向大皇子施礼,右手朝前一挥,高声喊道:“拿下。”
身穿银色甲胄的金吾卫,就一拥而上,手持短刀,将大皇子等人挨个儿团团围住。
大驸马安远见这架势不对,大跨步上前,立刻呵斥领头的金吾卫中郎将道:“李拯,你这是在做什么?”
“圣上有命,将涉嫌杀害十九亲王的一干人等,全部押解到刑部大牢听审。”
金吾卫中郎将李拯说完,立刻示意金吾卫上前,将大皇子等人押走。
大驸马安远哪里肯乖乖就范,立刻挣扎叫嚷起来,高声表明自己身份,问谁敢对他与大皇子无礼,小心脑袋搬家。
然而,金吾卫对于大驸马安远的威胁完全充耳不闻,推搡催促众人快走,且其中一部分人,完全不顾及要保护火灾现场,直接踩踏满地的灰烬,冲到火灾废墟中央,将木忆荣与瑞草一起扭送出来,同大皇子等人押往刑部。
破晓,卯时正,刑部大牢内。
一夜之间,胡子拉碴的大驸马安远,好似老了十几岁。
他不停的拍打牢房铁门,喝问看守狱卒,为什么把他们抓来这里?
还有,知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身份,就敢把他们关在这里?
看守狱卒面容阴冷,长着一双如鹰隼一般的眼睛,像根木头一般杵在那里,对大驸马的叫嚣无动于衷。
被当成了空气的大驸马安远气急败坏,但是无计可施,转身看向被关在牢房中的其他人,叹道:“这叫什么事儿啊!”
身体忍不住发抖的那查尔,一直不安的偷瞄大皇子,在舌头终于不那么僵硬之后,他掐了大驸马安远的腰一下,将声音压得极低。
“快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个鬼啊!
大驸马安远在心底咒骂一句,问那查尔这话是什么意思?
眼睛一直不安转动的那查尔,让大驸马老实交代,他是不是大皇子阵营的?
大驸马安远脑子转得快,一下子联想到很多,不由得想要看向大皇子,但他忍住了。将瞪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猛地拍了那查尔一巴掌,警告他不要胡乱揣测。
大驸马安远从那查尔的言行举止间,看出那查尔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