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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走到屏风前,朝内张望,见柳府两名婢女正在用丝帕擦拭刘景山的脸,他就静静的站立,看了好一会儿,才将屏风扶正,又将外间的桌椅都扶起,然后招呼大家坐下继续讨论。
侯猴朝内望了一眼,说这刘景山都昏死过去了,他夫人怎么都没来看看他?
擦干净头发的木珏芝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说刘景山的夫人现在身怀六甲,外面雨这么大,再加上刘景山乃是被妖怪吓晕的,肯定没有人敢告诉刘府。
木忆荣听到木珏芝提起刘夫人,就顺口问其,对这位刘夫人可了解?
木珏芝想了一下,说刘景山结婚比较晚,这位刘夫人年近四十了,这才是头一胎。
刘夫人也是本县之人,但在闺中时,并没有什么名号,嫁给刘县尉后,也没有传扬出什么美名。
不过最近几年,倒是听闻,这位刘夫人很旺夫,且娘家资产丰厚,刘景山现在能够在县城混得顺风顺水,也是托了这位夫人的福。
所以二人一直琴瑟和鸣,没有传出什么龃龉之事儿,算是夫妻典范儿。
木忆荣听着木珏芝的讲述,看着外面如瀑布一般垂下的雨帘出了一会儿神儿,这才看向在屋内四处溜达的瑞草:“这事儿,你怎么看?”
木忆荣并不相信什么妖怪只说,之前上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妖怪杀人案件,结果到最后,还不是被瑞草敏锐的戳破。
这一回刘景山被袭,其中一定也有什么奥秘存在!
不是有人假扮成妖怪的样子袭击了刘景山,就是庞管家说谎,有意隐瞒一些东西,弄出一个妖怪混淆视听。
瑞草体内的能量还未恢复,感知随着变差许多,不过她也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妖怪留下的可疑痕迹。
为了不破坏房梁上的痕迹,木忆荣命候在门口的两名刘府下人去取来了木梯,他攀登上去查看,发现横梁上确实有些摩擦痕迹,甚至在一角,他发现了一块儿卡在上面的绿色布料。
布料摸上去十分光滑,光泽度很高,像是丝绸,木忆荣拿下来给木珏芝等人查看。
木珏芝撇撇嘴,道这妖怪还挺有钱,穿得衣服还是丝织品。
木忆荣捏着那块儿指甲盖大小的布料揉搓了一会儿,又冲着光亮处看了看,然后又转身挡住光,观察了布料一会儿,抬头看上方的梁柱。
“这衣服料子光泽度如此好,即使屋内昏暗,应该也会一下子就会发现房梁柱上面的人。”
木珏芝点头,他与木忆荣一样,根本就不相信什么妖怪之说,觉得肯定是刘景山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来装扮成鬼怪之类的东西,捉弄报复他。
搬来梯子的两名下人听不下去了,道他们家老爷人很不错,除了小气吝啬之外,并不似一般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官员那般,对人指手画脚,吆五喝六,从未听说他得罪过什么人。
两名下人说完,然后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位示意个头高的同伴开口,个头高的下人便犹犹豫豫的表示,临潼县城西处的城门口附近的街道上,就有一颗成了精的榆树妖怪。
此言一出,另外一个立刻点头,道城西有一颗老榆树成了精,修成妖怪。
前一段时间将一个人吸到半空中刚好被人撞见,此事儿还曾闹得沸沸扬扬。他觉得他们家老爷,肯定也是被那颗老榆树妖怪盯上了。
听到忽然冒出一个榆树妖怪,甚至还言之凿凿的说有被害者,木忆荣立刻问那被害人是谁,何日发生的此事儿,尸体可否还在?
木忆荣一连串的问题,换来的是一片静寂,两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答话。
木忆荣怀疑的看向木珏芝,木珏芝顿时脸一沉:“扯淡。本县尉负责临潼县治安,就从未听说过什么榆树妖怪杀人案件,你们不要在这里以讹传讹,小心本县尉治你们一个妖言惑众之罪。”
两名下人吓得不敢再言语,木忆荣顿感十分无语,原来二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结果只是道听途说的传闻而已。
这时,从内室走出一名婢女,她手上端着盆,在经过木忆荣等人时,踌躇了一下。
木忆荣问她是不是刘景山有什么状况,婢女急忙摇头,又踌躇了好一阵才开口:“我叫垂珠,我父亲是刘府的园丁,前不久他与人喝酒,那人叫做酒鬼阿三,就是他亲口对我父亲说,前不久他在城西门那颗老榆树下,见一人就如同今日我家老爷一般,被吸到半空中,然后他发出一声惊呼,惊了那树上的妖怪,从而救下被害人一条性命。既然此事儿未闹出命案,又涉及邪祟之说,想必那受害人,自然不会去县衙报案。”
听到竟然真的确有此事儿,木忆荣拧眉问垂珠,可知当时被害人为何人?
还有那救人的酒鬼阿三,可有看清那所谓的榆树妖怪,长什么模样?
第098章 榆树妖杀人案二
伺候齐克诚的婢女垂珠,道她爹曾听一个叫做酒鬼阿三的人,亲口对他说,看到过临潼县城西门街道上的榆树妖怪害人。
木忆荣便问垂珠,那榆树妖怪长什么样子,垂珠思忖了一下回道:“那榆树妖怪身着绿裙,青面尖牙,脖子像是蜷起蛇一样,可以伸长扭头。最主要的是一双眼睛碧绿如玺。”
听到垂珠的描述,竟然与那庞官家口中讲的几乎一样,木忆荣与木珏芝等人面面相觑,脸上表情惊疑不定。
瑞草独自站在门口,对于垂珠的讲述仿若未闻,伸伸出食指,十分有节奏的弹着从房檐上坠落下来的雨珠。
雨珠碎成数十瓣儿,飞溅到四处,像是听到这诡异讲述而惊慌四窜的胆小鬼一般。
屋外的瓢泼大雨,像是龙女不小心打翻了观音娘娘的玉净瓶,不停的倾泻下来,发出瀑布拍打礁石的响亮声音。
垂珠的父亲,刘府园丁张老汉被请了过来,他也是刘府的车夫、杂役,身兼数职。
张老汉长了一个很大的酒糟鼻,笑容憨厚,搓着手问木忆荣几位大人,唤他来有什么吩咐?
木忆荣先是看了垂珠一眼,然后便询问他是否在一个叫做酒鬼阿三的那里,听到有关临潼县城西门榆树妖怪害人之事儿?
张老汉闻言双手搓得更快了,旁边的人都仿佛闻到从张老汉快速搓动的双手内,飘出一股鸡屎味儿。
“大人,你说的没错。老汉我确实从酒鬼阿三那里,听到那老榆树闹妖怪的事情。”
张老汉接下来,将他如何躲过自己母老虎的监视,跑去与酒鬼阿三喝酒。又是如何听到酒鬼阿三向他讲述那临潼县城西门,道边儿上一颗老榆树闹鬼的事情,全都巨细靡遗,完完整整的向木忆荣讲述一遍儿。就连当时他与酒鬼阿三和喝了多少酒,吃了什么下酒菜,全都全盘托出,毫无保留。
张老汉一堆的废话当中,有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酒鬼阿三当时吓坏了,并未上前查看那从榆树下半空掉落下来的人,最后是死是活。
木珏芝喝醉酒的人,时常会闹出许多笑话,像是酒醉大半夜出城跑到坟茔地睡一晚;追着大街上的野狗喊老婆生猴子;还有更夸张的人,醉酒尿在夜壶里面,结果又把夜壶当酒壶,复又饮下。
如此之多的蠢事儿举不胜举,木珏芝觉得酒鬼阿说什么榆树妖怪,安全就是酒醉吹牛,不可信!
张老汉听到木珏芝如此说,脸上笑容立刻消失,表情严肃的表示他与酒鬼阿三虽然都嗜酒,但酒量和酒品都很好,从未做出那些丢人现眼,丑态百出的事情来。认识他们的人都可以为他们二人作证,他张老汉不打诳语,他朋友酒鬼阿三也不是那说谎之人。
垂珠道她爹没有撒谎,酒鬼阿三不止和一个人说过此事儿,木忆荣等人可以寻酒鬼阿三一问便知。
屋外暴雨渐歇,但是天色以不早,木忆荣让张老汉回去歇息,他们明日去寻酒鬼阿三查访一番,看看是否真的有那榆树妖怪!
垂珠送走了他父亲,端着盆出门打水,顺便取她与另外一位婢女的晚饭。
回来时,她道庞管家精神已经好了不少,请木忆荣等人去前厅用饭。
木忆荣道不必麻烦,他们回县衙自己准备晚饭便好,结果庞管家已经带着人,前来迎木忆荣等人去用饭。
木忆荣推辞了一番,但是庞管家诚心相邀,道今日不禁惊扰了木忆荣等人,还耽误了木忆荣的宝贵办案时间,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若是他家老爷此时醒转,也是要留木忆荣等人用饭。且准备的只是家常便饭,让木忆荣等人不要有负担。
转到屏风旁边,定定的朝内观望的瑞草,忽的凑到木忆荣耳边说了两句话,木忆荣便笑着点头,不再婉拒。
不过,他将侯虎和侯猴留下保护刘景山,以免那之前袭击刘景山逃走的东西去而复返,杀一个回马枪。
庞管家闻言微微一愣,朝内看了一眼,然后才笑着点头,恭维木忆荣想得周到,一会儿会吩咐下人,给侯虎和侯猴两位官爷送晚饭。
木珏芝告辞,顶着雨回家用晚饭。临行之前,木忆荣让木珏芝赶紧娶一房媳妇,这样他娘就可以少操心一些。
木珏芝看了一眼瑞草,笑着让木忆荣先给他娶一个婶子回来,等他喝了木忆荣的喜酒,就也立马娶媳妇儿。
原本守在一旁,要给木忆荣递伞的垂珠,看到木珏芝调侃木忆荣时看向瑞草,便默默放下了手中的雨伞。
这般光风霁月的俊朗翩翩公子,又出身高贵,自然是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小姐!
垂珠看着庭院中,打伞并排走在一起的木忆荣与瑞草背影,轻轻叹息一声,听说二人乃是表兄妹,真是一对儿璧人,十分登对儿!
果然,人要投对胎才行!
庞管家没有忽悠木忆荣,他确实只准备简单的几样小菜,不过馒头蒸了不老少。
瑞草看到杂面馒头,眼睛顿时一亮,她最喜欢吃这种甜丝丝,越嚼越香的杂面馒头了。
晚饭只有庞管家陪坐,他抱歉的表示,不敢惊动他家身怀有孕的夫人,怠慢了两位官差大人,望见谅!
木忆荣笑着道无妨,反要感谢辛苦为他们准备膳食的庞管家,多有打扰之处,十分不好意思。
,见庞管家精神好了不少,便问他有没有听说刘景山有什么仇人?
庞管家连道乃是分内之事儿,不足挂齿,反正他一个人吃饭也孤单,有木忆荣和瑞草两位相陪,热热闹闹,吃饭也感觉香多了。
庞管家说着,忽然话锋一转,问木忆荣等人此番前来,是为调查什么案件?
木忆荣看看庞管家微微浅笑:“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前不久大理寺侦办时,端了一个路匪开设的赌坊,听闻有漏网之鱼隐藏在临潼县内,便来查访一番。”
庞管家额前垂下的花白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木忆荣看不到那双混浊双眸之中的情绪,但他将庞管家右手轻微的颤抖看在眼中。
投石问路,看来他扔出去的石头,砸到青蛙了!
第099章 榆树妖杀人案三
庞管家听到木忆荣说来临潼县查访上京城赌坊路匪余孽,他并没有接话。
木忆荣便也没再多说,顺势转回话题,问今日刘景山在还未出事儿之前,可有什么异常?
庞管家摇头,道早上为刘景山送过饭之后,刘景山便在房中写字儿,便没有任何异常。
木忆荣确实有在书桌上,看到留有残磨的砚台,一张摊开的纸上面正在临摹王羲之。笔锋委婉含蓄,遒美健秀,入木三分,看得出,刘景山在练字方面下了不少功夫。
木忆荣道刘景山似乎学问不错,庞管家点头,道他家老爷曾寒窗苦读十年,所以成亲较晚,这都年近四十,才即将迎来第一个孩子。
木忆荣称赞刘景山夫妇二人伉俪情深,庞管家连连点头,道他家老爷情深义重,与夫人成亲数年,从未因夫人未孕,而生出纳妾的想法。
说到这里,庞管家停顿了一下,又道她家夫人也十分良善贤惠,当初嫁给刘景山的时候,刘景山还只是一介白丁,她便心甘情愿的带着颇丰的嫁妆,嫁进了刘家大门。
木忆荣闻言笑了笑:“这样说,刘夫人还真是很有眼光。”
庞管家眼神闪烁的点头,起身说要去帮木忆荣二人安排住处,木忆荣笑着点头道了一句:“有劳庞管家了。”
庞管家似乎惊讶木忆荣没有婉拒,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忙道了一句“不劳烦”。
木忆荣与瑞草,被带到刘府一个小院儿,隔壁院子就是仓房、柴房和厨房,连着刘府后门。
院内有两间正房,屋内十分干净,但不知是因长时间未住人,还是因连天的阴雨,散发出一副霉味儿。庞管家一脸的歉意,说刘府房间有限,又不能让两位官差大人去与下人挤在一起,这里刚好有间闲置的小院,并排两个正房,刚好可以让木忆荣与瑞草二人一人一间。
庞管家撑开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