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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忆荣懒得接十九亲王的话,十九亲王却是不依不饶,扯着瑞草当评审,问他与木忆荣相比,谁更显老?
瑞草十分认真的在板着脸的木忆荣与笑得无比灿烂的十九亲王二人脸上扫视一番后,用极其认真负责任的语气,指着十九亲王:“你看上去更年轻一些。”
十九亲王闻言,仿若听到王母娘娘点他这只石猴子成仙一般高兴,冲瑞草竖起大拇指,道了一句“有眼光”,然后凑到木忆荣身旁,如同杂耍一般不停翻转自己手中的扇子,满脸的自鸣得意。
木忆荣扭头深深的看了瑞草一眼,瑞草瞪着一双无辜大眼睛:“我是实话实说,不能因为你是我谎话。”
“你确定,不是因为他说请你吃饭,所以你才选他。”
十九亲王听到木忆荣质疑瑞草的公允性,立刻笑让木忆荣别那么小气输不起。
木忆荣瞪了十九亲王与瑞草一眼,没再言语,大跨步走进双喜楼。
双喜楼也在西市中央大街,与欢香楼斜对着,坐在二楼推开窗,就能看到欢香楼院内的姑娘在院中或是在楼上,同客人打闹的情景。
所以,一些喜爱安静的雅士来双喜楼二楼用饭时,多是坐在内侧的雅间当中。
而一些爱看香艳风情的人,则是闹哄哄的凑在窗旁的位置,醉得歪七扭八,嘴里说着不三不四的话,哄堂大笑的对欢香楼的方向指指点点。
十九亲王一上楼就一屁股坐在了靠窗的位置,熟悉十九亲王脾性的店小二也不多言语,立刻备了十九亲王平时喜欢的茶点儿,然后下去给他备菜。
十九亲王望着对面的欢香楼,看着衣着普通的书生,在门口徘徊踌躇,猜想他是被欢香楼的哪位女子吸引,却因囊中羞涩,而无法轻易踏进那道儿金子砌成的门槛儿;还有那从华贵马车下来的大腹便便男人,一踏进欢香楼的院内,就立刻冲出一帮莺莺燕燕,将其团团围住,拉拉扯扯,一看就是个挥金如土的主儿;还有那欢香楼上的花裙女子,倚窗远望,双眼空洞无神,不知是在思念说要替她赎身,却忽然了无音讯的情郎,还是在悲叹自己可怜的命运?
十九亲王喜欢观察人生百态,这会令他将这世界看得更通透,给自己找更多及时行乐的理由。
木忆荣也喜欢坐在窗边,他喜欢感受从窗户吹进来的徐徐微风,还有隔壁桌人们讨论的市井八卦。
因为这些八卦小道儿消息,往往能够对案情提供一些线索,像现在隔壁桌的一伙儿人,就正在讨论京兆府最近正在调查的那个麒麟山妖怪挖心杀人案件。
隔壁桌的三个男人,小酒喝得津津有味儿,讨论得也是热火朝天。
一个不知喝了多少酒,脸红得好似西红柿的男子,往嘴里丢了一粒花生米,吧唧吧唧的嚼着,嘴里飘散和花生和酒的混合气味儿。
“依我看,李懒汉那个光棍儿,临死之前还能尝一下女人的滋味儿,也算没白活了。要不就以他家那漏顶茅草房的条件,我看就算是到死,也没人肯嫁给他。”
旁边一个男人,面上醉酒颜色更加夸张,好似紫茄子一般,摇头晃脑的连声附和:“就是,就是。李懒汉都懒得身上快生疮了。他不是总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回他还真就成了那风流鬼了,死了也值得了,值得了。就是,不知道那女妖怪,是个什么滋味儿?”
紫茄子男人说完这话,干呕一声,差点没吐了。感觉他再喝两杯,就得下去地底去陪那个李懒汉了。
另外一个一直未开口的小个子男子,听到紫茄子这话,嘿嘿一笑,一脸猥琐:“你没听说过白娘子与许宣的故事,还有那些花妖与书生的传说。哪个女妖不是长得倾国倾城,勾人魂魄,尤其是那祸国殃民的妖姬妲己,乃是那九尾狐妖所化。若是能同她睡一个被窝,我也挖人的心肝给她吃。”
脸红似西红柿的那名男子笑着让同伴莫要吵嚷,小心京兆府把他当成妖怪同伙抓走。
小个子男人笑了笑,说京兆府新上任的这位府尹脑子里面有点儿东西,不似上一任那般昏聩,将脑袋别在欢香楼姑娘的裤腰带上面,整日里泡在脂粉堆里,哪里有心思儿办案子。
西红柿咧开大嘴,笑说他若是当官有钱有权,也天天去欢香楼泡在脂粉堆里,就不用只是在这里过干瘾了。尤其是欢香楼那冬雪丫头的一对儿,就跟怀里揣了两个小白兔似的,走路一蹦一跳的,看得他真是忍不住想要冲上去抓一把。
第153章 冰鉴藏尸案上部十
木忆荣听到那桌三人越说越下流没有底线,便收回注意力,十九亲王也刚好看够了对面欢香楼内外的风情,笑着给木忆荣倒了一杯茶。
“忆荣,听说你去临潼县查案,结果抓回来一个包庇路匪,还杀了人的县尉,陛下肯定又嘉奖你了吧?”
木忆荣道他抓罪犯又不是为了嘉奖,十九亲王撇撇嘴:“行了,我知道你大义凛然,大公无私。不过,你见到她了吧?”
木忆荣听到十九亲王的问话,眼神儿变得暗淡:“你是说,乌石兰?”
十九亲王端起茶杯望向窗外:“造化弄人这四个字儿,因人而重量不同,本王上辈子,大概是救国了。”
木忆荣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十九亲王仍旧端着茶杯望着窗外,只是眼中没有映进任何东西和人。
“每个人珍惜的东西都不同,别人眼中的低贱妓子,在本王看来,可能是同神女一般的存在;有些人眼中一文不值的珠花,但有人就是能够将其珍藏一辈子,视为此生最珍贵的东西。那样好的人,为什么就没有遇到真心欣赏和珍惜她的人?”
木忆荣盯着十九亲王满是落寞哀愁的侧脸,想起了十九亲王的身世儿。
十九亲王轩辕烊的亲娘,据说当年只是个被先皇临幸的小宫女。
因为先皇儿子太多,所以那个小宫女就连身份都未晋封,后来就不知所踪。
十九亲王从还在襁褓之中时,便生活在那些没有母妃照顾的皇子居住的东五所,由宫中奶娘宫人进行照顾,西五所居住的是公主,也有不少人。
先皇在感情这方面比较荒唐,孩子生了一大堆,甚至有些皇子公主的娘亲是谁,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据说,当年十九亲王生下来都好几年了,先皇都未想起要给他起一个名字。
后来,是十九亲王启蒙时,先生才发现十九亲王竟然没有名字,可见先皇有多荒唐。
不过,先皇倒是有一件事情很是靠谱,那就是,他很早就立了轩辕离这个长子为太子。
只是当时很多人都知道,先皇早早立下太子,就是想要快点儿当甩手掌柜,将朝政之事儿全都推给轩辕离,自己在宫中寻欢作乐。
不过也因此,太子的属官都很早就成功的立了起来,当年轩辕离登基时,才会十分顺遂。
轩辕离与他荒唐的老爹不同,十分专情,对手足也很好,尤其喜欢从小就长得像似个瓷娃娃的十九亲王轩辕烊。
后来,轩辕烊被太子轩辕离接到皇后那里抚养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将其带到东宫与他一起居住,完全就是当自己儿子在养。
这原本在当时十分不可规矩,可见轩辕离有多喜欢这个幼弟,二人现如今感情仍旧十分深厚。
这也注定了轩辕烊的命运,要强过当时的其他皇子,成为了轩辕离登基后,第一个被赏赐府宅的亲王,受万人敬仰。
只是,木忆荣知晓,十九亲王并不似表面那般快乐。
有一次,他们二人喝酒,十九亲王喝得多了,吐出了不少心里话。
那时候木忆荣才了解,放浪不羁的十九亲王,只是在用荒唐来掩饰他所有的真实情绪。
比如,他内心的空虚。
比如,他异于常人的怜花之情。
大概是因为十六亲王轩辕烊从小没有了母亲在身旁照顾,所以他总是在女人身上渴望更多的关心,也更大方用心的去照顾身边的女子。
他对女人,从不吝啬金钱,也不吝啬感情。
他说他对每一个喜欢的女子都是认真的,无论对方想要什么,他都会满足。对方若是有朝一日厌倦他了,他也不会强留,他会备好财帛,放对方自由,让其去追求她所渴望和认同的幸福。
有这样想法的男人,恐怕全天下,就只有十九亲王一人了。
当年,十九亲王曾经那么向往过乌石兰,如今听闻她的遭遇与结局,心中肯定不会太好受。
木忆荣想要安慰十九亲王两句,结果还未开口,瑞草就悠悠的来了一句:“人各有命。”
木忆荣的眉毛跳动一下,脸色沉了沉,他真的很不喜欢瑞草时常挂在嘴边的这句话。
人若是轻易就像命运低头,不懂得抗争,只会悲叹一句“我这一生命太苦”,那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我不信命。人生本来就应该是拼劲全力拼搏抗争,做出对的选择,向认为对的、好的方向坚持走下去。即使结局不理想,等到百年之后,也只有释然,不会感到遗憾和后悔。”
瑞草与十九亲王的目光全都盯在木忆荣的脸上,木忆荣坚毅的表情仿若定海神针,十九亲王释然笑了。
“本王相信,乌石兰在下面还完她的债之后,会再开展一段美好的人生。”
瑞草从木忆荣脸上抽回目光,看向十九亲王:“你这话听上去,好似神棍儿。”
十九亲王笑了,笑得很大声:“你是对我点的菜不满意吗?”
“我对你的穿着很不满。”
木忆荣在看到对面欢香楼内姑娘们身上的衣服,竟然与十九亲王十分相似,不由得有种深陷百花丛中的错觉。
十九亲王哈哈笑出声,然后语气淡然的问木忆荣,对这回的冰鉴藏尸案,可有什么想法?”
木忆荣想起一会儿要去问话的两位护国仙师,便问消息灵通的十九亲王,对二人了解多少?
十九亲王听到木忆荣提起两位护国仙师,便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道要说起这二人,还得从先皇后薨逝说起。
众人皆知,先皇后与当今圣上那才真叫伉俪情深,琴瑟和鸣。
二人刚认识的那时候,整日里是蜜里调油,旁人看在眼中,都感觉跟灌了几口蜂蜜一般,牙都要甜掉了。
即使先皇后与圣上完婚十年无所出,二人之间感情仍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或是动摇。
可想而知,先皇后薨逝时,轩辕帝是得受多么大的打击。
而自从那之后,轩辕帝就变得神经兮兮,做出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比如,忽然搞了一场轰动一时的甄选采女入宫,充盈后宫的事情。
比如,忽然有一天,说什么先皇后给他托梦,道自己去了另外一个世界,道今生与轩辕帝无缘,希望来世再续前缘。
那时,十九亲王因为担心轩辕帝,一直住在宫中为轩辕帝排忧解闷儿。
当时轩辕帝曾神秘兮兮的告诉他,先皇后拓跋兰因来自仙界,并不属于这里。她在这里与他此生的缘分尽了,便回到仙界去了,但他还想与先皇后续上这段姻缘,否则他一世都将不甘心。
第154章 冰鉴藏尸案上部十一
轩辕离说突然离世的先皇后拓跋兰因乃是回去了仙界,十九亲王只当轩辕帝因为受到严重刺激,一时说的疯话。
结果没过多久,轩辕帝又告诉他,自己与先皇后成了牛郎与织女,他没能力制造一个鹊桥与先皇后见面,但他可以修道成仙,这样就能和先皇后见面了。
十九亲王被轩辕帝的痴心感动得一塌糊涂,也开始担心轩辕帝的神智是不是糊涂不清醒了,尤其是在轩辕离开始疏于打理朝政,看一些寻仙问道的书籍时,十九亲王不得不常常入宫规劝。
结果,轩辕离就像是个叛逆的孩子,别人越是阻拦相劝,他越是要对着干。没过两年,就弄了一个道士进宫,以求成仙升天之术。
当时的那个道士并非是倚梅寻鹤,只是一个江湖骗子,在宫中妖言惑众,搅得宫中如一个污水谭,浑浊不清。
后来十九亲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集结一些朝臣,跪在圣上寝宫外,要将那妖言惑众的假道士赶出去。
轩辕帝不肯听,还呵斥他们这是在逼宫造反,治了好几个朝臣的罪,还把十九亲王骂了一通。
十九亲王长这么大,干过很多荒唐事儿,但是轩辕离却从来没有责骂过他。
结果他却因担心轩辕王朝良言进谏,干这种正事儿而被骂,不由得心中升起邪火,一怒之下,趁那蛊惑皇帝的妖道外出,找了一个机会杀之。
木忆荣听到这话微微一怔,他从未想过,文不成、武不就的十九亲王,竟然亲手杀过人,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十九亲王见木忆荣错愕的眼神儿,眼中狠厉一闪而过:“这天下,乃是我父皇一手打下,我皇叔伯父为了守住这片江山,全都战死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