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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极淡然一笑:“我教的。”
蓝月一惊,急忙把“邪气”两个字给生生咽了下去,然后立刻道歉,声带惶恐:“属下实在不知。”
属下两字才吐出口,蓝月就惊住了。
她完全是下意识的说出这两个字。
事实上,长老完全不必对圣子自称属下。
可是,这少年的气势太盛,竟让她不知不觉从心底里认了小。
说了就说了,蓝月长老认了。
她打不过厉灵,打不过高玉虎,可是这两个人,都被自家圣子给干翻了。
了不起啊,圣子真是了不起啊。
要不是自己修的无情道,说不定还真要和圣门那群小姑娘一般,春心暗动呢。
本来自称属下心底还有点点耻辱,可是她忽的想到自己的老师“天王长老”,老师似乎也觉得这少年是振兴圣门的不二圣主,唔那就不耻辱了。
夏极淡淡道:“发动周边眼线,给我找,翻地三尺,也要把宁梦真给我找出来有蛛丝马迹,第一时间通知我。”
“属下遵命”
蓝月豁出去了,反正说了一次属下,说第二次也就不抗拒了。
夏极在圣门的枯叶亭里独自坐着。
他斜靠着亭子冰冷的雕饰木柱,舒展着长腿,身侧则是一坛开封过了的美酒。
圣门的眼线带来了不少线索,然后夏极会用缩地成寸直接前往现场。
可惜,根本一无所获。
宁梦真就像是他随身带着的一粒小珠子,不小心坠入了大海,就再也找不到了。
少年皱起了眉,心情不太好。
柳品如正躺在床上,目光里带着怨毒。
圣子,我饶不了你。
我一定要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太子,让他把你的把柄给兜出来
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死定了
你死定了
你竟敢这么对我
忽的,撕心裂肺的痛从腹中涌气,她感到一股凶猛的气息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哎,哎”
她捂着腹部,熟虾般弓起身子,痛苦的叫了起来。
这痛苦如此之深,好像是一只蛇在她肚子里啃噬着五脏六腑,这感觉比之凌迟车裂亦不多让。
“圣子,你真是该死,该死”
柳品如痛苦地捶打着床,用头撞着墙,似乎这样能稍稍减缓痛苦。
可是根本就没用啊。
她体内种着生死一炁,夏极想什么时候折磨她就什么时候折磨她,偏偏她现在还不知道,以为自己无意之间中了毒,现在不过是毒的正常反应。
等到她明白自己的痛苦、快乐完全掌控在夏极手里的时候,她就会变成一只乖巧的母狗。
刺痛稍稍平息。
柳品如用毛巾擦去头上汗水,走到门前,对守门的两个弟子说:“我是你们圣子的夫人,我要出去。”
守门的是两位圣门的师妹,侧头看看这披头散发的女人,纷纷翻了个白眼。
就你
拉倒吧。
柳品如见无效,又道:“我要见圣子”
两位师妹再次翻了个白眼。
切。
我们想见都见不到。
就你
柳品如将头上一根玉钗拔出,递了出去道:“劳烦传个话。”
两个师妹用鼻孔冷哼一声。
然后其中一个师妹淡淡道:“我爹是惠山城副城主。”
另一个师妹轻蔑道:“我娘手下有三间染坊,一间药铺,在城郊还有一个马场。”
柳品如:
圣门总部的普通弟子放在外面可都是富二代啊,哪里会在乎她一根玉钗。
柳品如哭了。
幸而,月色里,远处有道身影走近。
待到近了,来人露出略显清秀的脸庞,一股饮酒的微熏同时传来,夜风掠过,带着黑发往后微微张扬,露出一双能令女人心跳加速的眼睛。
两个师妹心跳加速了,纷纷跑上前,但是圣子的威严又使她们不敢靠近。
只能在距离他还有三步的时候,立正恭敬道:“参见圣子。”
夏极温和道:“辛苦了。”
两个师妹的脸红了,低着头站在一侧,温柔的好像刚刚翻白眼的人不是她们。
柳品如见到这少年,不禁舒了口气,能说上话就好。
于是,她理了理鬓发,收拾好脸色,扯出一丝妩媚撩人的笑,这笑的杀伤力有多强,柳品如一直知道。
身体,就是她的武器啊。
但是,她的武器对夏极无效。
夏极的道心是她难以想象的。
柳品如坐在床边,她的姿势很微妙,刻意空了半边,似乎是在等着少年坐过来,这是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
至于和这少年做一次,她是很无所谓的,毕竟她在不少势力里,都做过大佬们的尤物呢。
有雄霸一方的黑暗巨枭,有神秘的强者,太子只不过是她决心收尾的地方
可惜他还是把自己送来了这里,给这圣门的圣子。
她微微垂着头,尽量的收敛双肩,摆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这些都是她的本能了。
夏极忽道:“你身上汗臭味很重。”
柳品如一愣,然后摆出可怜的模样道:“冤家,你怎么忍心这般对我”
“你再这么说话,我立刻就走。”
柳品如皱眉,神色变冷,声音也变冷了:“你大难临头了”
夏极淡淡道:“说说看。”
柳品如冷笑道:“你杀了太子派来的高手,又囚禁了我。
纸是包不住火的。
你如果真的不惧怕太子捏着的把柄,当初何必要答应他的要求
可惜啊,你仗着自己有些力量,根本不懂得控制心底受到的委屈。
我是气走了宁梦真
高玉虎是看不起你,这又如何
受制于人,就要有受制于人的样子。
端正态度,才是你该做的。
但你根本就做不到。
想想看,太子如果知道了发生的这些事,把你的把柄给兜了出去,会发生什么后果”
夏极淡漠不说话。
柳品如微笑道:“我可以帮你。”
她的话术很高明。
然而。
啪
狠狠一巴掌,她被凌空打得飞了起来,身子翻滚了两圈,重重落在床上。
同时腹中那气息冲撞的绞痛感再次传来。
仿佛惩罚一般,那绞痛尤为强烈,但很快平息。
柳品如大口大口喘着气,面色苍白,如同母狗般趴在床上,眼带恨意地看着坐在黑暗里的少年。
夏极幽幽道:“你说的没错,受制于人,就要有受制于人的样子,端正态度,才是你该做的。”
柳品如恨声道:“你死定”
话还没说话,腹中那撕裂的感觉再次传来。
柳品如痛苦地滚到了地上,双手死死在地上捶打,似乎这样才能舒服点。
呼呼呼
剧痛消失,柳品如生不如死,她恐惧的抬起头,这才知道自己体内这不知名的毒素竟然完全受到面前少年的控制。
“来吧,写一封信给太子,简单点,就说一切顺利。”
夏极心情并不好,“当然,你可以拒绝。”
柳品如急忙道:“我写我写。”
片刻后,她写完了这一封信,然后在夏极的目光里,把这信藏入了一个蓝色的小空筒之中,又召来了一只白鹰,把信件在鹰爪上绑紧,然后放飞出去。
随后,柳品如看这身侧少年神色平静下来。
她心底算是舒了口气。
看来这该死的男人还是惧怕太子的,那么自己还算是有利用价值,毕竟巡查六府三州的圣堂,自己需要露面才可以。
该死的畜生,现在我先忍忍你,有你痛苦的那一刻,等那时候,我一定会好好折磨你把今日我所受到的苦楚,一一加倍施加到你身上
心里虽然想着这些,但柳品如却带着笑。
可惜,下一刻,毫无任何预兆的,生死一炁直接在她体内炸开了。
她面如金纸,七窍流血,虚伪的面容带着了难以置信之色。
“为为什么”
夏极蹲在她身侧,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她听。
“开始的时候,我想,太子如果派来一个无辜的女人,那我就容一容她,也无妨。可惜你并不无辜。”t21902181t21902181
97。智慧长老秒怂
夏极生出了一种迫切的感觉。
太子派来这两人,竟是意图将他变为任意拿捏的傀儡。
寻常人也许会虚与委蛇等等
可惜,他并不是这种忍辱负重的主。
杀了就杀了,没有后悔。
虽然他让柳品如写了封“一切顺利”的传信,这会给太子一些误导,会给他多一点时间。
可是,图穷匕见,这图已经展开过半了。
激烈的矛盾,在未来必将产生
宁梦真的事情有蓝月操心,这位长老已经飞鸽传书,让周边城市的官府开始用“城门告示、提供有效线索者重伤”的方式来寻找。
春日,圣门的山顶,夏极一袭黑金袍子坐在寒风里。
身后传来渐的脚步声。
鹰钩鼻老者着宝蓝色长衣,手藏袖中,正大踏步走来,他脸上神色有些严肃。
严肃的是太子遣来的两名贵客,都被圣子杀了。
这其中必然藏了不少蹊跷,不少破绽,不少疑问,长老都是人精,他们不是瞎子。
夏极知道来人是谁,他也不转身,只是看着远处的云海沉浮,淡淡问:“天王长老是不是怪我杀了高玉虎和柳品如”
天王长老寻了个恰当的位置,直接坐在夏极身旁的悬崖边,沉声道:“老夫自然不怪,圣子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选择就是老夫的选择。
不过,既然做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圣子是想废了太子么
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过。”
夏极略微惊讶的看着这老者,他的反应令人惊奇。
天王长老不苟言笑,继续道:“圣门之中,唯有你才是下任门主的最好人选,唯有你才能带着圣门走向新的辉煌
思无邪生死不知,那些超凡的圣门高层早已不管门中事务。
老夫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圣门的辉煌,吞并四海,雄霸江湖
哪怕只看到一眼,也是此生无憾。”
他显然对圣门有着很深的感情和不为人知的羁绊。
夏极认真倾听着,然后点点头。
碧空山,悬崖巅,一老一少脚临深渊,头顶偶有云飘过,投下大片大片的阴影。
夏极开口道:“既然如此,天王帮我做两件事。
其一,囚禁智慧长老。
其二,云心阁三楼的钥匙再给我一把。”
天王长老愣了愣。
囚禁长老,这是要乱了圣门啊
之前杀圣心,是因为势在必行,圣心又勾结外人在先。
云心阁三楼的钥匙在未成门主前,只能拥有一把,这是圣门的铁律。
这又是要乱了规矩啊
夏极也不急,他静静等待。
这老者自然会做出自己的选择。
“老夫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夏极道:“原因我不能说,可是别无选择。”
天王老子皱紧眉头,嘴唇嚅动了几下,他很想问“门主是不是真的死了”,可是毕竟没说出口。
略做沉吟,重重点头,沉声允诺:“好”
片刻后。
圣门幽静阁楼外的小径上,本是落了不少山花,缤纷美好,随着风忽飘忽停。
然,山花却被匆匆而行的靴子,无情碾过。
两道人影正快速向着这雅致阁楼的方向而去。
忽的,两人似有所察觉,而一前一后抬起了头。
虚空里空无一物,好似只是有一团低了点的白云。
那白云在很快的飞着。
“是变色的传信雀”
夏极和天王长老相视一眼,后者骤然低吼一声,右手运气,猛然向天抓去。
他的手掌开始变大,关节变粗,整个儿的膨胀了一倍,皮肤之下,青筋如钢丝交错编织,给人坚不可摧的感觉。
强大的吸力从他手心生出。
而天空的风,也似是改变了方向,东风竟变为了垂直坠落的风。
那“白云”只是维持了一息的平衡,就“嗖”地一声坠落下来,落入了天王的手中。
簌簌簌簌
变色的传信雀在那手掌之中挣扎,硬羽拍打,变色不定,可却根本是徒劳,传信雀的脚爪上正绑着一个信条。
夏极直接伸手扯下,在掌心打开。
纸条上写了几个字:夏极杀太子来客。
哧
纸条在夏极掌心被狂暴真气撕成碎末。
“抱歉,天王,这上面的东西你暂时不能看。”
鹰钩鼻老者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