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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街上之人大多是普通百姓,这些百姓根本不可能造成生死一炁的反噬,他们也不可能察觉到生死一炁的存在。
当夏极在他们心底发出简单的话时,这些人必然会认为是自己心底发出的声音。
就如之前,夏极在碧空山上操纵的那一小部分圣门弟子,今后,这些人,就是夏极的“人心”。
简单点说,今后如果这一块区域传出什么“圣子是假的”这样的谣言,夏极就可以直接“搜索”“定位”到这附近的一群人,然后直接给出暗示“圣子怎么可能是假的,这群人是污蔑,我好气愤,我要去和他们说明白”。
这只是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实际上,还有很多妙用。
这些妙用,在今后会让夏极牛逼的上了天啊。
可是,生死一炁是很消耗精力,即便以夏极之能,每日也不过能够用近百次,就会产生疲惫之感了,超过这个极限也行,但是会累成狗啊。
现在他就有些累了,倒了一杯对影楼三十年酿的葡萄美酒,侧躺在华贵裘皮上打盹。
说实话,马车的速度那是远远比不上夏极自己“步行”啊。
但这是一种仪式,他并不反对,所以坐在马车中。
幸好有厉鹰的存在,这一路也不算太过无聊。
两人以传音入秘的秘法互相交谈着。
厉鹰少小离家,追求刀道,大江南北踏遍了不少地方。
夏极从他这里知道了不少风土人情,以及极北之地瞳塔,还有人境录的事情。
瞳,就是眼。
眼就是心的入口。
心是意产生之处。
意是什么
夏极对于“意”是什么知道的很清楚,毕竟他还有着一单位的死亡真意。
如果说整个江湖是一个以修炼真气为主的地方。
那么这瞳塔显然专注于意的修炼。
天空广阔,白云落下些影子。
圣门的队伍刚出城,行走在距离乐天府还有两日距离的乡道上。
车身颠簸,车轮转着,碾压过路畔春日的芳草,草汁在轮子上染出一条条绿色。
车厢里,夏极问:“修意也能入通玄么”
驾车的厉鹰嘴唇翕动,回应:“不知,我连人境录上所说的耳语还未听到,怎么会知道能不能入通玄”
夏极好奇地问:“那人境录上究竟记载了什么”
这也是他留下厉鹰的原因之一,这个人有故事,而且有阅历,这阅历是和天王长老完全不同的阅历。
另一个原因,自然是厉鹰让他感觉到了他是一个真正的刀客,而且是一个真诚的刀客。
刀无第二,这是一条互相追逐的狭道。
只有不停的胜利,才能登临巅峰,这一点和修炼真气完全不同。
这条道上的人都会渴求正面击败对手。
厉鹰并不隐瞒,他甚至会去成全夏极,因为成全夏极,就是成全他自己。
这就是相性刀客之间的奇怪关系。
“人境录分两部分,第一部分记录着诸如百问一答,朝闻道,夕可死之类的总纲。
第二部分则是一百零八页金纸。
每一页金纸都记载着一种境界,这境界对应着独特的意。
可惜,我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根本就看不明白。
甚至看到脑子嗡嗡作响,好像随时要晕过去一般。
但我知道机会只有一次,如果我放下书,那么就会被迫离开瞳塔。
遇到瞳塔本就是机缘巧合,这一离开,怕是再难遇到。
所以,我就强迫自己集中一切注意力,挑了一页简单的图,也就是第七十二页的图,用脑子死死将它记了下来。”
夏极问:“什么样的图”
厉鹰道:“是鬼画符一样的图,我怀疑是类似于刀客以刀意为笔杆,刀气为笔尖在古碑上书写意境,这人境录不过是拓本。
不过,我领悟了许久,根本不得要领,可能我的想法根本就是错了,这根本不是拓本。”
夏极道:“能画给我看么”
他的要求并不合理,但厉鹰竟然点点头道:“好。”
夏极从车厢里闪身而出,拍了拍这雄壮汉子的肩膀:“我来御车,你入车内画好给我看。”
厉鹰也不矫情,直接交出了缰绳,马鞭。
圣门弟子看到自家圣子出来策马,顿时觉得“圣子好有亲和力啊,对待一个废物都这么好”。
在他们看来,厉鹰就是一个废物。
面对自家圣子,连刀都不敢拔,然后竟然直接投降了,这不是废物是什么
镜花师妹拍着马儿,小心翼翼靠近了些,想要撩一撩圣子。
那一天她听圣子先是吼“滚出去”,再说“对不起”,那是哭的稀里哗啦的,后来想想,忽然想明白了。
圣子估计是怀念宁师姐了,宁师姐以前也是半夜开心地从床上爬起来,跑去饭食斋为圣子炒饭。
圣子闻到蛋炒饭的香味,估计是睹物思人,所以才骂了自己。
但是很快说出“对不起”的圣子,真的是很温柔的人呢。
镜花师妹自我攻略成功。
她嘟了嘟嘴,策马上前,在春日里露出些笑,侧过头:“圣子,你饿了吗”
但圣子似乎在想事情,他随意应了声,然后又转身钻入了车内。
厉鹰掀开帘子继续替换回来,拿住缰绳。
感觉到小姑娘在对自己笑,这位头戴铁箍的雄壮男子有些莫名其妙,于是也挤出一个笑。
镜花师妹倒吸一颗凉气,厉鹰能感到她的脸色在飞快变得阴沉,好似晴天忽然变阴天,暴雨将至。
“谁对你笑啦哼”
镜花师妹皱着眉,黑筒马靴一夹马腹,袖长的细腿绷紧,充满劲道。
她娇喝一声“驾”,就扬鞭策马就上前了,留下厉鹰一头雾水。
幸好自己喜欢刀,而不喜欢女人。
神经病啊你。
厉鹰目光看向前方,道旁正野花烂漫,姹紫嫣红,田里还有不少黄如海洋的油菜,很美。
圣门年轻的男女则在前面,策马追逐着,极富青春气息。
厉鹰不禁感慨:“老了啊老了啊。”
说到老,他忍不住侧头看了看车厢方向。
圣子好像和那群“孩子”差不多大吧可是圣子却是自己需要追逐的对象啊。
真是完全不同啊,真是太厉害了。
思绪正飞着的时候,车内传来夏极的声音。
“其他图也和这个类似么”
厉鹰回复道:“不,完全不同,这一副图因为存在着规律,所以我才能记下来,其余的根本就是小孩涂鸦,我根本无法理解意义所在。
还有的则是无数小点,好像是有人用笔在不停的刺着什么地方,而拓印下来的。”
夏极面色古怪。
为啥。
因为厉鹰从人境录第七十二页复刻下来的图,他认得。
这特么是英语
两个单词。
he
可夏极没有感到任何的好笑,而是一种莫名的鬼气森森。t21902181t21902181
108。皇后,一点都不怂啊
夏极无视这两个词的意义。
他开始试图用真气随之而行,观想,头脑风暴,感知等各种方式来随着这两个单词的轨迹运行,试图获得一些什么。
但完全没有收获。
“看来需要拿到人境录的原本才有用处,毕竟玄气类功法也是如此。”
夏极联想到咫尺天涯和圣像功,那一卷和一像里可是都藏着莫名的气息,比如圣像,没有那气做影子,自己是无法练出一根圣骨的。
将厉鹰写的东西迅速记下,然后在掌心用真气摧毁了,洒向窗外。
厉鹰忍不住问:“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
夏极道:“这是一种古文字,意思是救救我。”
说完,两人同时感觉到了一种诡异。
这人境录上的东西究竟从何而来
又是什么样的强者,能在人境录上留下一页,可是却通过这种方式来求救
他究竟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两人都是很聪明的人,越是想的深,越是觉得这其中有故事。
虽然这个瞳塔距离两人极远极远
但依然感受到了一种悚然。
好像北方有一颗神秘的眼睛正直勾勾盯着他们。
同时,这两位又忽的产生了对未知的探索欲。
夏极沉思了片刻,又道:“我估计人境录上的东西应该是需要拿着书的时候,才能获得的,厉鹰,你错失了一次机会。”
厉鹰点点头,苦笑道:“我也觉得是这样,毕竟当时我刀问才两次,可惜这机缘来的早了。”
说完,两人沉默下来。
往前有个飘着杏花旗的小镇,过了小镇就可以抵达乐天府最繁华的城市丰城了,圣堂正是坐落在丰城东城区。
此时。
大魏,乐天府,丰城,圣堂。
上师已经被夏极给宰了,下面的小家伙战战兢兢。
所谓的小家伙并不是年轻的弟子,而也是老谋深算、平日里在地方也是杀伐果断的主儿。
这些人面对夏极,就像是看着爸爸一样,恭敬的很。
厉灵平时是怎么样的,他们知道。
那么牛逼的人,那么志得意满的带着三个弟子去圣门总部,说死就死了。
圣门总部真是深不可测啊,圣子真是牛逼啊。
包了丰城最好的酒楼,摆了百余桌,几乎丰城,还有周边官府,大小势力的人全部叫过来了,为首的是一个气势沉稳、儒生模样、留养着一缕短须的男子。
这男子叫传岳,江湖人送外号“君子刀”,本来算是圣堂的副堂主,厉灵死了,新的上师还没有选出,他就暂时临危受命,接了班。
这时候,君子刀开始说一些场面话了:“今天圣子能来,是我们大家的光荣,我传岳以及所有乐天府圣堂的弟子都深感荣誉,圣子大家都知道,大魏刀王,丰神郎俊,绝世无双”
镜花师妹一干圣门总部年轻弟子听得睡着了。
夏极倒是无所谓,圣堂有圣堂的仪式要走,如果他打断了,反倒是令人不安,所以静静等着这长篇大论的结束。
但他心底还是有些无语的,巡查的第一站太顺利了吧
这感觉让他想起前世的某些场合那时候自己觉得这场合挺虚伪的,可如今,自己竟然变成了这种场合的中心
被人阿谀奉承
变成了自己最痛恨的人
汗
夏极目光扫了扫,却看到邻桌的厉鹰神色有些歉然,正低着头好像在躲避什么。
目光略微环视,夏极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衣、有些大家闺秀气质的女子正冷冷盯着他,那白衣似乎只是一个披挂的外套,其中隐约还有丧衣。
白衣女子感受到夏极的目光,急忙收回目光,把衣服紧了紧,让丧衣更好的隐藏在白衣之下。
夏极直接传音问:“厉鹰,她是谁”
那头戴铁箍的男人并不说话,只是双手捏紧,良久,才传回一句,这一句里带着难以言述的伤感:“是舍妹。”
他紧接着加了一句:“他们不是你的对手,有我在,我也不会让他们对你出手。因为,我一定会打败你。”
他这是在以另类的方式保护痛恨自己的妹妹。
也是在逼迫自己进步。
如果三次机会,他还不能战胜这位亦敌亦友,亦仇人亦“主上”的圣子,那么今后他绝无可能再有勇气站到这个男人的面前了。
今后,他会收敛心神,不求再超越他,只求能看到他的影子。
夏极何其聪明,三言两语,几个表情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传音道:“去和她说说话吧,毕竟是你家人,而且她看起来很恨我的样子。”
厉鹰一惊,急忙回应道:“她不敢。”
夏极笑了:“我不在意。”
短短停顿,庸俗繁华的酒席上,圣子说着只有他一人能听到的话。
“从今往后,也许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恨我,我如果在意,岂不是要杀了所有人而堕入嗜杀的黑暗深渊,成为丧失了理智的杀人机器”
厉鹰心中佩服,同时也舒了口气,传音道:“多谢,我欠你一个人情。”
两人简短的对话里,远处宾客之中,那埋头、藏着丧衣的女子又怨毒的看了这里一眼。
这一眼不仅扫过了夏极,更是将厉鹰覆盖了进去。
她恨。
恨杀父之仇。
恨自己力量不够。
恨兄长背井离乡,常年不归,归来之后,却在仇人身侧。
厉鹰叹息了一声,传音道:“圣子不必担心,厉家如果有所行动,所有的仇怨,都由我来接着,我不会让你看到一个来自厉家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