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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显然是焚辰故意刁难了。
但牧龙对此，却不以为意，顺势一笑：“口说自然无凭，便是阁下不说，我也少不得要验证一番。”
风华府为此准备纸笔，还有各种药材，以及炼丹炉。
牧龙没有任何拖沓，直接伸手挑取药材，而后对那炼丹炉更是看都不曾看一眼。
各种药材尽数选好之后，掌中瞬间喷涌一道道洁白无瑕的火焰，正是太阴玉兔一族的万灵玉火。
他连丹炉都不屑动用，出手便是虚空凝丹之法。
第八百零二章 又见孔宓
这等手段，看得一众妖国俊杰心中巨震，但牧龙手中，炼丹的过程却是有条不紊。
就如同他的阵道一般，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不多时，牧龙收去万灵玉火，面前多了几颗青色丹药，散发着阵阵奇香，只是修一修那气息，便令人元神一阵躁动。
“这便是天罡炼神丹，诸位不妨一试。”
牧龙示意道。
“这……”一种妖国俊杰语气一滞。
“试便试。”
焚辰见此，当即取走一颗丹药，查探一番，并无异样，便直接吞服下去。
片刻之间，焚辰面色剧变，神色之中更是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模样。
此丹吞服下去之后，其效果，分明与那丹方之上所说的一般无二，可以磨炼壮大元神。
这天罡炼神丹，先前风华府的妖国俊杰研究数日，也没有丝毫头绪，如今牧龙动手一炼，成直接成了。
莫非，他先前所言，都是真的？
这天罡炼神丹，果真疏落了几味药材？
那些妖国俊杰见此，也纷纷尝试，牧龙所炼制的天罡炼神丹在瞬间被哄抢一空。
服用丹药之后，这些妖国俊杰神色一个比一个震惊。
只怕，牧龙所言不虚。
别的不说，就冲哪一首虚空凝丹之术，若非炼丹手法炉火纯青，绝对难以驾驭，更何况还是炼制天罡炼神丹这种丹药。
但牧龙却几乎是一气呵成，这足以说明他的丹道造诣。
焚辰心中苦涩，却也庆幸，幸好自己没有同牧龙比试炼丹，否则他的颜面便就此丢尽了。
至此，他只能借坡下驴，对牧龙拱手道：“寒州之主的丹道造诣，果真不同凡响，焚辰甘拜下风。”
这般说，显得他能输得起，心胸豁达，与先前的虎魁与马伯阳是截然不同的。
他们两人，属于那种把脸丢在地上，被牧龙来回摩擦的那种。
见此，牧龙淡然一笑，道：“阁下谬赞了，我对丹道，的确只是略懂一二，不足为道。”
这话，风华府的俊杰们听了，心中竟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略懂一二，好一个略懂一二，这简直是杀人诛心啊！听到这四个字时，焚辰脸上的肉又不由的颤了颤。
不过牧龙却是手起笔落，唰唰写出一篇丹方，递给焚辰，道：“相识一场，权当结缘，还望阁下莫要嫌弃。”
焚辰见此，如获至宝，连忙深处双手捧着：“岂敢岂敢。”
一番称谢之后，焚辰又问道：“我有一事不明，可否请寒州之主为我解答。”
“但说无妨。”
牧龙道。
“敢问寒州之主，可是曾见过这天罡炼神丹的完整丹方么？”
他这么问，或许是想这心里能够平衡些，否则牧龙便太过妖孽了。
牧龙又何尝不知焚辰这话的意图，他要磨一磨这些妖国俊杰的性子，还要让妖君知晓他的手段，自然不能说谎了。
“不曾，天下万物，皆可为药，精通万物万物之药理，世间丹方，可信手拈来。”
这便是牧龙如今的底气，他的丹道，无敌之势愈发旺盛。
焚辰听闻，神色黯然，小心翼翼收好这单方，再度牧龙称谢一番，黯然离去。
这一次，不待风华府俊杰问他，牧龙主动道：“说起来，我对炼器之道也略懂一二，诸位还要切磋么？”
这一刻，整个风华府中，竟是无人言语，那些妖国俊杰，无一人敢搭话。
道理很简单，风华府还想留些颜面，倘若炼器之道再败给牧龙，那便是真是牧龙一人的风华，碾压整个风华府了！事实上也差不多了。
又是略懂一二，风华府的俊杰们即便是一群猪，也不会再相信这四个字了，他们甚至怀疑，牧龙是不是对这四个字有什么误解。
你那是叫略懂一二么？
十之七八差不多。
见风华府一种俊杰不再搭话，牧龙也就不再强求，否则便有些赶尽杀绝的意味了，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总需留些颜面。
如此一来，妖君的嘱咐，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反正他是顺利完成了。
他看向妖君时，妖君也在看他，相视片刻，妖君笑道：“寒州之主，果真名不虚传。”
这次，妖君没用使用声音入秘之法，而是当着妖国俊杰的面，直接称赞。
牧龙闻言，谦逊道：“前辈谬赞。”
妖君没有理这话，而后对妖国俊杰道：“你们平日里自恃天资，心高气傲，如今可曾长教训了？”
“大世开端，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末法时代一旦终结，世间便会有无数天骄涌现，但你们只需记住，站在你们的背后的，是莽荒妖国，解出骄躁，努力修行，方为强者之道。”
风华府一众俊杰闻言，纷纷愧疚不已，行礼道：“我等谨记妖君教诲，今日之后，必当奋发图强，不堕我妖国声威。”
“很好。”
妖君孔天乙微微颔首，而后直接离风华府，重回妖国禁宫，牧龙也跟在其后。
乾灵宫中，妖君似乎对牧龙之前的举动十分满意，神色间充满欣赏之意。
正当妖君要同牧龙进行一番长谈时，书房内忽然进来一道身影，对妖君盈盈一拜，道：“见过君父。”
“宓儿不必多礼。”
妖君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随后，他又对牧龙道：“这是本君幺女，孔宓，排行第九。”
听到孔宓这个名字时，牧龙心中微微一动。
事实上，先前在幻神法界之中，他们已然见过了，只是那毕竟坠饰元神，这孔宓抬头时，牧龙方才看到她的真正样貌。
这孔宓的真面目的风华，绝非元神可比，明珠生晕，美目盼兮，秀眉间，自带三分清丽，巧笑嫣然，气质绝然，这等姿容，人间少见。
不愧是孔雀一族唯一的白孔雀，牧龙不知，这孔宓，又有莽荒妖国第一佳人之称，只是孔宓毕竟是公主之尊，寻常人根本无法得见。
“寒州牧龙，见过九公主。”
牧龙起身行礼，他对着为妖国公主的印象颇深。
孔宓看到牧龙的瞬间，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怪异的感觉，下意识开口问道：“我们，可曾见过么？”
听到这话时，牧龙心中顿时一惊：“莫非，她认出我了？”
第八百零三章 牧龙的提醒
早在幻神法界之中时，牧龙便知晓孔宓天生具备远超常人的灵觉，不过，牧龙当初见她时，只是元神，而且还动用手段敛去真实面目，莫说她只是皇者，即便是紫薇圣地的玄穹圣主也绝对认不出来。
一瞬间，牧龙心念疾转，而后回答道：“九公主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个元神境的小修士，此番也是第一次踏入莽荒古原，岂能有机会见过公主？”
牧龙说这话时，目光还若有若无的扫向妖君，他特意强调元神境，实际上便是说给妖君听的。
这等话，在孔宓听来，或许听不出什么玄机，但牧龙深信，孔天乙身为一国之君，定然能够通过这三个字，联想到一些事情，再细想一番，甚至联想到一个人，那就是渊！对于牧龙这个名字，或许知道的人很少，但对于他的另一个名字，渊，牧龙有足够的自信。
先前起源之域中，牧龙打败上古人杰，域碑留名，这其中的上古人杰，不乏丹道，阵道。
而他先前在风华府所做的一切，便是给孔天乙一些提醒，或许这等锋芒不及起源之域中那般耀眼，但倘若牧龙再稍加提示，孔天乙自然是能够联想到的。
只是如今，孔宓的忽然出现，让牧龙不必去另做其他暗示，趁此机会，足矣。
倒不是他执意要暴露自己的身份，而是牧龙仔细分析过，在莽荒妖国，他不惧渊的身份暴露。
因为即便他曾在幻神法界向天下人解释过，与莽荒妖国并无瓜葛，但不见得所有人会信，而他先前在幻神法界之中，又“恶行累累”，所以妖君孔天乙即便知晓，怕也不敢声张。
何况，牧龙只是进行暗示，让妖君心神疑惑，心中联想，他是聪明人，绝对不会亲自开口询问。
这一切，看似是牧龙无意为之，实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目的，便是要震慑妖君。
如果说，寒州之主这个身份，只能与妖君成为君臣关系，那么渊这个身份，便足以与妖君平起平坐，毕竟，渊的影响力摆在那里，妖君，不敢小觑，更也不敢冒险。
那一刻，牧龙也留意到，妖君的神色似乎十分微妙。
聪明人，对于别人的话，是本着一种质疑的态度，而对于自己领悟猜测出来的真相，反倒是更为相信，这便是聪明人的自信。
孔天乙便是这种人，更何况，他还是一国之君。
这是牧龙通过暗示，让孔天乙去猜测，联想牧龙和渊的关系。
孔天乙此刻想法，也是如此，在那一瞬间，他似乎留意到许多细节。
幻神法界那件事，实在太过于巨大，导致妖国建立以来，依旧有不少的强者，会隐隐出现在莽荒妖国周围，暗中窥探。
事实上，当初孔宓从幻神法界归来之后，妖君便了解过她与渊之间发生的一切，直到最后确实发现渊与莽荒妖国并无瓜葛，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有一件事，妖君至今也不明白，那就是，像渊这样的人物，为何会出现莽荒古原的驻地，东灵垣内。
“倘若眼前的牧龙便是幻神法界之中的渊，倒是有几分说得通，假设他听到妖族立国的消息，定会开始防备，除了派人进入莽荒妖国之外，还有一个地方不能忽略，那便是幻神法界，这般一想，他进入东灵垣，极有可能是探听莽荒妖国的消息。”
“还有一点，便是他的修为，元神境六重天，与那幻神法界之中渊的修为一模一样，根据寒州的种种消息，他的修为突破的时间，与幻神法界之中的渊，正好吻合……”一时间，孔天乙竟然想到这许多东西，用来解释牧龙的天资与实力，牧龙与渊，倒是极为吻合。
“如此看来，这寒州之主，既有可能便是那幻神法界之中的渊，可想他这样的人物，岂会这般容易泄露自己的身份，除非，他是故意为之。”
“好一个寒州之主，好一个渊，故意让本君看破，却料定本君不会说破……”“幻神法界之中，玄穹圣主收徒，紫薇圣地的圣子都不稀罕，这样的人，又岂会甘愿为人臣子……”孔天乙眸光一阵变幻，已然明白了牧龙的意图。
这就是聪明人之间的交流，只需一个细节，或者一个暗示，便能猜测出许多东西来。
想到这里时，孔天乙发出一阵笑声。
“宓儿，你着实说笑了，不过寒州之主才华横溢，天资卓绝，风华府的妖国俊杰在它面前，也要黯然失色，你们都是年轻人，若是觉得投缘，可以多来往。”
一旁，羊翰听到这话时，神色不由一亮，谁都知道，妖君最宠爱的便是九公主，视为掌上明珠，曾有妖国大族相妖君求亲，被妖君直接轰出去了。
如今，妖君让九公主与牧龙多走动，看似只是一句简单话，实则饱含太多意思。
“莫非是妖君有意……”羊翰看了看孔宓，又看了看牧龙。
“只可惜，寒州之主是人族，但妖君的心思，高深莫测……”羊翰想到这里，也就不再多想。
孔宓闻言笑道：“风华府的那些家伙，平日里太过高傲，是该敲打一番，我也是听到风华府中的事，这才过来，想要看一砍这位寒州之主是何方神圣的。”
“妖君前辈与公主谬赞了。”
牧龙惭愧一笑，不失谦逊。
妖君见此，笑而不言。
孔宓又看了看牧龙，心中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始终存在。
“寒州变革，我也有所耳闻，而且颇有兴趣，只是还有许多不解之处，今日正好寒州之主来玄京城，若是与父君谈论此事，我正好可以听一听。”
孔宓笑道。
牧龙闻言，顿时眼前一亮：“九公主也对那变革之道感兴趣么？”
孔宓点头，美目闪烁道：“我曾踏出莽荒古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