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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龙的道，的确是前所未有的。
莫说是命数大道，便是不存在于这个时代的史前大道，都在他的体内，而且有三种。
“所谓的无敌，大概就是一切都达到太虚的极限，甚至打破极限吧。”
“公子想要修成‘斩我’之境，几乎不可能，前路已断，或许唯有尝试，才能跨越这个境界吧。”
一转眼，三月时间过去，牧龙的意识，始终在宿命之眼前徘徊。
命数的力量，当真是高深莫测的。
哪怕这宿命之眼中，只蕴含着一丝命数的力量，哪怕牧龙身为道体，天资惊绝太虚。
但命数就是命数，倘若有那般容易参悟，那古往今来，这太虚之中，不知存在过多少生灵，又岂会没有天赋绝代之辈，窥探出一丝命数的奥秘？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恐怖的猜测
因此，牧龙想要修成的“唯我之境”，可谓极其困难，并且前所未有，这是一切生灵所不曾走过的路。
倘若不是如此，又何以称之为“唯我”？
“唯我”之意，便是唯我一人！这条路，虽然艰辛，但相对于“斩我”而言，毕竟多出一丝希望，哪怕渺茫，终归是有。
哪怕命数的力量，高深莫测，无人能够参悟，但此刻，他体内太虚之中，终究镇压着曾经的宿命之眼。
“命数，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力量？”
“独居太虚大道之首，主宰一切，不过是其表象……”“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命数长河无尽，一切生灵，浮沉其中……”“一张无处不在的罗网，网罗太虚众生……”宿命之眼中的命数力量，哪怕只有一丝，都是无比的晦涩难懂。
它已然被镇压在那里，磨灭了一切意志，但给牧龙的感觉，依旧是渺远无比，仿佛他与命数力量间，相隔着无尽太虚。
他站在太虚的这一段，而命数的力量，则是远在太虚的另一端。
甚至于，当不断朝着它靠近时，却发现了一个恐怖的真相，那便是，不论你如何靠近，它都依旧渺远，就好像，它已然凌驾于太虚之上。
在看向它的同时，也会看到无数的烟雾迷障，越想看清，便越看不清，越想悟透，便越是难以领悟。
这便是命数力量的神秘高深，但是，牧龙已然没有退路。
要么，领悟命数的力量，修成唯我之境，踏入更高的境界。
要么，便是永远停留在斩命之境，此生再也无法突破。
“都说大道至简，莫非命数大道，不适用于这四个字？”
“当参悟命数之际，便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不断干扰悟道，令我永远看不清它的真面目。”
在这等力量面前，一切天赋悟性，好像都是徒然无用。
经过无数次的尝试之后，牧龙问神莲道：“前辈乃是帝境强者，可知命数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神莲摇了摇头：“命数的真面目，自古无人看得清，大概偶尔有能窥其一角者，却都被抹杀了吧。”
“我纵然是帝境，终究无法看清。”
“倘若非要说，命数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大概可用“是道而非道”五个字来形容。”
沉吟许久之后，神莲说出这样一句话，这已然是他帝境许多岁月的感悟了。
“是道而非道……”牧龙呢喃。
神莲道：“是道，乃因众生称命数大道为太虚大道之首，非道，只因其凌驾一切大道之上，主宰万物生灵，至高无上，甚至于……”神莲说道最后时，目光变得凝重无比。
“甚至于，命数大道，极有可能拥有自己的思维。”
听到这话的瞬间，牧龙的目光，也瞬间一震。
一瞬间，他的心中有了许多猜测。
“前辈，你看我这一方太虚……”“会不会，外界的太虚，也是如此，是无尽岁月之前，由一个绝世强者如我这般所衍化，一直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神莲听闻，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牧龙又道：“倘若如此，命数的存在，便极好解释了，或许就是那个强者的意志。”
“就如我一般，倘若有朝一日，我这一方太虚之中，衍化万物生灵，我也不希望有生灵跳出我的掌控，来窥探我的存在，甚至挑衅我。”
“或许，在那等存在眼中，这太虚间的一切生灵，皆不过是玩物而已。”
神莲听闻之后，面色已然凝重的快凝出霜来。
“倘若外界太虚的本质，果真如同公子猜想得这般，那未免也太过残酷与恐怖了。”
牧龙道：“虽然只是猜想，但并不排除这等可能？”
神莲道：“倘若果真如此，那公子参悟命数的力量，更需慎重，就如公子所猜测一般，倘若命数果真是那个存在的意志，那么他必然不愿被窥探。
而当真正窥探到它的时候，它也会注意到公子的存在，后果，又将会如何？”
听得神莲这般提醒，牧龙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倘若果真如此，他必然会被抹杀。
外界太虚的真正本质，当真如他所猜测的这般恐怖么？
倘若果真如此，那这太虚众生算什么？
玩物，还是寄生虫？
这等问题，原本就不是修士该去深究的问题，因为即便是帝境强者，也无需去关心这些。
在这一方太虚之中，只要变得足够强，便能立足。
但牧龙若想变得更强，就必须成就唯我之道，而想要成就唯我之道，命数便是绕不开的存在。
“真相到底如何，或许有人会知晓……”牧龙叹息一声，心念一动，一尊宝塔出现在体内太虚之中。
这些年，他未曾再收集到妖神后裔的精血，因此也未曾再动用妖神塔。
妖神塔因此处于沉寂之中，在不断修复曾经耗尽的力量。
“又一尊先天至宝！”
看到妖神塔的瞬间，神莲眸中露出震撼之色。
这已然是牧龙身上的第二尊先天至宝了。
而造化宝莲的目光，同样被吸引。
“可惜这尊先天至宝的力量，损耗得太过严重，几乎枯竭，想要自行恢复，绝非易事。”
“倘若是在等闲的小世界中，或许可以动用一丝残存的至宝气息，但在外界太虚之中，太虚大道的威压之下，几乎不可能，只能沉寂！”
“原来如此。”
牧龙听闻，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自从踏入太虚之后，幻儿便再无动静，他开始还以为是幻儿忙于恢复妖神塔的力量。
“神莲前辈，可曾听说过鸿蒙天界么？”
“鸿蒙天界？”
神莲闻言，不由疑惑。
“从未听过，我曾去过太虚中央区域，也未曾听过有这样一方世界，公子何以知晓？”
牧龙道：“先前的弑天戟也好，还是这妖神塔也罢，皆是源于太古妖族，源于鸿蒙天界。”
“这妖神塔，曾为了寻找我的踪迹，耗尽了所有力量，而我之所以能够崛起，也是因为这妖神塔。”
“原来如此。”
神莲闻言，有些明悟，但对于那鸿蒙天界之事，却没有再多问。
造化宝莲道：“公子无需担忧，先天至宝之力一旦损耗过多，伤及本源之后，想要自行恢复，的确十分艰难，但如今有我在，只要有资源，便以蕴养至宝，助其恢复。”
“不过，先天至宝，非同小可，想要彻底恢复其力量，所需要的资源，是极其恐怖的。”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疑云重重
“如此，便有劳前辈了，只要能够恢复妖神塔的力量，我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
幻儿在牧龙心中，是如同亲人一般的存在，一路见证他从微弱走到如今，那等情感，是任何宝物都难以替代的。
与诸天的交易，牧龙倒是积攒了不少资源。
随即，牧龙拿出一部分，用来恢复妖神塔的力量。
尽管如造化宝莲所说，恢复一件至宝之力，所需要的资源是极其庞大的，但总需有个过程。
随后，在三十六色造化宝光的笼罩下，那些资源，悉数消失。
而妖神塔，也在造化宝莲的蕴养下，逐渐恢复一丝力量。
这种意义上的恢复，已然不同于先前在朝天大陆时那般，养出一丝至宝的气息，而是真正拥有一丝至宝之力，“幻儿……”“醒醒。”
在牧龙的呼唤之下，那沉寂的妖神塔，气息明显在复苏。
“龙哥哥。”
随即，妖神塔中传出一个极其空灵而甜美的声音。
下一刻，便见那妖神塔的表面，爆发出道道神光，竟然化作一个少女的模样。
依旧是如初见她时那般，宛若从花苞中出现的精灵，如同置身梦幻一般，光着一双白嫩如玉的小脚，浑身闪烁着朦胧的灵光。
片片粉色花瓣织成的衣裙下，两条玉腿修长笔直，踩着虚空，朝牧龙走来，蹦蹦跳跳，发出一串空灵悦耳的笑声。
在她走近的那一刻，牧龙依旧能闻到，初见她时的迷人芬芳。
那张脸精致到无法形容的脸，弯长的睫毛眨动着，迷离水漾的清眸，清纯的笑容，全都散发着一种令人魂牵梦绕的美感。
她还有两只粉色的耳朵，毛茸茸的，如猫似狐……从前看到的，大概都只是妖神塔中的灵体，而这一刻，幻儿有了真正的形体。
她本就代表着妖神塔的意志，而这一刻，整座妖神塔都化作幻儿的身躯。
她依旧是那般的天真烂漫，一现身，便扑进牧龙的怀里，很是亲昵。
尽管人体内太虚之中，只是牧龙的意志化身，但那等感觉，却是真切无比。
“龙哥哥，幻儿许久都不曾见过你了。”
她扬起头，一双清眸盯着牧龙。
“的确许久不曾见过了。”
牧龙笑着，轻抚着她的脑袋。
“咦……”忽然，幻儿盯着这太虚间的两朵莲花，美目之中闪过一抹惊艳。
“这是……”“先天灵根，造化莲花，而且还是并蒂双生，竟然都绽放了！”
幻儿显然一眼就看出这造化并蒂莲的来历，而且知晓其难以双生并蒂。
“我曾经也见过这样一朵莲花，生长于太古青天之间，不过它在大劫之中陨落了，分化成三座十二品莲台，都是先天灵宝……”幻儿回忆道。
神莲：……宝莲：……牧龙也在一旁听得发愣。
不是说，太虚之间，只能有一株么？
对于幻儿的存在，神莲更是震惊。
尽管幻儿看着是个小女孩儿，但就凭借她是至宝所化，又能说出这番话，神莲便不敢有任何轻视。
这般听起来，在他还未出生之前，幻儿便已经存在了。
因此，便是神莲这等帝境强者，竟也称幻儿一声前辈。
“敢问前辈，是在何处见过如我这般的存在？”
神莲问道。
“当然是鸿蒙天界啊，而且是在很久远的时候。”
咦，你的实力，似乎还不错，都快赶上一尊太古妖神了。
牧龙听闻，顿时被这话吓了一跳。
这可是帝境强者啊！太古妖神，都是帝境强者么？
那太古妖族未免也太过恐怖了！鸿蒙天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神莲已经不敢再多问了，他看得出，这妖神塔来历十分恐怖。
“咦，龙哥哥的混沌世界，好像变得更大了……不对，这是……宇宙三千界的方向！”
“龙哥哥，你的体内世界，为何朝向这种方向蜕变？”
幻儿似乎极为疑惑。
“看你的修为，朝天大陆必然修不出，可……莫非，龙哥哥没有飞升鸿蒙天界？”
牧龙已然听得有些糊涂了。
“我踏出朝天大陆之后，便来到了这无尽太虚之中，朝天大陆只是太虚无数世界之中的一方小世界，幻儿你为何会认为，我会飞升鸿蒙天界？”
“这不应该啊！”
“龙哥哥的妖神血脉，都已衍化出大道了，竟然还没有飞升鸿蒙天界？”
幻儿也倍感疑惑。
“不止是我，这一方太虚间的生灵，哪怕是这位神莲前辈的实力，达到你口中的接近太古妖神的实力，都未曾飞升鸿蒙天界，甚至不曾听闻过鸿蒙天界的存在。”
牧龙又道。
“这……”幻儿顿时愣住了。
“鸿蒙天界，是一方近乎永恒的世界，一界镇压诸天万界。
我原以为，朝天大陆，也是那万千小世界其中之一，可如今，整片太虚的生灵，竟不知鸿蒙天界的存在。”
“很久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我离开鸿蒙天界，历经无尽岁月之后，究竟来到了哪里？”
“这里，究竟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