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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何为绝望？
要么是自身的感受，要么便是对手想要给你的感觉，或许是一种假象……”牧龙想起刚来夏墟之时，道崩时代，诸道不存，力量尽失，他同样绝望，但时至今日，他依旧往前踏出一步。
“或许，诸道从未崩灭，只是被镇封于荒牢深处，无法被万灵所用，但是我的道不同，我可以用它变强，便说明它从未被镇封过。”
“或许，这锁链横生的荒牢之中，并非绝对的死寂，在那无尽绝望的夹缝之中，还残存着一些希望……”牧龙感觉，异血兽大概就是如此，他猜测，过往的每一次异血复苏，都像是一种挣扎。
“不论有多难，不论看到的，感知到的景象有多绝望，从此刻起，我都会头也不回地走下去，最坏的结果，莫过于万劫不复，总好过坐以待毙，至少，我曾试图挣扎过……”牧龙感觉，他此刻的状态，已经进入一个全新的阶段，至少能够借助意念的力量，窥探到天地间的一丝真相。
而所有的修行，都该以境界去区分，标志，如此才能有条不紊，层次分明。
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 百兽围村豺狼之性
这是道崩时代，万灵皆被囚困镇封，无法修行，从前的境界也彻底崩塌，因此，牧龙重新为自己的境界命名，想要以此为根基，摸索出一条完整的修行体系。
“我如今，算是处于第二个境界，上一个境界注重肉身气血的变化，以此来觉醒意念，如此便不至于被囚困，不再无知，既是开端，又是觉醒，便称之为‘初醒境’。”
牧龙这般为第一个境界命名，至于这第二个境界，刚刚觉醒意念，他也尚在摸索之中，对于这方天地的真相，也只是初窥端倪，最终如何，还需有待探寻。
不知不觉，黑夜褪去，笼罩夏墟的灰绿色幽雾，也再度消弭，又是新的一天。
牧龙准备去找裂山兕问一问，它体内的异血究竟是如何产生的，那种令血液发生异变的力量，又是源于何处。
先前这些貌似无从查起，但如今收服一头裂山兕，而且它灵智极高，想必能听得懂。
牧村的村民无疑十分热情，一夜的功夫，便在村东头为裂山兕修好了一座牛棚。
牧龙来到牛棚时，牧虎正带着一群孩子抱来大捆的青草。
见到牧龙时，牧虎便憨笑道：“我觉得，这头裂山兕既然是咱们牧村的牛，也该有个名字。
牧龙听闻，笑道：“那依你之见呢？”
牧虎便挠头道：“依着咱们牧村取名的规矩，一向都是缺什么取什么，这裂山兕是头牛，要吃草，不如叫‘牧草’，这样它以后就不缺草了。”
就连正在大口啃食青草的裂山兕，听到这名字时，眼中都露出一股鄙夷。
“不如便叫‘牧青’吧，听着顺一些，青色乃草木之色，生机之兆。”
牧龙道。
“好，就叫牧青，它是你降服的，名字也应该由你来起。”
牧虎念叨着这个名字，觉得十分顺口。
被起名叫“牧青”的裂山兕，则是用头轻蹭着牧龙的手，如同讨好一般。
牧龙问它道：“你可还记得，当初异血复苏时，有何征兆么？”
“比如，你当时身在某个特殊的地方，亦或是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牧青听闻，摇了摇头，随后忽然躺倒在地，片刻后又翻身起来，双蹄腾空……用它独有的方式向牧龙表达着当时的情况。
牧虎则是在一旁看得满头雾水，问牧龙道：“它这是什么意思？”
“它大概的意思是，某一天晚上，睡了一觉之后，第二天醒来便发现自己十分强大……”“看来，异血复苏这件事，并不简单……”牧龙正这般沉思之际，忽然听到村外传来几声高亢的兽吼，与此同时，村里有人跑来，着急大喊道：“中山氏族的人驱赶着百兽，将我们牧村围了！”
“百兽围村……”牧虎听闻这话时，眼中闪过一抹惊慌。
这样的事，中山氏族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从前便有几个小村落，因为招惹了中山氏族，而惨遭覆灭，连同村中的图腾都被毁灭了。
中山始祖善于御养百兽，因此在每一次战斗前，都会先派出猛兽，将对方的村落团团围困，最后的结局，往往都是整个村子的男女老少都被百兽扑杀吞食。
相比之下，牧龙则是出奇地镇定。
昨日，他尚且不惧中山氏族，何况这一夜之后，他的实力再度暴涨。
“看来村长所料不错，他们果真来了。”
“既是如此，牧青，随我出村迎敌！”
牧龙说着，跳上牛背，随后一人一牛，直往村外而去。
而此刻，牧村外面，已经出现大量的猛兽，足有成百上千头，正不断朝着牧村靠近。
在兽群的后面，则是跟着许多中山氏族的战士，他们挥舞着巨斧长矛，还有人将箭矢对准了牧龙。
牧村汉子们，自昨日受伤之后，伤势还未痊愈，此刻也不得不拿起武器，来守护牧村，村里的一些小孩儿看到庞大的兽群之后，吓得面色惨白，哇哇大哭。
最终，老村长牧清风带着牧村的几个汉子，押着中山豺，走出村口。
牧龙见此，让开了路。
他知道，这中山氏族气势汹汹而来，驱赶百兽围村，断然不会只是让牧村交出中山豺这般简单。
这终究是个世代以狼为图腾的氏族，沾染豺狼之性，凶悍而善侵略杀戮之事，绝非善类。
不过，牧村人自有一套处事的方式，虽然不见得会奏效，但至少该让他们看清形势，看清夏墟的残酷，在敌人眼中，善良等于懦弱可欺。
至于牧村的安危，牧龙认为，在他面前，中山氏族的兽群也好，战士也罢，皆是土鸡瓦犬一般。
“我牧村无意起兵戈，原是你们氏族夺物伤人在先，如今，将这族人归还于你们也就是了，不知可否令百兽退去，莫要再侵扰牧村安宁？”
岂料，听闻这话时，中山氏族众人顿时大笑。
在那中山氏族诸多战士之中，有一人身形壮硕，头戴铜冠，古铜色的皮肤上，画着彩色的纹路，胸口的三首狼灵印记尤为显眼，骑着一头斑斓猛虎，看起来不怒自威，尤为凶悍。
“我乃中山氏族的首领，中山猛，你们小小牧村，如此胆大妄为，擒去本首领之子中山豺，便是与我中山氏族为敌，如今我中山氏族百兽与勇士皆至，又岂会因一句话而退散？”
“牧村的老东西，你莫非是在与本首领开玩笑么？”
中山猛冷笑道。
老村长牧清风听闻，丝毫不动怒，只是道：“既是如此，不知中山氏族要如何才肯退去？”
中山猛听闻，顿时放声大笑。
“简单！”
“听闻牧村得了两头异兽，一死一活，我中山氏族全要了，另外放了我儿中山豺，将昨日擒拿我儿，伤我兽群之人交出来，再将你牧村的妙龄女子选出十个，送于本首领，方肯罢休。”
饶是老村长一向和蔼，但听到这等要求时，眼中也不由泛出阵阵怒意。
“除了归还中山豺之外，其他条件，皆无法商量，若中山氏族执意侵扰，我牧村也只能拼死抵抗，大不了便是鱼死网破！”
中山猛一听，顿时笑得愈发猖狂。
“笑话，凭你牧村，弹丸之地，也妄想与我中山氏族抗衡，当真是以卵击石，既然你这老家伙不知死活，本首领便成全你！”
“今日之后，夏墟之中，再无牧村！”
只是，中山猛话音刚落，便听牧村的村口，传来一个略微冰冷的声音。
“如今退走，还来得及。”
第一千二百七十章 铁血杀戮
中山猛听闻这声音时，目光微微一凝，循声望去，但见村口那头巨大的裂山兕前，站着个少年。
只是，他堂堂中山氏族首领，麾下勇士与百兽，皆为所向披靡的存在，又岂会在意一个区区小村落的毛头少年之言？
他的眼神之中，充斥着火热与贪婪，更多地还是放在裂山兕的身上。
像这样的异血裂山兕，即便是强大的中山氏族，也从未驯服过，倘若能够得到，将会令中山氏族变得更加强大！这时，身旁有人指着牧龙，告诉中山猛道：“禀首领，抓走少主的，就是那小子。”
听闻此言，中山猛顿时眸中凶光大盛，简直与饿狼捕食时的目光毫无两样。
随即，他手中的首领权杖一挥，中山氏族的战士口中全都发出阵阵怪吼声，类似于野兽的呜咽一般，前方的百兽，在这一刻变得亢奋起来，朝着牧村发起进攻。
这一刻，牧龙的神色也彻底变得阴冷。
“我念人族微弱，生存不易，因此给过你们机会，奈何，尔等冥顽不灵……”“看来，豺狼果真是豺狼，唯有鲜血与死亡，才能令你们醒悟，畏惧！”
寒声响彻之际，牧龙瞥了一眼牧青庞大的身躯，对它吩咐道：“守住村口，莫要让一头野兽冲入村中！”
至少不出村，有石灵守护，便可保牧村众人无碍。
随后，牧龙便提起中山豺，直朝着那汹涌的兽群与凶悍的中山氏族战士走去。
“孩子，当心啊！”
老村长与牧村众人知晓如今的牧龙远胜常人，但依旧是捏了一把汗。
而此刻，越是临近杀戮，牧龙越是心如止水。
犹忆少年时，伏魔岛上，与众皆敌，亦敢放出“天下人若杀我，我便杀尽天下人”的狂言，那时的他，微弱，曾经的敌，亦可称之为敌。
而如今，无数岁月之后，在这另一方世界，他虽不似当年强大，但眼前这一群人与兽，在他看来，却已然无法称之为敌了，或许，称他们为蝼蚁更为合适！在这弱肉强食的夏墟，面对这豺狼之性的中山氏族，牧龙决意用杀戮令他们畏惧，便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当着中山氏族众人与百兽之面，牧龙一把扭断中山豺的脑袋，而后顺手一抛，中山豺的人头便落在中山猛的面前。
这一刻，中山猛宛如受伤的猛兽一般，发出悲怆的怒吼。
他原本以为，牧村的人是万万不敢伤中山豺性命的，却不料，在这一刻，这个牧村的少年，竟当着他的面，杀了他的儿子！“撕碎他！”
“给我将他碎尸万段！”
“牧村老少，一个不留，统统为我儿殉葬！中山氏族的人，操控着诸多猛兽，在此刻悉数朝着牧龙扑杀而来。
虎豹，豺狼，熊罴，巨蟒……全都是堪称往日山林霸主一般的存在，这样的凶物一拥而上，即便是异血兽见了，只怕也要暂避锋芒。
然而，牧龙丝毫不为所动。
他只是挥舞着一双拳头。
没人知道他的拳头到底有多硬，只在这一刻清楚地看到，那扑杀而至的虎豹，在这拳下，被轰爆了脑袋，豺狼化作了血雾，熊罴被撕裂了身躯，巨蟒断作两截……这一刻的牧龙，已然无法被称之为人了，就连站在村口，身为异兽的牧青看来，眼神之中都流露着畏惧。
它无比的庆幸，幸亏它选择了臣服，否则面对这样的存在，瞬间便能将它灭了，简直比那金色的黑风罴不知恐怖多少倍！他如一尊上古战神，轰杀了虎豹，碾灭了豺狼，生撕了熊罴，扭断了巨蟒！这一刻，即便这些猛兽都是被中山氏族所驯养，却也因畏惧而不断后退，眼前的人族少年身上，沾满了它们同类的鲜血，那等眼神与气息，令它们血脉震颤，瑟瑟发抖。
恐惧蔓延之下，中山氏族的猛兽，四散奔逃，而牧龙则是继续走向中山氏族的诸多战士。
看到这一幕时，饶是那中山氏族的战士有豺狼之性，却也难免心生畏惧，他们开始退却，并将手中的长矛兵刃，不断掷向牧龙，还有诸多弓矢化作箭雨，将牧龙覆盖。
但对于这些，牧龙丝毫不惧。
他如今的体魄比那金色的黑风罴还要强横，这样的手段，落在他的身上，如同挠痒一般。
那些射向他的箭矢，长矛，被他抓在手中，而后悉数奉还回去。
他有刀枪不入之躯，但这些中山氏族之人却没有这等能耐，当他们的箭矢长矛再度被奉还时，他们的身躯、头颅，便也因此被洞穿。
牧龙一身力道何其恐怖，莫说是血肉之躯了，即便是那坚硬的山石，也在这一刻，被生生戳爆，转眼之间，中山氏族众人死伤惨重，被吓得肝胆欲裂！身为中山氏族的中山猛看到这一幕时，心中寒气直冒。
他实在无法想象，小小的牧村，为何会有如此恐怖的少年？
这等力量，只怕能够比肩上古传说之中的神明了。
惊恐之下，他当即驱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