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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牧龙也清楚记得,当年小元子身陨的那一战中,因那一剑护持而活下来的人中,赫然有褚家先祖。
他的逐鹿钟,便是那一战中被打碎,后来有感于那一战的惨烈,便不曾重铸,而后在极界,创立道统,名为“逐鹿洞天”,本意便是铭记那一战。
如今,逐鹿洞天还在,褚家后人也还在,他们也还记得祖训,知晓剑祖李家,可听到“李家后人”四个字时,竟然无动于衷。
牧龙失望与心寒的背后,是一种渐渐升腾的愤怒。
他盯着两个褚家后人,道:“每一个征战过路尽头的先辈,你们皆须敬重,每一个战死路尽头的英烈,你们都须叩拜,因为若无他们,也便没有你们!”
“是那一战后,这方宇宙平静了太久么?”
“亦或是,极界的安逸,让你们昏聩,既是如此,今日我便让你们明白,万古乾坤,除了你们的爹娘,这世间还有许多种值得你们敬畏之人,其中一种,便叫作,李家后人!”
话音落,牧龙的怒火也瞬间爆发,黑瓦罐中再度涌现一丝气息,滔天的威压袭来,逐鹿洞天的两个老者当即跪在地,腿骨断裂,膝下血红一片!不论他们何等修为,何等身份,在这一刻,他们皆与蝼蚁无异,似乎倘若面前的少年愿意,顷刻之间,便可让他们化作尘泥!两人强忍着那等恐怖的威压与痛苦,苦苦支撑着身躯,一脸惊恐道:“阁下……究竟是谁?”
牧龙冷哼一声,根本不予理睬,像这等褚家晚辈,即便是告诉他们,他们也不见得知晓。
牧龙只是问他们道:“褚桓可还活着?”
两人听闻,心中当即大骇。
褚桓,那可是被供奉在褚家宗庙最高处的牌位啊,是褚家的初祖,也是逐鹿洞天的开创者,在许多岁月之前,便已经坐化了。
即便是一些褚家的后辈,也未必知晓初祖的名字,可此人竟能一口道出,而且,他问得赫然是褚家初祖,可还在世?
这代表着什么,两人已经不敢猜测,只是答道:“初祖在三万年前,便已坐化了。”
牧龙听闻,心中明悟,道:“看来,他最终还是没有踏出那一步,否则再活三万年,应当不成问题。”
“既是如此,你们逐鹿洞天如今辈分最高的,是何人?”
两人听闻这话,心道他们极有可能遇到了一个老古董,于是愈发敬畏,道:“是褚玄机老祖。”
“褚玄机……”牧龙呢喃着这个名字,随即微微一笑,“楚桓的孙子么?
我记得他们有兄弟三人,褚玄机排行第二,怎么,如今便只剩这一个了?”
两人听闻这话时,顿时盯着牧龙,眼中的震撼之色,已然达到一种极致。
逐鹿洞天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上古岁月,褚家也历经数万年的发展,族谱庞大至极,可此人竟然能说的如此清楚,连玄机老祖的辈分,排行都说的如此准确,简直分毫不差。
这令他们愈发疑惑牧龙的身份,却又不敢再开口询问,这一刻,他们连称呼都变了,恭敬答道:“回前辈,如今,的确只剩玄机老祖一人存世。”
“既是如此,见逐鹿钟虚影,褚玄机为何不亲自前来,却让你们两个末流晚辈来此充数?”
两人道:“玄机老祖寿元无多,只能尘封于棺中,靠长生玉续命,无法出棺,怠慢之处,还望前辈见谅。”
牧龙听闻,顿时幽幽一叹,记得当年他离开极界时,褚玄机还只是个翩翩少年罢了,如今却已然需要尘封到棺中,靠长生玉续命的地步了。
岁月无情的背后,也是道行的微末。
“看来楚桓之后,逐鹿洞天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乱世之中,强者辈出,太平盛世,反倒微末了。”
“也罢,既然褚玄机寿元无多,我便亲自去逐鹿洞天走一趟……”
第一千二百九十二章 了如指掌
“罢了,起身吧,你们终究只是褚家的晚辈,有些事,与你们说也说不得。”
两个褚家后辈听闻,如蒙大赦,但内心依旧忐忑。
眼前之人,虽是少年模样,但那无形之中所流露出的高深莫测与威严,却是他们生平从未见过的。
而且,他提及褚家历代先祖时,都是如同说起晚辈一般的口吻,从逐鹿钟到玄机老祖,似乎逐鹿洞天的一切秘辛,对他而言都如同亲眼见证过一样。
这样的人,未免太过可怕,令人丝毫无法揣测,甚至连他去逐鹿洞天的意图,都无法洞悉,如今开口要见玄机老祖,也不知是福是祸。
这使得他们的目光,在不断闪烁,甚至连与牧龙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牧龙看见两人神色间的忐忑时,也大概知晓两人的心思,自顾着走出大殿,道:“我若要灭逐鹿洞天,弹指即可,又何须亲自走一趟?”
“且将那些心思收起来吧,褚家后人再不成器,看在楚桓的份上,还不至于有覆灭之灾!”
听闻这话,两人的一颗心才重新放在肚子里,飞速运功,将断裂的双腿接好,毕恭毕敬道:“我等愿为前辈驱车。”
“走吧,丫头,带你出去,长长见识。”
牧龙轻轻招手,李聆韵便很是乖巧地跟过去。
逐鹿洞天的两个老者,则是将虚空战车停在大殿之前,拉车的五头龙麟兽,神骏且不凡,引来许多山海宗弟子的围观。
像这等上古异兽,即便是一头也十分罕见,如今竟然一连出现五头,而且还是用来拉车的。
正当他们震撼之际,却又发现老祖带着宗主,踏上了这虚空战车,而逐鹿洞天的两个老祖,竟然跟在身后,唯唯诺诺。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认知,也与先前的李聆韵一样,毕竟逐鹿洞天乃是人皇域之中最为古老强大的几方势力之一,可如今,这逐鹿洞天的人,见了自家老祖,却是毕恭毕敬,这显然不合常理。
牧龙也懒得解释,只是留下一句话,道:“待我归来时,便是山海宗崛起之时!”
话音落,五头龙麟兽齐声长鸣,随后拉着虚空战车冲上苍穹。
极界辽阔且浩瀚,一共可分为九大域,人皇域便是其中之一,疆域纵横亿万里,其中林立着诸多道统,不乏古老的存在,譬如逐鹿洞天。
但对于牧龙而言,莫说是整个人皇域,即便是整个极界,能在他面前当得起“古老”二字的,也并无多少。
这龙麟兽拉车的速度极快,四蹄踏空,瞬息万里,不多时便已然到达逐鹿洞天。
望着那巍峨雄浑,通天彻地的门户时,李聆韵清澈的眼眸之中,闪烁晶亮之色。
牧龙见此,眼中含笑。
这也同样是他带李聆韵前来的目的,想要成为强者,见识很重要,要见过更为强大之人,更为辉煌的道统之后,心中也便有了目标。
如今的山海宗也好,李聆韵也罢,都太过弱小,弱小到放在人皇域,不值一提,连山中的妖魅邪祟,都敢去侵扰。
但山海宗不会一直如此,李聆韵终究是李家的后人。
“这道门户,高大么?”
牧龙指着那门户之上,散发吞吐乾坤之势的“逐鹿”二字,问李聆韵道。
小丫头连连点头,显然十分羡慕与震撼。
牧龙笑着告诉她道:“逐鹿洞天,看似广阔,但当年开辟这洞天时,却只是用了一个字。”
身后,两个老者听得震撼,这可是逐鹿洞天最为古老的秘辛啊,这人为何知晓得如此清楚。
李聆韵目前的境界,显然还无法理解,一个字,竟然开辟如此浩瀚的一方洞天。
于是她好奇道:“老祖可知,是什么样的字,才会有这样的通天彻地的伟力么?”
牧龙笑了笑,道:“一个用手写出来的字。”
他岂能不清楚,因为当年那一战之后,为这方宇宙换来了一段相对长久的太平,褚桓去找他,说是想开创一方道统,培养出更多的强者,牧龙便顺手写了“一”字给他,丢在这人皇域时,那“一字开天”的手段便就此显化,逐鹿洞天也便出现了。
在那一战之前,牧龙与路尽头打了无尽岁月,在那一战之后,又征战过数次。
参加过那一战,且幸存下来的人,大都是这一方宇宙间,称尊作祖的大能了,若是还有人活着,也必定已经踏出那一步了。
这是十分久远之事。
小丫头听得入神,向牧龙问及那写字之人的身份时,牧龙只是微微一笑,对他道:“那算不得大手段,李家先祖一剑,同样可开天!”
毕竟,当初那一战,李道元一剑斩出,足足衍生出三十三重天,并将性命融入其中,才阻挡了半个呼吸的时间。
两个楚家后辈听得愈发心惊,连大气也不敢出,眼前的这位他们虽然不知,但剑祖李道元,那可是写在褚家祖祠之中的人物,必定不凡。
踏入逐鹿洞天之后,牧龙大概看了看,还是许多年前的老样子,就是其中的弟子,与当年相差甚远。
当年他来逐鹿洞天时,褚桓还活着,褚玄机那兄弟三个再不济,总算还能看得过眼,如今褚家后辈,竟然与那混沌海的鲛人都有所牵连,还说甚颇有渊源,可见是真的不成器了。
“逐鹿洞天对我而言,无甚可看的,你们便带这丫头去此处看看吧,我记得洞天深处,生有一株桃子树,还有一棵枣子树,味道还不错,如今算一算,正好熟了,对李家后人,要好生招待。”
牧龙提醒他们道。
两人一听,心中顿时一阵慌乱。
这究竟是什么人啊,为何对逐鹿洞天的家底儿了如指掌。
他所说的桃子,名叫紫玉蟠桃,四千年一开花,再四千年,才会结果。
至于那枣子,来历更大,名叫圣元金枣,要八千年开花,再过八千年,枣子才会成熟。
这可都是逐鹿洞天的无上灵根啊,就连他们,也只是小时候才吃过一次,如今才刚刚成熟……正当两人有些肉痛之际,却听牧龙对李聆韵叮嘱道:“带你来逐鹿洞天就是吃吃喝喝,放开了吃,若是没吃饱,我便将树拔了带回去。”
两人一听,当即吓得一个激灵,拍着胸口保证道:“前辈只管放心,我逐鹿洞天别的没有,蟠桃与金枣有的是,绝对不会吝啬!”
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 再见褚玄机
牧龙听闻,这才道:“既是如此,便带她去四处逛一逛,而我则是要去见见褚玄机。”
“他躺在何处?
可是在白鹫洞中么?”
两个褚家后人听闻,心中又是一震,随即紧着点头道:“正是,我这便为前辈带路。”
他又知道,就好像这逐鹿洞天是他家的一样。
其实这位楚家后辈甚至觉得,没有带路的必要了,但又怕洞天的后辈无知,招惹出许多误会。
毕竟那白鹫洞乃是先祖沉睡之地,也是逐鹿洞天真正的禁地。
牧龙没有拒绝,让他走在前面,象征性地带路,这样的确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片刻之后,两人踏足虚空云海,来到一处山巅。
此山乃是镇杀一只上古凶鹫,用其尸体炼制而成,又常年笼罩于白云雾海之中而得名,山顶的洞窟,便是白鹫洞,看似是一座山峰,实则是一件十分强大的法宝。
“先祖自尘封在此,已有多年不问世事,前辈且稍待片刻,待我进去通禀一声。”
牧龙点头,道:“那便告诉他,就说当年将他在茅房之下镇压了三月的人来了。”
“这……”褚家后辈一听,顿时神色巨骇,敢情是老祖的宿敌?
将老祖镇压在茅坑之下三个月,那岂不是不共戴天之仇?
闹了半天,他们莫不是引狼入室?
最主要的是,他若是将这话告诉老祖,只怕会被老祖一掌拍死了。
见这楚家后辈又犹豫,牧龙告诉他道:“你只管说,他不但不会生气,反而会十分欣喜。”
“当真?”
这褚家后辈一脸的不可思议。
在他看来,当年被镇压在茅坑底下三月,那绝对是耻辱啊,如今老祖都已经快要寿尽的人了,再提当年之事,那就是揭短啊。
老祖不但不生气,还高兴?
老祖虽然老了,但又不是缺心眼儿。
但他也深知,眼前之人,他招惹不起,于是满心忐忑,半信半疑,走进白鹫洞中,盘算着该怎么对老祖说。
这种被镇压在茅坑里的话,他一个晚辈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白鹫洞中,别有乾坤,如同时光静止之地,一切处于沉寂。
在其深处,则是悬浮着一口巨棺,古朴且陈旧,散发着灰蒙蒙的光,周围遍布着大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