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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法阵有多难,大家心里多少都有些打鼓,但长久以来吴升带领大家取得的各种胜利,都让人忍不住会产生盲从心理。
没错,申大夫肯定有办法。
在众人信任的目光中,吴升向着寨门一指,十余朵各种灵花灵草在寨门上疯狂生长,无声无息间,寨门被花草撑开,厚实的铁木碎成灰屑,散落于地。
没人知道这只是个噱头,都被这奇花异草的生长所震惊,直到吴升催促之下,刀南蛇和凰飞龙才小心翼翼入营,余人紧随其后。
夜幕中的吴营并没有什么戒备,偶有巡营的军士,也决计想不到寨门就这么被打破了,更没有夜战的准备——夜战是什么?没这概念!
吴升早在八公山上登高远望时,就已经确定了吴营大库的位置,此刻直奔大库而去,毫无阻滞。
大库外有几座帐篷,里面的人都在歇息,不用吴升下令,众门客一拥而入,几人对付一个帐篷,不多时便将里面的人封了经脉。其中一座帐篷里爆发了激烈的争斗,金无幻、刀南蛇和凰飞龙三人进去都拿不下来,吴升不敢耽搁,直接就是银月弓伺候,也看不清是谁,一道真元箭光直接隔着帐篷,将里面的人击晕。
这一番打斗惊动了吴营,但吴人尚未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吴升趁着这短暂的工夫带人破开围栏,冲进大库。
吴营大库是个堆场,围着一个个带棚子的粮库,正中立着一座的木房结构的仓廪,大量战车、耧车、冲车等法器停放在空地上,看得吴升眼热不已。
粮库什么的不在考虑范围之内,那些战车也没工夫去吃,盯着那座结实的仓廪就是了。
众门客打开仓廪,也不管里面堆积如山的东西是什么,取出随身携带的包裹就往里倒,有些物件比较长,都懒得扛走,专找可以装进包裹里的东西,然后打包背上。
吴升也没闲着,将一堆大略不差的灵材匆匆忙忙归拢好,一口真元直冲脏腑,按照提前演试过的办法自残,喷出一口血雾,将这堆灵材全部送进储物扳指。
分神是资深炼神境的功夫,他还得继续熬。
储物扳指不大,只装满储物扳指肯定不能满意,他本人也同样准备了一块大布包裹,稀里哗啦往里堆满,四个角打上结,背在背上,沉甸甸的满是收获感。
打包完毕,大库外已经陆续赶来了一些近处的吴军,只是如同没头苍蝇般四处乱撞。
吴升吩咐点火,大库的围栏立时熊熊燃烧起来,他没烧仓廪和粮库,做人还是要有些底线的,暂时来说吴军都是好朋友,把人逼到绝境,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不是?
火光加剧了吴营的混乱,也吸引了吴军的注意力,许多吴军慌乱的向着大库赶来。
众人跟着吴升冲出大库,在纷乱的营中绕过一座座军帐、穿过一条条驰道。有吴军军士看见一个个大包裹在帐篷间快速移动,便赶过来拦阻,打头的董大、丁冉等人大叫:“快去大库抢救辎重,那边走水啦!”
趁乱逃出吴营后,众人一个挨一个顺利跳进地道,成功返回树林。
大家兴高采烈的将包裹放到战车上,驱车上了八公山。
吴升的帐篷内,各色灵材堆积如山,很难清点估值,单单是他自己得手的灵材,价值就超过百金!
吴升之前就颁布过赏赐令,夜袭吴营,每人两金,所以大伙儿都高高兴兴排队领钱。吴升也不吝啬,今夜收获极大,将吴营中的灵材搬走了一半,因此临时加码,将他积攒在扳指中的爰金都取了出来,每人加到三金!
于是众皆大笑,吴升营中一片喜气洋洋。
第一百二十一章 军议
这次席卷吴营大库,吴升吃得盆满钵满,除了充实自己的库存种类保留下来的各种灵材外,剩下的他整整吃了半个多月,也只吃了一小半。
因此,虽然众门客多次鼓动吴升再次带他们下山,吴升也不为所动,他实在没工夫搭理这帮胃口越来越膨胀的家伙,抵达战场不到一个月,每个人赚了五金,很不少了。自己那么多灵材堆在军帐里,不赶紧处置掉,实在是不踏实。
就在他夜以继日疯狂吞噬转化的时候,终于被元司马请出了军帐——大司马薳越聚将了。
军中聚将商议,不去是肯定不行了,吴升只得万分不舍的离开军帐,随元司马赶赴州来大营。
直到进了中军大帐,听着一通通震慑人心的鼓声,感受到那股肃杀的气氛,他才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
帐中一面硕大的屏风下是两张空几,数十名楚将分立帐下,又有七国联军司马候令,大帐中人头攒动,却没人敢说一句话,楚人治军,还是相当严谨的。
吴升的目光在这些楚将中扫了几眼,赫然在队列中看见一位熟人,不是中射将军景涣,也不是辎正黄密,而是扬州左徒申斗克。
申斗克却好似没看到他一样,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吴升转身取了面铜镜出来偷瞄了一眼,感觉很满意,天相丹的效果的确很好。
不多时,又是一通鼓响,大帐中进来两位,一位是大司马薳越,他却坐到一侧的短几旁,另一位高冠老者则坐在了主位上。
不用问了,这必是楚王派来应援并主持战事的令尹屈完。屈完为楚国宗室子弟,少名瑕,登上楚国大夫的顶峰后,被封于阳匄,封地是芒砀山的十倍,不折不扣的大贵族。
令尹是楚国执政,百僚之长,大夫之首,地位崇高,权势显赫,几乎可以抗衡君上。望着这个老人,吴升不由一阵唏嘘,七年前正是这个楚国执政发动了攻灭虎方之战,也因此而导致了自己人生的改变。
吴升又看了一下帐中,似乎没见到有谁相貌和当年被自己刺杀的昭奢相似,那个昭元没有来?
不过这也正常,昭元虽受屈完信重,是为谋主,三闾大夫却是掌管宗室事务的官职,不出郢都很正常。
今日聚集众将,就是宣布战场指挥权的移交,由大司马薳越将兵符印信移交屈完,自己担任副手。
仪式完成后,众将躬身参拜,屈完开口了:“昨日接吴公子光战书,定于三日后决战,由薳司马分派诸军之责,回去早做准备。”
这个消息很突然,大帐中气氛顿时为之一肃。
薳越当即分派了前、后、左、中、右五军,又加了一个偏军。
天子将六军,诸侯将三军,楚国这么干,明摆着就是僭越,这也是楚国被中原各国围攻的重要原因之一。就连齐、晋这种当世强国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设置六军,比如晋国一直以来就是上、中、下三军,哪怕军势强大,也只是偷奸耍滑一般搞个“佐”,即设上军佐、中军佐和下军佐。
薳越分别指定领军之将,吴升注意到,申斗克居然被任命执掌偏军,负责指挥七国联军。
申斗克本官是扬州左徒,为中大夫,按理说能领一军者,必为上大夫方可。但他的情况又比较特殊,主管南方四个附国和百越事务,指挥联军倒是不无道理。
但毕竟是中大夫,单独领军总是资格不足,无法服众,尤其随国为附国中的头等强国,不在扬州左徒府管辖下,这次大战出了兵车一百乘,随国司马已经脸现不豫之色——他们想当这个领军。
屈完和薳越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屈完亲自出面,回顾了申斗克在几年前那场鸠兹大战中的出色表现,比如本部扬州师战阵勇猛、战绩不俗,申斗克调拨军辎得力,不仅满足自用,而且供应他部,其本人还阵斩吴军裨将两员,同时本部军卒伤亡之小,为全军首冠,因此被楚王召见,厚赐封邑云云。
楚国当下没有人敢挑战令尹屈完的威权,他既然亲口解释了,已经是给帐中诸将很大的面子,随国司马也只能悻悻领命。
吴升也颇为郁闷,自己和申斗克不是很对付啊,当年就是自己出手,一次会盟、一次宫变,连番坏了申斗克的图谋,而且申斗克想要招揽他,也被他拒绝了,人家能不记恨?
虽说其后有崔明帮着多方缓颊,申斗克没找着向自己下手的机会,可眼下机会可不就来了?
这可真是飞来横祸,谁能想到申斗克居然能独领一军,而且还正好成了自己的上司?战场上可是要命的!
崔明来了没有?崔明呢?
崔明肯定没来,身为扬州左郎、下大夫,如此规模的军议,如果来了肯定是要参加的。这一刻,吴升无比想念崔明。
要不要改换门庭?如今自己是庸国客卿,哪怕庸国是附国,那也是一国的大夫,不用拜入申斗克门下,却可以投靠他,至少把眼前这一关过了吧。
吴升立刻开始盘算,送点什么好呢?之前开炉的三枚六味地黄丸,一枚送中射将军景涣,一枚送缁正黄密,还剩一枚倒是可以送申斗克,这东西是绝好的礼物,送出去自己也不心疼。
但问题是他拿不定申斗克的意思,还需要想办法“敲门”,入了门后再送才稳妥,否则被申斗克举报给稷下学宫,自己肯定玩完。何况申斗克举报有功,学宫多半会赏赐他一枚正宗的长寿丹,正好一举两得。
正左思右想时,冷不丁就听到薳越在上面问话:“庸国客卿申伍来了么?”
吴升不由一愣,眨了眨眼,看向身边的元司马,元司马也愕然,看着他眨眼睛。
“申伍来了么?”薳越再问,语气加了三分严厉。
吴升心头一跳,硬着头皮从元司马身边挤出,躬身行礼:“末将在。”
只听薳越道:“近日公子光来书,指责我军不循战礼、不遵战规,出兵无状、手段下作,书中指名道姓,说的便是你,此事有还是没有?”
第一百二十二章 惩处
忽然间被举报了,吴升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他的战法有可能被传到中军,这一点是有所预料的,当然,他也早就想好了措辞,哭笑不得的是,举报者居然是吴军,而楚人竟然受理了,这种转折让他感觉很是古怪。
“兵行诡诈,这是没有的,末将只是一个附国丹师,平生从未上过战场,更不知战场上什么是守规矩,什么是无礼。说到作战,末将至今也并没有率军作战,不过是打探军情,和吴人探子有过几次接触,侥幸胜了。”吴升回禀。
薳越问:“你是怎么打的?”
吴升掰着手指头回忆:“一次去查看吴营时,遇到对方裨将虞翮,末将不敌,掉头走了,可那虞翮紧追不舍,穷追末将,末将只得逃回门客身边,对方也带了门客的,我的门客多,跟他们大战,战而胜之,第二次大致也差不多。”
薳越再问:“山谷中突袭是怎么回事?在地上挖坑又是怎么回事?”
吴升道:“突袭?谈不上吧,末将门客救主心切,他们大多草莽出身,还有几个百越降人,以多打少是有的,哪里有工夫搞什么突袭?战场上以多打少难道也不合规矩?至于挖坑,更是无稽之谈,坑是有的,但那吴将田武的驭手不行,末将都躲过去了,他们自家躲不过去赖谁呢?”
薳越追问:“夜掘地道,潜入敌营纵火劫财,这事有没有?”
吴升茫然道:“末将一位门客失踪,后来查访得知,是被吴军捉了去,末将救人心切,故此前往救人。是说救人不许挖掘地道么?可不掘地道,末将救不出人来啊。如果说这么做不对,末将以后改了就是。”
营中众将听着帐中对答,各自面面相觑。
吴升又痛心疾首道:“末将擒住虞翮后,虚心向他学习,虞翮说这么做不对,末将已经改了,以后不让门客入谷躲藏。田武说地上有坑不对,末将答应痛改,末将今后逃跑时,一定认清地形,绝不找有坑的地方逃跑。若是夜入敌营救人也不对,那末将今后坚决改正,绝不夜入敌营,专门白天攻打。末将出身草莽,靠着炼丹的本事被庸君拜为大夫,谈不上什么家学,也没有宗族长辈指点,不知礼、不知规,但末将知道学,也愿意学!”
薳越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温言道:“国战之礼,诸侯之仪,无礼仪不可称华夏,无华夏则无诸侯,无诸侯则无卿大夫,切记切记!”
吴升很想问一句,您这楚王僭越称王,问天子以鼎,这是尊礼重仪么?你们楚国四处灭国,都灭了十几个诸侯、打成附国的也有七个,这是礼仪?但从内心来说,他还是觉得薳越这番话是对的,毕竟自己如今也是卿大夫之一了嘛。
何况薳越这番话的帽子相当高,充满了伟光正,当下以极为诚恳的态度认错:“是,末将知错了……末将其后也学着行赎礼,擒获的敌将和门客都放回去了,没有动他们一根毛发,与那虞翮、田武之辈,也恭敬有加,相谈甚欢。”
薳越点了点头:“若非如此,今番必定重惩于你!”
身为卿大夫,有一点就是好,在公事上犯了什么罪过,认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