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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剑无语,将长剑亮到身前:“剑名方白,剑光起时,东方既白,齐国剑师岑子所铸,剑长三尺、宽两寸……”
等他吧啦完,吴升双手捧剑递过去:“请验剑。”
右剑也将长剑递了过来:“请!”
双方交换长剑,右剑很不满意:“你这剑……品质虽优,却与身份不符,就没有一柄好剑么?”
吴升叹了口气:“我是丹师啊……”
右剑皱眉道:“这如何斗法?”
吴升道:“我是这么斗法的……”将方白剑插入咽喉:“呃……看好……唔……”
不仅右剑惊愕,左剑也很惊愕,吴升这是要自寻死路、开膛破肚?
却见吴升将方白剑一口吞下,向后退了几步,一个踩空,自峰顶直坠而下。
左剑、右剑一齐赶到崖边,向下张望,却见吴升已经坠了下去。
为了有一个良好的视线,吴升选择藏身的这处山崖是周围群山中的最高峰,足有六、七十丈,且对着谷道方向是直上直下的峭壁,哪怕炼神境,这么坠下去也消受不了,当世唯有炼虚境高修可以这么跳。
却见吴升坠到一半时,忽然落在了一棵崖壁间生长的松树上,那松树顿时折断一半,吴升继续向下坠落,又压断了第二棵松树。
经过两棵松树的缓冲,吴升一个翻身,轻巧的落在崖底,望着崖顶上方的左剑和右剑,挥了挥手,消失在谷底密林之中。
左剑看了看右剑掌中的飞雪剑:“他本命飞剑还在这里,不要了?行蝎虎断尾之策?打算和你鱼死网破?”
本命法器不是说不要就不要的,若是被敌人毁去,将受极重的伤势,说不定修为境界都会掉落一层。为了逃生,当然也有可能选择舍弃本命法器,但这么做后果很严重。
但吴升如果打着一剑换一剑,我不好你也别想讨得便宜的念头和右剑兑换,那就是打错了算盘,方白剑可不是普通飞剑,没那么容易毁去,更何况还吞下肚子里?
右剑抖了抖掌中长剑飞雪,真元灌注之下,嗡的一声绽放出尺许长的剑芒,但却缺乏灵动,他再一加大力道,飞雪剑当即崩断。
右剑深吸一口气,满腔的愤怒:“修为如此之高,手段却如此之鄙,当真下作……”
左剑也知道了,这哪里是什么本命飞剑,吴升这贼子就是欺人,以普通长剑换走了方白剑!
两人一齐自高崖上跃下,找准吴升踩踏的松树落去,准备借力……
将将要踩到时,松树忽然没了……
就这么凭空没了!
不仅上边这一棵松树没了,下边那一棵也没了,就好似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猝不及防之下,二人直坠谷底,将要落地之前,左剑奋力一搏,向崖壁抖手甩出自己的本命飞剑。
右剑的本命飞剑名方白,他的本命飞剑名重岳,以刚猛著称,最是势大力沉。重岳击在崖壁间,顿时轰碎了无数飞石,反震之力顷刻传来,将左剑向外一冲。
左剑拽住右剑的衣角,借着这股横向冲力向外拧身,二人斜斜飞出,以惊人的速度落入旁边的深涧之中。
涧水不深,两人坠落之势又急,直接砸在涧底岩石上,顿时砸得憋过气去。
好在有两尺深的涧水作缓冲,两人又都是资深炼神境巅峰的高修,很快就缓过劲来,咳着血沫子爬出深涧。
仰头看了看崖壁,两人对视一眼,无言以对。
栽了!
不过没关系,方白剑的感应还在,右剑咳嗽两声,一指方向:“追!”
正要动身,远处飞掠而来两条身影,落在他们面前,两人连忙躬身:“于奉行、罗奉行。”
来者正是于奚和罗凌甫。
“如何?”于奚问。
左剑道:“刚才已经找到了,那厮掘洞藏身,深入地下丈许,故此没有察觉。”说着,将刚才的情形禀告一番。
罗凌甫道:“和魏浮沉等人倒是一样,都好打洞。”
于奚问:“是谁?”
左剑道:“确认是申伍,说话颠三倒四,行事不可以常理度之,有疯癫之象,应当也是申鱼,却非吴升,相貌不同。”
罗凌甫摇头:“若是申伍,便是吴升,麻衣已经明确告知,申伍就是吴升,相貌不同,乃是易容改面之术。”
左剑问:“罗奉行抓到魏浮沉和麻衣了?”
罗凌甫道:“尚未拿获,麻衣留言石壁,告知此事。”
于奚道:“两案并作一案处置,我已调常子升、郑简子、随樾封锁山口。”
罗凌甫道:“我已让连铮、景泰封锁芒砀山以北……”
于奚摇头:“不够。”
罗凌甫道:“姑苏赵公、会稽邢于期应该快到了,就在今明两日。”
左剑和右剑听得动容,学宫这一次捕拿要犯,当真是大手笔,不仅两大奉行出手,还聚齐了楚国本地随城、寿春、九江的三行走,以及郑国新郑、陈国宛丘、吴国姑苏、越国会稽四位行走,共七位行走,算上麾下门客剑士,足有上百人,可谓阵容鼎盛。
右剑道:“我的方白剑在贼子处,我们先追?”
于奚点头:“不要再追丢了!”
第二百零七章 气海世界大战
吴升这回是撑大了,他吞吃过好几个资深炼神境的本命法器,如吴将吴宣、楚将郑荣、郢都行走沈诸梁、楚将孙梁、楚将昭伯崖等等,却没一件如这方白剑那么难以下咽。
“真是炼神巅峰中的巅峰啊,双巅修士,果然难搞!”吴升一边抱怨,一边脚步踉跄,犹如喝醉了一般,东倒西歪。
以前倒是吃过一次炼虚的琉璃火髓,但那次绝对是被迫的,而且公冶干灌他吃下去后就一命呜呼,哪里像现在这样难受过?
方白剑太狠了,在气海世界中已经不能用“左冲右突”、“横冲直撞”来形容,这剑简直就是个疯子,不琢磨着怎么逃出束缚,反是大杀四方,一座山头一座山头的在那里削砍。
吴升还没逃出去一座山,气海世界中的山头就被方白剑砍掉了七座!
吴升将琉璃火髓、内丹法盾祭起,力图镇压这柄长剑,琉璃火髓围着方白剑不停煅烧,却不是一时片刻之功,内丹法盾简直就是白给,被方白剑斩了一记后缩回自家栖息之地,不敢再行露面。
银月弓倒是很强,凭空瞄向方白剑,方白剑却相当敏锐,一感知到有被瞄定的可能,立刻就走,毫不停留,飞走的轨迹也极为飘忽,令银月弓难以上手。
钩蛇上去纠缠片刻,却也挡之不住,毕竟是条刚出生的幼蛇,蛇鳞反被方白剑斩落两片,疼得哀嚎起来。
吴升一看不是办法,两个缺了胳膊的大剑客还在后面追着,自己跑路的时候还要和这柄飞剑斗法,晕头转向两边都落不到好,这怎么行?
既然钩蛇在压制方白剑上起不到作用,吴升干脆将其具现出来,指了指地:“挖!”
和两位大剑客的对话不多,但几点关键信息却是很明白的,学宫的追查方式虽然很玄妙,对地下的感知却有减弱效果,能查到大概方位,却无法感知地下的具体位置。以此类推,方白剑在自己气海世界中一直在向右剑提供方位感知,既然如此,钻进地下,右剑的感知应该会有所减弱吧?
就算依旧被他查知,自己在地下打洞,他怎么下来追杀自己呢?
当然,这回肯定要挖深一点。
钩蛇挖了一个很深的洞,大概有三丈多深,不是吴升不想再打深一些,关键下方已经半是坑洞半是水了,再挖深了也会被水淹没。
吴升认准了向北出逃的方向,纵身下洞,用石板将洞口封住,坐到钩蛇身上,指挥钩蛇向东挖去。
前面挖出来的泥土,就用盗天索向后堆积,既解决了泥土问题,又封住了后路,可谓一举两得。
吴升就躺在蛇身上,努力和方白剑战斗,这次的战斗没有选择余地,唯有炼化内丹一条路。炼化内丹需要三天,转化灵沙则需要至少十五天,方白剑骨头之硬,吴升就连撑三天都感到困难,遑论十五天?如果不是实在舍不得,他甚至有将这柄剑吐出来的打算。
钩蛇在向前刨土,泥土通过盗天索向后排出,吴升已经被方白剑搅得七荤八素,有气无力的躺着,任凭钩蛇驮着自己在地道中向前。
气海世界已经全力发动,和方白剑奋力作战,以身体为鼎炉,全力炼制内丹。
方白剑似乎觉察到了危险,躲过银月弓的瞄定后,忽然杀向琉璃火髓的老巢——不忧山。
琉璃火髓大惊,连忙顺着火池通道避让,就在它刚刚钻入吴升的经脉时,方白剑已经杀到了不忧山,长剑荡处,掀起东方天际一道白虹,这白虹眨眼即至,将不忧山的山顶足足削下去三丈,巨大的山峰折落下来,在山腰上滚动,声势惊人。
方白剑围着被削断的山头逡巡一圈,将剑尖竖了起来,趾高气扬的向着极远处的古龙山颤动,充满了挑衅意味。
古龙山上,肃立着银月弓。
琉璃火髓自经脉通道中露出头来,在气海世界的天边形成一片火烧云,这片火烧云同样向着古龙山方向张望,是在恳求银月弓赶紧出手,惩治那个可恶的混蛋。
它虽然是高阶珍稀火焰,品质绝不输于方白剑,但飞剑毕竟是杀伐第一的法器,天生带有毁灭的属性,琉璃火髓被方白剑一往无前的刚烈气势震慑住了,气势上弱了一分。
唯有银月弓的气势并不曾减弱,这也是它自入吴升之手后,斗法无往而不利所养成的宝贵自信,就这么张着弓蓄势待发,等着方白剑露出破绽。
内丹法盾早已躲到了银月弓身后,探着盾头向不忧山张望,时不时缩一缩身子,它完全不是方白剑的对手,此刻连半分战意都没有。
方白剑耀武扬威片刻,猛然又旋起第二道白虹,将不忧山又削去三丈,半截山体倒塌下来,声震四野。
就在这漫天尘土中,一道银月划过无数山头,直击方白剑。
银月弓出手了!
……
左剑和右剑赶到密林中的某处,右剑停下脚步,皱着眉头努力感知。
“如何?”左剑问。
右剑摇了摇头:“感知……忽然……时断时续,难以琢磨,像是被什么挡住了。”说着,在周围仔细查看。
左剑问:“阵法?”
右剑说不清楚:“找找看。”
两人在附近搜索起来,搜了半天也没搜到有阵法存在的迹象。
“来这边!”右剑在一处老树下招呼。
左剑赶过去,却是一块不规则的石板,周围散落着许多新翻的泥土,只用树枝草草做了些遮掩。
“又打洞……”
将石板掀开,下方有个六七尺的深坑,深坑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泥土。
略一思忖,右剑自储物剑囊中抽出一柄飞剑,对着泥土插进去。身为大剑客,自然不可能只有一柄本命飞剑,他剑囊中存放着七柄飞剑,都是上品一等的宝剑。
飞剑向下连插几次,立刻发现了问题,泥土极为松软。
飞剑连续挖掘,很快便挖出一个深洞来,直到底部重新坚硬,且渗出大量泥水。
在洞壁上又发现了一泥土松软的洞穴,挖了一丈多长后,两人彻底明白了。
左剑问:“吴贼又掘地洞,该当如何?你的方白剑还能感应到么?”
右剑道:“在这里感应比较清晰,上去后就不行。”
左剑盯着地洞喃喃道:“这该如何是好?总不能也如贼子一般打洞吧?”
第二百零八章 暗无天日
左剑和右剑终于还是挖起了地洞,因为泥土都是松软的,他们挖起来快了许多,但挖进去数丈后就遇到了难题——本身在狭小的地道中转身都困难,泥土应该怎么搬运?
“这贼子是怎么做到的?”左剑有些迷惑。
右剑不言不语,奋力向前挖掘,又前进了一丈多深,就挖不下去了,大量泥土需要腾出洞外,非一时半刻之功。
如果拓展地道,工程量立刻大了数倍,绝不是追踪之道。
两人返回地面,俯身贴地,仔细分辨地下的动静,听了许久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地下三丈多深的距离,隔着坚实的泥土,什么动静都被遮掩下去了。
正无计可施时,有符师赶到,询问情况后道:“果然如此,吴贼与麻衣贼、魏贼一般无二,罗奉行命我过来相助。”
符师祭起一张黄符,念诵之间,五名头发有如火焰的小鬼凭空出现,蹦蹦跳跳下了地洞。它们每个只有两尺来高,各持锄铲竹筐等物,正适合在地洞中干活,且干起活来飞快,以接力方式,将地洞中的泥土送出地面。
一个时辰的工夫,就挖进去五十余丈,紧接着,五个小鬼向上挖出一条直道,只有碗口大小,它们顺着这条向上的直道蹦出地面,一个个化作青烟,消散不见。
左剑问:“这是什么符?”
符师道:“此为五鬼搬运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