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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魔被打出一口鲜血,脸显惊惶之色,身形再次闪现消失。
吴升立刻判断,女魔恐怕要逃,于是第三道弯月发出,以女魔消失的地点为中心,向着和自己这边相反方向二十丈外射去。
这是吴升最后一道真元箭,判断错误,将再无机会。他无力的喘息着,目光盯着真元箭射落之处,等待着结果。
女魔的身影从夜幕中钻了出来,离箭光只有一丈多远。判断大致成功!
真元箭在最后一个瞬间扭转方向,挂在女魔的脑后,女魔当场萎顿在地。
吴升踉跄着赶过去,高叫:“补剑!”
庸直已经追到女魔身边,女魔身形一闪一闪,时而凝聚,时而消散,见庸直追来,嘴角流着血渍,眼角滴着泪珠,怯生生道:“郎君饶过妾身,妾身愿侍奉一生……”
她想争取时间,话语间带了魅惑之术。换作别人,或许还真有可能中招,只需犹豫几个呼吸,她振作余力,便可逃之夭夭。
但她遇到的是庸直,当年尚为资深炼气境时都不为所动,何况今日?
一片如繁星般的剑芒毫不犹豫笼罩过来,将她永远留在了这里。
第二十八章 狐妖
吴升赶到时,惊愕的发现地上躺着一具奇怪的狐尸,口中獠牙外翻,皮毛好似刺猬,散发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闻起来似有腥臭之意,却又具有某种独特的吸引力,忍不住想上前多闻片刻。
庸直蹲在狐尸旁,皱眉打量着这具尸体,见了吴升道:“我说了,它是妖!果然是喜欢吃兔肉的狐妖。”
吴升倒吸了口冷气,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狐妖的皮毛。
世间有化形妖兽之说,但多是流言,极少有人见过,因此,这是吴升头一次亲眼目睹所谓的化形妖兽。与普通妖兽相似,却又有着些许不多,哪怕已经是一具尸体,却依旧带有某种奇特的吸引力。
回想这狐妖之前化形为人时的魅惑,再看看脚下的狐尸,实在难以想象,二者竟然是一体的。
化形妖兽很特殊,与修为境界无关,妖兽并非修为到了某个阶段就能化形,蛮荒之地有很多大威能的妖兽,照样还是以本来面目出没,凭借兽性本能行事,所以什么情况下妖兽具有化形之能,一直没有定论,至少吴升不清楚。
但化形妖兽终归是妖兽的一种,而以这狐妖的修为,放在妖兽中,想必也在灵妖之列,所以体内或许会有妖丹留存。
犹豫片刻,吴升没打妖丹的主意,而是等来了闻讯赶到的薛仲和田寺尉。这两位同样极为震惊,面面相觑中,半天说不出话来。
“化形妖兽?”
“妖狐?”
“是狐么?还是别的……”
“先认定为狐吧。”
“谁见过化形妖兽?”
“没见过。”
“听说过。”
“没有……”
“我也是听说过。”
“怎么办?”
“封存吧,直送临淄,报学宫。诸位放心,薛某必不会贪墨了诸位的功劳,除了田寺尉、孙兄,这位孙智兄弟的功劳,也会报上去。”
“薛行走言重了,我等非贪功之辈,只望能有助于学宫,田某便满意了。”
“主要还是我兄弟孙智的功劳,以身为饵将妖狐诱出,旋即斩之,我不过从旁协助罢了。”
“我……”
“薛行走赶紧启程吧,别等狐尸臭了。”
“是是是,孙兄提醒得是,对了,二位没受伤吧?”
“这狐妖甚为了得,我二人皆受了内伤,需要回去调理。”
“也好,我立刻赶赴临淄。”
薛仲取出一个瓶子来,正是他的储物法器,只见他用嘴咬破手指,将一滴鲜血滴在狐妖尸体上,便将尸体收了。
对这个动作,吴升大感舒适——我现在用不着自残了。
薛仲带着郢都学舍的修士匆匆离去,田寺尉向吴升拱手:“孙兄弟,此案……算是破了吧?”
吴升想了想,道:“薛行走的要求是捉拿杀人凶手,杀人凶手已死,于我们来说应该算是结案了吧。至于妖狐的来历,为何杀人,意欲何为,我想,这是稷下学宫的事,所以薛行走去临淄了,跟你我却没什么关系。”
田寺尉笑眯眯道:“就等薛行走的好消息了。”
虽然他刚才表示,自己并不贪功,但对学宫的嘉奖却很是期待,东西贵重与否并不重要,关键是嘉奖的文书,关乎他在楚国的地位和影响力。
田寺尉带着门丁和成甲也离开了,走远后还能听到他对两个寺吏的夸奖,这两个寺吏围在他车前车后忙得不亦乐乎,看上去前程一片大好。
出了小东山,钟离英和槐花剑等人也自回城,吴升则与庸直返回鹿鸣泽。
说起今夜这妖狐的手段,庸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吴升忍不住抱怨:“我说直大郎,那妖狐吃了你烤的兔肉,怎么就不闹肚子呢?我还眼巴巴跟旁边等着,看看能不能活擒了她,结果等了半天,人家一点事儿没有,你说你这兔子烤的。”
庸直有点懵:“大夫说甚?为何吃了我烤的兔子,就会闹肚子?”
吴升恨铁不成钢:“你都猜到她会抢你的兔肉吃,就不在里面放点料?”
庸直:“……”
“榆木疙瘩!”吴升摇了摇头,对这种轴人,劝是劝不动的,只能让他自己想明白。
忽见庸直伸手到自己面前,掌上躺着一柄短剑。
“什么东西?”
“短剑。”
“我当然知道是短剑,我是问……”
“妖狐死前握在掌心里的。”
“哎?直大郎可以啊,看来你也不是榆木疙瘩嘛,这一波操作秀得我头皮发麻!不错不错……”
吴升惊喜的接过短剑,翻来覆去看了几回,忽道:“这剑有点眼熟。”
短剑泛着血红色,长仅七寸,属于上品飞剑无疑。
他猛然想起来了,自己刚到扬州时,去小东山转悠过几次,其中一次,正好见过有人在贩卖这柄短剑。
这柄短剑品相很好,却有些古怪,剑形稍嫌别扭,说不清是什么缘故,掂在手中有失重之感,也不知是材料处理上没有做好,还是炼制过程中重心失衡,这样的飞剑使用起来容易出问题,操控感很差,准头不足。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摊主只出价两金,却始终没有人买。
庸直说,妖狐临死前掌心握着这柄短剑,她是准备用这柄短剑做什么?她手中为何会有这柄短剑?她怎么得来的这柄短剑?
念及于此,吴升向庸直道:“看来还得去个地方,走,去找仲神眼。”
庸直问:“仲神眼是谁?”
吴升回答:“一个敲诈勒索的小地痞。”
吴升记得,以前和门丁、成甲聊天时听说过,仲神眼住在扬州城内的国人坊,祖上也曾经阔绰过,但到他这一辈就落魄了,仗着眼力好、记忆力强,认人、认物的本事都是独一份,倒也让他在小东山打出了一片天地,成为门丁和成甲极为倚仗的狗腿子。
为了方便求财,仲神眼在小东山西麓一座野人村子有个落脚处,三天两头都住在里面。因此,吴升和庸直直奔这里,果然在村子东头最好的一座木楼中把他从床上拎了起来。
睡眼朦胧的仲神眼立刻惊出一身冷汗:“这……孙行走,小人可没干什么犯了学宫忌讳的事啊,为何抓我?”
吴升喝道:“闭嘴,问你话,把衣裳穿好……让这女人出去。”
第二十九章 放回原位
等闲杂人等退出,仲神眼也手忙脚乱将衣服套上后,吴升道:“你号神眼,眼力极佳,我一直听门丁和成甲这么说,也不知是真是假?”
仲神眼忙道:“惭愧,小人哪里敢称什么神眼,不过是江湖朋友抬爱罢了。当日便错认了行走……”
吴升道:“说起当时的错认……还记得你认错我的时候,我在做什么吗?我是说第二次。”
仲神眼给了自己一巴掌:“小人当日有眼无珠,您老别怪。”
吴升道:“说重点,别扯这些没用的,我当日在干什么还记得吗?”
仲神眼立刻道:“您当日想买陈振的货,那厮要价两金……”
吴升盯着他:“你确定,那个摊主就是陈振?昨夜死的那个?”
仲神眼小鸡啄米般点头:“绝不会认错的!”
吴升想了想,向仲神眼打听了陈振的家,和庸直赶往北庄。
狐妖杀陈振,抢了这柄短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从她临死前紧握短剑来看,有意的可能性比较大。
北庄就在小东山之北,是个野人村落,离得不远,不到两刻时就到了。黑夜之中,陈振的院门已经倒塌,房门也没关闭,屋子里空空如也,显然他身死的消息传开后家中进了盗贼,又或者已被村中的野人洗劫了一番,总之实在清冷得很。
吴升有点苦恼,来晚了啊,也不知多少有价值的东西被这些野人顺走了。
吴升当机立断:“直大郎,我们收购吧,凡是村民顺走的东西,咱们都收回来,你带钱了吗?”
庸直果断摇头:“没有!”
吴升问:“你的钱呢?”
庸直道:“都在香七娘那里。”
吴升怒其不争:“直大郎,你做人太失败了!”
庸直争辩:“我出门也不方便带钱……”
吴升两件储物法器中主要还是爰金,这玩意价值太大,不适于零散收购,蚁鼻钱倒是有百十来个,却肯定是不够的,当即将储物量小的那件储物玉珏清空,连同三镒爰金交给庸直:“快去想办法换些蚁鼻钱来……这当然是储物法器……行行行,别做这种姿态,送你了,快去!”
庸直喜滋滋离去,吴升就在陈振的屋子里、院落中翻找,却什么东西都没找到。论起找东西,村民野人的本事并不输于他,但凡他能想到的地方,都被翻过了,连地上、墙角处都挖了不少坑。
等到天光大亮时,庸直终于回来了,却是用个包袱扛着沉甸甸的蚁鼻钱。
吴升责备道:“为什么不用储物法器,你这么扛几千钱回来,很显眼的好吧!”
庸直解释:“钱太多了,没那么多血……”
吴升醒悟过来:“你还得用血哦……那把玉玦还我。”
庸直往后退了两步,瞪着吴升:“大夫说了送我的,焉有讨回之理?”
吴升气道:“行啊,长能耐了……算了算了,小家子气,赶紧摆摊吧。”
吴升和庸直在陈振院中敞开回购,大把的蚁鼻钱掏出来,立刻吸引了村人围观,有些胆肥的带着东西就回来了,什么锅碗瓢盆、桌椅板凳,应有尽有。
“破凳子一张,两个钱!”
“不能多给一个吗?”
“两个钱!”
“那行……”
“放回原位,哪里取走的,放回哪里去。”
“破碗一只,三个钱!”
“看清楚,哪里破了?这不是好好的?”
“破碗一只,三个钱!不卖?两个钱……”
“怎么还减了?别再减了……卖卖卖……”
“放回原位!”
“破衣三件,三十个钱!”
“破你个……行吧,破就破吧……”
“放回原位!”
“没衣橱!怎么放?哎……衣橱来了,你们先收衣橱……”
“破衣橱一件,四十个钱……”
“破布五尺,三十个钱……”
“破铁一件,六十个钱……”
“破简三卷,六十个钱……”
收了一上午,花出去两千多钱,差不多是把陈振家的原貌做了个初步复原,很多日常生活的小器物也都摆回它们原本应该在的位置。当然,真正值钱的东西没有几件,想必是收不回来了。
庸直收完最后一件东西,进屋来见吴升,却见吴升正在油灯下打量一方绢帕,绢帕上写着“正月初五,至燕湖山庄相会。”
吴升翻来覆去看着这方绢帕,指着帕底一角上的“戈”字问:“燕湖山庄是什么地方?主人是戈氏?正月初五,是今年的正月初五吧?”
庸直哪里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又翻遍屋中收回来的上百件器物,也没其他有用的东西,只能带着绢帕离开。二人刚走,身后的院子处猛然爆发出一阵吵闹,村中野人们又进去哄抢了。
吴升回首叹道:“民风不淳呐!”
到得晚间,两人匆匆赶到仲神眼家,没办法,燕湖山庄的事情,还是得向他这种人打听。
庸直推门而入,用劲大了些,将门闩直接推断,哐当声中冲进仲神眼屋子,又将仲神眼堵在被窝里。
吴升一把将仲神眼从床上提起来:“燕湖山庄在哪里?”
仲神眼两脚在空中乱蹬:“扬州西北二百里,燕落山下,是个野庄子。”
野庄子的意思,就是私自占用土地建庄,这么修建的房舍是没有保证的,随时可能被某个大贵人赶走。当然,楚地广袤,若是极为偏僻荒芜的地方,贵人们是看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