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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一道剑光自林中黑暗处飞出,直取山行溥,剑光凌厉,真元雄浑,有劈山之势。
上行溥心中一惊,知道这必是炼神境高手出招,自己向着地上一滚,施展山岩遁术,将泥土和石块聚拢在身上,好似披上一层石甲,同时召唤山魈返回。
一杆五刃金叉蓦然飞出,直刺山魈咽喉,挡住它回援之路,与此同时,一张金丝罗网从天而降。
……
四牲就位,鲜血顺着石台的勾缝流淌,吸纳着方池中的崇信之力,渐渐填满石台。
当石台上的勾缝被填满的一刹那,一个窗棂形的图案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缓缓升到空中。钩蛇隔着老远,将分叉的蛇尾凑到窗棂前,将窗户向外打开,一道极寒的冷意扑了出来,在蛇尾上凝成冰霜,钩蛇被冻得一个哆嗦,将蛇尾上的冰霜震碎,转身溜走,冲入无尽的狂风骤雨之中。
吴升来到窗棂前,望着窗口内的漆黑一片,将琉璃火髓招了出来,琉璃火髓向窗口内试探着靠近,身上的金色火苗却越来越弱,来到窗口时,火苗猛然一矮,几乎就要熄灭,骇得琉璃火髓远远退开,火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吴升又试着将银月弓、方白剑、翠镯等内丹送过去,无一例外全部失败,内丹法盾更是扒着窗棂,无论吴升怎么催促,死活就是不往里钻。看了眼躲在方池中瑟瑟发抖的火狐,以及比起钩蛇来说更加不堪的妖蛛和妖藤,放弃了让它们去尝试的打算,一靠近窗棂恐怕就要受伤,这又何苦呢?
他趴到窗棂边,忍受着窗棂中散发的寒意,感受着其中那股强大的气息,忍不住心驰神往。真实的禹王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窗棂中的虚空结界到底是什么模样?如何才能像卜三十那样,将这虚空结界占为己有?
这是吴升第二次布设幽魂转生阵,试图再次沟通禹王的虚空结界,这次启动法阵,源自于昨夜的一场梦,梦见自己的九大内丹在虚空结界中呼啸来去,于是今日醒来,便尝试了一回,可惜事实证明,梦境有时候也并不意味就是预示,或许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
这条路子没有走通,吴升只能继续按照原有方案,待方池积攒了足够横渡的崇信之力,将自己送到龙门祭坛,效仿大荒的婴狐,自祭坛上的禹王神像入手了。
将布设幽魂转生阵的钥匙四件套重新送回燕落山各处山头的秘密布设点,重新启动大阵的运行,恢复了崇信之力的蓄纳。
虽然有些失望,但吴升明白,修行之路哪里是那么容易走下去的,于是调整心态,将还没有完成的长寿丹炼制完成。
十枚长寿丹被封装在一个匣子里,这已经是第三批要交的货物了,这一批长寿丹比前两批都要少,并非吴升的成丹率降低,相反,他还提高了成丹率,只漂没了五枚,主要原因在于查获的违禁灵药明显减少了。
将匣子交给陈布,陈布立刻离开了燕落山,向西北方向的狼山赶去,经过一天一夜之后,来到狼山以南、泓水之滨的一座小凉亭。
这座小凉亭地处偏僻,来往的行人极少,杂草丛生,早已荒芜。陈布将匣子藏到凉亭上方的柱梁上,用绳子绑好,然后迅速离开。
等他走后,吴升自林中现身,至柱梁处检查了一遍,发现匣子并没有被中途打开过的痕迹,对此比较满意。
直接掌控扬州、寿春修行界,并且深刻影响着郢都、九江和随城,在燕落山开基地的同时,还要传布禹王神道,他现在对人手的需求特别大,这次交付长寿丹,便是对陈布的一次考验,现在看来,考验初步合格。
如今是陈布,下一步还有石九,他们和钟离英、槐花剑都是同一批狼山出身,是宋镰带出来的亲信,钟离英和槐花剑都担起了重任,这两位也要尽量用起来才好。
又在旁边密林中等到晚间,亲眼看见新立狼山宗掌门士孟亲自来到凉亭取走匣子,吴升才放心离去。
回到燕落山时,吴升却又意外遇见了陈布,他竟然没有返回扬州,而是又回到了燕落山,回来的不仅有陈布,还有已经去了九江半年多的槐花剑。
吴升笑问:“槐花怎么来了?在九江过得如何?陈布,你怎么没回扬州?”
陈布道:“行走,我是在路上遇到的槐花,她们九江遇到难处了,故此一起过来……行走,帮帮槐花吧。”
吴升问:“这是怎么了?”
槐花剑咬着嘴唇,气道:“行走,我们被郑简子欺负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闯祸
赵裳上任九江行走之后,倚重槐花剑和小环,以雷霆手段梳理九江学舍,将连铮留下的学舍修士收服,又效仿吴升,从积案入手,破了一个多年未破的案子,打开了在九江的局面。
初步坐稳行走之位后,这位赵行走却故态复萌了,莫名其妙就卷进了楚国和蔡国之间纠纷,莫名奇妙被楚人带了节奏,北上城父,加入了楚军一方,攻打蔡国城阳。
这一战,楚军大胜,赵裳也过足了女将军的干瘾,手执大戟,驾车冲阵,阵斩多名蔡军车士。她玩得倒是爽了,却不妨被蔡人军中助战的郑国门士认了出来,郑人不敢确认,向本国行走郑简子求证,结果郑简子赶到城阳之后,当即认出,这位威风凛凛的楚国女将,正是新上任不久的赵裳。
由此而事发。
听到这里,吴升忍不住以手抚额:“上任前不就叮嘱过你,千万要劝住她吗?怎么又干这种破事儿?她吸取的教训不够?还想回仙都山再罚役三年?”
槐花剑委屈道:“孙大哥,你当时的嘱咐,我可都原原本本转达了的,赵行走也是听进去了的,只是这次有些不同。”
吴升问:“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是九江行走,怎么跑去城父了?那里是随城学舍的管辖地盘。”
槐花剑道:“上月初,九江学舍接到一个案子,有魔修出没于大江之上,赵行走接报后赶去,果然查到了魔修的蛛丝马迹,赵行走是顺着蛛丝马迹赶到城父的。”
“什么魔修?犯了什么事?”
“尚不知其名,只知他擅长招魂,所经之处,遍地白骨。”
想了许久也没想起哪里有这么一号人物,吴升又问:“那你们报备随城学舍了吗?有没有请随樾协查?”
槐花剑低头:“没有……原想着一个魔修,手到擒来,拿了就返回九江的……”
吴升摇头:“你看看,你看看,多少事情,坏就坏在一个‘原想着’上头,结果呢?不过是自以为是。她赵裳当初来扬州是干什么的?不就是为了调查咱们扬州和寿春之间越权管辖的纠纷吗?景泰因此而丢了寿春行走的职司,前车之鉴不远啊,她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槐花剑委屈道:“也不是故意的,起初追索魔修时,是在九江辖内,可追着追着就追到了城父,这时候再绕行随城,那不是就把人追丢了么……”
吴升叹了口气:“这番话也算在理,接着说。”
槐花剑续道:“进了城父,到处都是兵营,和普通城邑完全两个模样,我们也找不到人了,路上就碰到了一个伍大夫,听说是赵行走当面,就将她请到了太子府,又见了太子。”
城父是王太子建的封邑,也是楚国北向蔡、郑、陈、宋诸侯的军镇,时常由此出兵威慑中原。几年前,太子建被楚王封于城父,统领重兵、开府建衙,赵裳和槐花她们进去之后自然如进兵营。
“太子对我们倒是十分热情,听说有魔修混入兵营,当即答应派人清查。我们在城父等了三天,那个伍大夫就来跟我们说,已经查到了疑似魔修之人,可惜让他逃了,正在派兵追赶,问我们去不去……”
吴升点头:“当然要去,于是你们就跟着大军向北追击魔修,追到了蔡国城阳,后来楚军派人进城交涉,让蔡人交出魔修,蔡人自是不允,反而让楚军退兵,于是双方战于城下。楚人不遗余力的帮助你们,你们两个当然不能置身事外,于是披挂上阵,直入蔡军大阵,一番冲杀之后,大展神威,杀得蔡人屁股尿流,逃回城中,高挂免战牌。是不是这么回事?”
槐花剑眨着眼道:“原来孙大哥都知道了?是太子建派人告知的吗?”
吴升又问:“就你和赵裳是吧?你们没把小环带去吧?”
槐花剑回答:“小环坐镇九江,打理学舍事务,她没去。”
吴升再问:“那个伍大夫是不是叫伍员?”
槐花剑道:“对,是太子宾客,原来孙大哥你都知道了?”
吴升叹了口气:“你们中了人家奸计了好不好?说不清出于什么考虑,总之太子建出兵伐蔡,拿你们当了借口。”
槐花剑不是傻子,对吴升历来极为信服,被他这么一点拨,顿时如拨云见日,立时就反应过来:“好贼子,这么说,那个魔修也是假的?”
吴升道:“魔修假不假我不知道,但至少从你们进城碰到这个伍员之后,大概率后面都是假的,你们被人利用了。”
槐花剑愤然骂了一通伍员,连忙求恳:“孙大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闯祸了?”
吴升道:“其实也不怪你们,旁人遇到了,十个有九个要中招……先说眼下吧,郑简子拿到了赵裳干涉诸侯的罪证,他提了什么要求?”
槐花剑气道:“郑贼说什么慕赵行走大名已久,要和赵行走……总之污言秽语,都要把人气死!赵行走让我赶紧来找孙大哥问计,她很信任孙大哥,说你绝不会见死不救的。”
吴升有些诧异:“赵裳有那么勾人吗?还是说这郑简子乃色中饿狼?”
槐花剑啐道:“他说赵行走于战阵之中英姿勃发,什么目眩神迷之类,什么一望而情深,总之就是个色中饿狼!”
陈布忽然在旁道:“听说郑简子有十八房美妾。”
吴升低头沉思起来。赵裳不是受气的性子,当然不会就范,如果吴升不管,有可能因此而被郑简子揭发,不仅是学宫修士参与诸侯之战的错,更大的可能性要背上挑动国战的罪名,到时候丢了九江行走的差遣,重回学宫受罚都是轻的。
这么一来,吴升在九江的布局就废了,要知道,他还准备将来在九江传布禹王神道呢。
无论从情面上来说,还是基于布道的考虑,都不能让赵裳栽了这个大跟头,所以忙是肯定要帮的。
思忖多时,吴升让槐花剑先回去:“告诉赵裳,镇之以静,只是不要再冲锋陷阵了,把精力都花在捉拿魔修身上。”
槐花剑迟疑道:“若是……我们上了当,这魔修当真是假的,那还怎么捉拿?”
吴升道:“记住了,没有什么假的魔修,这魔修就是真的,绝对假不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布个局
陈布不放心槐花剑,经吴升同意,陪她前往城阳,他也答应了吴升,不暴露自己扬州学舍修士的身份,免得给接下来的安排增加变数。
两天之后,吴升来到多年不曾回来的芒砀山,于傩溪寨悄然见到了冬笋上人。
冬笋上人很是惊诧,提起鞭子,将脚下跪着的某个百越修士狠狠打了三鞭,一脚踢了上去:“念你初犯,就此罚过,再有下一回,自己摘了脑袋送过来!”
那修士千恩万谢的磕头走了,看得吴升一愣一愣的。
捏了捏鼻子,吴升忍不住道:“有一阵子没见,上人这是越发威武了啊。”
冬笋上人笑道:“哈哈,让居士看了个笑话,这帮兔崽子,不给他们立下规矩,将来还得给我闯祸。快坐——来啊,摆酒!”
吴升入席:“什么事情闹成这样?上人就不怕这帮人将来记恨?”
冬笋上人道:“居士有所不知,今日打他三鞭子,那是在救他,否则闹到阿傩面前,可就不是三鞭子的事了。”
吴升道:“你上回向我报喜,说阿傩晋了灵巫境,修为长了脾气也大了?你还搞不搞得定?”
冬笋上人捋须:“她脾气的确长了,却不是对我,在老夫跟前,愈发百依百顺了。”
吴升道:“人家那是怕伤了你的自尊心。”
冬笋微笑:“那可不是,阿傩怀了老夫骨肉,老夫是孩子爹,她敢不听老夫的?”
吴升道:“行了,别把人家对你的好当作自己耍横的资本,今后要好生珍惜,你若敢不善待阿傩,我就收拾你,听见没?”
冬笋哈哈大笑:“知道了,知道了!居士忽然来我傩溪寨,有什么事吗?”
吴升问:“你这边,认识魔修吗?有没有接触?”
冬笋骇了一跳,魔修可是比妖修、巫修更令人忌讳的存在,如果说妖修和巫修被学宫抓到,还能求个全尸的话,魔修可是要被蚀骨销魂,死了也不安宁的。
“这个哪里敢认识?居士是知道老朽的,一向胆子不大……”
“我看你这两年胆子挺大的,何必自谦?”
“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