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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数罩向武罗。
若是放在平日,郭璞就算使尽浑身解数也伤不得武罗半根毛发,但此刻她方天画戟已然出手,又被吴升三箭射中,废去两只替身小鸟,伤势极重,被这三道神符罩上,身上的金甲再也维系不住,立时分离,一块块掉落下来。
神念一乱,那方天画戟便失了准头,没有击中耕父,绕了一圈又飞回武罗掌中。
郭璞呆立当场,望着卸甲的武罗失神片刻,咽了口唾沫,喃喃道:“真美……”
卸甲的武罗的确是美,豹纹环绕着光滑的肌肤,曲线流畅,又充满了力量,矫健无比,英武无双。
武罗双眼圆睁,喷射出三寸有如实形的金火,身子一震,冲破了罩住全身的三道神符,一步一步向着郭璞走去:“尔敢如此……”
郭璞被她这浑身一震魅得筋骨酥软,手足无力,却又终于回过神来,感受到武罗散发的强大神威,连忙将三道神符召回,护在身前,一步步后退。
左慈挂在石山上,叫道:“郭璞,怕甚?打啊!怎么你自己回来了?援兵呢?”
郭璞欲哭无泪:“郭某摔进虚空,撞见了耕父,倒了血霉,三回了,结界总是绕回丰山,怎么也走不了,每次离开都撞见耕父,都是那畜牲作怪,故意戏耍郭某……”
左慈叫道:“她也见了耕父,大家都走背字,就看谁更背了,不要怕她,打!”
左慈话音刚落,武罗恼他言语不敬,方天画戟眨眼就射到他面前,要将他钉死在石山上。
一群小鬼从奇门遁甲盘中涌出,堪堪挡在方天画戟前,被戟尖一个个刺穿,扎了长长一串。得了转瞬间的喘息之机,两个小鬼一前一后,将左慈扛起来就跑,终于逃过一劫。
武罗一击未成,方天画戟换了个目标,带着金光直刺郭璞。
郭璞心惊胆战,又是三张神符出手,被方天画戟连破数道防御,却终于挡住了。
左慈被两只小鬼扛着跑回奇门遁甲盘上,却没有立刻躲进去,而是生门前观战,给郭璞鼓劲:“郭璞,她被吴道友搞伤了,你可以斗的,不要怕,你看她都扎不死我,也扎不破你的神符,没问题的……”
郭璞全力守了片刻,也看出些端倪,这武罗的方天画戟固然依旧厉害得不像话,但自己勉力支撑下,居然在这位威名显赫的大神跟前也坚持了好几招,信心慢慢也就有了。
就在他斗志逐渐蓄满,打算也反击一招的时候,武罗肌肤上的豹纹忽然游走起来,化为一头灵豹,猛然扑向郭璞。
郭璞的神符在这灵豹冲击下犹如豆腐般迅速瓦解,被灵豹一口咬在肩膀上,痛入骨髓。他感到全身无力,体内真元迅速流逝,再也无力继续下去,只能任凭宰割。
左慈惊呆了,身子重新缩进生门之中,探出半个脑袋向郭璞道歉:“郭道友抱歉了,左某也没想到,她还留着这份杀手锏,累道友受苦,都是左某的不是。”
豹纹尽去的武罗,肌肤如雪一样白,再无半点瑕疵,身体在金光中无比圣洁。
她胸口不停起伏,这一神通的使用显然令她损耗不轻。
吴升见她手段层出不穷,转眼又将郭璞制住,心中生起一股无力感,喃喃道:“这又是什么神通?还有什么神通?”
恍惚间,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是素女灵纹,武罗最后一招保命的道法,六十年修出一道灵纹,威能极强,可惜用在了郭璞身上……若是老夫,接起来也费劲得紧。”
吴升遭受重创,神念也虚弱无比,这声音既近又远,飘忽不定,初时以为是错觉,待见到武罗、左慈、郭璞等人的神情时,才发现不是错觉——不止自己听到了,他们也都听到了。
武罗凝目看向左首,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出现在视线中,又眨眼挡在吴升身前,拐杖拦下了不知何时刺向吴升的方天画戟,却是武罗抢先动手,要提前杀掉吴升,可惜未能如愿。
句娄仙拦下这一戟,微笑着摇了摇头:“何必如此?”
武罗怔怔看着句娄仙,一字一句道:“老狐狸!”
句娄仙叹了口气:“如果老夫所料不错,你所有手段尽出,再无还手之力了吧?何必挣扎?”
武罗道:“你可以试试。”
句娄仙思索少时,点头道:“也好,那就试试。”
说罢,拐杖竖起,杖头向着武罗额头点去。方天画戟爆射出惊人的光芒,反击句娄仙,却只在天空中留下一片余晖——
句娄仙的杖头点在了武罗的眉心处。
他轻轻叹息一声:“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第十二章 真正的缩地成寸
一个强大的神念自武罗绝美的躯壳中闪出,是个三尺来高的小人,相貌体态与武罗一模一样,正是武罗的阳神。
武罗修为早至大神一流,这阳神修炼万年,已非吴升所见过的任何阳神,其形已凝聚为实体,飞遁而出,其速无比迅捷,眨眼就飞出数里之遥。
若是吴升,就算身体毫发未伤,哪怕有了准备,也是追之不及的,只能眼睁睁看着武罗阳神逃遁,但在句娄仙面前,武罗阳神却只能徒呼奈何。
句娄仙只是将拐杖冲着武罗阳神逃遁的方向随意比划了一下,中间相隔的上百座石山便忽然缩小,一座座只有尺许高,数里距离立时压缩到只有一根拐杖那么近,拐杖的手柄在句娄仙掌中,杖头点向武罗阳神的背心,相隔不到半寸。
武罗阳神大恐,尖叫着加速逃窜,一遁又是数里,但对句娄仙的拐杖来说,却好似没有丝毫变化,这数里之间的石山瞬间再次压缩,杖头轻轻巧巧点上了武罗阳神的背心,将她粘了回来。
句娄仙掏出一个鱼篓,将粘回来的武罗阳神抖了进去收好,紧接着一切恢复原貌,石山还是石山,数里之地还是数里之地,刚才武罗阳神的拼命逃遁,似乎只让她逃出一根拐杖那么远。
这是真正的缩地成寸,真正的大威能道法!
这一幕让吴升忽然领悟了某些事情,不是佛祖的手掌张开得太快、太大,而是猴子翻出去的十万八千里,被压缩得太快、太小。
随着武罗本尊湮灭、阳神被收,丰山左近的神压顿时为之一散,吴升大口大口喘起气来,只觉空气是如此清新、如此香甜。
昏迷的简葭悠悠醒转,蹒跚着挪向吴升,取出仙丹为吴升涂抹。
咬在郭璞肩上的灵豹同时松口,重新化为素女灵纹,被拂过的轻风吹散,郭璞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他气海中的真元被灵豹吸食殆尽,再无半分余力。
左慈又从生门中探出头来,警惕的盯着句娄仙,随时准备溜回去。
句娄仙望着简葭为吴升疗伤,侧着头也不知想起了什么。
吴升和凝视句娄仙,默然良久,问道:“尊驾这番算计,当真良苦,却不知要拿我等如何处置?”
句娄仙悠然叹了口气,似乎从某个回忆中挣脱出来,道:“谈什么处置?老夫与你有缘……”
他拄了拄拐杖,将杖头翘起来展示道:“瞧见没?这两颗麒麟牙,还是得自你手,这就是缘。因此之缘,老夫才能借你之手,诛除武罗。当然,你也莫怨老夫,就算老夫不出手,你也早被武罗盯上了,迟早的事。”
吴升当然知道是这个道理,点头道:“老前辈说得是。”
句娄仙嘿嘿一笑:“你明白就好……今日,你与老夫联手,又结下一缘,不久自然还有相见之日。”
吴升问:“老前辈说的相见之日……”
句娄仙道:“半年之后,沃野相见,老夫带你去见无肠君。无肠君说了,你修行上还要再痛下苦功不可,武罗的青要山老夫带走,她的金甲和大戟留给你了,还有她的储物法器,五彩石应当是不少的,好自为之。”
吴升试着问:“老前辈要带我去见无肠君?不知所为何事?”
句娄仙笑道:“不必问那么多,去了便知。”
吴升又问:“若有急事赶不过去……”
句娄仙摇头:“那也由你,你自家斟酌吧。”
句娄仙没有再耽搁,来的突然,走的干脆,拄着拐杖离开了丰山,吴升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简葭心有余悸,拍着胸口道:“好险,若他起意加害,咱们都活不了。他刚才说带你去见无肠君,是无肠君找你有事吗?你去不去?”
吴升迟疑道:“我也不知道……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左慈眼见安全,便收了奇门遁甲盘,郭璞依旧虚弱无力,却也挣扎着起身,准备和吴升尽快离开这里。
当然,离开之前,肯定是要把武罗留下的东西收好。只是可惜了武罗的神格和青要山结界,都成了句娄仙的战利品,神格自不用说,必然是上品中的极品,青要山就更是让人垂涎了,若是转化成五彩石,也不知有几千万?
多想无益,还是且顾眼下吧。除了金甲和方天画戟,还有一个豹纹皮囊,这是武罗的储物法器。破开皮囊后,吴升着实有些眼花缭乱。
这皮囊中的空间甚大,比吴升那枚储物扳指大上百倍,囤满了各种认得、不认得的东西。
最吸引吴升的,无疑还是五彩石,在皮囊中堆成了一座小山,仓促间来不及细细清点,以吴升的经验判断,怎么看都在三百万以上!
单是这么一笔财富,就值得无数合道仙神为之疯狂!
这也让吴升更是不解,句娄仙怎么就那么大方,把几百万五彩石留给了自己?虽说青要山更是肥沃,但这是几百万啊,换作自己,那是绝不会撒手的,不仅不会撒手,所有在场的活口,估计也要仔细考虑一下能不能留!
除了五彩石以外,天材地宝也堆了一座小山,吴升暂时也认不齐全,但能放进武罗储物法器中的东西,可以确定不会差。
各类仙丹也有数十瓶,对吴升来说,这反而是缴获中最不值钱的东西。
储物法器中还有两件法宝,一盏油灯、一根鞭子。吴升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两件法宝上,将神识探入,仔细体会多时,不觉很是满意。
灯是青冥灯,可破除迷雾和黑暗,指引前行的方向,正所谓冥冥中自有天意,天意的指引,自然是最佳的指引。
鞭为竹节鞭,这竹节可不是普通的竹节,也不知取材于什么仙竹,一鞭下去,可打出极高频次的震动,直击神念。
两件法宝都是武罗收藏的好东西,若是机缘合适的时候使用,定可取得极佳的效果。
此外便再无余物,也没有吴升希望的仙品神格,或是如阴绫罗收藏的神婴,吴升估计,仙品和神格都被武罗吃了,而神婴,恐怕武罗自己也不会炼。
吴升收好东西,带着几人离开原地,寻到一处幽秘的石山洞窟,然后道:“大头让句娄仙拿去了,但收获依旧不小,咱们分一下吧。”
左慈和郭璞顿时凑了过来,目光中满满的期待。
第十三章 似曾相识
吴升将灵材、仙丹倒了出来,如两座小山一般,又点出二十万五彩石,也堆了一大堆,然后向左慈和郭璞道:“选吧,多选点,至于五彩石,你们平分。”
他没说金甲和方天画戟,也没提储物法器中还有没有别的东西,但拿出这些东西来给左慈和郭璞挑选,已经让二人喜出望外了。
毕竟吴升才是这场大战的当事人,且是对战武罗的绝对主力,一人分担了七成斗法,乃至最后句娄仙的交代,也是将东西留给吴升,吴升愿意拿出来分享,两人惟有感激,哪里还会不满足?
郭璞凑上前去,挑了不少灵材,又选了十来瓶仙丹,再将十万五彩石收进去,这才住手。
吴升摆了摆手:“郭老弟何必拘束?再选一些。”
郭璞叹道:“璞已知足,今日所得,抵得上三十年辛苦了。”
吴升笑道:“今日一战,你关键时刻冒死出手,几乎身殒道消,再多拿一些也理所应当,这样吧,拿够五十年的。”
郭璞干咳一嗓子:“算了,不拿了,再说拿也拿不走多少,弟的法器已经装满了。”
吴升笑着摇了摇头,抛过去一个储物玉玦:“接着拿。”
郭璞这才继续忙碌起来:“既如此,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在忙着倒腾宝贝,左慈却在一旁扭捏着没有上前。没有人对瓜分缴获不感兴趣,只是左慈将吴升引入了杀局,险些害了吴升,自觉张不开口,何况之前还曾信誓旦旦,宣称自己只求剿灭耕父,不求任何缴获,虽然眼中满满都是期盼,却不好意思开口。
在吴升的催促下,左慈才将自己的小心思倒出来,没等吴升宽解,正在灵材堆中挑选东西的郭璞抬起头来,将一束奇髓花收入储物玉玦,口中劝道:“左道友,你这么想就不对了。”
左慈问:“左某哪里不对?”
郭璞一边抓紧挑选,一边义正词严:“你看扁了我家兄长!你我置兄长于险地,固然是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