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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在龙兴山西南处见到常行走,转述了罗行走的嘱咐,又赶往龙兴山西北,向郑行走转述,郑行走点头应了,吩咐手下:“传令下去,各人向后,退至三道梁。”
至下午时分,郑行走手下二十八名门客退了回去,分守三道梁等各处,只刘侉子联络无踪,失去了音讯。
刘侉子是郑行走门客护卫中的勇士,敢打敢拼,修为在炼气境巅峰,但遇上普通炼神境修士也不惧,甚至弱一些的,偶尔还能爆出惊喜,战而胜之,这种越境斗法能获胜的,极为罕见,堪称郑行走门客中的第一好手。
听说是刘侉子联络不上,郑行走不免担了份心思,要知道山里围住的可不是普通炼神境!
当下赶赴二道梁,找人询问:“井二,你和刘侉子一道的,怎么回事?”
井二苦着脸回复:“刘侉子冲得太猛,我在后面跟之不急,叫也叫不住,正巧公明兄传了严令,让退回三道梁,我便只能先退回来,让公明兄速报行走知晓。”
郑行走想了想,道:“你和公明入山,见到刘侉子就让他赶紧回来……记住,若见了贼子也不许缠斗,咱们这边只是配合,须听令行事!”
井二当即和公明入山寻找刘大侉子,至半夜时方回,抬回了刘大侉子的尸身。
郑行走痛失爱将,不由眼前发黑,想要咬牙入山报仇,却还是忍了下来,吩咐门客护卫守好各处,自己启程,亲往东山面见罗行走。
到得东山下,不仅见到了罗行走和常行走,还见到了鱼奉行。
鱼奉行是个矮子,身高不足五尺,传言其为宋国宗室,而且是上任宋桓公长子,只因身量太矮,“无人君之相”,故此未能得授其国。由此,宋国少了一位国君,稷下学宫多了一位奉行。
奉行是稷下学宫高职,历来只有返虚高修才能出任,整个稷下学宫只有十八位奉行,无不是显赫天下的大人物,鱼奉行同样如此。
见鱼奉行到来,郑行走连忙上前拜见,鱼奉行点头道:“来得倒是正好,原也准备让人唤你过来商议此事。”
郑行走禀告:“我门下刘侉子,今夜于山中遭遇不测,我拟进山清剿贼人,但罗行走之前曾传话过来,言道须得围而不剿,否则恐坏大事。故此特来相问。”
鱼奉行点了点头,屏退左右,只留三位行走在身边,道:“刘侉子的事,我也为之惋惜,但还是那句话,不可轻动,有些事正要说与你等知晓。你等可知山中围着的贼子是谁?”
郑行走问:“不是彭城盗案贼子么?据称为石门、桃花娘,与锄荷丈人俱为狼山贼修,山中称为蓝桥三友。”
罗行走补充道:“其实应为蓝桥四友,但石门、桃花娘和锄荷丈人不变,第四人则时常换之,诸位皆知的大盗魏浮沉便曾为四友之一,只是不知去向。顶替魏浮沉的名叫尾生,据闻夜半与桃花娘相约私会而被石门撞破,格杀于桥下。我们怀疑,尾生之后,加入其中的便是刺客吴升。”
常行走摇头:“如此行事——果然是狼山贼修,良莠不齐,品性不端……”
鱼奉行笑了笑,道:“常行走可知,你口中所言品性不端的蓝桥四友之首,是什么人?”
郑行走和常行走都答不上来,鱼奉行向罗行走道:“凌甫说吧。”
罗行走点头,揭秘道:“石门非其真名,乃其职,曾为鲁国城门令,于齐国伐鲁一战中大放异彩。因受鲁国大夫排挤,愤而辞官,为学宫所得,真名为石骀仲……”
话音未落,郑、常两位行走同时失声:“石行走?”
罗行走点头,满脸严肃:“正是石行走。”
郑、常两位行走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了。稷下学宫百余行走,于诸侯列国间行走的时候,绝对不是普通的走法,通常都是横着走,哪怕是见了如神隐峰主这样的返虚高修、宗门之主,对方也都客客气气,礼敬有加。
这位石行走居然去劫楚国送往齐国的国礼,这是什么道理?若是传扬出去,当是稷下学宫百年罕有的耻辱!
难怪鱼奉行接手此案,恐怕不仅是鱼奉行,鱼奉行背后的辛真人都大为震怒了吧?
可是,难道不应该立刻抓捕么?为何围而不剿?在等什么?
鱼奉行不问而答:“诸位都是自己人,有些话到此为止,不要乱传,也不需多问,事涉学宫,把人围住就是。郑行走、常行走,且请各归防区,等候令旨。”
只有学宫几位真人、天师下的钧令,才能称为令旨,郑、常二位行走了然,此事必然涉及高层,石行走背后是姜奉行,姜奉行的背后是雨天师,想必要等两位真人天师商议吧。
走时,郑、常两位行走不由对罗行走有些羡慕,这次查案,主持全局的是鱼奉行,查案的则是罗行走,事成之后,想必罗行走又要记上一功了。只是罗行走一直以来都是鱼奉行的心腹,这就不是两位行走能羡慕得来的了。
第一百零三章 突围
深夜中,不时有消息传来。
二更时,贼人妄图潜越龙胆崖,被叫破行踪,退了回去。
三更时,贼人穿行至三道梁时,与郑行走麾下门客护卫交手,伤了两名护卫,郑行走赶到,劝其自首归降而无果,将其击走。
天快亮时,天竹鹊上的符师察觉贼人有向北逃走的意图,发符示警,照亮天空,郑、罗两位行走调派人手阻拦,贼人退入山林。
鱼奉行和罗行走就在这里等着,等待之时,罗行走将幽泉斩龙剑取出呈上,告知所获的消息。
鱼奉行不管消息的来源,他只确定真伪:“果真是莫白的剑?”
罗行走道:“假不了,不仅我见过,还有……”将远处等候的宋镰示意给鱼奉行:“……这位龙泉宗的执事确认。”
鱼奉行将剑收下,微笑道:“左神隐最近有些得意忘形,也该敲打他一番了,不要太贪。”
天明之后,一名稷下学宫的修士风尘仆仆赶到龙兴山,向鱼奉行出示辛真人手书的竹简。
竹简上写着一行字:“庆书传话,遵照办理。”
鱼行走点头,将竹简交回来人,问道:“你是庆书?”
来人恭敬禀告:“正是庆书,在姜奉行门下就食。”说着,取出块玉牌,掌中发力,真元导入,玉牌立时通透发亮,显出个隽秀的“姜”字。
这是稷下学宫的身份铭牌,作不得假,携牌而来,表明是姜奉行的心腹,代表了姜奉行的意思。
庆书道:“我家奉行说,长寿丹的事,为外言所蔽,故此听差了,正好修行到了紧要处,需闭关三年,因此也不打算再理会这桩事了。”
鱼奉行脸上微微一笑:“如此甚好,那便恭祝你家奉行闭关顺遂了。你家奉行有没有说,山里的人,当如何料理?”
庆书道:“我家奉行说,只识得学宫行走石骀仲,不认得什么大盗石门,石骀仲同样在闭关之中,还不知需多久方可出关,至于彭城一案的盗贼,既当严惩,也当速决,以免学宫清誉有损。”
鱼奉行默然片刻,道:“这怕不是姜奉行的意思,莫不是雨天师的意思?”
庆书道:“雨天师的意思,就是姜奉行的意思,两者并无区别。”
鱼奉行喟叹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向罗行走道:“凌甫,可以传令了,进山搜剿!”
罗行走看了看天色,道:“是否该将天竹鹊收下来?”
鱼奉行点头:“要下雨了,让天竹鹊下来吧。庆书,雨天师既然派你过来,你对石骀仲应当很熟悉吧?你以为,他会选择何处出山?”
……
石门正在苦苦思索,他的脚下岩石上,勾勒出一幅简易的龙兴山草图,吴升陪在旁边看图,冬笋上人则在旁边走来走去,不时冲崖下紧张的查看几眼。
吴升不得不承认,稷下学宫认真拿人的时候,行走们的表现,可比狼山那帮乌合之众强出百倍。听石门说,见到的不过是三个行走,连同门客不到百人,却将一座龙兴山围得水泄不通,连续三次寻找空隙想要钻出包围,竟然全都被挡住了。
当然,最棘手的,应该是头上那个飞在高处的天竹鹊,这件法器令他们无法从大多数山口出逃,只能选择那些有遮蔽的逃生之路,而这些出路,基本都被稷下学宫堵住了。
到了眼下这个地步,谁都知道,桃花娘和冬笋上人不过是罗行走抛出来的诱饵,遗憾的是,石门和吴升咬饵了。
在吴升的感知中,这一回被困,比前几次带来的压力都要大得多,不仅是因为稷下学宫这四个字背后的含义,更重要的是,敌人的护卫不仅配合娴熟,而且修为精妙,几乎人人都堪称硬手。
几次都是在将要突出重围的时候被发现,其中两次更是动了手,石门虽然是炼神境高手,但桃花娘也好,吴升也罢,都不是这帮稷下学宫门客护卫的对手,冬笋上人更是不堪,几乎死了两回。
在三个拖油瓶的严重制约下,石门依旧取得了斩杀两人、伤四人的战果,可惜自己也受了伤。
但受伤最重的是桃花娘。当时桃花娘在树上持弓戒备时,发现了一名稷下学宫的护卫,当即引弓射去,谁知遇到的却是个硬茬子,连石门都认得,称其为刘侉子。
刘侉子挡住了桃花娘射出的桃叶,反击之下,连石门都来不及相救,以致桃花娘当场受伤,左肩被刘侉子的狼牙棒擦到,肩胛几乎碎裂。
石门赶到后含恨出手,将刘侉子格毙当场。但桃花娘伤势却相当严重,石门携带的灵丹只能缓解伤情,却无法短时间治愈刘侉子狼牙棒的彻骨真气,这么拖延下去,桃花娘很有可能就此成了断臂的废人,必须赶紧寻访名医延诊,将碎骨修复,将真元驱除。
天上不知何时乌云密布,眼见就要下雨,冬笋上人指着空中的天竹鹊兴奋道:“降下去了,降下去了!”
随着他的欢呼声,惊雷乍起,豆大的雨点漫天砸了下来,龙兴山顿时包裹在浓浓的雨雾中。
这是天无绝人之路么?
石门喃喃道:“山中的神龙显灵了……”
不管是不是石门的一厢情愿,总之这正是逃走的最佳时机,石门背上桃花娘,道:“从西南出山!”
吴升问:“不是当走北口么?北口的封锁稍逊。”
石门道:“西南有处龙胆崖,崖下林后有条小河,河中多蛇、多虫,很危险。原本是无法走的,但今日大雨,河水必然暴涨,形成山洪,山洪湍急,虫蛇避之,当不足成患。”
吴升无法反驳,唯有跟进,冒雨往西南方向奔行。天上没有竹鹊为耳目,一路行来就快捷多了,大大方方跋山涉水,不用隐蔽躲藏,一个时辰就赶到了龙胆崖。
石门带着吴升和冬笋上人藏身于高崖上的灌木丛后,将桃花娘放了下来,向下方仔细查看。
吴升解下衣袍,撑在桃花娘头上为她遮雨,依旧不时有雨点随风泼洒进来,落在她紧闭的双眼上。
吴升探了探她的额头,担心道:“烧得厉害。”
石门紧锁眉头:“我认识一位好友,医中圣手,出去后就寻他给桃花诊治。”他携带的伤药早就用完了,全数敷在桃花娘伤口上,此刻也被雨水冲刷干净。大雨提供了突围的良机,却让桃花娘的伤情雪上加霜。
冬笋上人紧张的望着崖下,连声问:“是不是可以下去了?要不快些下去吧?”崖高十余丈,就算冬笋上人这种庸手,攀着树根和凸起的石块也能安全下山。
崖下是一片开阔的缓坡,再往前就是浓密的树林,此刻,烟雨朦胧之中,瞧不见守卫的人影,只要冲过缓坡,钻入密林,跳进林后咱时看不见的小河,就算是突围成功了。
第一百零四章 五煞星
石门依旧趴在崖上凝目观望,但视线被大雨所阻,哪里看得出去。
冬笋上人眼巴巴的盯着下方空无一人的山坡,再次催促:“走吧?”他实在是怕了,只觉身后的龙兴山如同一张血盆大口,随时会将自己吞噬。
石门回过头来,看了看吴升,沉默片刻,道:“若是下方无人,你们便尽快下来,若是不幸……不要管我,你带着桃花娘速速离开此处,往西北走,记得舆图么?西北方向二里外的那条豁口。知道我在这里,学宫人手会云集于此,我会尽量助你们拖延时辰。”
吴升苦笑:“我和桃花娘也是要犯,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石门道:“我原以为他们是为了盗案而来……”说着,摇了摇头:“他们是为了我,只要抓到我,他们就满意了……你们是有机会逃出的。”
吴升心中早有猜测,石门在彭城盗案中对情况的掌握和了解、前夜劫船时的时机把握、和那个叫刘侉子的稷下学宫护卫相互认识,都表明他的来历背景很不简单,终于忍不住问:“石老大,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石门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