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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小铁。”
小铁看了一眼夜无尘，似乎是在询问夜无尘。
得到而来夜无尘的点头示意，小铁奶声奶气的回答道。
“夜小铁，好名字。”
秦子墨看向了夜无尘，郑重道：“夜将军，若是你不嫌弃的话，回京后我安排小铁到国子监上学。”
国子监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乃是皇亲国戚和朝中大臣之子读书的地方。
入了这个圈子，就意味着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只要自己不是太差劲，入朝为官肯定是迟早的事情。
夜无尘离京多年，自知没有脸面要求太多。
本来夜无尘还在考虑怎么解决小铁的问题，秦子墨的这一番话直接打消了夜无尘的后顾之忧。
“草民末将夜无尘，多谢秦大人。”
夜无尘甚是客气的抱拳说道。
秦子墨将夜无尘轻轻扶起，面带微笑：“将军不必这么客气，理应如此。”
小铁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国子监代表了什么。
倒是周围的百姓和商贾之流，全都露出了难掩的艳羡之意。
国子监啊！那可是和皇子皇孙共同学习的地方，未来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必会入朝为官，甚至是封候拜将。
这个小娃娃真是好福气哪！居然被夜将军收为了养子，如今更是一步登天，直入国子监。
“小铁，还不赶紧谢谢秦大人。”
小孩子不懂事，但夜无尘不能装糊涂，连忙让小铁行礼感谢。
小铁有样学样的对着秦子墨鞠了一躬，聪明伶俐的说道：“谢谢秦大人。”
“要是不嫌弃的话，以后就叫我秦叔叔吧！”
为了小铁未来的发展，不受人欺负。
秦子墨斟酌了一会儿，做出了这个决定。
以后小铁入了国子监，保不准有些自命不凡的高官皇族之子会欺负小铁。
毕竟，夜无尘不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存留的声威少的可怜。
不过，要是小铁唤一声秦子墨为叔叔，那关系就不简单了。
别说一般的朝臣之子了，就算是一众皇子都得掂量掂量，不敢轻易得罪。
“这”夜无尘愣住了：“秦大人，这使不得。”
夜无尘当真觉得自己受之有愧，不敢承了这份情。
“要是夜将军看得起我，便让小铁当我的侄子吧！”
秦子墨的这番话直接让夜无尘没法拒绝了。
夜无尘沉吟了一会儿，咬牙看着小铁，凝重道：“小铁，跪下，给你秦叔叔磕个头。”
小铁如实照做，跪地磕头。
秦子墨欣慰的将小铁抱了起来，他亏欠夜无尘太多了，不是三言两语就可弥补得了。
一侧看着的众将士都吃惊不已，心生羡慕，恨不得自己可以成为小铁。
谁不知道当今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就是内阁之主，可以说除了君上以外，这位爷是最大的，就算是太子爷都得让路靠边。
能够和秦大人扯上关系，那可是三生有幸，更别说成为秦大人的侄子了。
第66章 恭送将军
一群大老爷们全都羡慕一个六岁的孩童了，没办法，谁叫秦子墨对小铁这么好。
“秦大人，以后只要不做违背道义之事，末将愿听候调遣。”
夜无尘拱手抱拳的说道，声音粗狂。
“将军客气，以后相互扶持。”
秦子墨将夜无尘搀扶了起来。
这时候，张六等人想要偷偷溜走，被数十个将士给包围了起来，吓得他们双股打颤。
听到了一侧的动静，秦子墨等人转头看来。
“几位大人饶命哪！小人狗眼不识贵人，不知几位爷的身份，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莫要与我等计较。”
张六见势不妙，直接跪倒在地，对着秦子墨和夜无尘等人磕头大喊着。
为了活命，张六顾不得太多，使劲的磕头，嘴里喊着“饶命”。
其余人纷纷效仿，“咚咚”的磕头声飘向了街道各方。
哒哒哒此刻，一阵铁蹄声从街头响起，传到了秦子墨等人的耳中。
不多时，只见一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火急火燎的从快马上跳了下来，大汗淋漓的跑到了秦子墨的身前，躬身行礼：“下官唐林，见过阁主。”
此人是荆州刺史唐林，正四品官员。
当得知了内阁之主亲临荆州的事情，荆州刺史瞬间就跳了起来，连忙骑乘着快马赶来。
现如今，谁不知道秦阁主的威风，在无数人眼中就是魔鬼。
“荆州是你管辖的地方，官匪勾结，鱼肉乡里。
你告诉我，你这个刺史在做什么事情？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秦子墨没有让刺史唐林起身，而是指着跪在地上求饶的张六等人，冷声说道。
闻言，唐林的后背都被冷汗给浸湿了，哭诉着回话：“大人息怒，因为荆州人事调动，影响了荆州的正常秩序，所以才会导致出现了这种情况。
下官确实有失职之罪，甘愿领罚。”
由于皇朝的每个地方都掀起了清洗贪官的风暴，荆州的诸多官员被抓了起来，让身为荆州刺史的唐林没办法了解到民生之事。
唐林心中很清楚，在这位爷的面前，千万不能狡辩和推托责任，不然只会引起更恶劣的后果。
“罚你三年俸禄，官降一级，暂代刺史一职。
要是你处理不好荆州的问题，那么就换人来当这个刺史。”
秦子墨不是一个嗜杀之人，斟酌道。
“下官定会在短时间内处理好荆州的问题。”
虽然受到了不小的处罚，但是唐林却如蒙大赦，忐忑不安的心微微松缓了不少。
只要将荆州管理好了，唐林依然可以官复原职。
要是处理不好的话，唐林估计就可以回老家种田去了。
“这些人按照我南玄国的律法处置，凡包庇者，视为同罪。”
秦子墨看了一眼张六等人，对着荆州刺史唐林说道。
杀了张六，只会脏了秦子墨的双手。
再说了，现在是百废待兴之时，一切都要有个规章制度，才可稳住民心。
“是，下官领命。”
刺史行礼，然后挥手示意了一下随身的护卫，让护卫将张六一干人等押了下去。
张六等人还在大喊着“饶命”，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想必经过今日之事，荆州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了，至少明面上没有人敢这么做。
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地痞流，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
“请将军上马，即刻回京。”
秦子墨让人牵来了一匹战马，郑重其事。
夜无尘深吸一口气，放下了以往的一切负担，拱手回礼，一跃坐在了战马之上。
刺史唐林看着夜无尘，一脸恭敬，退到了一侧。
没想到曾名动一方的夜无尘将军，竟然在荆州隐居，过着如此落魄的生活。
围观的百姓内心震撼不已，正如之前柳宁宇所说的那样，他国之人可以称呼夜无尘为瘸子，唯独南玄国的子民不可以。
因为夜无尘的这条腿，是为了南玄国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而瘸的。
“恭送将军。”
秦子墨将小铁抱起，递到了夜无尘的怀中，眼神中的情绪无人能懂。
“恭送将军！”
人群中，一个上了年纪的普通老百姓双膝跪地。
紧接着，许多百姓似乎都生出了愧疚之心，跪地低眉：“送将军！”
百姓的声音响彻之云霄，随着清风飘散到了四面八方。
望着这一幕，夜无尘沉寂了多年的那一颗心，好像又开始燃烧了起来。
“秦大人，他日京城相见，定要与您痛饮。”
夜无尘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扯着战马的缰绳。
雄姿英发，这才是昔年征战疆场的镇都将军。
“好。”
秦子墨点头答应了。
三百赤火军纷纷上马，护佑着夜无尘，直指京都。
铁蹄声逐渐消失，街道又恢复了平静。
秦子墨和柳宁宇也没有必要在待着这里了，该前往另外一个地方了。
秦子墨和柳宁宇两人趁着荆州百姓不注意的时候，离开了这里。
乘着快马，两人已经出城了。
“老秦，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你待人这么客气。”
柳宁宇终究是难掩心中的好奇，出口道。
纵然是面对天灵境修为的东流一刀，秦子墨也是一副淡漠的表情。
可是，一向高冷的秦阁主，却在曾经的镇都将军夜无尘的面前失了些分寸。
要是其中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打死柳宁宇也不相信。
“他曾为南玄国出生入死，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秦子墨反问一句。
“那倒没有，我的意思是你对夜将军的态度很不一样。”
柳宁宇极为聪慧，要是再给他一段时间的话，十有八九会将秦子墨的身份推测出来。
“就你话多，还是想想怎么摆平接下来的这一位吧！”
秦子墨扯开了话题，不想与柳宁宇讨论这个问题。
柳宁宇知晓秦子墨不愿谈及，索性将好奇心抛掷到了一边，思索道：“这位老爷子可不是那么好请啊！”
“废话，当初楚老爷子为南玄国呕心沥血，最后却被世家逼得离开了京都。
换做是你，你还会愿意出山吗？”
两人驾马前行，不日便抵达了溯州。
第67章 楚忠民
楚忠民，八年前南玄国的户部侍郎。
人如其名，忠国忠民，楚老爷子为官多年都不曾贪污受贿，两袖清风。
那时候，户部有着楚老爷子坐镇，不会出现任何乱子。
不过有一点让人头疼，那就是楚老爷子当年曾指着君上的鼻子：“君上糊涂啊！朝堂日渐腐朽，老夫请辞回乡，再不入朝为官。”
自此，楚老爷子便离开了京都，回到了老家。
像楚老爷子这样的人物，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想要将楚老爷子请回京都，此事悬得很。
溯州的某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百花盛开，树木丛生，让人赏心悦目。
这儿是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口的小村庄，与世无争，村内的百姓过着平静祥和的生活。
今日，由于秦子墨与柳宁宇的到来，打破了村庄内的这份宁静。
“快来看啊！有外人进村了。”
一个身上沾着泥巴的孩子看到了秦子墨和柳宁宇，朝着村内大喊一声。
这年头可不是太平盛世，南玄国的许多地方都有流寇盗匪。
所以对于外来之人，村内的人都极为警惕。
“请问楚忠民家住何处？”
秦子墨走到了一位皮肤黝黑的男子身前，客气问道。
男子打量着秦子墨，没有开口回答。
还没搞清楚外村来人的目的和身份，肯定不能暴露村内之人的消息。
“村长来了。”
听说有外人进村，穿着华贵，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
得知此事，村长立刻走了出来，瞧个究竟。
村长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小老头，年轻的时候读过几年私塾，有几分书生气：“两位从何而来？
到我楚家村有何事？”
“我俩从京都赶来溯州，特来拜访楚忠民先生。”
秦子墨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哦？
千里迢迢从京都赶来？”
村长多看了秦子墨几眼，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你们跟我来吧！”
楚家村的村民很朴实，不懂得外界的勾心斗角，只愿可以求得温饱。
这儿的人其实不知道楚忠民的过去，只知道楚忠民以前到京城当过官，八年前回来养老了。
至于多大的官，楚忠民没说，楚家村的人也不敢问。
久而久之，村民们也就忘记这茬了，不在理会。
今天，秦子墨说自己从京都特地赶来，倒是让村民们产生了好奇心，紧跟着来到了楚家村的一座茅草屋。
“忠民，有人来找你。”
村长和楚忠民是平辈，直接唤其姓名。
一会儿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推开了茅草屋的大门，缓缓踏出。
老者穿着一件粗布麻衣，衣服上面还有不少的补丁。
他的脸上有着极深的皱纹，眼眸空洞。
他便是楚忠民，六十出头的年纪。
当看到楚忠民的这一刻，秦子墨一眼便认出了他。
没错，是他！那个敢直言相谏，敢为了民生民计和世家大族撸着袖子对骂的楚忠民。
虽然秦子墨和楚忠民没有太多的交集，但是打心底里敬佩这位老爷子。
“什么事？”
楚忠民的眼神落到了秦子墨和柳宁宇的身上，皱眉问道。
“冒昧拜访楚大人，请见谅。”
秦子墨微微拱手说道。
柳宁宇同样俯身行礼，给足了楚忠民面子。
“你们是谁？
来找老夫做什么？”
闻言，楚忠民的眉头紧皱在了一起，直言问道。
很多年了，楚忠民都没有听到过“楚大人”这个称呼了。
“在下秦渊，现为内阁之主。
今日拜访楚大人，是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