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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即便是彻底湮灭，古夜剑也不会落了自身的剑器之威，更不会让秦子墨失去了希望。
只要可以多撑一会儿，秦子墨的生机也就越大。
为此，古夜剑散发出了一阵阵让人闻而心颤的剑鸣之声，好似在哭，又好似在笑。
十余个呼吸以后，古夜剑已经达到自身的极致了。
“轰隆”一道声响，古夜剑崩碎了，道韵剑威瞬间被乾坤转轮镜碾压掉了。
当秦子墨有了意识以后，倒飞的身体终于稳住了。他想要与古夜剑有所联系，却发现古夜剑的灵韵正在飞速的流逝。
尘烟消散，圣道玲珑眼洞穿了层层虚空，终究是看到了古夜剑崩灭的一幕。
这一瞬间，秦子墨心脏如刀割一般疼痛，无以言表。
秦子墨微微张开了嘴巴，看着慢慢化为碎片的古夜剑，伸出了左手想要将其抓住。可惜，相隔太远太远了，秦子墨怎么可能抓得住古夜剑呢？
况且，古夜剑在现实中早已崩毁，就算这一战古夜剑没有破碎，当错乱时空的结界消失，古夜剑还是会变成黄土。
即使秦子墨知晓这种结果，可当他亲眼看到古夜剑一战而毁，内心依旧沉痛万分，眼眶泛起了泪珠。
第一世，秦子墨为了承载混沌因果，古夜剑不肯离开，甘愿陪着秦子墨一同承担。至于结果，古夜剑抵挡不住混沌因果之力，道韵全失，化为了凡兵。
古夜剑变成了凡兵铁剑，静候在鸳鸯墓中足有三百万年。它要等着秦子墨归来，最后再看一眼秦子墨，如此方可安心。
那一天，古夜剑感觉到了秦子墨归来，一股清风吹过，节节破碎。
今日，因错乱时空的缘故，让古夜剑再次显化而出，风采惊世。
古夜剑崩毁，乾坤转轮镜的威压也消耗殆尽了。
飞轩大帝的全力一击，至此结束。
也就是说，秦子墨挺过了这一劫，满身伤痕的与飞轩大帝对视着。
“真是一柄好剑啊！”
飞轩大帝看着古夜剑消散的位置，轻声说道。
秦子墨不会责怪飞轩大帝，因为不管结局如何，古夜剑都无法存留于世。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秦子墨还得感谢飞轩大帝。
正是因为有着飞轩大帝，才让世人明白了古夜剑究竟有多么的优秀，有着何等惊动天下的风采。
“时间到了，孤的痕迹也将就此消失了。”
飞轩大帝察觉到了时空结界的法则变化，坦然面对。
消失之前，飞轩大帝一掌拍向了乾坤转轮镜。
如果乾坤转轮镜不赶紧离开错乱的时空结界，定然会被混沌因果的法则伤害到。
嗡——乾坤转轮镜因为这一次大战，消耗了足够多的灵韵道力，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方可弥补回来。它颤音嗡鸣，不愿离开飞轩大帝，依依不舍。
“听话。”飞轩大帝隔空抚摸了一下乾坤转轮镜，含笑而语。
下一刻，飞轩大帝就将乾坤转轮镜送出到了外界，没有任何的迟疑。
时空结界内，秦子墨和飞轩大帝遥遥相视，各有所思。
“此战，不分胜负。”
飞轩大帝负手而立，纤尘不染。
秦子墨摇了摇头，认真说道：“我输了。”
一个人，满身伤痕，右臂齐肩而断。
一个人，长衫如新，未染一滴鲜血。
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讲，都看得出来究竟是谁胜了。如果这里不是错乱的时空结界，飞轩大帝本尊亲临，最终秦子墨必将落败。
这是一个不可争议的事实，虽然残酷，但必须得接受。
“非也。”飞轩大帝轻笑道：“你活下来了，那么你就是胜者。孤早已陨落，只剩下一缕留在岁月长河中的虚影。你不同，未来的你有着无限的可能，走到孤所未能触及的仙道，走到万古人杰所向往的山巅。”
“败了就是败了，我不会给自己找理由。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因为今日之战而动摇了道心，若是因为一场失败而道心有缺，那么我就不配成为剑修。”
秦子墨知道飞轩大帝的用意，不想让自己的道心产生了一丝动摇。
对于失败，秦子墨不会遮掩，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输了就是输了，认清自己即可。今日的失败，是为了明日的成功做下铺垫。
“孤若是可以活在新的时代，那该多好啊！”
飞轩大帝很向往大道有缺的时代，向往大帝之上的道路。可惜，飞轩大帝的人生注定要留下遗憾，无法弥补。
“两位道友，战局已定，不必出手了。”
飞轩大帝转头看向了时空结界内的七星帝君和长颜帝君，给了他们一个微笑，客气说道。
七星帝君和长颜帝君立刻回礼道：“自然。”
“能够见证两位道友的一战，三生有幸。遗憾的是，我等不是生于同一个时代，无法饮一杯浊酒而阔谈天下。”
两位帝君都是真正的盖世人杰，他们自知不是秦子墨的对手，没必要继续出手。不过，要是他们铁了心现在对付秦子墨，很可能导致秦子墨陨落于错乱的时空结界之中。
“人生留下了遗憾，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有这样，这个世界才是真实存在的，并非虚幻。”
飞轩大帝仰头扫视了一眼四周，意味深长的说道。
混沌空间的深处，浮生墓的众位先生和一位位强者全都微微一惊，总觉得飞轩大帝看到了他们一样。虽然那种感觉一闪而过，但还是被众位强者捕捉到了。
岁月长河中的一道虚影痕迹，便拥有着窥探时空之外的一角真相，着实让人感到震撼。要知道，飞轩大帝可没有七窍玲珑心，只是凭借一缕残留于岁月的痕迹罢了。
哗——数个呼吸以后，飞轩大帝带着一抹微笑，消散于天地之间。
直到飞轩大帝消失了很久很久，众人才慢慢的回神。
“慕容轩，一世无敌，一生不败。”
秦子墨看着飞轩大帝消散的位置，喃喃自语。
纵然飞轩大帝死后，依旧是不可匹敌的存在，同境界中可言无敌。
“万古岁月，何人可称绝？”
外界，诸葛昊空轻叹一声。
这句话，足以表达出了诸葛昊空对飞轩大帝的敬佩。只因时代不同，飞轩大帝只走到了大帝的极致之境。若是生在当世，成就不可限量。
“属于我等时代，早已过去了。”
七星帝君和长颜帝君已无再战之心，身影也开始慢慢的消失了。
秦子墨目送着两位帝君的离去，微微拱手，以示尊敬。
最终，错乱的时空结界内，只剩下秦子墨一人了。
第730章 战况惨烈死伤二十一人
秦子墨右臂断裂，衣衫被自身的鲜血染红了。错乱的时空结界内，秦子墨对于七窍玲珑心的融合度上升了一个档次，看到了以前所难以得见的道韵痕迹。
秦子墨仿佛观察到了那一丝混沌因果的道痕，欲要伸手触及。可当秦子墨往前伸出了手以后，什么都触摸不到，犹如空气。
准确来说，以秦子墨现在的修为实力，根本没有资格触碰到混沌因果的痕迹。哪怕秦子墨明知混沌因果的痕迹就在那里，他也只能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若我可登临永恒剑道，或许可以将这一丝因果斩断，与之分离。”
秦子墨距离永恒剑道还有着很长一段路要走，遥不可及。
“差不多了，但愿我可以走出第一步吧！”
秦子墨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势，不敢继续影响时空结界内的法则，决定依靠着这一次机会，尝试着融合身上的这一丝混沌因果。
吞服了几颗丹药，秦子墨的右臂慢慢的长出来了，血肉重塑。不过，秦子墨失去的气血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弥补回来，受了不小的内伤。
秦子墨盘坐于虚空之中，周身显现出了一圈淡金色的光纹，若隐若现。
从此刻开始，秦子墨决定要拼死一搏，融合体内的那一丝混沌因果了。若成，秦子墨踏上一条从未有人经历过的道路。若败，秦子墨将会死在因果之下，血肉崩毁，留不下全尸。
“师兄，他能成功吗？”
顾恒生看了一眼秦子墨，对着诸葛昊空说道。
“人道永昌，一切皆是未知之数。”
诸葛昊空给不出一个绝对的答案，其中充满了变数。只要秦子墨一个念头的变化，都有可能影响整个局面。
所以，秦子墨能够把握住这一丝生机，走出一条全新的道，只能看他自身的本事。其他人，无能为力。
“错乱时空的法则慢慢变得安分了起来，至少现在没有出错。”
苏清柠以命轮之术窥探了秦子墨数眼，得知了一些消息，缓缓道出。
顾灵薇双手紧得发紫，贝齿紧咬着红唇，每时每刻内心都在遭受着折磨，忧心不已。
一会儿后，众人可以发现错乱时空的结界正在缩小，虽然速度极为的缓慢，但确实发生的改变。看起来，秦子墨正在朝着自己所坚信的道路走去，没有犹豫，更没有回头。
正当众人以为战局暂时可以缓解一下时，黄昏战场出现了剧变。
轰——一股股可怕的威压忽然从战场的深处传出，低沉的脚步声让人心脏一震。
一位位曾因世界本源力量而自然陨落的帝君，全都开始复苏了。
黄昏战场的局势，从这一刻将变得更为的热闹和凶险了。年轻一辈身处战场之内，死亡的风险翻了数倍。
“诸君，拜托了！”
诸葛昊空转头看向了身后的一位位帝君，微微点头示意。
一灵世界的众多帝君，全都做好了死在战场上的准备，毫无怯意。
他们都是镇压了一个时代方可登临帝位的强者，有着各自的信念。为了自己所坚守的道，可以付出生命。
顾恒生等仙君目送着一位位当世帝君进入了黄昏战场，眼中含着敬意。要不了多久，顾恒生等人也将会出手。
现在，双方还只是对弈下棋，没有真正的走到必死一战的地步。顾恒生等人在等，那位灭世的存在也在等着机会。
未来如何，谁也不知。
我辈修士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只有一点，无论前方有着什么困难，都不要胆怯而退，自当拔剑一战！
诸葛昊空拂袖一挥，前方似出现了一副棋盘，接连天地，无边无际。棋盘之上有着黑白二子，宛如两头巨兽正在撕咬争斗着，难分胜负。
若是细看，可以发现棋盘之上一共分为九方战场。然而，其中七方战场已经被黑子占据，再无翻盘的机会。其余两方战场，似融为了一体，白子合力与黑子抗衡。
“道兄竟可与那位正面博弈。”
苏清柠虽修有命轮之法，道术深不可测，但他还不敢与那位灭世的存在沾染因果，多少有些惧意。如果苏清柠当初有一往无前的勇气，也不会提前布下秘境，带着门人离开所处的混沌世界了。
“生死之事，我早已置之度外。能够与万古诸君对弈论道，才是我所追求的人生。”
诸葛昊空身着的红衣长衫轻轻浮动，背影孤寂，犹如独处于山巅之上。
“道兄之胸怀，我不及也。”
苏清柠抱拳说道。
“道友你本事通天，看破了太多的命轮变数，知晓诸多的真相，有利有弊。你所走的命轮之道越深，对于未知的事情也就越是的抗拒。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没有多大的胜算，倒不如躲藏于混沌空间的某个角落，徐徐图之。可惜，你失去了那份无畏的心，时间渐渐磨平了你的棱角。”
诸葛昊空一眼看透了苏清柠失去的东西，直言不讳。
正是因为诸葛昊空将苏清柠当成了志同道合的朋友，才愿意多说几句话。若是旁人，诸葛昊空肯定不会多言。
“道兄所言极是。”苏清柠也清楚自身的毛病，可知道归知道，想要更改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千万年前，苏清柠亲眼看到了那位存在吞噬了一方混沌世界的本源，强行推算了其命轮轨迹。就是因为那一次推算，导致苏清柠的内心深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未来还长，还来得及。”
诸葛昊空说道。
而后，诸葛昊空全神贯注的看着面前显化出来的棋盘，仅剩的两方棋局战场内，只剩下数十颗白子还绽放着微弱的光芒，似是撑起了整个棋局之势。
“这一颗棋子，主杀！”
诸葛昊空隔空落子，面无表情。
红衣翩翩，毫无瑕疵。随着诸葛昊空一语轻言，虚幻的棋局发生了改变，而现实中的黄昏战场也发生了大事。
身着青衫的少渊大帝登临黄昏战场以后，按照诸葛昊空嘱咐的话来行事。他长驱直入，一路杀到了战场的核心之处。
少渊大帝，上个时代的证道大帝，一身荣光。虽说少渊大帝不如凌立于极致巅峰的飞轩大帝，但最起码要强过寻常的帝君，实力不容小觑。
战场内，复苏了一位位大帝，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