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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这个白裙少女,他身体兀自颤抖了起来
“啊!”急促呼吸间,犹如野兽一般,他闷声低吼。
猛然,他抬头,立刻看了铜镜之中的自己只见铜镜之中,那顶蓝帽子之下,有着一双诡异的瞳孔!
为什么说是诡异?
因为,他赫然看见,那两只瞳孔的颜色是一黑一蓝!
第二百二十五章 疯子
他极速喘息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你是谁?”他问镜子。
“我是皮克!”他自己回答。
“不!我是朱天!”似乎是反驳,他又答道。
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再看向铜镜,依旧是一黑一蓝!
两只瞳孔,同时存在着两种颜色!
有些迷惑,他看着镜子,语速越来越快:
“朱天,我的脑子好乱!明明是我占据着身体,为什么我却感觉你在影响着我的动作?”
“皮克,快!回到那座塔里去,去找艾玛!”这次,他没有回答自己,而是慌张大喊。
“朱天你醒醒!艾玛已经死了”
“不!绝没有!我看见了!艾玛就在那座塔里!”他有些期盼,但期盼中还带着一丝不确定和绝望。“她没有死”
“那是你的梦!我从没有见过任何塔!我的梦里只有深渊!”
“深渊吗”他的右手攥起拳头,猛力敲击桌面!“不!别给我转移话题!塔!找到塔!找回艾玛!”
“我说过了!那是梦!”
“那就去床上睡觉!回到塔里去!”
“朱天!不要吵了!我的头好痛!”
“那就把身体交给我!”
“我试过离开身体,可是我已经做不到了!”
“啊!”右拳又猛击桌面!“我受不了了!”右臂上的伤口崩裂,在纱布上阴出一抹血红。
他猛然从桌前站了起来,大步向外走去。
“你去哪?”皮克问。
“去找老牧师!”
“不可以!”
他的身体猛然呆立在了那里。
“皮克!不要阻止我!我曾经说过,如果我想要身体,你是抢夺不过我的!”
“老牧师救了你,也救了我!我们的精神力枯竭了,才变成现在这样意识错乱的模样,我能感觉到,如果没有老牧师,我们早就死掉了!是他救活了我们!”
“但他没有救活艾玛!还把艾玛弄丢了!”他又缓缓迈开了步子。腿上的伤口开始裂开,开始缓缓渗血。
“我会阻止你的!”皮克说完,他的身体陡然从竹阶上翻滚了下去。
“你可以试试!”他摇摇晃晃地站起,鼻孔里有血滴掉落了出来。随后,他僵硬而又缓慢地拖动自己的受伤的腿,向着隔壁的竹楼移去,就像是黑夜中的一只石像鬼。
“求你,求你不要对老牧师动手,他已经很老了!”皮克
放弃了,身体最后由朱天主导。
老牧师的门被推开了。床上,他放下了手中的白皮书,看着那个亦步亦趋朝他走过来的年轻人。“皮克?”他说,随即被扯住衣领后,他改口,“看来你是朱天。”
他瞪着一蓝一黑的瞳孔,直视老牧师眼睛上缠绕的纱布,问:“告诉我!她在哪?”
老牧师沉默,任由他扯着自己的衣领。
“告诉我!”他朝老牧师怒吼!
“我”老牧师终于开口,苍老声音响起,“之前你找我,我说过了,我不知道”
“放屁!”他右胳膊上的绷带暗红一片,并逐渐扩散,“老子亲手将艾玛带到了你的面前!你告诉我不知道?”
“孩子”
“别他妈叫我孩子,你这该死的老神棍!把艾玛还给我。”他用右手猛力摇晃老牧师。而他的左手想要制止,却怎么都掰不开右手。
“你这样会杀了老牧师的!”他对着老牧师喊。
老牧师脸上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过很快他就内心了然。“孩子,”他说,“你应该很痛苦吧”
“我不想这样!”他看向了老牧师,脸上全然都是歉意,但很快又变成了阴狠:“快告诉我!不然我今天就杀了你!”他右手离开衣领,用力掐向了老牧师的脖子!
一只苍老的手缓缓抬起,轻轻地拂过了他的脸庞,“皮克,我不怪你”老牧师的脸涨红,却看起来是那么的慈祥,“你不用悔恨和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回答他的是一声沉闷的怒吼:“说!她在哪?那个塔是什么地方!”
老牧师缓缓张嘴,却说不出来话猛然间,他抬起了左手,握拳,击向了自己的胸口!那里,是他受伤最重的地方!
砰!
顿时,他松开了手,向后倒退一步,跪在了地上很快,他的鼻子里涌出了血流。
“呵呵呵呵”他低着头,阴冷地笑着,“皮克,你好狠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吐出了一口血,他摇摇晃晃地又从地上直立起来,并慢慢地逼近老牧师。
老牧师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那么静静地等待那只手重新攀上他的脖子。“朱天”他虚弱地说:“我也不怪你杀了我之后你也不用自责这一切或许是早已注定好的”
他跨坐在了老牧师的身上,右手死死地掐着老牧师的脖子,左手死命扣拽着右手,但根本没有任何效果,猛然间,他的左
手又猛击自己的胸口!
一股血再次从他的口里涌了出来,全都吐在了老牧师的胸口上但右手依旧那么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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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他张嘴狂笑,眼睛里却是涌出来无尽的泪水。
“艾玛死了艾玛死了”他一会儿大声嘶嚎,一会儿小声呢喃。“那么那就都给我死!都死吧!”
“不要!”他脱口而出,然而右手却是更加用力。
老牧师的脸上只有一片的慈祥,似乎是在等待着光明之神带走他
但,来得并不是光明之神
秋夜凄冷的风从门外灌入,烛火摇曳。
一个壮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没有任何迟疑,就像是豹一般飞扑进屋!直接将那个正兀自疯狂嘶喊的人扑倒在地!
一个巨大的拳头高高举起!
顿时!屋子里所有的空气仿佛都随着这举起来的拳头冰冻住!
恍惚间,他看着那迎面而来的拳头,却是无声地笑了,牙缝间全是鲜血。
他知道,这只拳头曾一击杀死一头公牛,曾一击杀死一名三级武士那么,待他砸落下来,自然也能带走自己的生命吧。
朱天这样想着,黑色瞳孔里全是解脱。
皮克也这样想着,蓝色瞳孔里额外多着一分的留恋
“不”老牧师虚弱而又苍老的手颤抖着抬起!一道柔和的白光从他掌心指缝喷涌射出!包裹住了那只愤怒的拳头!
拳头凝滞在了他的脸前,终究没有落下去。
守门人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走到了老牧师的床前,看到了那个本就苍老的面孔似乎又萎靡了数分:“席恩牧师,这个疯子要杀你,而你却拼命救他?”
老牧师喘息了半晌,才挤出来一句话:“没关系的不要伤害他”
“我要把这个疯子扔出教堂!没有人可以阻止!”他沉声说罢,大手一张,直接将那个残破的身体抓在了手里。
老牧师想出言阻止,却感受到屋子里只剩下他自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肥胖的身体出现在了门口,他嘴角紫青,门牙丢了一颗,正是伊林牧师。“我的个光明之神啊,您可怎么了啊!”他胖身躯摇晃着跑到了老牧师的床前,神色慌张地看着那一滩滩血迹
第二百二十六章 我好像变成了你
他的表情扭曲,仿佛想要伸手去抓,去只能凭空抓到空气。
凭空而起,他的眼神里露出了一丝无法描述的呆滞!
砰!
他被仍在了地上。
“你在这里自生自灭吧。”守门人蹭了蹭手上的血迹,啐了他一口。“上次发疯我就想给你扔出来了,是席恩牧师不断给你求情,你倒好,竟然想掐死席恩牧师!”
血红色的液体暴漏在了空气中,仿佛只是一个呼吸之间,他就吐出了数口血液。
血液在地面上蔓延的速度,快得让人难以想象。
他听见守门人走远了,并把教堂院子的大门重重关上。
“呵呵呵”他又哭又笑。
那一黑一蓝的瞳孔在黑夜之中显得分外诡异。
赫拉勒克斯雕塑之下,他坐倒在那里。迷惑地看着眼前周围的一片漆黑。感受着身体无数伤口的崩裂感,他低头看去,自己身上大部分的伤口重新撕裂,那本来已经包扎好的地方重新渗出了血红,仿佛涟漪般一点点扩散,他下意识的咳嗽了一声,连带着沙哑的咳声,星星点点的血液从他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很快的,他就感受到了极致的虚弱感,这并不是简单意义上的虚弱,而是流血过多将要晕厥之前的征兆。皮克有些惊慌,但他无力阻止。
空地上,血腥之气还在弥漫着,似乎给大陆第一骑士渲染上了一层战场的杀伐气息。
此时的氛围格外的诡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伤势加重,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在呼喊:“死去吧,死去吧。”似乎是解脱,也似乎是淡然。
然而另一个声音却显露出了不甘的意志:“我还不想死,让我活下来吧。”仿佛是祈求妥协,仿佛是睡梦呓语。
隐隐的,他的身体由僵硬到舒缓。这种感觉,就好像小时候的刚刚醒来的时候,意识是清醒的,身体却不能动,直到拼命挣扎,使他的意识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啊”他蜷伏在那里,低吼了一声。
“你走了吗?朱天?”他动了动右手,喃喃地问着自己,感觉到身体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主导之下。
此刻如果有人近距离观察他的双眼的话。那么,就一定能在他那一只黑色瞳孔里,看到一排一列的红色血丝在飞快的消散。最后变得和另一只眼睛一样的清明,但依旧是一黑一蓝!
这一瞬间,更是产生了某种奇异的力量,他的心脏不再紧绷,渐渐地重新焕发出了生机,从无尽的寂静之中,他重重地喘息,“我变成了一个怎样的怪物呢?朱天,如果你不能保持神志清醒的话,就永远不要醒过来了。我切切实实感受到了你的悲伤,感受到了你的愤怒,某一个时刻,我也想爆发出内心的愤怒我好像变成了你”
仿佛经过了一个漫长的时间,皮克以为身体中另一个灵魂又陷入了沉睡,但那个声音却突然说出了一句话:“我很希望我就那样死去,与艾玛一起,可我不知道怎样杀死自己。而不连累你。你能感受到我的愤怒与绝望,同时,我也能完全体会到你的心情,暴怒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你内心的平静和祥和在影响着我,似乎,苏醒之后,我们之间的
关系有了新的变化”
“新的变化吗?”皮克默然。
他似乎觉得整个身体都回到了自己的控制之下,先是不受控制的右手,刚开始依旧迟缓,不过经过了一阵的适应之后,一切仿佛又重归平静。
“你冷静下来了?”皮克问。
很明显,那个尖锐的声音失去了之前的暴怒和疯狂,剩下的是全然的绝望伤心:“我想知道一件事情,他们把艾玛带到哪里去了?或者说他们把艾玛埋在了哪里?”
皮克控制着身体倚靠在了雕像底座上,感觉到眼前世界的晃动,他挣扎了一下,却是不能让眼前世界停止晃动。“我会的,我会帮你找到艾玛,不管她是生是死。”
皮克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祈求他不要再发疯。上次醒来,他直接一拳打晕了那个叫做伊林的胖牧师,不管皮克怎样阻止,却是完全不能压制住身体中另一个意志的爆发。后来是守门人将他绑了起来,三天过后,他累了,才让皮克终归平静。
今天晚上,在通用神典里看到艾玛留给他的纸片的时候,朱天又暴怒了起来。
本来,那张牛皮纸背面是没有那个白色连衣裙少女的画像,是朱天沉睡之前,凭借记忆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
谁成想,刚刚看到那纸片,又是激活了朱天内心的野兽。
皮克不知道下一次朱天会在什么时候爆发,现在他能做的,是极力保持着均匀的呼吸,不让自己胸口疼痛来的更剧烈。
断裂的肋骨似乎已经被教堂中的牧师治愈了,这几日修养下来,那隐约之间的疼痛越来越轻,但是他刚刚为了阻止朱天杀老牧师,不得已,去重力敲击自己的胸口,此时,也只能是皮克他自己独自承担苦楚。
他就那样的倚靠在雕像之下,浑身带血的绷带,宛如一个刚从战场上走下来的战士。然而,他双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