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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火旺还记得为了寻找长生药,徐福带走的五百童男童女,在这彻底疯掉的世界里,他真的很难想象这大梁皇帝会做到哪一步。
渐渐地李火旺重新来到那高耸的宫墙外面,仰头向着里面眺望着,猜想着这皇宫里面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当察觉到那宫墙上的卫兵警惕地扫过了的时候,李火旺摇了摇头,转身向着监牢方向走去。
不管此刻这里面到底发生着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反正都跟自己无关,既然自己的差事办完了,也该让那曹百户把白灵淼治好。
依然是那闭塞压抑的地下监牢,当看到李火旺回来后,那曹百户很是眉开眼笑,“哦?耳玖兄弟回来了?细细跟我说说,这一路上发生了什么。”
这种事情自然没有什么需要好回避的,李火旺迅速把经历的一切重新转述了一遍。“曹百户,事情忙完了,还请出手相助。”
“嗯嗯,这自然好说好说。”面带笑意的曹百户伸手从怀里一摸,一个小臂大小的黑漆棺材推到李火旺的面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火旺过于敏感,看着棺材上大大的红色寿字,他觉得这副棺材死气沉沉的。就仿佛里面当真躺着一个死人。
看着这棺材,李火旺当即就回想起,青丘之下那密密麻麻的死羊,那些死羊身上也是这种感觉。
“这东西绝对不是兵家的,是别的什么宗派的东西。”李火旺毫不犹豫地确定了这个想法,这东西跟兵家的差别太大了,完全就是两个反面。
“嘚嘚”曹百户用那长满厚茧的手指放在桌面上敲了敲,“拿着这棺材,对着那人打开三息就能驱走那人身上的煞气,记得,一定是三息,多一息都不行。”
“就如此简单?”李火旺伸手那黑漆棺材拿了过来,分量上感觉到意外的轻,不像是木头的,更像是纸糊的。
“呵呵,小小的煞气入体能有多难?要不我这实在脱不开身,也就一抬手的事情。”曹百户轻蔑地说完端起一碗酒喝了一口。
就在这时,地面忽然微微颤抖起来,一种莫名的气息从地下直接涌上来,这让李火旺的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全立了起来。
很显然,这动静是地下关押的东西引起的。
“他妈的!狗日的东西!”烦躁的曹百户用力把碗向桌面上一砸,拿起一旁的直刀,大步向着远处的牢门走去。“我这有要紧事情,就不留你了,这棺材用完了送回来就行。我不想专门去取。”
等李火旺从那监牢中走出来时,莫名感觉到有种不真实感,他看着手中的棺材心中暗道:“就这么简单?这样就可以把白灵淼变回来了?”
“是不是这些人都在骗我?他们全都是一伙的?他们已经知道了心素的身份了?”这个疯狂的念头从李火旺的脑海中冒出,让他浑身一冷。
表情忽然变得异常狰狞的他瞳孔顿时微缩,向着四周的一切看去,在这一刻仿佛四周的一切,屋顶,石狮子,地砖,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恶意。
停顿了好一会,站在原地的李火旺这才平复心情,抱着棺材站在原地,仔仔细细地把整件事情的前前后后重新在心中梳理了好几遍。
良久过后,李火旺长吁了一口气。“不,没有,他们应该暂时不知道我的身份,要不然不会让我这种不安分因素靠近皇宫的。”
李火旺发现似乎是自己想复杂了,既然兵家驱动煞气,那自然能放也能收。也许这仅仅就是一件小事情罢了。
“东西拿到了……接下来……”李火旺把这棺材放进自己怀里,表情凝重的向着客栈走去。
等李火旺推开自己的客房的房门,坐在一面铜镜面前的白灵淼,正在拿着一把铁梳子,沾着黑水给自己梳头。
“你在干什么?”
“用浸醋的铅梳子来梳理头发,能使其变黑,这白不吃啦地难看死了。”
看着白灵淼的背影,李火旺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那小棺材。
他刚刚已经花钱找一个人试过了,这东西确实有办法去除人身上的煞气。
白灵淼透过铜镜子,同样看到了他手中的东西。“那是什么?棺材?”
随着李火旺心一横,手指甲抠住棺材板,对着白灵淼用力一开。
一股极其奇特的吸力从棺材里面冒了出来,它以极快的速度吸走了李火旺心中的纠结愧疚跟担心。
李火旺甚至觉得,那北风身上那摆脱幻觉的办法也变得无足轻重了,这棺材正在吸走自己活着的支撑点。
“一……二……三……!”猛地把棺材盖一合,李火旺以最快的速度看向了面前的白灵淼。
那沾满醋的铅梳子缓缓地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李火旺看着白灵淼缓缓地转过身来,错愕地看着自己,泪水无声地从脸颊滑落。
当看到那熟悉的白灵淼回来了,李火旺颤抖地冲上来,一把把她抱住,激动的热泪盈眶。
激动得好一阵,李火旺这才松开怀抱,重新端详着眼前的白灵淼,“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舒服?有的话赶紧告诉我!”
泪眼婆娑的白灵淼一言不发,伸出手来摸向李火旺背上的紫穗剑。
当被李火旺迅速用手按住的时候,白灵淼的眼神中充满着幽怨跟深深的痛苦。
“李师兄,我求你了……没这个我真活不下去……”
第三百七十四章 监天司
看着白灵淼眼中的哀求,李火旺挣扎着,可是最终他还是颤抖的放开了手。
站在那里的李火旺,眼睁睁看着白灵淼重新握紧那把紫穗剑,看着她眼中的痛苦逐渐被不以为然跟舒坦给代替。
之前的白灵淼又一次的回来了。
在这一刻,李火旺忽然明白了,煞气入体从来就不是什么大麻烦,从来都不是,真正的麻烦永远是已经无法改变的现实,自己杀了白灵淼全家。
“呵呵。”白灵淼又笑了,这一次的笑声中充满着轻松自在。
她弯腰把那铅梳子在醋碗沾了沾,继续对着铜镜梳着自己的头发,心情看起来很好。
看着对方的背影,李火旺终于不再执意了,嘴角微微抖动的他走到白灵淼身后轻轻搂住。
“放心,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永远是我的淼淼。”
话音刚落,白灵淼手胳膊肘一撑,反手用力猛地把李火旺推开,怒不可遏的瞪着他。
“你不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还记得之前我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你到底是喜欢白灵淼这个人!,还是喜欢一个对你百依百顺的小妾?”
说完,白灵淼站起来,把手中的铅梳子猛地往地上一甩,气势汹汹的向着门口走去。
“你去哪。”
“你管我去哪?老娘现在找别的男人嫁了!相夫教子!难道还想继续跟你这癫子继续纠缠下去不成?”
白灵淼刚走,随着一阵幽香飘来,一具柔软的身体靠在的李火旺的背上,那是二神。
“放心,她不会的……”
李火旺抓起身后的手,轻轻地在那锋利的黑指甲上亲了亲,带着深深挫折的地说道:“走吧,走了也好,你们在牛心村等着我,等我解决掉我的麻烦。我就回去找你们。”
二神用脸上柔软的毛发在李火旺的后颈上蹭了蹭后,缓缓向着撤去,等李火旺重新回过头来之时,整个屋内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李火旺愣了一会,扭头冲到外面对着下面的大堂喊道:“小二!来坛烈酒!!”
很快酒送到屋子里来,李火旺二话不说,直接抱起来仰头灌下。
经过了几次苍蜣登阶,李火旺的感知已经异常敏感,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醉过去的。
唯一知道的是,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响起公鸡打鸣的声音。
李火旺用手扶着自己头疼欲裂的脑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当他刚向着窗边走去的时候。
脚下一个踉跄,向着地上栽去。
李火旺用力一撑稳稳站住了,就在这时,他看到自己手背上出现了一些黑色的纹身。
用力晃了晃脑袋,李火旺这才看清楚,那并不是纹身,那是李岁蠕动的触手。
“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自己不能在李岁完全占据自己身体之前,获得北风解除幻觉的办法,那么自己将再次回到那种极度迷惘的状态。
李火旺宁愿去死也不想再次回到那种状态,那种夹在两个世界缝隙中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太憋屈了。
“吱嘎”声响起,李火旺推开窗户,刚好第一缕阳光洒在他的脸上。
咬紧牙关的李火旺恶狠狠的向着那太阳握了握拳头。
“你偏要折磨我是吧!我偏要试试逆天改命!来啊!!看看到底是你疯还是我疯!”
李火旺翻身跳下窗户,径直向着监牢方向走去。
等天色大亮,李火旺已经还完了棺材,来到了监天司的门口。
看着眼前两尊石狮子中间的六扇门,以及里面石板广场,一身酒气的李火旺向守门的卫兵展示了腰牌,直接抬脚走了进去。
监天司内里面很空旷,人同样稀少,一个比房子还巨大的石质浑天仪摆放在广场中央。
左右看了看,李火旺向着南面的矮屋走去。
等李火旺刚走进满是墨香味道的房屋,一个抱着几卷书的男人连忙迎上来。
“哎哎哎,你谁啊?这里是编历书的地方,不让外人进来。”
当看到李火旺的腰牌后,那人向着对面一指,“又走错一个,你们的衙门在对面。”
“错了?”李火旺迅速向着屋子里扫了几眼,挂在墙上的一行字引入李火旺眼帘。
“诏司天监印卖历日,民间毋得私印,违令者移三族。”
李火旺向着那人拱了拱手,转身向着对面那冷清的房屋走去,墙上巨大的金属面具当即吸引住他的目光。
那有两个身子大小的面具,因为风吹日晒,已经布满绿锈。
模样跟之前那被砍头囚犯脸上戴的相差无几,只是眼睛的位置变成了外凸的两根柱子。
这从眼眶中钻出的两根眼柱,直勾勾地盯着万里无云的天空。
李火旺收起目光,从旁边的门走了进去,里面不大,看起只有教室大小。
古怪的是里面压根没有任何摆设,就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房子。
就在李火旺心中疑惑之际,当即感觉到了各种的视线扫了过来,但诡异的是,那些射过视线的位置却没有任何东西。
看到这些,李火旺知道自己走对了,直接亮出自己的腰牌
伴随着特别的木头撞击的咔嚓声,旁边的墙面升起一道暗门,一个身形消瘦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他的肩膀上站着一只眼瞎的黑鸟。
“第一次来?”那黑鸟说话了。
李火旺点了点头,“在下过去一直在银陵城,今日是第一次来上京,见过前辈。”
“来吧,我带你去熟悉熟悉路。”那男人带着鸟转身重新走进了暗门。
当李火旺跟了进去,发现这暗门之中并不昏暗。
墙上的油灯把这条走廊照得很是明亮。整个走廊走总是响起清脆的哒哒声。
李火旺看了那人的背影,觉得这种情况下,还是主动点好。“在下耳玖,袄景教,见过前辈。”
“司马岚,墨家,别太拘谨,既然是入了监天司,那就是半个弟兄了。”那黑鸟继续说到。
“墨家?”李火旺瞳孔顿时微微一缩,这是他唯一听过的词组了,无疑感觉到一些亲近。
不过司马岚似乎误解了李火旺的反应。“别怕,我是齐墨,不是那邪修的梁墨。”
第三百七十五章 司马岚
“齐墨?梁墨?”李火旺对着两个词十分的陌生,墨家还分好几种不成?另外什么叫邪修的梁墨?
看着身旁那消瘦的男人以及他肩膀的黑鸟,李火旺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问道:“司马兄,何为齐墨,又何为梁墨?”
司马岚对李火旺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表示十分诧异,很快他肩膀上的瞎眼黑鸟开口说道:
“他们本是一路人,可是一人一念,十人十念,千人千念,各有各的想法,随着巨子死去,这墨家自然也开始分家了。”
“虽然梁墨跟被的墨家一样知明鬼,天志,非命,可他们曲解的初代巨子的意思,终究是入了岔路,与那东震堂沆瀣一气,最终变得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
听到自己的鸟说出这话,司马岚的表情显得凝重很多,仿佛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也算看出来了,是不是邪修取决于会不会影响到大梁国的稳定,反之,哪怕做得再恶心也是名门正派。
李火旺自趣的也不再发问了,无非就是一个宗门分家的意思,相比别人的破事,自己更应该担心担心自己。
既然已经知道了北风是能摆脱幻觉的心素,那么接下来,该想办法知道北风到底在哪,自己又该如何从他身上得到摆脱幻觉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