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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行不行?你要是不行,我自己上手了。”
感觉到李火旺的语气有点冲,一旁的禅度连忙打圆场。“道长,斋饭什么时候吃都行,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啊。”
听到禅度都这么说了,有些无奈的正伯桥这才抱着手中拂尘,向着地上的人棍走去。
“李道友,法教的麻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欲速则不达,你指望靠一个大巫脑子里的东西,就能把整个法教灭了不成?”
李火旺当然明白解决法教没这么轻松,但是瞧见对方有正事却偏偏不干,他就来气。
见这人终于开始干活了,李火旺这才后退半步,跟李岁站一块。
等到佛玉炉把对方嘴里的金佛陀给收了回去,何信来嘴里咔一下,对着眼前的正伯桥就是一口带血的唾沫。
然而正伯桥非但没有躲,反而伸手一接,稳稳地接住了那口痰,手一抬,送进了自己嘴里,这一幕看得李火旺直皱眉头。
然而这还没完,正伯桥伸手扯下了何信来头上的发丝,跟着拂尘上的几根白丝一同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你在干什么?”李火旺不由得为眼前这家伙的怪异举动感觉到异常疑惑。
“当然是炼丹了。”
正伯桥走到三尊雕塑面前拜了拜,从炉子里捧起一把香灰就塞进自己嘴里。
“炼丹?这是炼丹?”
李火旺是懂炼丹的,而且还是从丹阳子那学来的,但是他可从来没听过这种炼丹办法。
“拿金为器,那是外丹,落了下乘,方仙道拿身为皿,万物皆可入药,这是内丹,乃上乘炼丹术。”
说着,正伯桥走到李火旺面前,拿起手中的拂尘对着他身侧一边晃动一边念念有词。
就在李火旺四周的空气开始细微晃动的时候,正伯桥手中道决飞快变幻,把鼻子凑到李火旺身边猛地一吸。
那些晃动被他全部吸入腹中,整个脸憋得发紫,额头青筋暴起。
“你这是干什么?”
正伯桥紧闭的嘴巴裂出一条缝,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你是心素,你说我在干什么。”
说完正伯桥双腿盘坐,跟刚刚一样,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缕缕白烟从他头顶冒出。
此刻李火旺也终于明白刚刚正伯桥在干什么了,他刚刚居然是在炼丹。
“这方仙道到底什么套路,居然拿自己身体当炼丹炉,真他娘的怪。”
半个时辰过后,正伯桥大嘴一张,一颗正在扭动的血肉丹药被裹着胃液被重新吐了出来。
瞧见正伯桥托着那丹药走向自己,何信来眼中露出一丝慌张,死死的咬紧牙关。
然而此刻为了避免咬舌自尽,他的满口牙齿早被李火旺翘掉了,再怎么咬紧都没用,被强行塞进嘴里。
没过多久,吞下丹药的何信来双眼翻白,缺少四肢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就在李火旺等待着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何信来的身体忽然崩得僵直,他居然就这么死了。
不等其他人说话,正伯桥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号的羽扇,单手掐诀对着何信来的尸体念念有词起来。
“头为太一,足为天柱,五藏为甲,主守天关,驱使北斗,叱喝一下,千魂万灵,皆随口走,急急如律令!”
下一刻,何信来的整个脑袋瞬间干瘪下来,刚刚他吞咽下去的那颗肉丹,从口中跳了出来,被正伯桥稳稳用嘴接住。
跟刚刚相比,在何信来肚子里过了一边的肉丹,明显比刚刚涨大了好几轮。
正伯桥梗着脖子把这颗丹药吞咽了下去之后,他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瞧见对方真有本事,李火旺也不慌了,站在一旁安静地等待着。
两柱香后,等正伯桥缓缓睁开眼睛,李火旺上前来问道:“如何?”
“此人不是法教的头领,真要是头领也不会被你们如此轻易地抓到。”
“不过话说如此,从此人的脑子里,我还是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一些在大梁的据地。”
“瞧他们的意思,似乎近些时日都打算躲起来,不跟我们正面冲突,嗯……”
李火旺再次上前一步,“泰山石呢?关于泰山石,他脑子里知道多少?”
李火旺可没忘记,之前禅度说过的,这大齐法教信徒中,泰山石是危害最大的。
“嗯……泰山石……容我想想。”正伯桥来回徘徊了起来。
等徘徊了一会后,正伯桥缓缓停了下来,“他不知道,是泰山石来找他的,那人谨慎的很,并跟何信来没有透露太多。”
“嗯……而且一个大齐来的泰山石成不了大事,我倒是觉得,现在更重要的是,法教究竟是如何跟青丘的喇嘛勾搭上的,这才是大麻烦。”
……
第六百三十章 中阴庙
“青丘的喇嘛?”
李火旺脑海中回想起那位三头六臂的黑皮袄喇嘛,以及他那代表着不同死亡方法的三颗脑袋。
“你是说……这次法教跟青丘的喇嘛早已经狼狈为奸了?”想到这种可能,李火旺的表情顿时变得非常凝重。
于儿神的天道是黑暗,而那些黑皮袄喇嘛信奉的是死亡,如果说,这些喇嘛企图借用对方于儿神的天灾,企图利用法教把全天下都带入死亡,如此一来逻辑似乎就通顺了。
哪怕法教在各国朝廷,还有各国的监天司眼中,是天理难容的邪教,可在这彻底疯癫的世界,总会有一些人,跟这些丧天良的家伙臭味相投。
“嗯……未必,毕竟中阴庙的师傅们有不少都加入了青丘监天司的。”李火旺第一次从正伯桥得知了,那些黑皮袄喇嘛的教派名字。
“中阴庙……”李火旺想起了当初在青丘草地下,瞧见得那整整齐齐排列的半人半羊的干尸。
对于这个单纯祭拜死亡本身的门派,李火旺觉得怎么往坏处想都不为过。
“那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这所谓的中阴庙已经彻底把青丘的监天司给控制了呢?说不定,此刻的青丘都在法教的控制之下?”
李火旺的这话一出,一旁的佛玉炉顿时打了一个寒战。如果这人说的是真的,那实在太可怕了,内忧外患,整个大梁朝怕不是就在覆灭的边缘了。
正伯桥一抖拂尘,“这倒不至于,之前玄牝前辈专门游历天下,让所有司天监聚在一起商量些事情,要是青丘的监天司真有问题,玄牝前辈肯定早就发现了。”
“玄牝……”李火旺回想起,当初自己找玄牝企图对付坐忘道的时候,他似乎有急事出城一趟,一直等到骰子夺舍龙脉这才赶回来。
之前他还在疑惑玄牝在这么危急关头他跑出去干什么,现在结合正伯桥的话,原来之前玄牝是找其他司天监商量要事去了。
“嗯……”沉思的正伯桥脚下一停,重新看向李火旺。
“李道友,此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司内去找专人去查清楚了,不过你说的也没错,这些任由这些大齐法教跟大梁法教苟合,确实容易出麻烦。”
“我刚刚通过丹道,从何信来的脑子得知法教的几处比较大的据点,兴许能从其中找到更多的大齐法教的余孽,李道友要是方便的话,又或者愿为司天监出一份力的话,可以过去瞧瞧。”
听到这话,李火旺表情一凝,重新打量着眼前的正伯桥。
自己这趟出来,就是为了帮助监天司对付法教的,能有情报当然不错,可这家伙怎么感觉刻意把自己支开一样,莫非这中阴庙有什么猫腻不成?
“正大人,你也知道我是皇上的人,皇上让我游历大梁,监察一切不平之事,要是说有什么瞒着皇上的,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呵呵,李道友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只是监天司的事,皇上恐怕管不着吧?”
“皇上管不着,难道也知道不让知道吗?”对方躲避的话让李火旺疑心更重了。
正伯桥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认输一般,“行,等派的人从青丘回来,中阴庙情况究竟如何,都会给卿差大人仔细汇报清楚的,那这法教的事情,大人还要帮忙啊?”
瞧了一眼四周的其他人,李火旺不想逼迫的太紧如今还是法教的事情更重要些,毕竟现在自己在乎的人都在大梁,而不在青丘。
“道长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也住在大梁,我也是监天司一员,解决法教责无旁贷,为什么觉得我会拒绝。”
“呵呵呵,是我说错了,事不宜迟,为了避免法教信众转移地方,我这就给你把位置写出来。”
说罢,正伯桥再次走到香炉旁边,抓起一把香灰,在地上快速地写了起来。
很快,几处用香灰写出的地址就出现在地上,大部分都是江南道外的偏远村庄,看来法教也跟当初的白莲教一样,伪装成普通百姓躲藏在大梁的各处。
等写完后,正伯桥到用拂尘往地上一扫,地上化为地址的香灰迅速聚集成一坨,飘到他的手中。
正伯桥捧着这一小坨香灰,快步送到李火旺面前,伸手递给了他。
“在下擅长炼丹术,李道友先别走,我给你一些调息疗伤的珍藏丹药。”
李火旺大手一张,握住对方手中的那捧香灰往自己怀里一塞,转身就走,“还是免了吧,我这个人不喜欢吃丹药。”
这一次他打算自己去,带着这些跟自己不是一条心的监天司们反而是个拖累。
“司内也会派人一块找,要是碰上了,你只要报上名来,他们会让路的。”正伯桥对着李火旺背后喊着。
李火旺权当没听见,带着李岁犹如一阵风般离开了。
等到李火旺走后,他微微侧身对着身后的佛玉炉说道:“此人跟咱们不是一条心的,拉拢可以,但是跟他接触谨慎些总没错。”
佛玉炉当即点了点头,“属下明白,此人攀附皇权,为司内不齿。”
听到这话正伯桥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后轻轻地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恐怕此人跟皇上也不是一条心的。”
明明商量如此重要的事情,但是正伯桥一点都没有让旁边正德寺方丈避嫌的意思。
听到正伯桥的话,佛玉炉微微一愣。“他跟陛下也不是一条心的?那他跟谁一条心?总不能此人是法教的细作不成?”
“算了别提他了,别耽误了大事,如今这世道谨慎些总没错,以后跟他接头了,第一时间找我。”
“属下明白。”
交代完事情,脸上重新堆起笑容的正伯桥,向着一旁老和尚禅度行了一个道礼,“禅度大师,既然杂事都忙完了,咱们雨花斋走着?”
“阿弥陀佛,方施主破费了。”
禅度双手合十,缠着一串佛珠向着眼前的道士做了一个佛礼。
……
第六百三十一章 院内
洁白的病房内李火旺举起装有水的塑料杯子在吴成面前晃了晃,紧接着又举起手中的黄黄绿绿的药向他面前展示。
把药一个一个放进嘴里,李火旺端塑料杯子,用杯子里的水把药冲了下去。
而且这还没完,李火旺张开嘴巴,口中的舌头上下抬了抬,以表示自己并没有藏药。
等到吴成检查完毕准备往外走的时候,李火旺开口说道:“我吃的这些药贵吗?”
“我可以为了你跟易东来安心,多吃一些精神类药物,但是这不意味着,你可以多开一些贵的药,把我家当冤大头来吃回扣。”
“呵呵。”吴成笑而不语。
“我没跟你开玩笑,这方面我门清,私人医院这种事情见多了。”
“平时没事,别一个人待着,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结交结交新朋友,这样说不定可以更快出院。”
吴成说完,从自己的白色大褂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弯下腰来,把他脚上的脚镣给打开了。
感觉到双腿恢复了自由,李火旺的脸色稍稍变好一些,这证明自己距离出院又近了一步。
等到吴成走后,李火旺也走出了自己的病房。
虽然不是很想听吴成的话,可精神病院的单人病房里面除了一张床外,什么都没有。
如果继续在病房内待下去,恐怕只能在发呆跟睡觉中二选一了。
走出病房外,走廊显得热闹了不少,虽然还有不少精神病碍于李火旺的“威名”不敢靠近他,但是跟之前比已经好了很多了。
跟他一组互助的人,已经可以很自然地打招呼了。
“哥们,来大厅看电视啊,在播泰坦尼克呢,马上就要到露点画面了!”得了躁郁症的寸头青年的卫士里,对着李火旺兴奋地喊道。
“不用了,我出去晒晒太阳。”
李火旺能理解现在的人为什么这么高兴,因为他最近病情逐渐稳定,马上就要出院了。
在精神病院内,唯有两件事情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家属探访,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出院。
李火旺走到病院后面的小花园,双眼微闭坐在青色的瓷砖上,安静享受着天上温暖的阳光洒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