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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府的宫人也被弄来了些,这武攸宜还真是神通广大!大哥你说云韶府里的娘子是不是更够味。。。。”
张四喜嘴里叼着根狗尾草,眼珠四轱辘转悠,时不时瞥向斜对面的王府大门。
曹悍皱皱眉,没好气低喝:“说正事!”
“咳咳”
张四喜忙讪讪道:“昨日王府管事派人去西市登仙阁订了两桌酒菜,我趁机扮做伙计混进去,从后门进的,拢共待了不到半个时辰。王府后宅太大,院舍太多,每个院里都住着武攸宜的妾室,我只能粗略画了一张图,也不知有没有用。。。”
张四喜从怀里摸出一坨纸,曹悍打开一看,皱巴巴的纸上画了些方方框框,歪七扭八的线条,勉强能看出王府后宅布局。
“嘿嘿。。。要不我改日再进去试试?”
张四喜难为情地搔搔头讪笑。
“算了,同样的险不要冒第二次。”曹悍摇摇头,把纸团塞怀里。
“大哥,不如你扮做登仙阁伙计混进去,你武功高,找个地方一躲,等到晚上挨个找一遍,总能找到武攸宜那厮睡在哪里。”张四喜提议道。
曹悍却是否决道:“不行,如此一来太明显了,随便一查就能查到与登仙阁有关,还是晚上我亲自进一趟王府。我让你找的宅子安排好没有?”
“安排好了,就在这立德坊东坊门边上,租了一处民居,一个月就要十五贯钱,太黑啦!”
张四喜愤愤不平,觉得自己被黑心房东坑骗了。
曹悍没理会这家伙喋喋不休的碎嘴,盯着不远处的王府大门看了会。
“走,再去后门处转转。”曹悍起身拍拍屁股,肩头搭着个褡裢袋,十足像个找不到活干的闲汉。
深夜,子初之时,大概十一点左右,立德坊里响起报时的梆子声,两个巡街的坊丁哈欠连天的准备下班回值房睡觉。
一道黑影贴墙掠过,倏快如风,直往建安郡王府而去。
王府后门,黑衣蒙面的曹悍看看两侧巷道,后退数步,助跑一截几个蹬踏翻过高高的院墙,悄无声息地落地。
辨别清楚方位,曹悍一路避过后跨院里的奴婢、王府仆役,穿过奇花异草满布的花园,顺利找到了内宅大院。
前宅厅堂里的饮宴歌舞早已结束,灯火还亮着,有仆从还在忙忙碌碌的收拾打扫。
内宅几处院舍屋里亮着灯,曹悍摸过去一看,屋里都不见武攸宜的人影。
想了想,曹悍躲在回廊下,找到内宅书房,轻手轻脚的翻窗户跳进去。
借着一点惨淡的月光,曹悍在书房里窸窸窣窣翻找小半个时辰,还是没能找到他想找的东西。
莫非武攸宜将东西随身携带?
曹悍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掀开窗户跳出书房,藏在廊道下的阴影中,准备挨个院舍寻找,先找到武攸宜人在哪再说。
忽地,曹悍心生警觉,回头朝书房檐顶望去,除了黯淡的月光洒落,青瓦泛起一层淡淡光辉,再无其他动静。
曹悍目光紧盯看了会,刚才似乎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伺。
没发觉异样,曹悍闪身几个起落跳出这处跨院,直奔内宅几处卧房。
整个内宅十几处跨院连成片,正中坐落着主宅寝房,曹悍先摸到寝房查探,里面只有一个中年妇人在酣睡,想必就是武攸宜那不受宠的正室夫人。
找了约莫半个时辰,曹悍才在西北角一座名为百兰院的地方发现武攸宜的踪迹。
院门口守着两个挎刀仆役,正靠着墙打瞌睡,曹悍没有惊动他们,轻飘飘落入院中。
狭开卧房门,一股浓烈酒气扑鼻而来,其中还夹杂淡淡的胭脂香。
房屋装潢华美,陈列名贵家具,仕女图屏风后,轻纱幔帐笼罩一张宽大床榻。
曹悍蹑手蹑脚的靠近,挑开纱帐,黑暗之中隐约可见一男一女不着寸缕的躺在床上。
曹悍暗呼辣眼睛,捏着鼻子凑近仔细瞅瞅,男子打着轻微呼噜声,喷出浓烈酒气,正是武攸宜。
女人一脸媚态,白花花的胳膊缠在武攸宜脖子上,头靠着他的胸脯,酣睡正浓。
曹悍四处瞧瞧,散落的衣袍裙衫满地都是,找到武攸宜的袍服,仔细翻找,却空无一物。
忽地,他注意到床沿处露出一截玉革带,被两条腿压住。
曹悍费了些功夫才小心翼翼地抽出,避免将人弄醒。
翻看革带,曹悍察觉到内衬似乎藏了东西,拔出绑在腿上的短匕,轻轻一点点划开,果然,里面藏了一条绢帛。
拿到窗户借着月色,绢帛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两种字迹。
一种是汉字,一种歪歪扭扭似乎是突厥文。
“就是它了!”曹悍看清楚上面写的内容,当真是武攸宜和契丹首领立下的字据。
这份协定本是契丹首领逼着他立下的,用来相互制衡要挟,只是武攸宜没想到,有一日竟会成了他的催命符。
“趁着小命还在,好好享受吧!”曹悍把绢帛塞进怀里,朝床榻冷冷一瞟,拉开屋门闪身而出。
正待他一步跨出寝房,心头陡然一凛,一柄青光闪闪的宝剑从头顶处笔直刺下!
曹悍大惊,脚步一旋侧身堪堪避过,反握短匕警惕地注视着那从屋顶像鬼一样飘落下的持剑人影。
待看清楚那柄青鳞纹路的宝剑,曹悍眼瞳猛地一缩,恼火地压低声怒喝:“贼婆娘!又是你!”
同样黑衣裹身的长孙岚只露出一双冻湖般冰冷淡漠的眼睛,青鳞宝剑斜指地面,冷淡地开口道:“拿来!”
曹悍摸摸凉飕飕的胸膛,刚才那一剑划破了黑衣,要不是他躲得快,只怕要被一剑刺穿颅顶。
这贼婆娘出手当真凶狠!
曹悍将绢帛拿在手上,低声冷笑:“你还真是阴魂不散!你不是武家的人吗?怎么也想要这份罪状?”
曹悍凝眼盯着她,在那黑衣之下巍峨的轮廓上停留几眼,怪笑道:“你该不会是武攸宜的小妾吧?专门守在这保护他?”
长孙岚一双冰寒的眼眸射出几缕凶光,她猛地转身冲进寝房,提剑朝床榻上的人刺去!
曹悍吓一跳,赶紧追上前去,眼看那青光宝剑就要见血,顾不得其他,一掌掀翻案几朝那女人砸去!
若真让她杀了武攸宜,死无对证,那么偷这份协定的意义也就没有了。
堂堂建安郡王惨遭刺客毒手,神都城必将掀起惊天波澜。
长孙岚回剑将那案几劈成两截,声响在这幽静的黑夜里格外刺耳!
床榻上的女人被惊醒,睁眼便瞧见面前站着一个提剑黑衣人,愣了愣神,而后尖叫声刺破夜色!
长孙岚不理会她,剑光一闪仍旧朝睡在床榻内里的武攸宜咽喉刺去!
曹悍趁着空当欺身上前,劈空一掌朝长孙岚打去。
长孙岚手中宝剑在武攸宜的咽喉处离着寸许距离划过,调转剑峰格挡下曹悍一掌。
武攸宜悠悠醒来时,只觉一股寒风从他喉咙处掠过,那在黑夜里泛起清辉的剑刃,就从他眼前扫过!
“啊!来人!救命!有刺客!”
武攸宜瞬间清醒,浑身寒毛倒竖,又惊又怒地凄厉大吼。
院外片刻间就响起了敲锣声,大批的护卫仆役举着火把正往这里赶。
曹悍为救武攸宜被长孙岚逮住破绽,手中绢帛被她抢走。
得手之下,长孙岚毫不恋战,直接破开窗户逃走。
两条白花花的躯体抱在一起缩在床榻一角,曹悍厌恶地怒瞪一眼,两记手刀凌厉砍出,立时将二人打晕过去。
屋外传来火光和叫喊声,曹悍不敢耽误,追着黑衣女人逃跑的方向而去。
第一百零八章 屋顶风情
月光下,两道人影一前一后飞驰在屋顶上,房屋宅院错落间,两人追逐穿过了大半个立德坊。
曹悍咬牙紧盯前边五丈开外的黑衣女人,那女人身形起起落落,足尖在屋檐瓦片轻点便能飞跃出好一段距离。
曹悍不得不承认,那女人的身法灵活程度在他之上。
身后,建安郡王府大宅已经亮起灯火,王府数百兵丁仆役手持兵刃涌上街头,开始封锁街道捉拿刺客。
用不了一刻钟时辰,立德坊的坊正、坊丁、武候就会被惊动,坊正会马上派人通知洛阳县衙和金吾卫,四面八方的巡城甲兵都会赶来。
曹悍恼火地喝骂一声,再追下去只怕要被发现,只得先回东坊门那处小院子躲避,等过了风头先平安离开立德坊再说。
曹悍两臂一展从屋脊落下,只能眼睁睁望着那黑衣女人带着绢帛逃走。
就在曹悍郁闷地背剪着手一阵踱步的时候,让他没想到的是,那黑衣女人竟然也轻飘飘地落入院中。
“嘿愚蠢的女人,这下知道无处可逃了吧?妈的,谁叫你搞出那么大动静!你到底是刺客还是强盗?做事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曹悍一怔,又是恼火又是好笑,冲着那黑衣女人一怔低声叱骂。
立德坊里各处街巷口都有人把守,坊门紧闭,金吾卫官兵和县衙武候、番役马上就会赶到,就算武功再好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逃走。
长孙岚持剑而立,目光依旧淡漠,对曹悍的臭骂无动于衷。
“你不是高来高去武功了得?不是挺牛逼的?你倒是杀出去啊?”
曹悍冷笑,两手一抱漫不经心地朝她靠拢。
长孙岚目光一闪,青光剑锋直指曹悍。
“嘿嘿别冲动,你也不想再打一场把外边的人引来吧?”
曹悍停下脚步,摊摊手示意自己别无他意。
长孙岚漠然地望着他,凛直的长剑没有丝毫放下的迹象。
曹悍耸耸肩,进到屋中拿了两个小马扎,放了一个在她跟前,另一个坐在自己屁股下面。
“快!这边!”一墙之隔的大街上传来脚步声和呼喊声,有举着火把的队伍匆匆跑过。
“啊长夜漫漫,月华如水,不如坐下来谈谈?”
曹悍斜倚身后石阶,翘着腿看了眼头顶被乌云遮掩的月亮,撇撇嘴没有在意自己的胡诌是否应景。
青鳞宝剑呛地一声回到匣中,长孙岚没有理会放在身前的小马扎,自顾自地盘腿席地而坐。
轻灵却冷漠的嗓音从她面巾下传出:“天明之后分道扬镳,在此之前你若老实些,我便饶你一命。”
曹悍眼睛一亮,嗤笑道:“哟原来你会说话啊?还以为你大舌头只能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呢!嘿嘿,声音还真有几分好听,有点软轿娘的意思”
长孙岚横放在膝上的宝剑一声剑鸣半滑出鞘,阴寒的双眸仿佛冰凌般刺人:“闭嘴!再啰嗦,割了你的舌头!”
曹悍换一只脚翘起,嬉笑道:“声音好听就多说几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曹悍很清晰地看见她那高耸的双峰似乎剧烈起伏了几下,而后归于平静,那青鳞宝剑也缓缓归入鞘中。
长孙岚阖上眼眸,显然不再打算理会他的挑衅。
“喂,这把匕首上刻有一个岚字,应该是你的名字吧?你叫什么?某岚?还是某某岚?”
“瞧你这模样,得有三十好几了吧?奶过几个娃了?”
“夜色之下,孤男寡女,你说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任凭曹悍滔滔不绝地唠叨了半个时辰,长孙岚也不理会他,眉毛丝都不动一下,仿佛老僧入定。
曹悍暗暗恼火,这婆娘也太沉得住气了,搞得他反而有些焦躁了。
等天一亮这女人带着绢帛逃走,他上哪找去?
“叽叽”
土墙根传来一阵窸窣声响,曹悍望去,只见一只肥硕的大耗子趴在一个破簸箕里,直立起身子,长长的胡须在空气中快速颤动,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眼珠轱辘一转,曹悍咧嘴露出不怀好意的阴险笑容。
捡起一块碎石子掂了掂,曹悍扬手一抛,石子嗖地一声笔直划出一条直线,精准命中那大耗子的脑袋。
大耗子叽叽叫唤一声,软趴趴地四脚朝天晕厥过去。
些许动静没能让长孙岚放在心上,她似乎已经习惯了曹悍的聒噪举动。
曹悍漫不经心地走过去将那破烂簸箕端回来,随手放到身后。
抓起一把石子,曹悍屈指轻弹,石子轻轻落在不远处黑衣女人的身前,她狭开眼缝瞥了眼,鼻孔里冷哼一声没有在意,嘴角微微上翘,似乎在为曹悍的幼稚举动表示鄙夷。
“喂,你到底是不是隆武堂的人?”
“不应该啊!隆武堂怎么会对武家人下手的?”
“你接到的命令,应该只是得到那份绢帛,而不是杀了武攸宜,对不对?”
“我看出来了,你根本没打算杀人!”
曹悍一边扔出小石子不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