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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悍瞪大一双怒火万分的眼睛,死死怒视着他,十分硬气的一言不发。
“好小子!有种!”张洪阴森森的狞笑,拍拍他的脸,“把他带回去,老子有话要问他!”
身边的一名兵士低声提醒道:“都头,巴县令说要把他关进县衙大牢。”
张洪恶狠狠的吼道:“人在老子手里,老子想关哪关哪!你们是听老子的还是听巴叔言的?”
兵士们不敢再多话,押上曹悍离开登仙阁。
看见曹悍伤痕累累的被押走,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
混在人堆里的刘达咬咬牙,低头挤过人群往东城门而去。
第七十八章 人为财死
与县衙相隔一条街的一座大宅,便是巴叔言为张洪安排的住所。
张洪押着曹悍回来,命手下团练兵士将宅子前后封闭,严禁出入。
厅堂中,曹悍被捆在一根梁柱上,张洪卸掉锁甲,挥挥手让伺候的婢女退下。
待厅堂门“吱”地一声合拢,张洪才走到曹悍跟前,揪住头发把他的脑袋拎起。
“小子,想活命的话,就老老实实回答老子的问题。”张洪压低声满脸凶狠。
“那块玉佩你从何处得来?”
曹悍勉强睁开淤青肿胀的眼睛,有气无力似的咧咧嘴巴,嗓音沙哑:“我要喝水。”
张洪强忍耐性,给他端来一杯茶水,喂他咕嘟咕嘟喝下。
“现在可以说了。警告你,少耍花样。本都头杀你就像杀鸡一样简单。”张洪凶狠威胁道。
曹悍靑肿的脸上满是血水和汗渍,头发披散紧贴面颊,虚弱的低声冷笑:“怎么,巴老贼请你来对付我时,没告诉你原由为何?”
张洪一愣,皱起浓眉,认真想了想:“你的意思,巴叔言知道你手里有这件宝物?”
曹悍吐出一口血水,嘲弄似的道:“少装蒜!巴老贼处心积虑想对付我,不就是为了从我嘴里问出这九龙佩的出处!此事,你会不知?”
张洪眉头愈深,揪着杂草似的胡须陷入沉思,许久,像是猛地反应过来,恼恨似的一拳砸在掌中:“好个巴老匹夫,竟敢瞒着老子,想吃独食?哼!”
身后,曹悍眼皮睁开一条缝,嘴角微微上扬。
张洪带着一丝迫切说道:“小子,你把玉佩来历说出来,老子就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曹悍抬起脑袋,冷冷地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巴老贼的意思?”
张洪不耐烦地道:“当然是老子的意思,老子让你活,你就能活!”
曹悍睁着乌黑发肿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会,不屑的啐了口:“你能做巴老贼的主?他可是县令!”
张洪粗鲁的骂嚷道:“县令算个屁!实话告诉你,老子背后靠着的可是房州别驾张彦起!这次,也是巴叔言给老子送去二百金,老子才答应跑这一趟!哼,这老匹夫还不跟老子说实话,肯定是怕老子跟他分财宝!”
曹悍被绑在梁柱上,看似神情委顿虚软,实则竖起耳朵把张洪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
听他这副口气,这厮应该是瞒着张彦起,私自收了巴叔言二百金,才率领人马来干这趟私活。
他对于自己和巴叔言之间的恩怨,似乎也并不了解。
张洪骂了一阵,“梆梆”拍着胸脯:“你尽管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要是能让张爷发财,张爷就保你活命!”
曹悍作出一副犹豫不决,挣扎纠结的样子,咬咬牙道:“好吧!我说!不过事成之后,你要给我一笔钱,我要离开竹山!”
张洪哈哈大笑道:“好!老子答应你!”
曹悍深吸口气,缓缓低声道:“这块九龙佩,出自县城以南的九梁山!九梁山是金州折冲府的一处兵屯,此事你知道吧?”
张洪一字不落的仔细听着,想了想点点头:“听说过。”
曹悍诡秘一笑,幽幽道:“其实,兵屯是假,挖宝是真!”
张洪瞪大眼,呼吸浓重起来:“你是说,九梁山埋着宝藏!”
曹悍点点头,以惊叹的口吻道:“一个能让人富可敌国的惊天大宝藏!”
张洪半张着嘴,满脸痴怔,眼睛里充满贪婪。
曹悍眼里划过些鄙夷,继续低声道:“那块九龙佩你也看见了,那可是妥妥的皇家遗宝!也不知是哪朝哪代的龙子皇孙佩戴的,说不定就是前朝天子身上的!九梁山里,这样的宝物不知道埋着多少!听说,里面有一座用黄金打造的宫殿,堆积成山的明珠、玉石、珍珠翡翠,每一件宝物都价值连城,随便抓一把,一辈子就不用愁了!”
曹悍低沉深幽的话语像是有魔力般,让张洪沉浸在对无限财宝的想象当中。
张洪眼睛冒着金光,喉咙不停滑动,好像真的有无数的金银财宝从他眼前飘过。
回过神来,张洪带着些疑惑道:“这些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曹悍冷冷地道:“我有一位大哥在金州折冲府当差,眼下就屯扎在九梁山。我从他手里搞到不少宝贝,出货时不小心被巴叔言发现,他就逼问我藏宝之地所在。”
张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样一来,曹悍手里有这块价值巨万的九龙佩也就说得过去了。
“我大哥手下有几十号人马,他可不好惹!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最好放了我,要不然等我大哥知道玉佩落在你的手里,他可不会放过你!”曹悍大喇喇的威胁道。
张洪轻蔑的冷笑一声:“就算是折冲府的兵马又如何?这里可是房州!”
张洪背着手一阵踱步,对曹悍的话信了七八成。
一想到九梁山可能埋着惊天巨宝,他这心里就如猫抓般痒痒。
只是折冲府的兵马的确不好惹,张洪有些犹豫,想着要不要先请示张彦起再说。
想了想,张洪看了眼曹悍,拉开屋门走出去,叫来两个兵士,吩咐道:“看好此人,给他水和吃的,不准任何人靠近,也不许与他说话!”
两名兵士应下,张洪这才匆匆离开。
屋门关闭,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道道光柱下,有细微的尘糜在浮动。
曹悍闭上眼睛,靠着梁柱歇息,他已经成功把张洪的注意力吸引到九梁山,接下来,就看张洪的贪念够不够强,胆子够不够大了。。。。。。
第七十九章 都是老演员了
就在曹悍被张洪抓捕的同时,张老四赶到九梁山下。
风雪凄凄,孤山寒凉,四野一片荒寂。
张老四裹着厚厚的羊皮裘,站在雪地里,两股竟然有些打颤。
在他前方不远处,几个突然间从雪地里冒出来的兵士,端着弓弩瞄准他,似乎只要他敢妄动一下,就会被射成刺猬。
“小。。。。小人奉命求。。。。求见李多祚将军!请。。。。请诸位通禀一声!”
一名大半身子埋在雪地里的兵士爬起身,一言不发的朝山坡跑去。
张老四哆哆嗦嗦的,呼吸急促,口鼻喷着浓浓白气。
赶了大半天的路,他的眉毛上都结起一层薄霜,鼻头冻得通红。
“阿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那几支箭簇忽地抬高几分,张老四甚至听见了弓弦再度绷紧的“吱吱”声。
“各位兵爷,手中的家伙什可得端稳些,一不留神,兄弟我身上可就要多几个窟窿了!”张老四笑得比哭还难看,又不敢乱动,生怕这些不苟言笑的兵士误以为他有歹意。
过了会儿,李多祚骑着大黑马冲出林子,直冲到张老四跟前才停下。
大黑马嘶鸣,直起身子扬了扬前蹄,飞溅的雪沫落在张老四头顶,喷出的鼻息直扑张老四的脸,暖烘烘的,带着些草料和豆子气味。
“你是何人?”李多祚高坐马背,像一尊黑面金刚,声音威严。
张老四哆嗦了下,手忙脚乱的抱拳道:“小人张四喜,特奉曹悍爷之命来拜见李将军!”
李多祚见是曹悍的人,面色舒缓不少,扬了扬马鞭,示意手下兵卒解除防备,各归原位。
“曹兄弟派你来作甚?这都多少天了,他为何不亲自前来?”
张老四忙道:“悍爷命小人带话给李将军,说是他无法按时赴约,请李将军恕罪!”
李多祚道:“可是他有事耽误了?”
张老四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唉”地叹气一声没有说话。
“他奶奶的,有屁就放!吞吞吐吐像个娘们!”李多祚喝道。
打雷般的嗓门吓得张老四一个激灵,抱拳苦笑道:“李将军见谅,悍爷说了,这是自家的事,就不用说出来,省得连带着李将军也跟着烦恼。等他在县城安顿好,自会来九梁山见将军。”
“放屁!”李多祚喝骂一声,腿一跨纵下马,大步走到张老四跟前,威势凛凛的俯视着他。
“曹悍跟老子也算意气相投,他出事老子怎么能不过问?赶紧说,到底出了何事?再婆婆妈妈,老子先抽你一马鞭子!”
李多祚瞪大一双牛眼,扬了扬手里的马鞭。
张老四苦着脸,犹豫了下,又是长长地“唉”了一声。
“悍爷他。。。。苦啊!”
当即,张老四把巴叔言从房陵借调团练兵对付曹悍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李多祚浓眉拧紧,黑脸愈黑,有种不怒自威的威严感。
“房陵团练兵。。。。此事的确棘手。”李多祚负手踱步,革靴踩在积雪上,发出“嘎吱”声响。
张老四苦兮兮地叹气道:“悍爷知道,李将军身负要职,不能轻易暴露身份,所以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请李将军相助。悍爷和巴叔言积怨已久,如今巴叔言当了县令,又请来团练兵助阵,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哪还敢跟他斗下去?悍爷说了,大不了离开竹山,到别处谋生。”
李多祚额头挤成“川”字,这个节骨眼上,曹悍可不能走,他还指望着曹悍多去两趟黄枫谷,帮他照顾好庐陵王一家。
若是没有曹悍,鲁正元那老阉狗岂会让他轻易进入黄枫谷。
可以说,现在曹悍就是他与黄枫谷取得联系的唯一途径。
何况曹悍与他颇为投缘,已经到了以兄弟相称的地步,于公于私,他都不能坐视不管。
只是他肩负重任,身份不能轻易暴露,九梁山的秘密可不能透露出去。
所以要如何才能帮得上曹悍,这就有待思量了。
“来人!换便服,跟老子往竹山县城走一趟!”李多祚考虑片刻,一招手喊道。
张老四心中暗喜,悍爷料事如神,李多祚果然会亲自出面跑一趟。
“这。。。。岂敢劳烦李将军。。。。”张老四假意劝阻道。
李多祚一瞪眼睛:“少废话!等老子先进城看看再说!”
李多祚换上一身便装,打扮的像个关外来的西域富商,带着三个亲卫扮做的扈从,带上张老四,跨马直奔竹山而去。
两个多时辰后,一路疾驰的李多祚一行便抵达县城东门外。
早已等候在此的刘达瞧见张老四,急忙迎上去。
张老四简单介绍一番,李多祚摆摆手道:“不必多礼,现在情况如何,说说看。”
刘达忙道:“张洪带人砸了登仙阁,还把我大哥绑了去,关在他的府里!”
李多祚疑惑道:“曹悍身手了得,那张洪领着一群乌合之众,有什么本事拿得住他?”
刘达苦笑道:“张洪的团练兵怎么说也是官府兵马,我大哥心有顾虑,不想跟他们产生太大冲突。大哥说了,实在不行我们就离开竹山,向巴叔言认怂服软。”
李多祚哑然,摇摇头叹了口气。
曹悍一介白丁,有这种退让的想法倒也不奇怪。
“哦对了,我大哥被抓时,张洪从他身上搜出来一件东西,好像是块玉佩!张洪得了玉佩,欢喜的不得了,那件东西好像挺值钱的。。。。。。”
刘达装作无意似的又提了一嘴。
李多祚瞬间变了脸色,牛眼一瞪厉声道:“你再说一遍?曹悍身上的玉佩,当真被搜了去?”
刘达吓得一哆嗦,忙点头道:“真的!我亲眼所见!那张洪还高兴的大喊‘发财啦!发财啦!’”
李多祚脸色大变,焦急不已:“唉!~曹悍这小子,怎么如此大意!早就跟他说过,就算丢了性命,那块玉佩也不能丢!”
李多祚急得来回走,像是只热锅上的蚂蚁。
张洪是张彦起的狗腿子,要是让张洪把玉佩带回房陵,张彦起一看,弄不好就能猜到九梁山里的秘密。
如此一来,庐陵王一家岂不就会暴露在世人面前。
“不行!一定要把玉佩夺回来!”李多祚狠狠咬牙。
“你们两个,马上去打探张洪的行踪!”
李多祚朝张老四和刘达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