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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莉特解释得很详细,但黑魔法、黑暗变形术、手指骨材料这些却让索尔听出了满满的邪恶感。再看少女的样貌虽然惊艳,但灰白色的肌肤……说直观一点那就是死人色。
自己在和一个邪恶打交道?索尔不禁多了份戒备。
不过想想少女那隐含天真的小女孩脾气,还有那一阶的小气息,似乎也不算多大的威胁。
“什么的手指骨?人类吗?我的意思是人类以外行不行,比如野兽。”索尔问。
“不行,只能是人类,还必须是右手的中指。毕竟配方上是这样,我也只是学习运用了而已。”女孩回答了一句,似乎是担心引起索尔身为人类的反感,最后又赶忙补充了半句。
为了一根手指去杀人倒应该不至于,索尔怀疑少女的手指骨可能是从墓地里捡的,不过为了一根手指去挖开一座坟墓那不是比盗墓贼还累?又或者她就是个盗墓贼?
“那如果由我来向你提供人类的手指骨,价格又怎么算呢?”索尔询问。
“那样的话每个魔咒我可以给你降价到九十银币。”伊格莉特盘算着,脸上居然还露出一丝不舍的表情。
索尔一脸黑线地看着她,我提供你所谓的主要材料,一百银币就变成九十银币?你这是减价吗?你这是逗我玩吧?你这主要材料……还真是太主要了。
“那我现在能使用一个体验下变成苍蝇的感觉吗?”索尔试探。
“没关系的,随便用,三个一起用了都行,反正只要付钱就好。”少女笑得像只狐狸。
话说到这地步,试用应该没有必要了。毕竟本来就只有区区三个可怜的魔咒,凭白用掉一个毫无意义太浪费,留到以后肯定能派上更大的用场。
至于价格什么的索尔其实不是太在意,只要它值,关键还是在魔咒本身。
如果效果是真的,那么必须把这东西控制在手里。虽然看似只是个不起眼的小玩意,但索尔很清楚它的实际使用价值根本无法衡量。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
“这算是你的个人货物吗?我的意思是它是否是独一无二的?大陆上还有别的人会制作吗?”索尔想了想,斟酌着问道。
“可能……会有吧,但绝对不多,毕竟这是我们族流传下来的古老黑魔法配方,有些年头了。”少女的语气不太肯定,不过这也很正常,谁也不敢说自己知道无尽的岁月里都在流传着些什么。
“你们的族群在哪里?族里还有别的和你一样的旅行商人吗?”索尔看着少女。
“没有,我们族很少和外族打交道。连我自己都是偷偷犯了族规跑出来的,要是被我姐姐抓回去肯定会被打死的。”少女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并没有回答她族群的具体位置,看来基本戒备还是有的。
“你们族群人多吗?”索尔问。
“不多,黑暗历以后连上我和姐姐只剩四家人了,还不到二十个。”少女语气有些黯淡。
“你这是首次离开你的族群吗?”索尔继续试探。
“是的。”
“那你怎么会人类的语言?难道你们族群里有人类?”索尔追问。
“那怎么可能,多年前有个人族少女经常到我们那片森林采集药草,于是我们成了朋友,是她教我的人类语言。后来她成了母亲又成了祖母,再后来老死了,我就没见过她了。”少女的语气有些追忆和伤感。
索尔这才想起来,传说中妖精族似乎是个长寿的种族,据说她们比精灵还能活。精灵平均寿命几百年上千年而已,但妖精族上千年的很多,该死,那恐怕该叫老妖怪了。
这场谈话的内容索尔总体还是满意的,小部落、人口稀疏、封闭无外交、少女的制魔咒技艺也没什么流传的范围和途径,自己垄断的想法似乎很有可能实现。
“那你的魔咒卖出去过吗?卖了几个?”索尔又开始绕。
“没有,我准备沿路再做点别的,把货品丰富一些再开始贩卖。”伊格莉特回答。
“对了,你之前说过还有个不稳定随机传送卷轴,是长途的吗?”
“不是,是短途。”
“短途?短途怎么会不稳定?”索尔一脸疑惑。
长途随机传送卷轴不稳定是因为会满大陆乱飞,不知道会飞到哪里。短途随机传送有效范围只是覆盖一个城镇的样子,这能怎么个不稳定法?
“这个我只做过很少的几次,范围也和别的短途一样,只是传送点不稳定,可能使用后最后会出现在树上或者高空上,又或者在墙里。”少女语气有些沮丧。
高空坠落?卡在墙里?索尔眼角跳动不已,不禁想起自己看过的那本名叫《魔法悲剧》的笑话。还好自己多问了一句,不然哪天用来逃命,别到最后命没逃掉,还自己把自己玩死了。
问完了所有自己能想到的细节,索尔有了决定,要握住这些魔咒只能捆绑这个少女。
“你愿意和我一起旅行吗?我还有一匹骡马和一个怪异的朋友,我们正在进行一场冒险旅途。你如果愿意和我们一起,我们会保护你,一起成长一起游历,有兴趣吗?”索尔试着鼓惑。
“我倒是很向往,但是不行的。我出来有一小段时间了,差不多再一个月就要悄悄摸回去参加族群的祭祀了。不然到时候被发现我偷跑出来,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伊格莉特的语气不像在骗人,不过想想也正常。
她的族群本来就没多少人,要发现失踪并不难,到时候她姐姐或者族群里会不会有什么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追杀过来?索尔想想莫名有些惊悚。
想不到自己主动出手拐一次人,结果居然拐不动,索尔觉得很头疼,自己的恶人之名都要哭泣了。
“好吧,现在我们换个话题,你的这些货物很不错,以后就不要再卖了。”索尔说。
少女本来受到肯定还高兴地点着头,但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于是震惊了。
“凭什么?你占了我的便宜,还要断我的财路吗?”
此时两人睡倒在荒野里抱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提莫最喜欢的那些故事一样。
“这就算占便宜了?那来,你随便抱,用力点,手酸为止。”索尔将少女的手按在自己腰上。
“无赖!”少女羞涩地白了他一眼。
“那的确是我少数优点之一,反正今后你不准卖了。”索尔虎着脸。
“为什么?那我吃饭旅行的钱怎么办?”少女幽怨地控诉着。
“我养你。”索尔下意识冒出来一句。
“真……真的吗?”少女双手绞在一起,羞涩地低下头去。
“呃……这个。”索尔脸颊抖动着,他本来不是那个意思,不过算了,反正想要好东西总要有付出。
“我的意思是以后你可以卖,但只能专门供货给我,有多少我要多少。”索尔想了想解释道。
“可是我已经喝了几天的露水了,怎么办?”少女眼珠转动不停。
喝露水?那么凄惨?那么顽强的吗?
手一晃,索尔从身上扯出来一袋钱币,看到少女双眼放光的那一瞬,他又收了回去。
“你的背包我先没收了。明天来镇上第一个路口第一间旧房子那里找我,到时候我们再详细地谈。”
“你可以不来,但不要问我不来会怎样,很快你就知道会怎样了,你就算躲在床底下都没用。你最好不要唤醒我毫无人性的一面,我做的很多事情我自己都不敢去回想。”
索尔漫不经心地威胁着,站起身拍了拍草叶。
“你起来啊,还趴在那里做什么?”索尔狐疑地看着地面上的少女。
“你……不要管我!”少女小声地反驳了一句,整个人双手紧紧捂住腹部脸朝下趴在地上。
“你藏了什么?”索尔观察了片刻,突然开口。
“不……我……没藏。”少女支吾着。
“你最好在我动手之前自己拿出来,不然……”索尔看着少女。
片刻后,索尔拽住少女将她从地上提起来,看到她身上有水迹浸透了长袍。索尔再看看发现自己腿部居然也有,然后他下意识抬起头,看看是不是下雨了。
“刚才你打开包裹看到尸体时……吓坏我了,我一紧张……紧张…就会…尿…”少女脸红得滴血,声音越说越小,头快低到胸口去了。
居然能把人吓尿,索尔好笑地摸摸自己的脸,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已经那么凶残了么?
第161章 杀戮之心
回到诺维若拉镇已是深夜时分,街面上几乎已经没什么行人,整个小镇只有零星不一的灯火还在彰显着生活的气息。
索尔准备先去帕莎那里看一眼。
这个时间点去拜访她或许不太合适,但自己背上还背着小彼得的尸体,如果她还没休息,能够早点完成委托也算解除了自己心底的一份沉重。
越靠近镇口那座旧房子,背上小彼得的尸体似乎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也许之后应该顺路把帕莎送往别的小镇,对于她而言这里太悲伤,她应该去一个忘却之地开始新的生活,如果她还有勇气开始的话。
运气似乎不错,走到房屋前,索尔发现帕莎的门仍然还虚掩着。
屋里并没有点起蜡烛,但索尔仍然能想象出一位母亲焦急等待的身影,在光明里等待和在黑暗里等待,期盼的心情其实都是一样的。
幼年时的索尔曾经也渴望过那样的感情。
只是后来不需要了。
“帕莎女士。”打着招呼轻轻推开门,索尔斟酌着该怎么把小彼得的死讯宣之于口。
屋里黑暗一片,索尔就那么抬头看去。
然后看见黑暗里帕莎赤身裸体的仰躺在地上,空气里充斥着男人们肮脏的体液臭味。
她看上去就像死了一样,目光有些涣散空洞,但索尔知道她还没死,因为她还在等,等她的孩子回来。
有时候就算世事的磨难再汹涌,有些人也总有着自己坚持的理由。
一瞬间,索尔觉得自己似乎又看见了普蕾西娅走过,他突然有一种重回地狱的错觉,仿佛瞬间又被拖回了那个大雨的夜里。
他早就知道的,在这片光明不及的大地上,经常会开出腐败的花。
感觉自己似乎有些眩晕,索尔伸手扶着门框飞快甩了甩头。
“您回来了?冒险者大人……我的孩子…”帕莎像是突然复活一样,微笑着看过来。
“小彼得也回来了,先告诉我,谁干的?”索尔走上前卸下包裹,然后脱下大衣盖在帕莎身上。
“你快走吧,弗朗克家在本镇有些财力,不知道他从哪里听说我请求到了你的帮助,可能会找你的麻烦。”帕莎声音有些嘶哑,但很平静,仿佛她身上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他们……还真是厉害啊。”黑暗里,索尔无声地笑了。
“我想看看我的孩子,可以吗?”帕莎期盼着。
索尔转过身,突然感觉手有些颤抖,包裹上一个简单的结,解了好几下才解开。
他沉默着找出小彼得的头颅,帮他理了理头发,又掐着手抹过他的嘴角,想帮他做出一个微笑的样子,然而却因为冰冷和僵硬而失败了。
索尔双手捧着那个头颅,捧到了帕莎的面前。
“我亲爱的孩子,你终于回来了。”帕莎微笑地端详着那个头颅,然后将头颅温柔地搂在怀里亲吻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辉。
索尔感觉视线有些酸涩,呼吸无比压抑,只能微微张嘴呼着气,把头偏向一边。帕莎的表现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她太平静了,不过这种平静索尔其实是体会过的。
最深沉的痛,是喊不出来的。
“谢谢您,将他带回我的身边,如今我终于可以放心了。”一番眷恋和温存后,帕莎紧搂着头颅微笑着对索尔点了点头。
索尔也还以微笑,希望自己不会笑得太难看。
帕莎笑着笑着似乎突然就飞速老去了,这种苍老不是指面貌上的憔悴,而是破碎的希望和深海一样的悲伤对一个人从意志层面上进行了消磨。
然后,她拿出一小个瓶子,微微仰头不紧不慢地喝光了里面的液体。
也许是蛇毒,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毒药,应该能让她好好睡一觉了。
索尔只是安静地看着,默默陪在一边,直到她缓缓垂下的眼帘隔断眼中最后一点清明。索尔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阻止帕莎自我离开,他也不该阻止。
在最难熬的关头,也许众多信徒手中都有他们所信奉的神为他们准备好的圣文,他们可以祈祷,减少内心的恐惧和动摇,可是帕莎什么都没有。
有的人看见了希望之后才去坚持,而有的人在坚持之后看见了希望。
但是帕莎,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一个人在没有希望的日子里可以活多久?索尔不想知道答案。
整整一夜,索尔一直坐靠在墙角里,想象着帕莎对镇上许多人下跪时的样子,想象着她那卑微而又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