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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会吧你。”
“唔，唔唔。”
焦娟被堵住了嘴，说不出话来。
李凌则扭头便走。
那个雯雯一看事情闹得这么大，心里也在打鼓。
她赶紧追上了李凌：“公子你别再往前走了。”
“为何？”
“若是师父知道你这么对待秀凤坊弟子的话，肯定不会饶了你，我领公子去一条小路，你赶紧跑吧。”
李凌没想到这个雯雯心肠如此善良。
但他也就是笑了笑：“放心，我没事。”
“别啊公子！你别以为我在开玩笑，焦娟真的不好惹啊，她爹爹是公爵！”
公爵？
谁又不是公爵呢？
况且别的公爵见了李凌恐怕还要行礼吧。
雯雯很是为李凌担心，但是既然李凌继续往前走，她也只好暂时跟着，希望能劝李凌赶紧跑掉。
“公子你可真是倔强啊！”
看到雯雯那么面黄肌瘦，李凌从纳元戒里掏出一瓶凝真灵露：“饿了吧，喝这个解解馋先。”
由于被焦娟欺负，雯雯很久都没有吃过饱饭了。
她上一顿饭还是昨天晚上由于焦娟心情好而赏赐了半个窝窝头。
没办法，谁让她无权无势呢。
接过凝真灵露雯雯便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这玩意是用来修炼的不假，但若是饿极了也能当成食物。
喝完之后，雯雯抹嘴：“谢谢公子了，但公子还是快点走吧。”
“我看完绣球招亲就走。”
雯雯转了转眼珠：“好吧，我领公子去花满楼，看完之后再找小路把公子带走。”
李凌就这样走了。
至于他身后的樊渊和季源则是面面相觑。
季源越来越开心了，心想这李凌惹到的人越多才越好呢。
樊渊则是过去给焦娟松绑。
“哎呀，樊公子对我真是好呢，还记得给我松绑，今日我的绣球一定投给您呢。”
听后，樊渊一阵恶寒。
“再说，再说。”
“走着，我领樊公子去花满楼，等绣球招亲结束之后，我们再联手收拾掉那个小子！”
樊渊想要求爹爹告奶奶，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才招惹到这样一个女人。
“那个，先走先走……”
第401章 花满楼
于是，一众男人都开始朝着秀凤坊的内部走。
李凌已经感受到了紫府之气的味道，虽然这些紫府之气掺杂着各种胭脂味道，但他还是能够感受到。
只可惜一路上都有秀凤坊的弟子在引领着道路，所以他也不能马上去。
一众男人来到了一个小楼前，小楼上清晰地写着三个大字，花满楼！
在花满楼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周边则是围了一圈四层的座位。
有牌子资格的男人就站在院子里等待花满楼上的姑娘们扔下来绣球然后让他们争抢。
至于没有资格的，则是在院子周边的座位上坐着观看。
大部分没有资格的人都已经坐下，他们虽说比较羡慕，但也比较安生，毕竟能观看这一场也已经很饱眼福。
樊渊和季源以及一大堆公子哥在院子里以非常傲然的姿态站在那里。
“你们估计今天会出现几个金龟婿？”
“不知道啊，据说这次秀凤坊派出来五个美女弟子呢，其中就包括文州王的外甥女，闻可颖！”
“闻可颖？她不是才刚刚入门没几天么，难道这么快就嫁人吗？”
“你想多了，这个绣球招亲只是定下婚约而已，又不是马上成亲，毕竟能够确定婚约之后才会着重培养。”
此刻，李凌已经落座，他打算先安安生生地看完这个所谓的绣球招亲，然后再伺机寻找去梧桐海的办法。
但能不能成功他就不知道了。
雯雯坐在李凌旁边，因为一瓶凝真灵露，也让雯雯想要多照顾照顾李凌。
这时候李凌问她：“都说秀凤坊的弟子能嫁得好郎君，而且都是当成花一样养的，为何你就是被焦娟欺负呢？”
雯雯叹气：“秀凤坊的弟子很风光是不假，能嫁得好郎君也是不假，但，这跟我们外门又有什么关系呢？”
原来秀凤坊也分外门和内门。
在外人眼中，秀凤坊的弟子几乎遍布南州各个达官贵人的府邸，大部分贵族夫人皆是出身于秀凤坊。
这等风光，谁也会羡慕的。
可那仅仅是内门。
在秀凤坊里，还有数以万计像雯雯这样的外门弟子。
她们前来拜门也最多就是能有一口饱饭吃罢了。
平时她就是做些杂活，除非特别有天赋的才会被选到内门里去修炼，也只有成为内门弟子才能让师父给安排好姻缘。
“我们这种不起眼的外门弟子，只求着能在这里混几年然后回老家嫁人。”
不过雯雯虽然比不上内门弟子，也比自己家乡的姑娘们要好很多，以后等她回家了嫁个殷实人家也并非难事。
所以，在秀凤坊被欺负了她也就忍着，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可以。
焦娟同样也是外门弟子，可她身份不一样。
由于是扬威公的女儿，所以她用着外门弟子的身份却做着内门弟子的事。
秀凤坊嫌她太丑所以不愿意让她做内门弟子，害怕传出去丢脸。
如今让她参加绣球招亲只是想赶紧找个理由让她离开罢了。
反倒是焦娟自己还觉得自己挺厉害，好像是很被重视一般。
雯雯说：“秀凤坊的弟子表面风光，实际上我们这种外门弟子是没机会嫁得高门的。”
仔细想想也是。
一个南州共有九郡八十一府，算上下边的县城一共是八百二十座城。
就算每座城里有十个名门望族，那秀凤坊总共也就能在每代嫁出去八千多人。
这些年下来，各个名门望族早就被秀凤坊渗透得不行了，可每年又有许多人拜入到秀凤坊门下。
哪有那么多出众的弟子都嫁得出去呢。
这些名额光是内门弟子争抢还不够呢，根本就轮不到雯雯她们。
李凌叹气。
看来不管是多么光鲜亮丽的地方，也有着属于常人看不到的黑暗。
“公子，快看吧，今天据说阮离离和闻可颖都会在此招亲呢。”
很快，绣球招亲便开始了。
作为此次绣球招亲的主事者，南州牧樊博的夫人云卿歌站在花满楼的二楼阁台上对大家说。
“秀凤坊招亲与往年一样，若是哪位公子能看上抛绣球的姑娘，便可以与其结缘，还望诸位都能觅得良缘。”
云卿歌说话比较得体，大家都对她行礼。
那樊渊则说：“嫂子，放心，我一定不给哥哥丢人！”
听到樊渊这么说话，云卿歌皱皱眉，她觉得樊渊说话有些不过大脑，但是没办法，总不能大庭广众之下打他的脸吧。
云卿歌保持着微笑，对众人说：“如此，便有请我们的第一位姑娘登阁。”
“会是谁？”
“谁有这么大的福气第一个登阁呢？”
“若是闻可颖的话，我可就不相让了啊！”
“史小蕊！”
“竟然是史小蕊！”
很快，从云卿歌后面便走出来一个打扮得十分落落大方的姑娘，她没有浓妆艳抹，只是略施粉黛便显得很是美丽。
雯雯说：“哇，小蕊师姐出来了，不过这场绣球应该是假的，小蕊师姐与情郎早就私定终身，我们都知道的。”
“私定终身？那还弄这个绣球干什么？”
“因为小蕊师姐的情郎身份不太好，所以大家明面上不同意吧。”
雯雯指着院子里的一个男人说：“快看，那个戴着草帽的汉子就是小蕊师姐的情郎，他好像是玩皮影戏的！我们叫他皮影张！”
“皮影戏？”
“是啊，可好看了，张大哥总是没事就给我们演皮影戏看，对我们外门弟子可好了。”
李凌很难想象一个以皮影戏为生的人是如何有资格去院子里的。
不过说不定是混进来的吧。
云卿歌很快便对史小蕊用了个眼色，那史小蕊犹豫再三之后，终于将自己的绣球抛下。
樊渊和其他几个公子马上便开始争抢，他们为了能够抢到绣球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有的人已经扭打成一团！
“你们特么是没见过女人么！这都抢！”樊渊叫骂。
“你们才是没眼光呢！放着后边的阮离离和闻可颖不抢，非要跟我抢史小蕊干嘛！”
结果，突然间，那个绣球好像是拥有了生命一般。
它以一道诡异的路线竟然飘落到了皮影张的手中。
皮影张嘿嘿一笑：“对不住了各位公子，史姑娘是我的了。”
第402章 太监的义子
那个皮影张是个皮肤黝黑的汉子，他没有任何气质也算不上达官贵人。
只不过就是个跑街窜巷的手艺人而已，他凭什么？
顿时便有几个公子不高兴了。
“你凭什么啊！你凭什么娶走史姑娘！”
“就是啊，你不过就是个玩皮影戏的，你哪有资格来参加这种事？”
众人都觉得奇怪，皮影张甚至是连个名字都不配拥有的人，他凭什么过来参加绣球招亲？
就在几个公子质疑的时候，季源跳出来说：“云夫人，想必这并不是秀凤坊愿意看到的事情吧。”
云卿歌在阁台上也是很生气。
她扭头质问史小蕊：“小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姐，没怎么啊，我只是在抛绣球而已，至于被谁捡到，那便是谁与我有缘罢了。”
“你明明知道皮影张是你的情郎，你还故意扔给他？”
“师姐言重了，我没有任何故意，绣球扔下去，又不是我能决定的？还是要看几位公子的争抢。”
云卿歌越是听这种话就越是生气。
明明她知道史小蕊在骗自己，明明她知道这里面有猫腻，可她就是说不出什么来。
秀凤坊的每一桩姻缘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秀凤坊弟子要嫁的人必须是人中龙凤。
不是说不能自己选，如果自己选择郎君能像柳如嫣那样选出李再临也好，但史小蕊选的这是什么人呢？
一个玩皮影戏的？
说出去多丢人啊！
云卿歌忍不了了。
“皮影张，你凭什么进场？”
最终，云卿歌把怒意发泄在皮影张身上，她就是想要知道这个皮影张为什么会进场。
季源也在一边煽风点火：“就是啊，难不成玩个皮影戏也成了我们炎明王朝的贵族了？”
很快，皮影张的身份便引来了旁人的哄笑。
“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啊！”
“快说啊！你凭什么能混进来！”
皮影张和史小蕊都非常焦急，他们生怕这一关过不去，若是过不去的话，可就不是前功尽弃这么简单了。
说不定史小蕊还要被惩罚！
皮影张很快便掏出一块腰牌。
“我是司礼监张公公的义子！”
轰——
顿时，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司礼监！
这可是炎明王朝比较顶级的机构了。
因为司礼监是专门由一群太监帮助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
其中分为掌印太监和秉笔太监。
最大的掌印太监可是要替皇帝在圣旨上加盖玉玺的！
掌印太监之下的秉笔太监也是各种有权有势的人物。
皮影张口中的义父张公公，便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张得顺！
张得顺，可是目前宫里排行第二的太监。
在太监这个行当里，他仅仅比掌印太监低。
这些太监可全部都是皇帝的近侍，他们随便在皇帝耳边吹吹风便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当皮影张说出自己这个身份之后，顿时满堂震惊。
“张公公的义子？”
“这……”
樊渊则开口笑道：“认阉人做义父，你也不怕丢了你祖宗的脸！”
确实如此。
太监的权力很大，这谁也知道。
当他们的义子也确实是有很多好处。
但若不是走投无路，谁会认一个太监做义父呢？
皮影张和史小蕊本就两情相悦，却因为皮影张的身份问题而导致他们不能在一起。
假设有一点希望，皮影张愿意走这条路么？
反正为了寻求自己的心中所爱皮影张是没别的办法了。
“敢问云夫人以及诸位公子，我可有资格？”
云卿歌气得不行，她又不好直接开口骂，她也知道跟一个太监的义子对着骂会有什么麻烦。
况且她丈夫樊博还是朝廷命官，万一被太监告黑状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