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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她丈夫樊博还是朝廷命官，万一被太监告黑状可受不了。
樊渊没说什么，季源倒是也开口了：“数典忘祖，真是你家不幸，没想到玩皮影戏还能玩出这等尊贵，真是让我这个读书人大开眼界。”
听着好像是夸人，可实际上季源全是在暗讽。
皮影张才不管那么多呢，只要能得到史小蕊他怎么都行。
李凌看着这一幕也有些理解：“不是被逼无奈，谁会这么做呢。”
雯雯眨着大眼睛道：“真的吗？公子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
“当然，他除此以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地方能被这些人看得起。”
“对，虽然我不支持张大哥，但能看到张大哥和小蕊师姐能继续在一起我也很开心，张大哥人可好了，本就应该娶了小蕊师姐。”
此刻，花满楼前的人们都在交头接耳。
似乎那季源还有些不服，可是皮影张已经示意史小蕊可以下来了。
“小蕊，我们走，以后找个地方自己生活去。”
季源又开始煽风点火：“难不成这秀凤坊是你家开的了么？吾辈读书人竟然跟你一同竞争，真是丢了读书人的脸！”
“哎呦喂，是谁把状元郎气成这个样子啦？”
从角落里，突然传出来一声公鸭嗓的声音。
一个老者用白丝手绢挡着自己的面容，他身着绫罗绸缎，步态阴柔，但气质却很是高贵。
“义父！！”
皮影张马上跪下磕头。
原来这个人便是他的义父，司礼监秉笔太监张得顺！
张得顺非常阔气地走到季源面前，再次问道：“状元郎，刚才好像你对我这孩儿有所不满？”
私下里读书人骂骂死太监倒也罢了。
真让季源挡着张得顺的面叫骂，他是没胆子的。
人家是秉笔太监，所谓秉笔太监便是代替皇帝在奏折上写字的太监。
多少圣旨皆是出自张得顺之手，这季源活了这么大，恐怕连圣旨都没见过一张吧。
“张，张公公……”季源吓得够呛。
花满楼上的云卿歌也赶忙行礼：“不知张公公架到，秀凤坊有失远迎，还请张公公上座品茶。”
张得顺可没给他们脸。
“不必了，我就是来看看我孩儿的婚事如何。”
张得顺眉眼一瞪，便道：“状元郎有何不满意的，不如当着我的面说说罢，若是对朝廷也有意见的话，我再替你向陛下转达一二。”
噗通。
季源直接跪下。
“不不不，不敢不敢，在下哪敢有劳张公公传话。”
“传话？”
张得顺冷哼一声：“我看你中了状元之后怕是连天子也不会放在眼里了吧！”
第403章 哄堂大笑
随着张得顺的吓唬，季源的心都在颤抖。
任谁能想到一个玩皮影戏的人会认这种实权太监当义父呢。
说出去是不好听，但就是能得到实实在在的东西啊。
作为这场绣球招亲的主理，云卿歌赶忙说：“张公公言重了，既然小蕊已经抛了绣球，那夺得绣球的小哥便会与她结姻。”
听到这话，张得顺才算满意。
“嗯，还是秀凤坊识大体，不像某些人，自以为考了状元就能恃才傲物。”
“不敢不敢。”季源一个劲地跪着磕头，生怕这位张公公把自己给玩死。
另一头的皮影张和史小蕊很是开心，他们努力了这么多年终于成功了，即便付出了一些名声上的代价，但也不算什么损失。
只要二人能在一起，认个太监做义父又能如何呢。
随后，皮影张便领着史小蕊和张得顺离开了，三人离开的时候倒是真没把在场的人放在眼里。
尤其是张得顺，出入秀凤坊就跟出入皇宫的后花园似的。
接下来，绣球招亲的第二场便开始了。
云卿歌也希望赶紧把刚才的尴尬冲击掉。
第二场，阮离离。
云卿歌喊了阮离离的名字之后，她便站到了阁台上。
阮离离手里拿着绣球，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已经引得场内的一众公子在欢呼了。
“这简直是比史小蕊漂亮几倍啊！”
“都说阮离离是近些年进入秀凤坊最漂亮的女弟子，今日一见果然传闻不虚啊！”
“如果是阮离离的话，我一定要抢这个绣球！”
本来之前兴趣不高的公子们在见到阮离离的容貌时都决定要抢这个绣球了。
樊渊和季源自然也跃跃欲试。
所有人都在想着阮离离会把绣球抛向何处，结果，阮离离却撇撇嘴：“没看上。”
阮离离转身便抱着绣球回头了。
云卿歌急忙问道：“离离师妹，你这是何意？”
“没看上下边这群人啊，所以不想抛了。”
“你可知下边都是何人？要么是州牧的弟弟，要么是新科状元，富豪商贾家的公子也不少，你就没一个看上的？”
阮离离说：“对啊，他们太弱，我没看上，今天就不抛了。”
这话气得云卿歌够呛。
同时下边的那些公子们也觉得自己被深深地打了脸。
“没看上我们？”
“我们也算是南王城的人中龙凤了，她竟然没看上？”
是的，这些公子不管什么时候也能引得许多女人倾慕，但是他们却入不得阮离离的法眼。
所谓的豪门望族，在阮离离眼里真的什么都不算。
“阮离离，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话么？”云卿歌微微发怒。
“按照本门规矩，我是有权拒绝抛绣球的。”
确实如此。
按照秀凤坊的规矩来说，抛绣球这种事不会强求必须要抛，但一般情况下没人会拒绝。
毕竟谁会拒绝那么多看似优秀的郎君呢。
阮离离就能拒绝。
“云夫人，就这么着吧，等下次我有看上的再说。”
此刻阮离离则是在传声骂李凌。
“你看看老娘付出多大，差点都嫁人了，还跟秀凤坊的师姐惹得不快，真是糟心！这事没个五百万两这事解决不了！”
李凌也只能微笑抱拳：“辛苦了。”
“哼，等着看吧，老娘非得恶整你一次。”
李凌听着这传声就有些纳闷，心想她能如何恶整自己呢？
结果便听到阮离离继续传声：“等会老娘在一个绣球里塞些上品梧桐叶，让你也去争抢！”
雯雯在李凌身旁感觉李凌有些不对劲：“公子你发什么呆呢？是不舒服吗？不舒服的话雯雯帮你去倒杯茶？”
“不，不必。”
随着阮离离拒绝之后，下一个女人也出场了。
之前的两场都已经有些不愉快，云卿歌希望接下来能按照步骤走。
“焦娟，你来。”
当焦娟被叫到名字之后，马上便跑了出来。
她站在阁台上向下眺望：“樊公子，季大人，你们会为我来吗？”
焦娟出现，所有在场的公子都沉默地低下头。
作为一个奇丑无比名声又不好的女人，焦娟实在是很难引起大家的兴趣。
但她自己不这么认为，她一直觉得自己仗着扬威公之女的身份肯定能嫁得不错。
殊不知秀凤坊都觉得她是个祸精所以才让她快点参加绣球招亲早点嫁出去。
观众席上围观的人们也都在捂嘴笑。
“你们说谁会倒霉娶到这个女子呢？”
“那谁知道啊，估计谁都不愿意沾染这个女人吧。”
“我今天秀凤坊要丢人了。”
“怕不会这个绣球都没人捡吧？”
果不其然。
焦娟把绣球扔出来，还没落地呢所有人便都开始躲避。
此乃秀凤坊第一大奇观！
扔出来绣球竟然被人躲避！
秀凤坊的弟子们平时多优秀啊，凡是能抛绣球的哪个不是被争抢。
现在倒好，焦娟算是破了纪录了。
扔下去的绣球就直呆呆地落在地上，无人问津。
樊渊抬头望望天：“季大人，今天太阳不错啊。”
“是，万里无云，适合出去郊游。”
其余几个公子也是顾左右而言他，谁都没把那个绣球当回事。
扑哧。
坐在李凌身旁的雯雯直接笑了出来。
这种丢人场景，大概也只有焦娟能做出来了吧。
此刻，焦娟在阁台上大喊：“樊公子！刚才说好的姻缘呢！！”
然而樊渊却对季源说：“季大人，我好像耳朵不太舒服，劳烦你帮我掏掏耳屎。”
“好好，来，我帮你看看，你且不要动。”
顿时，看台上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
“这就是公爵之女吗？”
“太好笑了吧……”
哪怕李凌这种历经两世的人也觉得有些好玩。
站在阁台上的云卿歌虽然不能笑出来，但她实在是掩盖不住自己变得扭曲的面孔，哪怕是用扇子遮住脸，她的身子也依然在颤抖。
“你们！你们！”
焦娟气得走了回去，回去的时候她路过闻可颖身旁，不禁冷哼一声：“哼！你也好不到哪去！”
接下来，秀凤坊的重头戏来了。
云卿歌对大家宣布：“下一位，是刚刚入门修习的闻可颖！”
第404章 你没完了么
“闻可颖，终于到闻可颖了！”
所有求亲的公子们都在跃跃欲试，他们感觉自己仿佛能把握住这个机会一般。
尤其是季源。
不管季源刚才有多么难堪，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要抢到闻可颖的绣球。
闻可颖出身那么好，之前季源追求多次失败，只能仗着老乡的身份与其接近，然而闻可颖并不给他机会。
如今这次，不正是季源最好的机会了吗。
可他哪里知道，其实闻可颖谁都不想嫁。
她只是想要用自己的能力做一点事情出来罢了。
这次参加绣球招亲，她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来的。
闻可颖犹犹豫豫地走到了阁台前，云卿歌马上便说：“可颖，我们秀凤坊的面子可要靠你来撑住了。”
“师姐……我不想……”
刚刚看到阮离离拒绝之后闻可颖也想拒绝，她确实不想这么早嫁人。
然而，此事已经由不得她了。
“刚刚那几场都不尽人意，你必须要撑住秀凤坊的面子！”
“可是……”
“别可是了，难不成你要看到秀凤坊今日丢脸么？”
第一场史小蕊被皮影张抱走了，第二场阮离离压根就不抛绣球，第三场焦娟则是没人要。
如今已经是第四场了，如果再不出现一个能让人满意的婚事，那秀凤坊的脸面还真就没了。
闻可颖本应该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拒绝，但是似乎她已经被赶鸭子上架，完全无法选择了。
“师姐……”
“你别叫我师姐，只要你正常抛绣球下去，我叫你师祖奶奶都行，就算帮我一下不好吗？再说了，抛绣球又不是马上成亲。”
经过云卿歌的一阵劝说，闻可颖只好同意了。
都到了这一步，秀凤坊的面子全部压在她肩膀上，她也没办法。
若是换成阮离离的话，她才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呢。
闻可颖终究不是阮离离，她没有办法像阮离离那样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
接着，闻可颖便走到了阁台上。
看着
难道真的就要跟
就算是有一个季源看起来不错，但闻可颖也知道他是个品性卑劣的小人。
罢了，似乎选谁都不行，随便扔下去吧，大不了修习一段时间后再逃回文州，压根就不管这里的事情也好。
季源等人都在期待着闻可颖把绣球抛下，可是闻可颖却非常闭着眼睛满脸失望。
就这么扔下去吧，不用管那么多了。
她闭眼将绣球扔了下去，不想再看最终的结局。
很快那些公子哥们便争抢了起来。
绣球就像是飘飞的落叶般起起伏伏，在一众人的哄抢当中上上下下。
此刻，李凌却察觉到不对劲了。
因为李凌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上品梧桐叶！
在绣球里竟然藏有上品梧桐叶！
其实这就是阮离离偷偷塞进去的，她昨天特地去梧桐海里寻了好久才寻到的。
这些上品梧桐叶对李凌的帮助很大，能让他更快地解锁修为。
阮离离自己不愿意扔绣球，所以便用这个方法来恶整李凌。
当看到李凌的神色变化时，阮离离还捂着嘴偷笑。
李凌无奈。
原本他只是个观众，看样子不管怎么样他也要下手了。
在众人的哄抢当中，樊渊和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