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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下车进屋,打开电灯和电视,去冰箱拿饮料喝。那是他的惯例,但现在令他感到空虚。冷冷清清的屋子令他生气。
莎兰星期六来和他过夜。尽管翻云覆雨的激|情几乎要了他的命,他还是对她贪得无厌。他们在不在床上都那么契合,那一点有时几乎令他感到害怕。
看似完美的事物令人起疑,但他和莎兰的契合就是那么完美。即使吵架,他也不必担心会吓到她;事实上,他怀疑她有可能被任何事吓到。那一点很完美。他不必像对待玻璃娃娃那样随时小心翼翼地对待她。他们在床上火辣激|情:完美。他们使对方欢笑:完美。也许是因为她出身军人家庭,但她似乎能以别的女人所不能的方式影响他:完美。
美中不足的是,她不在他身边。
他恨她住在雇主家,那股恨意强烈到使他不得不努力隐瞒。对于她的事业,他一直很通情达理,甚至宽宏大量。当她告诉他,她接下工作和要住在雇主家时,他没有怒吼:“休想!除非我死!”那才是他真正想说的话。通情达理令人窝囊。
但真正令他不爽的是,他没有权利跟她唱反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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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情侣,仅此而已。他从来没有说过“顺其自然”以外的话。他没有作任何承诺,也没有要求她作承诺。但他认为不脚踏两条船是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如今没有承诺令他苦恼。他早该有所表示的,现在开口不知道有没有用。她已经谈妥条件、签订合约;凭他对莎兰的了解,她甚至不会去尝试修改条件──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同居的情人。
那一点也令他不爽;他不愿当她的区区,他要当她的中心。
她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但他也知道她是一个律己甚严的人。严格的自我标准是她吸引他的地方之一。莎兰一向言出必行、说到做到。如果作出承诺,她一定会信守。在她结婚后,她的丈夫绝不必担心她会红杏出墙。她也许会和他离婚,但绝不会对他不忠──只有傻瓜才会对她不忠。
两个星期的欢爱缱绻虽然美好,但他不会笨到以为那样就能留住她。她从未疏忽对法官家人的职责或应征新的工作。他只是以为她不急着谋新职,以为他们会有更多的时间相聚。
为了什么?结局仍会相同。无论在这里两个星期或两个月,她仍然会找新工作。他猜他应该庆幸她这么快就找到工作,因为她找的越久就会找的越远,最后可能会去亚特兰大或更远的地方工作,那可就真的糟糕透了。
如果真想留住她,他就该早点作承诺。但是,天啊!只有求婚能留住她,但是一想到再婚就令他冷汗直冒。也许他们可以订婚很长的时间。
不,她会一眼就看穿他的伎俩。何况,她还有环游世界的远大计划。她选择总管这一行,专心一志于工作,不让自己受情感的牵绊,种种的生涯规划都是为了达到那个目标。他不知道那个计划在婚姻的架构下是否能够实行和要如何实行。他不知道她是否愿意先结婚,还是会坚持等到计划实现后再谈婚事。
她只差没有对他说“我爱你”三个字。他当然知道她爱他。但他什么都没做,没有巩固或公开他们的关系;他只是优哉游哉地顺其自然,现在可尝到苦果了。
莎兰不是一个可以被等闲视之或视为理所当然的女人。他不认为他犯了那两项过失,但他也没有让她知道她对他有多么重要。
他可以让事情照现在这样下去,跟许多情侣一样在周末相聚、在平时通电话,在彼此都
有空时一起吃午餐。
但这样不够。他想要每天晚上跟她在一起。他想要和她一边吃晚餐,一边聊当天发生的事。他想要和她在早餐桌上抢头版报纸。他想要和她一起健身练武。无论是空手道、有氧搏击或他最喜欢的脱衣摔角,练到最后都是以翻云覆雨收常地下室的健身房弥漫着她的幽香、Xing爱的气味和回忆。
可恶!连他的早餐桌都充满回忆。
他想念她。
他看看时间,然后拿起电话打给她。
“嗨。”他在她接起电话时说。
“嗨。”他几乎可以听到她在微笑。
“吵醒你了吗?”莎兰不是夜猫族,通常在九点到十点之间就寝。他打这通电话是在碰运气。
“没有。我上了床,但在看书。”
“你穿什么?”
她笑了。“这是Se情电话吗?”
“说不定。”
“我穿的是棉布睡衣。你见过的。”
“我有吗?”他不记得她穿过任何衣服上床,连他的圆领衫也没有。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可能还记得。我坐在楼梯上,两个彪形大汉躺在地板上。”
“啊,有,我隐约还记得。我以为你是罗法官的暖床炉。”
“什么?”她愤慨地说。
“年轻貌美的女子和老头子住在一起,警察还能怎么想?”
“嗯,也许她真像她所说的是总管?”
“警察不会立刻相信任何事。跟你谈了几分钟之后,我就了解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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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你当时没有跟我提起这件事。”
“我没有那么笨。我想你,莎兰。”
她停顿一下。“我也想你,寇子。没办法。”
“目前没有。但一定有办法可以让我们多点时间在一起。这个周末再商量吧!”
“星期六我不能陪你;蓝家要举行宴会,我得留下。我改成星期天和星期一休假。”
他咬紧牙关。那剥夺了他们一天的时间,因为他星期一要上班。但至少他可以和她一起醒来。“好吧,那么我们星期天见──除非你愿意在星期六晚上宴会结束后过来。”
“那时恐怕已经很晚了。非常、非常晚,可能是星期天凌晨。”
“我不在乎。叫醒我。”
“好。”她说。
☆☆☆☆☆
车道上排满了车,屋子里灯火通明。 宾客聚集在房间、庭院和游泳池畔。美琳有个固定的宴会承办人,所以莎兰和那个六十多岁的妇人安排一切。侍者端着饮料和小点心穿梭在宾客间。游泳池畔设立了大型自助餐枱和酒吧,另一个酒吧在室内。
虽然餐饮有专人负责,但还有许多细节需要莎兰注意。例如泼溅的饮料和溢洒的食物必须立刻擦拭清除、菸灰缸必须清理、浴室用纸必须补充、客人的私人物品必须看管、遗失的汽车钥匙必须寻找、酒醉男女的幽会必须在抵达令人尴尬的阶段前予以制止。
美琳周旋在宾客间谈笑风生。她是那种热爱宴会的女主人,她的欢乐具有传染力。她和一群男人站在一起打情骂俏时看到莎兰而招手叫她过去。即将被展示使她暗中叹息,莎兰摆出职业的平和表情走过去。
“莎兰,我刚刚发现这两位男士也企图在罗法官发生不幸后雇用你。”美琳说。“庞卡尔,狄雷弗,这位是家务管理专家席莎兰。”
“两位好。”她低声说,鞠躬为礼。她不主动握手;那是女人的特权,不是总管的。如果有人伸出手,她会握;但静待对方的动作是她的原则。
狄雷弗身材高瘦,有灰色的头发和羞怯的笑容,竟然在她对他微笑时脸红了。金发的庞卡尔则有严峻的五官和冷酷的眼神,半眯着眼注视她的表情,仿佛在猜测蓝桑尼有没有三更半夜摸进她的住处。她认得那两人的名字;狄雷弗就是那个寄了两封工作邀请信给她的人;庞卡尔开的价码高到令她不得不怀疑除了当管家以外,他还指望她尽什么职责。他可能认为他的提议可以先发制人,但实际上却引起她的疑心。
“很高兴认识你。”狄雷弗的声音和他的笑容一样温柔、羞怯。他的脸又红了,目光也垂了下来。
“如果我是你,美琳,我就会盯紧桑尼。”庞卡尔的音量稍嫌大了点。“有这种长相的女人在家里,男人很可能会想入非非。”
他的暗示令莎兰生气。她不该让自己做出反应,但在美琳吃惊得说不出话来时,莎兰低声说:“正人君子就不会。”要暗示,她也会。
庞卡尔气红了脸,冰冷的眼睛对她怒目而视。美琳回过神来,用力打一下他的手臂。“卡尔,如果你要讨人厌,独自站到旁边去,别打扰到其他的客人。我介绍莎兰给你认识不是为了让你侮辱她,或是侮辱桑尼和我。”她轻松却坚定的语气让他知道她是认真的。
“我只是开玩笑。”庞卡尔咕哝。
“我相信你是。”美琳轻拍他的手臂。“来吧,我们去找娇琪,我有话跟她说。”她拖着他去找他的妻子。
看着他们走开,莎兰不得不藏起微笑。他以为他把过失掩饰过去了,美琳却把他押去交给他的妻子管束。
“对不起,”狄雷弗说。“卡尔喝多了就会失礼。”
“我不介意。”莎兰毫不内疚地撒谎。“很高兴认识你,狄先生。我记得你的两封信;你的提议非常令人愉快。”
“谢谢。”他害羞地微笑说。“我不确定我应不应该……我是说,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联络。希望你不介意。”
介意工作机会?“我受宠若惊。”她四下张望。“失陪了,狄先生,我有职责要荆”
“我了解。很高兴认识你,席小姐。”
她欣然逃回较熟悉的领域,但刻意避开庞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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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美。她的穿着朴素高雅:黑色的长窄裙,白色的窄腰衬衫和合身的黑色短外套。她的头发向后梳成一个简洁的发髻,耳朵戴着小巧的金耳环。她没有戴他送的项炼。
起初他有点不高兴,但后来想到项炼不适合她今天扮演的角色。蓝美琳叫她什么来着?对,家务管理专家。她不会以那个身分戴红宝石碎钻项炼。项炼是他们独处时戴的。
他也许对项炼小器了点。和蓝美琳戴的大黄钻戒指相比,他送的项炼可说是微不足道。他没有购买珠宝的习惯,所以他有可能犯了错。如果莎兰没有戴那条项炼不是因为不合适,而是因为它微不足道,那他就丢脸丢大了。
不,她绝不会那样想。她太有修养了。看看她是怎么应付庞卡尔那个大老粗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只有那句关于“正人君子”的低声回答。庞卡尔显然不是正人君子。他真以她为傲。
他整晚都在观察她。在这个行员视帮助客户为不合理负担的时代,她对工作的专心一志令人窝心。蓝美琳了不了解有莎兰替她工作是她的荣幸?当然不了解。美琳不知道她拥有的是什么样的珍宝,也不知道她只会拥有她很短的时间。
情况比他想像中还要令人无法忍受。他的莎兰不该暴露在庞卡尔那种人的粗鲁言语下。当她在他家时,那种事绝不会发生。他会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世人的伤害。一切都快准备就绪;再做几个动作,他就可以带莎兰回家了。
☆☆☆☆☆
宴会在凌晨一点半左右结束,比莎兰预期中早了许多。宴会承办人在三点左右收拾好东西,带着手下离去。莎兰巡视门窗,设定保全,在身后锁好门,拖着疲 惫的脚步回到她的小屋。
她全身酸痛却毫无睡意。洗了温水澡后,她的精神更加振作。她考虑看书,但寇子叫她在宴会结束后过去,不论多晚都没关系。于是她拿起电话。她有他家的钥匙,但只有笨蛋才会不事先告知就闯进去,吵醒一个睡在手枪旁边的男人。
“寇子。”
她知道她吵醒了他,但他的声音清楚又冷静,就像所有二十四小时待命的警探一样。
“宴会结束了,我这就过去。”
“我等你。”
她拿起事先收拾好的过夜旅行袋,锁好小屋的门窗,跳上休旅车,在二十分钟内驶进他家的车道。厨房亮着灯。
她快步走向后门,门在她到达前开启。寇子穿着拳击短裤站在光线里。
“帅呆了。”她低声说,扔下皮包和旅行袋,扑进他的怀里。他把她抱起来,让她的腿能够环住他的腰。两人陷入饥渴的长吻中。
“你没有为今夜做好计划。”他轻咬着她的嘴唇说。
“没有吗?”她把身体微微往后仰,朝他皱起眉头。“我做错了什么?”
“举个例说,你穿的是牛仔裤。”他再度亲吻她,把她的袋子踢进屋里,关上门,摸索着把门上锁。“如果深思熟虑过,你就会穿裙子,而不是裤子。”
“听来太通风了点。”她边吻边说。
他抓着她的臀部,使她磨蹭他坚硬的亢奋,抱着她穿过走廊走向卧室。“如果你穿的是裙子,”他低声说。“我已经在你体内了。”
“你说的对,我真是笨死了。”她扭动身体,在熟悉的欲望中喘息。
“你可以补偿我。”他把她扔在床上,然后动手脱她的牛仔裤。
“真的吗?你有什么主意?”
“很多。”
“在本州合法吗?”
“不合法。”
“我太吃惊了。”她说。“你发过誓要维护法律的。”
“你可以在事后做公民对现行犯的逮捕。”他脱掉她的上衣扔到旁边。由于没有戴胸罩,所以她这会儿是一丝不挂。
“公民对现行犯的逮捕。”她若有所思地说。“这是不是表示我必须用手铐铐住你?”
“你是说你也喜欢变态的玩意儿吗?”他脱掉拳击短裤,把她拖到床边,抬高、分开她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