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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朔风关的尸山血海,他不止磨炼了射艺,还积累了诸多厮杀经验。
当即站定回身,左腿如铁鞭抽了出去。
气流似炮仗般炸裂,“啪”的一声踹中杨休。
这位凉国公义子。不愧是吞服过角蟒内丹的强横筋骨。
一团团筋肉隆起,硬生生消磨掉了沉重力道。
旋即,双手探出,快若电光,使出擒拿之中的缠字手法。
那干枯的手掌,抓住纪渊的胳膊。
内气催发之下,一提、一放,用力拖拽。
这要换做筋骨差点的内炼武者,当场就要被扯断一条手臂。
可纪渊是钢筋铁骨,外炼大圆满。
加上练过《虎啸金钟罩》,一身坚固的横练体魄,顽强地很!
“撒开!”
纪渊低低地喝了一声,根根大筋扭曲如小蛇。
四肢百骸内的深厚内气爆发出来,皮肤表面泛出淡淡金红之色。
浑身筋肉剧烈弹抖之下,猛然挣脱杨休的缠字手法。
之后,纪渊反手握刀,屈肘往前一撞。
咚!
犹如洪钟大吕!
坚硬刀把撞在杨休的胸口,发出金铁轰鸣般的一声闷响。
纪渊眼中杀机深重,趁势再进一步,左右两手交握,雪亮的刀锋只差一线就能抹过杨休脖子。
铛!
有人用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那口百炼刀。
蓄力一弹!
那股雄浑的内气震荡刀身,几乎撕裂虎口。
纪渊闷哼了一声,体内五脏六腑翻江倒海。
若非内炼大圆满,加上《虎啸金钟罩》的横练体魄过硬,恐怕要受重伤。
饶是如此,他仍然死死地握住百炼刀不撒手。
拧身,错步,往前跨步!
两条手臂筋肉虬结,整个人好似拔高了、涨大了。
一股股血气狂涌,使劲推动着刀锋。
哧!
那根抵住刀刃的粗黑手指瞬间裂开一线,随即连皮带骨被削断!
通脉高手又如何?
照样一刀斩之!
“小杂种!你找死!”
猝不及防之下,断掉一根手指,剧烈的痛苦传递而来,王武狂怒吼道。
强大的脏腑扯动气流,吹得狭窄的胡同墙皮簇簇作响。
只见他五指捏合,紧握成拳,犹如几百斤重的铁锤悍然砸落!
可纪渊反应更快,早在王武动手之前,就用极冷、极快的声音说道:
“无故杀害讲武堂考生!处以极刑!无故伤及讲武堂考生,下放诏狱!
更何况我还是北镇抚司的缇骑,你一个奴籍家将,袭击朝廷命官,不仅自己要被车裂、分尸、腰斩,满门都要流放……你可要想好了。”
当“极刑”、“诏狱”的字眼落进耳中,王武就停手下来,那只铁锤般的拳头再也不得寸进。
任凭手掌血流如注,一截断指跌落在地。
可又能如何?
“你真是个厉害角色啊,纪九郎。”
杨休摸了摸脖子,微微有一抹鲜红之色。
他又一次,差点死了。
第四十三章 玉面佛,小丹会
“事不过三,杨休。”
纪渊正手握住百炼刀,抬起胳膊用云鹰袍擦去上面血迹。
“再有下一次,你也许就真的死了。”
他那双冷厉的眸光沉静如水,其中连半分波动都无。
好似刚才拔刀斩伤一位通脉高手,且对凉国公义子痛下杀手。
这一切行为,压根与自个儿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这不由地让杨休想到,义父常说的那句话:
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之人,可拜上将军!
“只是耍一下子,何必那么认真呢。”
杨休咧嘴笑着,一脚踩在王武那截断指上,将其碾成烂肉。
“纪九郎,你的刀很快、很利,以后若有机会必然要好好见识!”
收起拳头的王武面皮一抽,恨不得刚才任由这个狼崽子被纪渊一刀枭首,省得赔上自己的一根手指。
“杨休,如你所愿,擂台上见。”
纪渊拄刀而立,一夫当关也似,淡淡说道:
“咱们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杨休眨了眨眼,这一次是真的转身而去。
临走到巷口,他嘿嘿笑了两声,彷如老鸦聒噪:
“我准备踏入服气一境了,稍后服用两枚太医局的养气大丹,应当能凝聚出一条气脉来……纪九郎,你可不要懈怠啊。”
纪渊面无表情,心如无风古井不生丝毫涟漪。
凉国公府的义子,磕几枚大丹自然是合情合理。
可想借此激怒于他,甚至达到扰乱心境,耽误练功进度的效果。
那只能说,杨休未免太过天真了。
“你笑我没有大丹,我笑你不懂外挂。”
纪渊嘴角勾起。
通过皇天道图映照命数之能,再加上自己的努力,什么大丹能比得了?
收刀回鞘,踏出巷子。
纪渊回头看了一眼,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等手头宽裕了,我要不要找个好点的宅子?”
他已经在这条胡同里遭受了两次伏击,虽然都没有成功,但总感觉风水不是很好的样子。
“纪兄!纪兄!”
未等纪渊想好哪个坊的地段好价格便宜,略显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他转身一看,头戴银丝抹额,一身精美华服的洛与贞招了招手,身后跟着个水灵婢女。
这位家里开钱庄,除了银子一无所有的阔气少爷兴冲冲凑了过来,拍手笑道:
“我适才瞧见杨休和他的随从落荒而逃,想必是被纪兄你狠狠教训了一顿!”
斜睨了一眼洛与贞,纪渊平静道:
“我差点栽在他们手上才对,凉国公府的家仆竟然是通脉二境武者,只能说豪门之家底蕴深厚。
真打起来,那人一只手就能掀翻我这个内炼层次。”
可洛与贞完全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一门心思吹捧道:
“纪兄,我刚才看你站在闹市之间,隐然有种龙盘虎踞、藏而不露的高手气势……想必武功又有突破,是也不是?”
你是怎么能从一个错误的前提,得到正确结果的?
纪渊有些无话可说,只能点头道:
“堪堪内炼大圆满,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纪兄你……什么?当真突破了?纪兄果然是天纵之才,不愧为太安坊讲武堂考生头名。”
洛与贞先是睁大眼睛感到意外,随后顺着杆子往上爬:
“今日秋高气爽,咱们相遇也是缘分一场,不如一起喝个小酒,由我做东如何?”
纪渊抬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气,轻叹道:
“洛公子有话不妨直说,我还想去琉璃厂再逛一逛。”
他之前吩咐一众缇骑,说自己喜好古物,让留心上了年头的小物件儿。
没几天就有人过来报信,声称收到了好东西。
“这么生分干嘛?你我也是同生死共患难过的好友,叫我三郎就好。
不过琉璃厂……那地方邪门啊,纪兄。
我上次撞了邪祟,好几天都没敢出门。
托家里人请了一块皇觉寺高僧开过光的玉面金佛,这才安心下来。”
洛与贞本来脸上带笑,可一提及琉璃厂,他就想起那天晚上的城隍庙街,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说罢,这位通宝钱庄三公子拎起脖子上的挂坠,一条红线系着精致小玉佛,刻得栩栩如生,有股子禅定气韵。
【四百点白色道蕴】
皇天道图微微抖动。
给出映照评价。
“确实是高僧的手笔,气象非凡。”
纪渊眸光一亮,差点想要出手抢夺。
考虑到洛与贞的身份,果断按下心思选择放弃。
人家是天京城最显赫的皇亲国戚,跟皇后娘娘都能搭上话。
惹不起啊。
“纪兄,琉璃厂最好少去,皇觉寺的高僧说那里阴气重,伤身子。”
洛与贞劝说道。
“没事,我一身正气,百邪不侵。”
纪渊嘴角上翘笑着说道。
“那好吧,既然纪兄有要事在身,我也不勉强。
只是我明日特地办了一场小丹会,请务必过来捧个场。”
洛与贞话锋一转,热情相邀。
“小丹会?洛三公子,景朝律法规定,禁止大丹流通,你可不能知法犯法。”
纪渊提醒道。
由太医局出产的大丹。
放在上一世,那就是枪支弹药这类军火,严禁在市面上出现。
别收走私买卖了,连购入、私藏都是大罪。
尽管洛与贞是皇亲国戚,可一旦被人抓到把柄,却也不好收场。
“纪兄你想岔了,大丹虽是禁物,可灵药、补药却非如此。
我家中也算有些钱财,故而供奉了几位药师,他们各有几张上品药方,像是豹胎生筋丸、熊胆大力酒、虎骨玉髓膏,这些都是大补之物,最适合练武中人。
为了夸大,就将其称之为‘小丹’。”
洛与贞轻轻一笑,浑身散发出几千两雪花银般的耀眼光芒,毫不在意道:
“我准备拿它们当个彩头,广邀外城各坊讲武堂的俊杰人物,互相较量分个高低,一是友好切磋,增进见识;二是拉拢人手,排斥杨休那疯狗。”
纪渊嘴角抽动了一下,感慨着有钱真好。
那几样东西,搁在其他药铺。
钱袋里没个三四千两银子,估计都不好意思开口问价。
洛与贞却只当是彩头,甩手就打算送出去。
财大气粗,不过如是。
“有空的话,绝对赴会。”
纪渊点了点头。
他也馋那些大补之物。
但跟有钱阔少打交道,一定不能太看重金银俗物。
否则,难免会被人家看低。
“纪兄可一定要来,没你撑场面,我怕小丹会让人轻视了。
我家中还有许多古玩字画,皆是名家之作……必不会让纪兄你失望而回。”
洛与贞叮嘱道。
城隍庙街之行后,他愈发佩服纪渊的本事与心性。
觉得偌大的天京城,唯有此人才能压住杨休。
“少爷,那人不过北镇抚司的一介缇骑,无品无级,官身都不是,你折节相交已经足够给面子了,他居然还毫不领情,实在有些狷狂桀骜了!”
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婢女愤愤不平。
往常那些内阁的公子,六部尚书的少爷。
哪个见着了洛与贞,不是笑脸以对,热情以待。
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冷遇?!
“翠环你懂什么,纪兄这叫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乃大丈夫本色。”
洛与贞低声呵斥一句。
他遥遥望着纪渊消失在闹市的背影。
心中又想道:
“若他真是个为权贵折腰的性子,如何敢去冒着得罪凉国公府的风险,压住那杨休!
好姐姐,我为你这桩事可尽了心力,成不成,就看运气了。”
第四十四章 人皮书,八百点
别过洛与贞,纪渊转头直奔太安坊锣鼓巷的醉花楼。
顾名思义,这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天京但凡好点酒色、喜欢寻欢的男子只要打听一二,都能知道那句话。
外城多娼馆窑子,内城多勾栏青楼。
什么意思呢?
这娼、妓并非一体。
娼是卖身卖肉,
妓是卖艺卖色,
两者是不同的意思。
娼馆窑子,只要给钱就是大爷、就能随意尽兴。
不拘任何规矩,也不用在意窑姐儿愿意与否。
而勾栏青楼,门道却就多了不少。
因为妓往往都通音律识风雅。
琴棋书画、吹拉弹唱。
样样皆要学,皆要精。
且姿色不差,甚至不乏有冰肌玉骨、媚骨天生的上等人物。
她们接待的客人都是风流名士,俊彦才子,朝廷大员,诸如此类。
档次就显得不同。
故而,进到勾栏青楼。
想要做入幕之宾,享受鱼水之欢。
首先银子必不可少,其次本事必不可缺,再就是风姿容貌必不可差。
有了这样的条件,才能无往不利,赢得芳心抱得美人。
简而言之。
娼与妓之间。
存在着门槛高低和身份贵贱的明显差异。
前者为贱,后者为贵。
纪渊今天要去的醉花楼,就是太安坊专门做皮肉生意的一座娼馆窑子。
约莫半刻钟左右,等他到了戏子、伶人混杂聚居的锣鼓巷,已经外三层、里三层挤满了好事者。
这年头穷苦百姓没什么乐子,菜市口看杀头都能津津有味。
哪家哪户有热闹可以凑,直接就搬好板凳揣着瓜子坐过去了。
“北镇抚司又来人了。”
众人见着纪渊那身缇骑云鹰袍,各自散开让出一条路来。
忽然间,有人高喊道:
“可是讲武堂头名的纪九郎?”
这一石激起千层浪,立刻引来纷纷议论。
“纪九郎?莫非是那个倒拔千斤铜柱,箭压凉国公义子的北镇抚司缇骑?”
“正是!长得好生出彩啊!”
“果真少年英雄,威风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