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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景明坐下。
“我们交流交流。”柳海看着徒弟，“景明，你的思维和我不同，我相对更传统些，你的成长速度迅猛……现如今已经丝毫不亚于我，甚至可能比我更强了。”
许景明连道：“师父，我如今也只是四阶极限。”
“不一样，精神状态不一样。”柳海笑看着徒弟，“你如今精神抖擞，充满斗志，显然已经找到自己的道路，正一心奋进。而我……却是陷入困惑茫然中，你我精神状态截然不同，你超过我，只是时间问题。”
柳海当国家队主教练那么多年，教过太多徒弟了。
只要看精神状态，就能推测出七七八八了！那些陷入困惑的，经常愁眉苦脸，又或者皱眉，眉宇间总是有着淡淡愁意。就像一柄钝了的刀，锋芒不再。
而斗志昂扬的，眼神锐利的，那都是充满信心的！那种信心都能感染到旁人。
此刻二人状态就是如此，柳海是处于困惑中，许景明精神状态都已然能感染他人。只要一见面，柳海就明白了彼此的差别。
“师父，你别夸我了，越夸我越慌啊。”许景明立即道。
柳海笑了：“不说这些，我想问问，如何做到感应全身细胞？你有什么经验？”
“我还没突破，就简单说说想法吧。”许景明也不遮掩，说道，“想来师父也是得到了传承的，应该知道炼心的重要性。”
柳海点头。
“这时候，唯有提升心灵意识。让心灵意识壮大。心灵意识壮大了才能感应全身细胞。”许景明说道，“怎么壮大心灵意识？一些锻炼方法、观想法，师父肯定知道。”
柳海点头：“我得到的传承中，也有些炼心方法。”
“我觉得短时间要提升，就是磨练心灵意志。”许景明说道。
“磨练心灵意志？”柳海微微点头，“我得的传承中，也记载了十八种磨练心灵意志的方法，只是我觉得大多不适合我。只有六种我试着在练……”
“磨练心灵意志，也分境界吧。”许景明说道。
“对。”
柳海点头，“有人是努力咬牙坚持。有人可以做到将所有外界折磨视作虚幻。最妖孽的是……有人在这种磨练下，精神越加炽热，心灵意志越加凝练壮大。”
“三种境界，境界越高，磨练意志效果自然越好。”许景明点头，“师父你可以试试，找一个最适合自己的磨练意志方法。”
“各种方法都试了，都是第一种境界，在努力坚持忍耐。”柳海摇头，他惊讶看向徒弟，“景明，你应该是更高的境界，所以心灵意识进步迅猛？”
许景明点头，面对师父，他没隐瞒。
“这是天赋啊。”柳海笑道。
“可能是断腿后八九年时间，我习惯了疼痛下练枪。”许景明说了句，“我一次次要求自己不受疼痛干扰，时间久了，形成了本能吧。”
断腿的伤势，看似愈合。但稍微变天，天气潮湿，腿就疼。受凉，受风，受寒，腿也疼。
运动力度超过一定限度，也疼。
但又不能不锻炼，锻炼时他得保持一个适当的程度，不会造成伤势恶化即可。而上了擂台……有时候就会稍稍超过限度了。只有世界武道大赛，关键时不顾伤势加重出绝招！
这也是26岁那年必须退役的原因，没办法，打一次世界大赛，伤势就重许多。
“八九年，习惯了疼痛下练枪？”柳海若有所思，“你当初没有磨练心灵意志的想法，只是一心练枪，八九年下来，疼痛渐渐无法再干扰你，境界自然到了。而现在我们训练，目的是为了磨练心灵意志，反而很难做到你那般。”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柳海感慨，“心灵本就是很复杂的。”
“是很复杂。”许景明点头。
轩的炼心五法中，还有读书明心、实践这两种方法，而且这两种方法更重要。像轩都说了，曾实践万余年，后也凭此突破到十阶。
提升心灵，显然不只是磨练意志就有用的。
“当然这可能，就是你的天赋了。”柳海笑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基因，不同的后天成长环境，心理思维都不同。这天赋，自然也很难复制。”
柳海看着徒弟：“虚拟世界开放后，我们师徒俩就没好好打过一场，今天来一场吧。”
许景明精神一震，笑道：“上次就被师父你虐了。”
“虚拟世界刚开放，我就已经是三阶。自然能虐你。”柳海说道，“但现如今你我都是四阶极限！胜负可就难料了。”
许景明起身：“师父，你可要小心了。”
“放心。”柳海也起身。
虽然知道徒弟很强，但毕竟教导徒弟这么多年，作为‘师父’的自尊，他都想要击败徒弟。
“我会让你知道，师父为什么是师父的。”柳海说道，“披甲吧！”
“好。”许景明也郑重万分。
很快。
师徒二人都穿着轻型铠甲，遥遥相对而立，柳海体型魁梧高大，一手大盾，一手大刀。许景明则是身穿暗红色铠甲，手持一杆黑色长枪。
虽然是面对师父，但只要战斗，许景明就有击败对手的欲望！更何况……面前的是自己的师父，是自己这么多年，从来没击败过的师父。
从进入国家队到如今，只要切磋比试，自己从来没赢过！
许景明很想赢！可他也很清楚师父实战的厉害。
战斗的渴望、师父的强大，这一切都让许景明心灵意识越加凝练，愈加强烈要赢得这一战。
“很好。”柳海能感觉到自己心灵的颤栗。
这个成长迅猛的徒弟，给他威胁感很强。
而且作为师父，本能得要获胜！这种本能，这种自尊感，都让他心灵意识也越加凝练。
“你先出手。”柳海开口。
第10章 双双突破
柳海这么多年和弟子切磋，他都是让弟子先出手，当然他的太极盾刀之法，也擅长防御反击。
“师父，小心了。”许景明遥看着师父，心念凝练，脚下一蹬地，地面一震，自身便已然化作一道暗红残影袭向柳海。因为速度实在太快，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刺耳的尖啸。
柳海一手大盾，一手刀，厚重就仿佛一座大山，平静看着许景明杀来。
越是重视的战斗，柳海在战斗时就越是平静，即便看似兴奋战意十足，内心也依旧犹如平静的湖面，清晰映照战斗的每一个环节。
“嘭。”
长枪突兀下劈和大盾撞击在一起，碰撞的恐怖威势波及四方，柳海头发飞舞，许景明眉宇间则是战意十足。
“铛铛铛。”
许景明一杆长枪肆意进攻，劈、崩、戳、扫……长枪一枪连一枪，疯狂进攻，速度奇快，疯狂攻打着柳海。就是一座山在面前，他都要轰击得粉碎。
柳海没有进行任何反击，而仅仅是持着一面大盾来抵挡，完美挡住了许景明的每一击。
任由许景明如何进攻，柳海都仿佛水中礁石，抵挡住所有冲击。
“景明，你的枪法一般般呐。”柳海开口道，“我可要开始进攻了。”
“师父，来吧，尽管出手。”许景明笑着。
柳海猛然一个上步。
上步，盾牌前冲，宛如大山压来！和许景明长枪碰撞在一起，令许景明脸色微变，脚下一动，便连退数步。
“师父修炼的是暴虎进化法，力量本就比我强得多，他的盾牌也是大型盾牌，盾击威力很强。”许景明暴退，柳海一迈步已然追到近前，许景明手中长枪诡异一挑，化作一道弧线，从下方挑入，欲要刺穿柳海身体。
柳海左手大盾轻易一压，就挡住了这一枪，挡住的同时继续前冲，刀光一闪。
许景明一枪失手，便已然提前后退，刀光划过了他胸口，距离他约有三寸。
“盾牌刚猛，刀却阴柔。”许景明也早知道师父战斗风格，所以一直很小心那柄刀。
师徒二人，你来我往。
柳海盾刀配合，防御时不露任何破绽，进攻时凶猛诡异。
许景明身法占优，速度极快！根本不给柳海近身的机会。
双方搏杀间，这片山谷却是遭了殃！兵器碰撞掠过，大树炸裂，山壁轰鸣出现大坑，连地面都出现了一条条巨大的沟壑，或是巨大的坑洞。
这场对战，没有任何观众，外界丝毫不知。
但这场对决却是虚拟世界开放以来，真正最强的一场对决！
“轰。”柳海凶猛无比，大盾诡异一让，许景明长枪落空，柳海立即进步，欲要近身。
“噗噗。”
许景明长枪忽然一动。
近距离下，超快速度出枪。
“什么？”明明是招式用老的一枪，竟然能接着发力，柳海不由心头一紧，欲要进攻的一刀立即一转。
铛！刀光劈在长枪枪杆上。
长枪一转，却是第二枪已然刺来。
二连击！
柳海左手盾总算来得及了，惊险防住了这一枪。
“好快的枪法。”柳海看着许景明，“我左手盾右手刀都差点没挡住。”
“师父，你可别输给徒弟啊。”许景明笑着，刚才他突然施展的正是《化光》上篇记载的五大枪法绝招之一‘连击枪法’的基础。
五大枪法杀招，许景明最重视的就是连击。
因为有过附身‘轩’的经历，许景明很清楚，轩最强的枪法就只有一招‘刺’，严格来说，是连击刺！各种各样的连击方式。轩可以连击上千万次。
连击，对轩，已经成为本能。
许景明在磨练意志时，就是练的化虹枪法，追求连击。
“噗噗噗！！！”许景明开始露出了獠牙，一刚开始只是热身，同时也是给师父一个‘错觉’，徒弟的枪法也就这样。之后毫无征兆的施展连击枪法！
这就是师父经常教的战斗策略！突兀的反转，会让敌人惊愕，只要耽搁‘一丝丝’反应时间，就可能获得胜利。
柳海的确有些措手不及，但他盾刀配合，防御太擅长了，硬是守住了。
既然施展出连击，许景明也就不再保留。
“化虹枪法。”
“杀。”
许景明抛弃了其他枪法招数，只有一招刺，完全施展化虹枪法！
不断的连击。
二连击、三连击、六连击！
按照轩提出的要求，许景明如今能合格的，最多做到‘六连击’！所谓的六连击，并不是每次间隔都一样，而是要每一枪都蓄势借力，一枪借一枪的力量，最后尽皆引导到第六枪，令第六枪最快。
只是施展的条件，二连击最简单，越是多次连击，以许景明如今的境界，施展起来越是艰难。
“好凶的枪法！”柳海左手大盾，已经全力以赴防御了，右手刀都得辅助。
许景明的进攻太凶猛，犹如浪潮一般，枪影不断闪烁。
连续的枪刺！
稍有破绽，枪便会循着破绽刺入击杀他。所以柳海不敢有一丝分心。
“破破破，给我破开！”师父守得越好，许景明攻击意志越加强烈。平常练枪，或者对着空气，对着箭矢、石头，对着虚拟对手。哪有面对师父这般痛快！师父的防御招数太完美，让许景明追求更强枪法。
在亢奋下，在心灵意志越加炽热下，许景明长枪如同幻影，在一口气连续刺击六次时，顺势又刺出了第七击，这一刻许景明只觉得酣畅淋漓，顺其自然，就是第七击、第八击以及最终爆发的第九击！
九连击！
按照轩的描述，在行星生命阶段，能施展出合格的九连击，代表连击方面算是小成了。达到三十六连击，便算是大成。在行星生命阶段，同层次难逢对手。
“痛快痛快。”施展出九连击时，许景明只觉得痛快无比，爽得头皮都要炸裂。
每日刺出数万次枪法，追求着更强的枪法。
当终于突破之时，那种成就感，爽感，让心灵意志都在颤栗狂热。
这一刻——
许景明的个人战力面板中的“实战加成：85％”已然悄然变化成“实战加成：100％。”
“这枪法……”
许景明在施展出化虹枪法九连击，只觉得痛快、爽的时候，面对这枪法的柳海感受就截然相反了！他本能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感！
只觉得死亡降临，他挡不住这样的枪法！
“难道我连守都守不住？”柳海这一刻心灵意志也在颤栗，那是愤怒、不甘的颤栗！他一生的修行，虽然研究全球各个流派，但都是以太极为主！
以太极为根基，又是盾刀配合，防御方面他是最擅长的。
从第一次参加世界武道大赛开始，他就没受过伤！
而如今又有八阶传承，又附身宇宙传说，同样都是和他契合的擅长盾刀的高手。防御方面他越加出神入化，防御这是他最骄傲的。
徒弟如今也是四阶极限，同为四阶极限，他可以容忍被压制！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