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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柄九霄神剑还被她挂在腰间从未离身，即便这把剑对她来说也没什么用了，更多的好像只是一种习惯。
陆雪琪还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左侧腰间还有个酒葫芦，里面的酒好像一直都是满的，白天也不见她喝，但是每天晚上来合道台，她都会不停的饮酒。
合道台上如今还多了一座茅草亭，陆雪琪就站在里面，在她旁边有一个毫无生机，几年来都纹丝不动的人，那正是沈行知的肉身。
沈行知的肉身还保持着元神出窍时的状态，他微微抬头好像在看着天空，而陆雪琪也微微仰着头，她的眼中苍穹上血光与雷霆不断交织，那里连她都无法抵达。
喝了一口酒，陆雪琪低声呢喃道：“已经三年了，师叔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啊？现在我都是青云门大长老了，还是整个正道的精神领袖，那些人还给我弄了个称号，叫什么‘正道之光’，其实师叔你才是真正的正道之光，如果没有你，这个世界恐怕已经不存在了吧？”
陆雪琪每晚都来这里陪沈行知，不过与其说她陪沈行知，倒不如说她对着沈行知的肉身倾述心里话，反正她觉得师叔肯定听不到。
本来是一个少言寡语冷若冰霜的女神，偏偏每次喝酒后话就滔滔不绝，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她也忘记什么叫害羞什么叫矜持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会说。
“你肯定还不知道，为了维护你说的那个平衡，现在还多了一个‘魔道大帝’万碧瑶，正道的人现在提到碧瑶名字就瑟瑟发抖，都说她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我和她也有许久没见面了，我想见她但又不想，因为我们都知道，见面时只能装作正魔不两立。”
说句话陆雪琪就喝口酒，一口酒下去又会继续说：“其实我们都很迷茫，不知道要这样持续多久，是一百年还是一千年？如果一千年后我们都死了呢？这会不会是一条明知没有结果，还要一直走下去的路？”
九天之外沈行知和诛仙剑主人换了一种全新的方式在战斗，他们两人都没有动手，但其实意念一直在虚空激烈的交战，三年时间他们已经从最原始的物理手段，到法术攻击，再到意念交锋了。
最初的物理手段交锋，两人都是各种招式变化碰撞，沈行知把武侠世界那些招式都用出来，后来各种法术的碰撞，许多法术都被沈行知使得融会贯通了，三年来胜负没有分出来也分不出来，但进步还真是不小。
现在沈行知有些分神了，因为他听到陆雪琪在跟自己说话，那丫头以为自己对着一个没有感知的空壳在说，可三年来陆雪琪说的所有话沈行知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种感觉很奇怪，但都后来就不是奇怪了，因为沈行知就是再没想法，也能明白陆雪琪那是喜欢上自己了。
“你倒是好手段，竟然将命运转移，让命运出现在了这两个女人身上，难道你以为靠这两个丫头就能改变命运吗？她们就算现在暂时维持了平衡，那又能怎样？她们终有死去的一天，几百年上千年又如何？时间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所以你注定是输。”诛仙剑的主人也早就发现了世界命运转移，从陆雪琪成为正道之光，万碧瑶成为魔道大帝那一刻起，命运就依附在了她们身上。
“那不是还没输吗？其实当你希望平衡被打破，但平衡并未打破时，你已经输了！”沈行知与诛仙剑主人针锋相对，他这话说的有些含糊，乍一听感觉漏洞百出，可若细想便细思极恐。
果然诛仙剑的主人立刻色变，这还是他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神情。
从三年前开始，两人就像被关进了薛定谔的盒子，不管是从外部还是内部，只有打开盒子才能知道答案，也就是两人间的胜负。
这种状态即是盒子里两人的平衡，也是盒子外世界的平衡，而诛仙剑主人希望的是盒子外的世界平衡打破，从而让盒子里的他赢得胜利。
本来这种平衡在命运的驱使下早就该打破了，但事实上这个平衡还没打破，并且将继续持续下去，从这一点上来说，诛仙剑的主人确实已经输了。
当然这种说法也有些不严谨，准确的说应该是，他已经走在了输的路上，这更像是一种趋势。
沈行知三年来除了与诛仙剑主人战斗外，他也一直在思考，这种思考是哲学层次上的。
比如他一直觉得，自己因为系统穿梭在不同世界，是自己改变了这些世界，也是自己改变了身边的人。
但是经过这次被关进这闭环中，困在这个无形的盒子里，沈行知确信了一点，自己在改变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改变自己。
而每一个世界系统指定的目标人物，其实就是与命运紧密关联的存在，自己的系统又与命运息息相关，而自己遇到的那些女孩，不管是自己喜欢的还是喜欢自己的，准确的说都是系统的一部分。
最好的证据就是，当碧瑶在流波山喊出那句‘鬼王宗万碧瑶，特来领教仙子高招’时，沈行知得到了3000点命运值。
不久前当碧瑶成为魔道大帝的时候，他又获得了3000点命运值。
到目前为止，碧瑶已经贡献了9000点命运值，而沈行知的可用命运值也达到了12850点。
“你以为我就这点手段吗？”诛仙剑主人只有短暂的神色异常，随即他再次恢复了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下一刻南疆大地煞气冲天，一个几乎已经超越了炼虚合道境界的强大存在出现，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
沈行知没有表现出多少意外，他只是看向了诛仙世界的南疆，而后问了一句话：“你和玲珑是什么关系？”
（
第121章 无情海边有情人
沈行知早就猜到还有兽神这个灭世的家伙，但兽神是玲珑创造的，他更好奇诛仙剑的主人和玲珑是什么关系？
或许又是什么相爱相杀的狗血故事？
不过这次沈行知真的猜错了，诛仙剑主人只是很平淡的回了一句：“没有关系，她也只是一个想要成仙的求道者罢了，当然她也是众多失败者中的一个。”
兽神比原著中出来的早了些，而且出来的莫名其妙，但他确实出来了。
随着兽神的出现，一场更大的浩劫席卷天地，从南疆向北蔓延，无数的城市村庄被毁，真正的生灵涂炭。
万蝠洞下无情海边，黑水玄蛇静静的躺在沙滩上，碧瑶站在海边，手中拿着一把看起来很普通的刀，正在有规律的对着无情海一次次挥砍。
随着碧瑶每一次挥砍，便有刀气射向无情海，掀起惊涛骇浪。
黑水玄蛇好像对此习以为常，任凭无情海惊涛骇浪，它都能呼呼大睡。
不是它心大，而是真的见惯不怪了，因为从很久以前开始，碧瑶就会在这里每日对着无情海挥刀，从最初的每日几百次，到后来的一千次，两千次，三千次，到现在她每日已经能对着无情海挥刀四千多次了。
这并不是一种多么好的修炼方式，甚至可以算是很笨的方式，而碧瑶也不是真要依靠这种方式将《天问九式》练到多么厉害。
她只是想用这种方式麻痹自己，她其实与陆雪琪一样都有些迷茫，不知道这条路究竟能走多久，百年千年后她和陆雪琪都死了，依旧等不到结果的话，那现在这样做的意义又是什么？
就在碧瑶又一次的朝无情海挥刀时，幽姬从远处慢慢走来。
“瑶儿你休息一下吧，你已经很努力了。”幽姬一脸心疼的看着碧瑶。
听到幽姬的声音，碧瑶收起手中的到，转身面带笑容的看着幽姬。
她是魔道大帝，但在幽姬面前永远是那个乖巧的碧瑶，也是因为幽姬还在她身边，才让她感觉到这个世界还有温度。
碧瑶经常会羡慕陆雪琪，她知道陆雪琪至少还能看到沈行知的肉身，她们还能朝夕相处，而自己只能对着无情海不停的挥刀。
“我还不够努力，我现在连九重天外都去不了，更无法做些什么。现在我每天能挥刀四千五百多次了，等我能每日挥刀一万次，或许就能一刀破开那个地方，如果一万次不够，那我就每日练习三万次，还不够就五万次十万次，总有一天可以的。”碧瑶一脸倔强的说道，没人知道她这是假装的坚强，还是真的如此想？
幽姬越是看到碧瑶这样越心疼，她叹了口气，还是将一个不好的消息说了出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兽神已经将万里之地化为死地了，他还在继续前行，看路线像是要去青云山，这些日子我们圣教也死了不少人。”
“那个正道之光陆雪琪在干什么？她还在青云山吗？”碧瑶问了一句，只问了陆雪琪在干什么。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目的，就在刚才陆雪琪离开了青云山，她去找兽神了。”幽姬神色凝重的说道。
其实现在无论正魔两道，都在期待陆雪琪或者万碧瑶能够出面击杀兽神，在兽神面前好像正魔的界限已经不那么清晰了。
现在能对付兽神的，也只有正道之光陆雪琪，和魔道大帝万碧瑶有可能了，因为就连号称‘青云之虎’，已经是太清境的张小凡不久前都败在了兽神手下。
也是因为张小凡的落败，那位已经几年没离开过青云山的正道之光离开了青云山。
“那我们也动身吧。”碧瑶将手中的刀丢进了无情海，那把已经被她挥砍了上百万次的刀随着无情海的巨浪很快消失不见。
听到碧瑶如此干脆的回答，幽姬还有些错愕，然后她好奇的问了一句：“你是去找陆雪琪麻烦？还是和她联手对付兽神？”
“幽姨说什么呢？当然是和她联手对付兽神了，我们可是朋友。”碧瑶还是那副古灵怪的样子，但这话让幽姬有些无所适从。
“正魔联手，这样一来岂不是破坏了你们长久以来维持的平衡，一旦你们联手，无论成败都将会打破现有的局面，你们担心的事会不会发生？”幽姬是仅有的知道陆雪琪和碧瑶关系的人，也知道正魔失衡带来的后果。
兽神的出现确实让这个世界陷入了一个无解的局面，兽神灭世诛仙剑的主人目的达到，陆雪琪和碧瑶联手，就算击败兽神，此后正魔对立的基本逻辑也就没了，将会出现非常危险的局面，大概率世界还是走向衰亡。
造成世界衰亡的永远不是战争，反而是长久和平后的安逸，是人们失去进取心，失去远大的目标。
尤其是诛仙世界这种已经出现修仙文明，但从来无人能真正成仙打破世界屏障的世界。
“我们魔道中人，不是为一人可屠尽天下吗？其实我们也可以为一人而救天下。一直以来我和她都在努力的维持着正魔平衡，但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我们维护的只是曾经的平衡，正魔平衡为什么不能是另一种方式呢？”碧瑶很认真的说道，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似乎也做出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决定。
碧瑶一直很努力，除了表面上能看到的努力，还有看不到的努力。
“叮，恭喜宿主，目标人物命运改变，奖励3000命运值。”
与此同时，沈行知再次收到了系统提示，这已经是第四个3000点命运值了，现在他有了15850点命运值。
诛仙世界可以说是沈行知经历最难，但也是最简单的一个世界，简单就简单在现在他什么也不能做，也不需要做了，等着碧瑶这个与命运结合的人做出改变就行了。
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另一个人手上，而这个人又因为自己改变了原本命运，这种绕口令般的关系，让沈行知对命运又有了新的认识，原来谁也不能逃脱命运，改变了命运也还有新的命运。
兽神自南疆而来，如今已经到了一个叫云梦的地方，在他的身后已经是一片死域，除了他控制的兽潮外，再无半点生灵。
这一日一位白衣如雪的绝色女子也来到云梦，她头戴一枚金色步摇，腰间挂着一柄剑和一个酒葫芦。
在她的不远处，是一个一袭红衣，长相俊美却带着几分妖艳的少年。
“你就是那位正道之光陆雪琪？”红衣少年就是兽神，一个外形与名字极度不符的特殊存在。
兽神不是人，但他也不是兽，准确的说应该是人造生灵。
陆雪琪点了点头，她什么也没说，也没必要说，面对兽神她也没有多少把握，于是解下了腰间酒葫芦，当着兽神的面大口的喝了起来。
兽神的目光被陆雪琪的酒葫芦吸引，他也有些欣赏陆雪琪了，因为这是第一个在他面前还能如此洒脱的人。
“别喝完了，你我认识这么久，都还没请我喝过一次，这一次总该请我也喝几口了吧？”就在陆雪琪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