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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棋,是他平日所爱之事,每当沉静其中,便忘记时间,往往需要旁人唤醒。
心念微动,一颗星辰便如棋子一般落入手中。
尝试着将其落入棋盘,张玉凡抬头望去,见周天星辰中对应部分缺失一颗,似有所悟。
双手在虚空中随意挥动,捏住一颗颗棋子放入棋盘,其上摆出他也不曾破解之残局,而星光暗淡不少,周天星辰更消失大半。
看着仅剩的星辰棋子,张玉凡却停止动作,待在原地耐心思索。
眨眼间,他面容几度变幻,从青年成长为老者,在星空下消散后再度重生,但那一道执棋身形不曾消失,始终低头沉思着。
“有了!”
眼中闪过惊喜神色,张玉凡信手拈来一颗星辰,将其落入棋盘。
瞬间,整张棋盘如活过来一般,龙飞凤舞,颗颗星辰自成一体,有序的运转。
待张玉凡抬头,发现周天星辰正按照手中棋盘摆放的位置运转不息,强盛的生机流转其间。
微微点头,他一把抹去棋盘残局,那周天星辰却不曾消失,早已脱离其掌控。
……
化身一只青鸟,冷云天翱翔于天际,看遍世间万物,却不曾停歇。
终于,青鸟察觉已无继续飞行气力,便准备找个地方歇脚。
可异变突生!
无声无息降落的天雷将青鸟劈成两半,自此他成为无脚青鸟,只要下落,便只有死路一条。
心中愤恨不已,冷云天暗自发誓:不到生命最后一刻,绝不停下!
可天道不曾垂怜,今后岁月中,青鸟遭受各种磨难,全身几乎没有完整血肉,仅凭着一股执念,他兀自在天空翱翔,不眠不休。
只不过人力终有尽时,某日,青鸟终究无法振翅飞翔,从空中急速落下,砰然砸在地面之上。
仅存的最后一丝意念令青鸟蜷缩着翅膀,如一即将破壳而出的灵鸟,即将获得重生。
叼起身旁一根枯枝,青鸟将其绑在翅膀之上,如此往返,一对已枯枝编织而成的翅膀完成,他轻轻挥舞,身子神奇的再度凌空。
口中发出轻吟,青鸟似要征服天空,直冲最高处而去。
可天地有穷时,他只飞行万丈,双翅之上的枯枝承受不住巨大压力,砰然碎裂,化作齑粉随风飘扬。
青鸟身子再一次坠落,可这次,似有天地相助,四周刮起的狂风吹来无数枯枝落叶,他便将这些衔在口中,逐渐变成一只完整的青鸟。
……
只是半个时辰,秦昊便见入定众人幽幽转醒,眼中迷茫之色浓厚。
待重回现实,懂睁眼等人俱是无声泪流,仿若经历无尽的岁月。
见此,秦昊问道:“诸位师兄可是领悟大道之音?”
“仅仅是一点皮毛而已,现在看来,我等只不过是一粒尘埃,渺小到了极点。”
微微摇头,董正阳瞥见身旁张玉凡手中多出一物,便好奇道:“张师兄,你何时带了棋盘过来?不是一直用峰中石质棋盘作乐的嘛?”
闻言,张玉凡低头看去,那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棋盘赫然躺在手中,只不过缩小了无数倍。
惊愕之际,他似是明白了什么,朝众人拱手道:“在下决定,从今往后不再踏出望月峰一步,还请诸位师兄见谅。”
“张师兄,你这是……”
可不等众人问完,张玉凡身形陡然间消失,突兀的回到了望月峰中。
场中几人对视一眼,不明白此中发生何事让他有此言。
或许只有秦昊知晓其中一二:“诸位,张师兄有大机缘,你们就不要胡乱猜测了!”
第159章 如梦似幻
张玉凡的离去,留给众人许多疑问,但秦昊不言明,他们也无法得知。
招呼一声,秦昊便对剩余好友道:“大家不要胡思乱想了,走吧,咱们前往第三层!”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只见身旁虚空处忽然洞开,一道古朴的拱门凭空出现,与先前来此的通道几乎一模一样。
九层白玉宝塔第三层,宛若自成一体,顶上是无尽的虚空,星辰闪烁。
荒凉的大地几乎覆盖所有范围,众人不知此地为他们准备了何种惊喜,似没有目标的悠悠前行。
走过一段距离,秦昊逐渐发现,身旁众人消失,只余他一人行走其中。
略显诧异,他加快脚步,继续往前。
忽然,一道道熟悉的画面闪烁,他顿时停下脚步,眼中有晶莹泪珠。
“昊儿,爹娘走了,你要好好照顾妹妹!”
母亲温柔的声音传来,令秦昊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思念之情,泪珠不断滑落。
当年父母悄无声息的离开秦家,随后再也没有回来,这一直是他心中抹不去的痛。
在幼小的年纪,他要独自照顾妹妹,让其成长,可最终,还是有负爹娘的嘱托,让妹妹遭受了不少的苦难。
“娘!你去哪里了?”
疯狂嘶吼,秦昊用尽全身力气向前奔去。
父母虽近在眼前,但双方之间始终隔着无尽的距离,他无法触摸到对方。
“你长大了,身为男子汉,应该承担起一定的责任,不要让爹娘担心。”
“妹妹身体不好,你作为哥哥,要经常关注她的状况,知道吗?”
“大长老一脉或许会对你们不轨,爹娘走的匆忙,也没有给你们兄妹俩留下什么,今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去走了!”
相比较于温柔贤淑的母亲,秦昊的父亲似乎对他的要求更加严格:“爹知道,你有能力带着妹妹成长,至于秦家,或许,是为你们留下的最后一点帮助。”
言罢,秦昊之父面露慈祥笑容,朝着他挥了挥手。
两人身形逐渐离他而去,直至最后就要消失之际,母亲的声音再度传来:
“爹娘现在很好,昊儿,我们有再次相聚的那天。”
“昊儿,我们期待你的成长!”
随着四周安静下来,秦昊身边再度恢复成原本荒凉模样,四下无人。
抱头蹲在地上,他嚎啕大哭:“爹,娘,孩儿真的很想你们,当年为何无故失踪?”
可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偌大的空间中回荡着他无助的吼声。
眼前景象再度变幻,当秦昊抬头,已是出现在秦家祠堂。
大长老高高在上,似理所当然的接管了秦家,正对面前的秦昊呵斥:“秦昊!你可知罪?”
没有回答对方,秦昊低着头,脑中回想的全是有关爹娘的身影,沉静在别离的痛苦之中。
见此,大长老顿时冷哼一声,怒道:“秦昊此子,背叛秦家,残杀同族,自今日起,将此子逐出秦家,永生不得葬入祖祠,违令者,斩!”
“不!”
“老匹夫,你没有权力对我做出任何惩罚!”
突然仰天怒吼,秦昊双眼猩红的盯着对方:“老匹夫,该被逐出秦家的是你才对,你这个窃贼!”
“大胆!”
手中权杖重重敲了一下地面,令祠堂中人皆是一震,面露惊骇之色。
“你以下犯上,还不知悔改,早已违背秦族祖训,本长老没杀了你就算是仁慈了。”
“来人!将秦昊拖下去,废去修为,逐出秦家!”
“我看谁敢!”
对所有人怒目而视,秦昊忽然大笑起来,满目悲凉:“哈哈哈,好一个大长老,好一个秦家,本少主不待也罢!”
“从今日起,本少主将你们所有人从秦家族谱上除名!”
轰!轰!轰!
突然,秦昊大肆出手,凭借灵元境修为,大杀一方。
片刻之后,秦家祠堂早已血流成河,重要成员全都被他解决,只余大长老一人。
将青霄灵剑抵在大长老脖颈,秦昊睚眦欲裂:“窃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秦昊,你敢杀本长老?”
双目暴突,大长老顿时怒喝:“此等谋逆之罪,不管你用何种方式,都无法挽回!你只会遭受无尽的惩罚!”
“噗嗤!”
没有过多废话,秦昊直接一剑,结局了大长老,站在空无一人的秦家祠堂,心中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哥哥!”
秦小雨甜美的声音将其注意力吸引,见他朝自己奔跑过来,秦昊顾不得擦干净双手鲜血,就要将妹妹拥入怀中。
“呃……哥……哥……”
异变在此时突生!
自秦小雨背后,突然窜出一柄森然利剑,贯穿其心口,斜插而出。
“小雨!”
撕心裂肺的吼叫着,秦昊急忙跑到她面前,却不知怎么才能减轻内心的悲痛。
“哥哥……”
惨白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笑容,秦小雨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捧住秦昊脸庞:“我……我不能陪着你了……你……你要好好活下去!”
言罢,素手轰然滑落,令秦昊如遭雷击,呆呆地站在原地。
“小雨!傻丫头,你为什么要跑过来?”
似过去无尽岁月,醒转的秦昊颤抖着将秦小雨抱入怀中,泪水早已打湿了他的衣衫,与妹妹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缓缓流下。
“啊……”
仰天狂啸,秦昊内心已完全由悲伤取代,无尽的恨意令其发狂,双拳不停的轰出,似要摧毁一切。
“咯咯咯,本尊为你准备的礼物,很完美吧?”
“谁?”
突然出现的一道女声,令秦昊瞬间停止所有动作,带有血泪的眸子朝四周梭巡。
“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自远而近,熟悉的身影缓步走来,待看清对方面容,秦昊再度发狂,不顾一切的朝她冲去:“不许你变成小雨模样,给我滚!”
“咯咯咯,生气了?”
身形瞬间闪动,在原地留下星星点点的光芒后,那道身影再度变幻,连同声音,成为秦昊母亲的形象。
“原来你内心深处,隐藏着这些秘密,难怪没人能真正看清你呢!”
“愤怒吧,怒吼吧,你越是如此,我就越兴奋……”
第160章 秦小雨遇袭
看着对方不断变幻身影,且都是最亲密之人形象,秦昊早已睚眦欲裂:“滚!”
“咯咯咯,收不住怒火了吧?”
闪动之间,对方总能以截然不同的面容出现,连董正阳等人都包含其中:“看到没有?你身边的这些人,都要死,谁都逃脱不了!”
红龙之怒!
突然,秦昊愤怒的一拳轰出,六丈赤红巨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疯狂的冲对方而去。
轻松的躲开对方攻击,身影忽然贴近秦昊,他便一眼看清对方面容:“是你!”
此忽然出现的敌人,与当初在梦泽之内,遭遇的那个灿烂如星空的妖兽类似。
它全身漆黑,宛若无底的黑洞吞噬世间一切,身形更是能千变万化。
“哦?你认识本尊?”
对方明显被秦昊之言震惊到,忽然停止了变幻,露出真容:“本尊不知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悲伤?”
“多少年了,居然还有人认得本尊!”
微微皱眉,秦昊将青霄唤出,紧紧握在手中:“幻魔!就算你变成任何人的样子,我也会认出你,去死!”
被勾起内心深处的记忆,秦昊十分恼怒,不等对方再度开口,身形便猛地向前窜出。
真龙九斩!
三斩,开山!
一上来,他便利用此时最强杀招,欲要将其绞杀。
轰隆隆——
巨大的爆炸声传来,四周空间隐隐有崩碎之感,秦昊更是看见幻魔的身躯四分五裂,正松了一口气。
可谁知,几息之后,幻魔又重组,且幻化成秦小雨模样,泫然欲泣:“哥哥,你为什么对我出手?”
“死!”
短短时间,秦昊喉咙已然嘶哑,此刻更是见不得对方侮辱自己的妹妹,提剑奔去。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幻魔这次并未躲闪,就这么迎着利剑。
噗嗤!
一剑将其斩成两段,他心中咯噔一下,似有什么东西正从身边消失。
只不过一瞬,幻魔再度变幻身形,眼中满是嘲讽之意:“亲手杀了自己的妹妹,是什么感觉?”
“哼!”
冷哼着,秦昊不再理会对方的疯言疯语,提着青霄灵剑冲杀而去。
锵!锵!锵!
一道道金石交割声出现,他此刻才发现,对方身躯坚硬无比,自己挥出的剑气也只能留下一点白痕,顿时明白它的险恶用心。
真龙九斩!
六斩,断海!
不再和对方纠缠,秦昊挥出无数道剑气,自其身前形成一头青色巨龙,盘旋而出。
可下一瞬,眼前景象猛地一变,那青色巨龙正对前方的董正阳飞奔而去,秦昊面色大变:“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