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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孤静挥手洒去手中一捧黄尘,化作蒙蒙黄雾,罩向十余丈外的那具尸体。
张闻风持剑奔杀,试图阻止。
中年巫修一挥衣袖,隔得还有七八丈,抢先将尸体摄取到手中。
一股幽蓝寒风卷着雪沫,扑向冲在最前面的张闻风,更是将空中的黄尘,吹得停滞不前。
张闻风运剑如硕大磨盘,只听得一阵密集“叮当”声响,雪沫寒风中夹杂着无数巫术法针,被他用剑击碎,脚下止不住往后滑退数步,身上光华闪烁,有稀疏漏网法针,从侧面击在他身上溃散。
傅孤静赶上前,出剑分担部分压力。
中年巫修哈哈大笑道:“辛月,今日之事,来日必定厚报!”
他已经摸到矮小巫修怀里的一件巫器。
这个蠢货,蠢到将命送在此地,连动用巫器的机会都没有,倒是便宜了他。
也放下心来,即使回去面对责罚,也能够稍减轻罪过。
脚下往北疾退去,他迅速将巫器收进自己的袖袋,抓着尸体,口中默念巫咒,关键时候可以扔向南边追来的辛月,用巫术尸爆,挡一挡那个贪婪阴险的狐狸,他有些忌惮狐妖手中的银环。
那几个被他一袖子巫法缠住的小家伙,还不放在他眼里。
只是不想花费时间多耗手脚灭杀。
任务已经失败,当务之急是赶紧摆脱逃命要紧。
空中的辛月颇为忌惮中年巫修手中抓着的尸体,没好处的事情,她犯不着出大力气,手中银环迟迟没有扔出。
只是中年巫修的语气让她有些气恼,她不介意在巫修落难时候,踩一脚狠的。
中年巫修的注意力大部分放在空中的辛月身上,突地,从尸体的背后和衣领两处地方,猛地蹿出两根铜钱粗的暗红黑色藤蔓,他闪过缠绕脖颈的一击,却怎么也躲不过另外一根藤蔓背后绕腰的一捆。
变生肘腋,防不胜防,将他与矮小巫修干瘪尸体紧紧绑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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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藤蔓上有利勾尖刺,狠狠咬合进衣袍,扣着皮肉,捆得结实。
他下意识鼓荡巫力挣扎,片刻间不可能崩断。
面色大变的中年巫修吼叫一声,有幽蓝色光芒如利刀切向藤蔓,然而已经来不及,藤蔓随着飞奔而来的张闻风掐诀,飞快缠绕,第一条落空的藤蔓唰一下从他腋窝斜着捆绑,玩着花样穿插。
只三两个呼吸,两条藤蔓便把中年巫修手脚反绑,和矮小巫修尸体捆得像一个圆球。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两个巫修高手估计一辈子从来没有像此时这般亲近过。
姿势暧昧,令中年巫修不适羞愤。
“是荆钩铁丝藤!”
从空中追来的辛月猛地停顿,如此诡异的缠绕道术,令她心生忌惮。
她看出是那个叫张闻风的道士在捣鬼,却想不出有何种缠绕秘法,能够瞒过一个二阶巫修的感知突然使将出来?
这冰天雪地的,怎么能施展缠绕术?还是无中生有用荆钩铁丝藤灵植做媒介。
云秋禾适时停下飞行,离辛月约二十丈。
张观主果然没让她失望,她猜测是那一脚踢翻尸体时候做下的手脚?
她目光紧盯擅闯道家地盘的妖狐,暗自戒备,听说上次就是因为这个叫辛月的狐狸,闹出不小动静,姜庭因此还被停职,她已经给巡风使发出黄符传讯,希望能来得快一点。
至于辛月偷袭打了中年巫修的一击,云秋禾可不会领情。
即使没有辛月参与,中年修士迟早要上当吃亏,张观主的那门秘术,只要布置妥当,使得越发神鬼莫测,防不胜防。
暗红藤蔓捆扎的不规则球形,摔在雪地上滚动着。
有黑色和幽蓝光雾,腐蚀着荆钩铁丝藤,发出“嗤擦”声响。
张闻风已然赶到,一剑璀璨如花开,风雪不能掩盖其杀意,“嗤擦”一声刺入藤蔓的中间,剑锋穿透捆绑着拼命挣扎的中年巫修胸口。
他出手果断干脆,狠辣得根本不给中年巫修留任何使用手段的余地。
一声扭曲压抑的惨嚎,从藤蔓中发出。
“让我来,我来!”
傅孤静跟着赶到,他右手握着那柄异常锋利腕刃,阻止张兄弟一个人包圆,一刀瞅准了“噗”地插入巫修歪着的脖颈,并不拔出刀子。
这柄腕刃上特意请同宗高手绘制了镇魂符文。
为了对付巫修,他是煞费苦心,也是恨之入骨,才会用如此阴狠手段。
那片黄雾飘荡在上方,遮挡着雪花飘落。
失去师弟的陈青桥,和失去十多年兄弟同伴的朱赫,一人一剑,将仇恨发泄在只剩出气没多少进气的巫修高手身上。
对付巫修,特别是二阶高手,不要想着生擒活捉抓活口。
能干掉尽快干掉,否则将要付出血的代价。
除非是实力碾压,能用手段禁锢彻底。
两人先后拔剑很有默契退开,心中各有各的舒畅,即为替同门同伴报仇的痛快,又有大功到手的实惠。
这一仗,惊险翻盘,他们跟着赚翻了。
张闻风没有去欣赏傅孤静用暗铜铃铛法器抽取生魂的场景,看着南方微微皱眉的娇媚女子,道:“辛月道友,抱歉,我有公务在身,不能随你前去碎月森林,还请你另请高明!先前多谢援手!”
说着抱拳,微微一礼,口头感谢一声,诚意欠奉。
随着修为提升到化炁境圆满,掌握了磨剑式绝招,又有荆钩铁丝藤种子在手。
加上用神通新鲜宰杀一个二阶巫修的成就加持。
他现在再面对辛月这头漂亮狐狸,能够心平气和地说话。
不用装,信心油然自生。
他能察觉辛月对他的一丝防备,他用神识沟通黑布袋内守愼瓶中蕴养的桃木飞剑,随时能够发起雷霆一击。
底牌嘛,当然越多越好!
神通暂时不能使用,他还有剑和飞剑。
第173章 时时都是磨砺修行
辛月缓缓后退,她有感觉,那个道士有能够威胁到她的手段藏着。
就像前面暗算全鸣,出其不意,死也白死。
还是离开远点安全,对于东边防备监督她的女子,倒不是很在意。
“咯咯,张观主好生威风,?我可算见识了什么叫翻脸无情,言而无信,你这个客人,我下次再请,可不会再如此客气。”
辛月笑得有些冰冷,右手抚摸银色圆环,碧蓝色眸子发寒。
张闻风神色不变,淡然以对道:“辛月道友,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什么,所以不算爽约无信,咱们之间是仇敌,是路人,还是朋友,在你一念之间,你若做得初一,我便加倍还之。”
他不受对方暗中的言语威胁。
拿同门、学徒、张家庄的所有人性命威胁他,都没有用。
他可以加倍报仇,这就是他的态度。
妥协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辛月退出百丈外,盯着那个心硬如铁的道士,她一阵气馁,?她好讨厌道心坚定的家伙,不讲亲情,?不讲友情,更不为利益所动,油盐不进。
好生麻烦!
寒风卷着不见消停的鹅毛大雪,唆唆落下,将镇子上倒塌的房屋,四处倒毙的尸体,刺目血迹覆了薄薄一层,还这个世界一片干净。
流离失所痛失亲人家园的百姓,哭号悲泣,在野外茫然不知逃往何处。
云秋禾身上伤势恢复一些,她出声打破似乎要凝固的紧张气氛:“辛月道友,请问姜庭道长是亲口与你透露的张观主消息,还是你从旁人口中听去?”
她倒是不怕这头狐狸会怎样,只担心这样僵持下去,受苦的是已经遭难了的百姓。
辛月似是想起了此事,嫣然一笑,道:“不告诉你们!”
她化作一道白影,?投入下方残破院子后面。
云秋禾飞去上空,仔细扫视,摇摇头,?这头狐狸遁得倒是极快。
一道身影挟带剑光划破雪空,飞落到满目疮痍的镇子上方,巡风使石怀安赶到了,他面色非常难看,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一步。
该死的巫修贼子,趁着大风大雪天气出来作乱。
“石道友,作乱五名巫修和一头巫兽,其中包括两名二阶巫修,尽数灭杀于此地,只跑了三尾妖狐部的辛月。”
云秋禾抱拳简短介绍情况,她没时间详细多说,她要去救助百姓。
默然扫视观察镇子惨况的石怀安豁然抬头,盯着一身狼狈不堪且受伤不轻的女子,道:“你说甚么?”
云秋禾伸手做请:“石道长,咱们落下去说话。镇上百姓需要尽快得到救助和安置,请你给院主发出传讯,县衙得尽快派人前来维护,我们可以召集附近道观人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有巡风使在场,她不便越俎代庖,请示一声不费什么事。
再则她已经传讯伍院主,只先前说得比较粗略。
石怀安终于看到雪地倒毙的蒙面尸体,他闪身便抢先落到地面,口中道:“辛苦你们几位,我这就给伍院主传讯,你赶紧安排召集附近道观和镇上人手前来,救助百姓要紧。”
对于跑掉的妖狐,他不怎么上心。
人族这边已经警告过三尾妖狐部,敢犯规矩,将要付出惨痛代价。
云秋禾挥手将召集道录分院道卒前来效力的焰火打上空中。
石怀安稍一检查三具尸体,又闪身到抱拳行礼的傅孤静、张闻风等人附近,回礼之后,扯掉已经枯萎干瘪的藤蔓,露出里面两具死状凄惨的尸体,凝神一瞧,连声道:“好,好,你们这一场功劳非小!杀贼即是功德!”
果然是两具二阶巫修的尸体。
傅孤静苦笑一声:“兄弟們死伤惨重,百姓死伤甚众。”
张闻风与陈青桥、朱赫传音一句,三人当即离开,分头扑灭房屋上还燃烧的黑火,寻找镇上伤残者加以救治,石道长到了,不用担心巫修贼子再冒出来作乱。
云秋禾提前一步飞去镇外,安抚逃难百姓,劝返回来。
外面天寒地冻,缺衣少食,待久了,苦难百姓又将造成伤残。
石怀安叹息一声,道:“巫修贼子作乱,死伤难免,你们已经给他们当场报仇,算是一个慰藉。”盯着两具尸体脖颈上的伤口,问道:“抽到了残魂吗?”
他没有当即动手搜寻尸体身上的物品。
在修行界,擅自用手段抽取生魂是犯忌讳的事情,被视作歪门邪道,但是面对肆无忌惮屠杀、视凡人为猪狗的巫修贼子,道录院已经下了法谕:必要时候,可以抽取生魂。
等若是明示,许多道修仍然迈不过心底那道坎。
再则巫修善于使用巫术,对魂魄多有钻研,不是趁着新鲜将死,使用秘法或其它法器手段,极难成功抽取生魂,偶尔抽得一阶巫修残魂,也没审问出太多有价值的东西。
傅孤静点头笑道:“幸不辱命,抽取到一份完整生魂和一份残魂。”
“好,好!傅道友虑事周全,老成持重,此番功劳超出灭杀两名二阶巫修!”石怀安精神大震,抓起纠结在一起两具尸体,道:“去那边房屋,先着紧拷问一番情况。”
“石道长过奖。正有此意。”
两人一拍即合,几步掠进废墟院子西北角落残存的房间。
若是能够审问出巫修老巢所在,大致势力等情况,石道长以黄符传讯方式,飞速通知州城道录分院,组织道家高手修士,直捣巫修巢穴。
现场拷问生魂也是抢时间,防着贼子们察觉行动失败转移逃离。
张闻风从垮塌的房屋下方,救出了好几名伤者,用元炁截脉手法止血,将伤者安置在附近其它完好房屋内,遇到慌乱奔逃的百姓,安抚几句,让他们返回家中去,贼人伏诛,镇上已经安全等等。
不多大一会,据守清水观的六名道录分院汉子,全部下山赶来。
派遣一人用最快速度去附近道观和镇子,凭腰牌召集道士、郎中、游檄、乡勇、壮丁,奔赴西河洲镇救死扶伤,维持治安等,混乱后哪里都免不了有一些趁火打劫,浑水摸鱼的宵小之辈。
大雪仍然不歇,寒风呼啸,树枝发出冰裂声响。
有隐约的哭号从多处房屋传出,镇上笼罩在一片悲戚的氛围中。
张闻风默念经文,抚平心绪波动。
世上事,时时都是磨砺修行。
待晚上时候,他在镇公所废墟布置一番,念经替所有丧生的人超度,化解亡魂怨气戾气,白日里不方便做法事。
他突然察觉一丝毛骨悚然的心悸,激得他背上寒毛竖起。
这是修士对危险的本能感应,强弱因人而异,他猛然转身,听得“嘭”一声巨响,废墟仅存的两间房屋爆开。
看到石道长护着傅孤静,从灰尘碎砖中飞掠出十数丈。
一线寒光从石道长手中挥出,似在空中打了个闪,将一团逃遁的虚影给击溃在空中,身形只一闪,石道长放下傅孤静,又飞扑进腾起烟尘的废墟中。
镇上刚刚安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