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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闻风将残香插在桥墩缝隙,心平气和开口问道。
听辛月说过,此地颇为特殊,除了走石桥过河,不能用飞行方式抵达。
他既然已经管了此事,想尽办法也要收掉所有鬼物,桥灵不死不灭只是相当而言,至于桥灵下冥域之后,石桥没有桥灵镇守今后可能会塌掉,他估计是三五年以后的事情。
这座造孽的桥,塌了也好。
回应道士的是众多气急败坏鬼叫咒骂。
“臭道士,咒你不得好死!”
“助纣为虐的臭道士,咒你天雷轰顶,修为崩溃!”
“咒你……”
驴子听得大怒,骂道:“不识好歹的鬼东西,谁稀罕超度你们?去死!”连续噼下十多道雷光,打得靠近谩骂的鬼物化作黑气消散,驱赶众多黑雾往后涌去。
张闻风看一眼狐女方向,那道关口似乎一时半会难以打开。
他阻止驴子做无谓的攻击,两只桥灵连问都不愿意问如何下冥域之事,看来怨气化解不了,他不能长时间在此地耽搁,也看出桥灵以为他没有手段对付,才如此肆无忌惮。
伸出左手食指凑近嘴边,默默呼叫几遍“有请白无常”。
助力也是实力的一种。
片刻后,所有鬼叫咒骂声一滞,然后像见鬼一样,黑雾涌进石桥下方躲了起来。
白无常在空中显出一个透明身影,目光四处扫视,似乎在寻找什么,透着几分小心谨慎的神色。
张闻风拱手行礼:“见过白道友!”
他看出白无常使了手段,将在石壁前开门的狐女,与他和驴子这边做了隔绝。
很高明的术法,没有惊动辛月。
白无常笑呵呵回礼:“客气客气,张道友,不知那位大人……”
他原本不知道某些消息,但是莫夜从人世间离开前夕,闹出那般大的动静,惊动了冥域高层,他寻的临时冥差身边,出现了一位身份大得吓死人的冥域大人物,上边给他递过话。
“你说莫夜莫道友,她离开有些时候了。”
张闻风故意如此说。
白无常一张惨白的脸越发白得透明,忙打岔道:“张道友找我,可是有甚要紧事?”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道士胆子忒大,虽然叫错了名号,但是差不多是那个意思,他听得心惊肉跳,那位的脾气出了名的古怪。
张闻风指着石桥,将事情简单一说。
白无常没有二话,他其实踏入此地便知道张闻风请来他所为何事,一步跨出消失在空中,此地不可飞行的规矩对他没用,他也不是活人妖物,他本身是鬼修。
石桥下方响起厉风吹刮声响,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两头桥灵屁都没敢放一个,和众多鬼物就这样被白无常丢稻草一样扔进了冥域。
好言相请不听劝,非得粗暴对待。
张闻风对重新出现的白无常抱拳相谢,问道:“白道友,请问桥灵收走以后,这座石桥大概还能存在多长时间?”
他不想进去时候好好的,回来时候桥断了,回不去可就麻烦。
有明白人在,他当然得问问才放心。
白无常仔细看了一眼石桥,道:“十年之内不会塌陷,此桥连通着两方地界……”说到这里突兀住口,似乎不便细说,笑道:“我不能在人世间多逗留,咱们就此别过!”
张闻风忙叫住,歉意道:“我去年九月中旬,不是收掉一批鬼物吗,其中好些个厉害的老鬼,不知冥域为何没有帮我计算功德?烦请白道友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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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透露他是如何知道功德计算的秘密,让白无常自个去猜。
有时候聪明人想得多了,容易把简单的问题想复杂。
如果往莫夜那边做联想,可怪不得他,他可是什么都没说。
总不能当初收鬼白白辛苦一场嘛,好不容易与白无常见面,该反馈的情况他不能藏着掖着,不是有句老话,“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白无常看了眼能力超强、给冥域收了一堆麻烦的道士,没办法,是自个收的临时手下,道:“我帮你问问。”
身影瞬间消失不见,他再不走,担心这个道士扯着他没完没了的问。
有些犯忌讳的事情,对方敢问,他不敢听啊。
驴子见过一次白无常,去年在寰野荒地,白无常联手黑无常等几个设圈套将九命抓进冥域,远远见过,它就知道观主与白无常关系不一般。
它不会多问,看向按着石壁没撒手的狐女,提醒观主:“那边情况好像不对?”
张闻风收起思绪,走到辛月身边,盯着还在吸收鲜血的石壁,低声问道:“怎么回事?”他看出辛月已经失血过多,再这样抽取下去,强撑的狐女会被吸干。
“我也……不知道……”
辛月声音颤抖,身躯摇摇欲坠。
她眼前发黑用信念坚持着,或许下一刻石壁会开门。
张闻风看了一眼嘴唇没有血色的女子,还以为辛月什么都知道呢?抽出右边袖口的腕刃,割了自己手上一刀,伸手便按上微微闪烁发光的石壁。
辛月的阻止姗姗来迟,“别……你的没用……”
话音未落,脚下巨大桥墩震动,石壁发出嗡鸣声往后退去,露出一个黑洞洞的通道。
辛月手掌离开石壁,头晕眼花再也无力坚持,往张观主方向歪倒。
她知道过桥和打开通道的咒语和方法,但是没料到会如此凶险,差点两次要了她的小命,令她后怕不已。
第314章 回归自然
张闻风有些发愣,他刚才有种错觉,差点把辛月身上鲜血吸干的石壁通道,好像是他推开的?也或许是凑巧,吸收狐妖鲜血刚好达成开门条件,他便伸手按上了石壁。
见辛月朝他倒来,忙伸出空闲的左手一把扶住狐女柔软肩头。
“快进门……过关,时间不等人……”
狐女大急,虚弱叫道。
她两次失血,体内精血损耗过多,短时间内提不起力气。
张闻风抄起一时半会恢复不了的狐女腿弯,打横抱起,将彷佛没甚重量的柔弱女子放到驴子背上趴伏,没去看脸上满是干涸血污的女子表情,当先往黑暗中的通道行去。
驴子驮着狐女,碎碎念不停,怨念颇深。
“观主你不厚道,怎么把她放到我背上?你抱着过山洞走得稳当还快,她要是从我背上摔下去,算谁的?到时一笔湖涂账,我就说是观主你没在边上帮手扶着……”
张闻风充耳不闻,他已经习惯碎嘴驴子的聒噪,大袖飘飘只管走路。
他施放一朵澹绿火苗飘荡前方,照亮幽深通道。
山洞崎区不平,杂石障碍众多,驴子嘴上唠叨,脚下走得四平八稳。
拐了两个弯,跟着观主走出山洞,外面仍然是黑夜,天上星空璀璨,远处是黑黝黝的起伏山岚和树木墨影,他们正处于一座灌木杂草丛生的山坡上。
再回头时,山洞消失无踪,驴子没有大惊小怪,它这头乡下驴子而今见多识广。
张闻风更不会奇怪,伸手将不良于行的狐女扶下驴背。
“这里是禁地第二层,好像地方不小……待我调息恢复一些,天亮了能看清楚方位,咱们再出发。”
辛月仰头打量远山和星空,语气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险死还生,终于走进九命老祖交代让她闯的禁地,离那颗扶摇果树又近了一步。
张闻风呼吸着与外界无异的清新空气,灵气浓度也相差无几,目光往四处打量,道:“我烤点肉食,烧点肉汤,咱们先填饱肚子,不急一时,你气血亏虚严重,我这里有……”
他摸到黑布袋的右手陡然停住,奇怪,他感应不到守愼瓶的纳物空间。
辛月正也腹中空乏,身上乏力,需要补充食物,只不好意思劳驾张观主做这些庖厨杂活,而她连走路都费劲,听得张观主很替她考虑,脸上露出笑容,想从手镯中取她收起的妖猪后腿肉,突然发觉取不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不会这么倒霉吧,他们的物品基本上都在纳物空间存放。
张闻风尝试释放最简单的青木刺,如石沉大海,又试了其它法术,他的元炁在体内经脉流淌,可就是施展不出来。
神识也用不了,他能内视识海,古卷上的经文金光灿烂,可是触碰不到。
驴子也尝试半响,两人一驴最终无奈接受现实。
“这地方禁法!”
辛月身上只套着一件白色长裙,鞋子在过桥时候损坏,她为了尽快过桥没来得及换新的,赤着脚坐下来,抱膝苦笑道:“九命老祖没有提及此点,咱们的吃穿用度全部拿不出来,连飞行都不能,还不知‘鬼危谷’有多远?”
张闻风倒是看得开,左手搭着枣木剑柄,宽慰道:“既来之则安之,就当是修行路上的磨砺。”转头看向呲牙怪笑的驴子,这货吃饭的问题随时随地能解决,在看他们的笑话呢,道:“你多受些累,警醒点守夜,注意不要让野物接近。”
驴子满口答应,摇头晃脑建议:“观主,其实吃全素的草叶草茎,换换口味也蛮香,要不要试试?”
张闻风微笑举起拳头,吐出一个字:“滚!”
驴子没心没肺往高处跑,叫道:“观主,修口德啊。”
蹦跶得很欢快,能够用观主的道理教训观主的机会可不多。
它现在都不大说“驴日的”那些粗鄙下流话。
张闻风没搭理不知江湖险恶的驴子,回去再收拾这货,罚它用蹄子在泥地上抄写经书,在辛月身边三丈外,选了一块稍平整的石头坐下,打坐调息,蓄养精神,以便应对天亮后可能遇到的危险。
目前看来,狐女对禁地所知也有限。
歇息了一个多时辰,听得山头树枝鸟叫声嘈杂,张闻风睁开眼睛,站起身。
天色已亮,清晨薄雾,与外界没甚不同,他习惯性运功蒸发衣袍和头发沾染的湿气露水,愣了一下才想起元炁不能外放,可以用内息慢慢蒸干衣服,只是没有那么快捷。
朝睁开眼睛看来的狐女微笑示意,见她气色恢复不错,道:“你继续调息,我去寻些吃食。”
此地修为法力不能使用,生存便成了他们目前头等大事。
狐女点头笑道:“有劳了。”
她微妙地注意到对方视线避开她身上,等张观主转身离开,她用指头揭了揭被露水打湿贴胸脯上的白裙,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羞意,再看看白裙被皮肤上干涸血迹沾染成“花”裙子,无奈摇头。
等会寻到水源,得好生洗一洗,这样子真是丑死了。
张闻风没走多远,便看到驴子口中叼着一截澹绿色根茎从山脚下走来。
驴子献宝一样跑近前,将根茎放到观主手中,呲牙笑道:“山脚溪水边找到的,吃着脆生生有股清甜味,你尝尝能吃吗?先前看到一只野兔,我懒得去抓,打到猎物没有火烤熟观主你也吃不了,没的便宜那只狐狸。”
它对外人和朋友从来都是分得很清楚。
对观主更是可以倾其所有。
张闻风将根茎用衣袖稍擦一擦,咬一口,像篙芭生吃的味道,笑道:“走,再去采一些来做早膳,味道不错。”
他和驴子是兄弟同道,怎么能随便惩罚它在泥地上抄写经文呢?
驴子得得往山下跑,它还担心观主吃不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的根茎。
溪水边草木繁茂,这地方应该是没有人来过,兔子傻乎乎蹲在十来丈远处,看着一人一驴采集剥去宽叶的脆嫩根茎,走近了也不知回避一下。
张闻风随手捡一颗鹅卵石,甩腕一砸,“砰”,兔子摔在草丛里四肢抽搐。
天大地大,吃饭为大,有些热闹凑不得啊。
驴子跑去叼来兔子,看着观主抽出腕刃麻利地将兔子剥皮开膛破肚,好奇问道:“观主,你打算生吃兔子吗?”
“笨,想办法生一堆火,烤着吃不就行了。”
张闻风用宽叶片裹住兔子肉,折了几根麻杆样植物,剥出长条纤维搓成绳索,将采集的根茎打捆,和捆扎的兔肉一左一右挂到驴子背上。
想要吃肉只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找到两颗枯木噼成几截,掏了一个鸟窝里面的细枯枝和丝绒苔藓,再砍一根手腕粗的竹子,切出几节做装水器具,太阳升得有些高,和驮着东西的驴子返回山坡。
递给站起身的辛月一截竹筒。
“山下哪里有水源?”
辛月接过竹筒,喝了一口笑问。
张闻风指点了溪水位置,解下右手腕绑缚的腕刃,道:“你拿去防身用。”
女子混得比他惨多了,除了一套脏兮兮裙子和插着头发的玉钗,几乎身无长物,她的短刃和剑器全部在手镯中收着。
辛月接过腕刃迫不及待往山下走去,打赤足走山路,她很是习惯。
老早以前她哪里穿过鞋子?衣服都没有穿过。
能化形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