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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王家顾及这位庙祝背后的真人,最终息事宁人。可如今这土地庙却又在肥城镇上扩展,在王家人看来,无形中就影响了自家在肥城独一的身份地位。
这就是裸的利益之争,王家王青山心中不忿,最终派人往山中以前老一辈的人脉打探,请人来相助阻止土地神。
王家的老一辈人脉就是当年与太一宗的关系,可如今太一宗主要精力都放在上京城中,哪里会顾得上这一小镇城之事,这一拖,就一连拖了几年,而阎都的信仰也慢慢的在整个肥城治下传开,附近的十几个村子,都已有土地神的庙宇供奉。
第44章 下邺亡魂
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了几年,自乾王造反五年后,五年后的翼州,自年初立春之后,天降大旱,赤地千里,整片大阴山区域西部的翼州境内,颗粒无收,农田干枯。
这是因为五年前乾王造反,翼州境内龙脉被削变位的原因,经过五年恢复,翼州境内的龙脉重新稳定,境内地气变动,演变成了天气变化。
整个翼州境内都出现了干旱,荒民四逃,往南方的平原地带涌去。
豫州、司隶涌进的难民最多,倒是西面的凉州是蛮越人部落居住的地方,多沼泽山峦不适普通百姓生存,东面的青州隔着几千里的大阴山山域也无法到达。
可北方的并州,并州仍然任着刺史一职的董必武大力招揽难民,屯田赈灾,为并州带来了好大的人口和田亩。
难民闹到帝都上京城,时任上京城京少尹的乾泰刚刚十三岁,可心里早已活了不知几万年,望着城外泱泱难活的黎民百信,也不仅说了句,兴,百姓苦;亡,百姓矣苦。乾泰能做的也只有在这段时间里尽力狠抓上京城内外的治安,给难民一个还算安全的生存环境,每日主动带人帮助维持粥棚的持续。
并非所有的世家、门阀都是冷血一心只为争龙的,在上京城中的儒学大家孟家就出面联络各家,在城外设粥棚济民。
当时在上京城出了一位活菩萨,女博士,是出自世外儒学圣地学宫的嫡传名叫银铃姑娘,此女跟着这些难民一路从翼州而来,就是其一路鼓动着难民来上京城告御状,请求皇上下旨赈灾。
银铃姑娘乾泰也在城外见过,观其样貌应该比自己大上几岁,正是十七八的青春年华,长得更是沉鱼落雁,面容茭白,心地也是真心爱民。此女最后为翼州的难民求到了上京城,并不惜进入皇宫之中,委身为皇上做一乐官,银铃姑娘也有学宫的身份要求要守身如玉,可也为老皇帝抚琴奏舞三日,只求当时已人六旬过半的老皇帝,下旨赈灾。
皇帝对这个儒学世外圣地学宫的女子也是十分喜爱,并对其宠爱有加,乾泰听闻,皇帝更是喜欢银铃姑娘的歌舞,因为银玲姑娘,最终真如愿下旨让翼州太守乾来开库放粮赈灾。
那一年整个早春,上京城中,都是围绕着灾民与银铃姑娘的事情,闹腾不止,翼州也是忙于赈灾忙碌的手忙脚乱。
而天下群雄,一边乐看着上京的圣上似乎开始沉迷于女色享乐,一边又羡慕的望着北方的并州董必武落得好大的好处。
这年盛夏,肥城镇林溪村,山区中的岷山泗水真人突然紧急的来访第二元神阎都,为阎都带来了一条大消息,这条消息阎都也是刚刚自下邺附近的少许信民的祈愿中感应到。
翼州乾王乾如世亡魂突然出现在大阴山外,带领一万有余的军魂邪物,掳掠灾民,短短几日之内吞噬了整片大阴山西方的几处郡县的黎民百姓,而今,整个下邺周围,巨鹿、常山两地,都有村落整村灾民被鬼物吸进阳气而死,而且到处的死尸,翼州西部境内,短短一日之内,上十万的黎民惨死在这场祸事之下。
这一年,是翼州最惨的灾难不断的日子,从今往后,整个翼州境内,难民难安,盗贼不断,祸乱已生。
因为翼州境内将近有一半以上的土地都是大阴山山区,土地脊贫,民风凶悍,又经历近几年乾族太守乾来的重税剥削,在经历一场灾难之后,在山区中开始出现各路强盗潜藏,相互联络,已不服翼州太守乾来的治理。
这些盗贼所到处席卷而过,好似蝗虫一般。又举起大旗,这些盗贼称要起义自救,打破翼州搜刮来钱太守乾来的冰冷剥削,结束已不为穷苦百姓做主的朝廷。盗贼与翼州的军队在大阴山周边交割游动,总是难以彻底清剿,整个翼州境内一片。后世称这场蔓延的叛乱为赤条之乱。
待得林溪村的第二元神阎都、泗水真人赶到下邺附近时,却见许多荒芜的村落横尸乱放,腐臭疫情已经慢慢滋生,整片区域几个郡县的治下好似鬼蜮一样。
泗水真人、阎都并未寻找到乾王席卷黎民的邪物大军,两人来到了下邺城,有泗水真人所带的镇派之宝点龙笔破开此时下邺城守备军已紧张的军气、法网护持,两人进入城中寻找到下邺的当年的那个为乾王一脉看守陵墓的郑家翁。
在下邺城城东原已废弃的古风宫遗址附近,有一间不大的义庄,庄中还有间土地庙。
已经年老半死的郑家翁就是这间土地庙的庙祝,这五年来,土地庙由于少了阎都照料,在下邺城中传播也不广泛,只有来义庄中停尸的一些居民才会顺道焚烧一些香烛,念一念归墟善恶经。
第二元神阎都、泗水真人自郑家翁的口中得知,乾王的鬼军席卷掠夺郡民,早已发生在五日前,还曾一度冲击过下邺城。那一日,城中黑云压顶,雷鸣电闪,凄冷刮骨的狂风不断,呜呜的哭喊声让下邺城中的居民彻夜惊惧。
随后,两日前,幽州的辽东郡守袁绍带着一伙南方大林寺的高僧就来到下邺城外,与太守乾来交谈了一下又出城往西,去追堵这群邪魂阴物。
两人一听,也出城往西而去,阎都离开时又拿出招魂幡,放出高士廉、两个文吏,让其整顿土地庙,录记信民,在下邺城开始传播自己信仰。
两人又经历了两日时间,在翼州西方的边界,靠近凉州的一处山丘沼泽地中,寻到了袁绍所带领的十八位秃头僧人,同时,阎都望见当年在下邺城所见的太一宗掌教天阙真人,还有一些宽袖儒服的修士,应该是世外学宫的人。以及几个身穿云袍的浑身水汽的修士与僧侣站在袁绍身旁,泗水真人认出却是那北方幽水宗,却不想该宗封山五年,而今趁着这次机会,又出世选择了当今辽东郡郡守的袁绍。
当两人赶到时,这些人已经在沼泽地上围成大阵,有大儒文章、道家法器、军中宝物、皇道宝物、佛家舍利,一起镇压着被压在沼泽中的已蔓延到两万多好似一片黑云雾海的乾王亡魂大军,将两万多亡魂生生磨灭在这处无名山谷沼泽之中。
两人也静静的又悄然返回下邺。
同年秋,下邺的土地庙信仰趁着这场灾难,黎民人心惶惶之时,传递开来。灾难混乱之中,黎民俱都需要一精神寄托,而死后善恶有报的信仰教义,就为这些受欺压的百姓带来安慰。更何况土地神也有灵异福报,所求善果者阎都大多都会满足,自然在翼州下邺附近传播很快。
一间间土地庙在村镇中建起,又有一个个庙祝随着庙宇一起诞生,阎都的信仰之力大增,归墟善恶经传遍翼州,成为葬礼上大多被提起安慰死者亡魂的话,悄然影响改变一州的安葬习俗。
同年秋末,阎都正式在下邺城中,进阶为城隍,他发动所有的信民、庙祝主动在乡下掩埋残尸,消灭疫情,并调和翼州境内变动的地气,让下邺附近的村路农田能够秋种。
而阎都、泗水真人则查漏补缺的在下邺附近境内收集亡魂,招魂幡中阴气聚集更加深厚,寄托着上万的亡魂真灵,弥漫的阴气也滋养着阎都脑后的桃树法相,左手地狱神通,右手镰刀法器。
而一些穷凶极恶,杀戮过多的亡魂,也真的被阎都压在了左掌之下,直到受尽折磨,磨消的生不如亡直剩下一点元灵方会放过暂压在招魂幡中,等待将来轮回。
话说,阎都进阶城隍后,阴魂成就元神,神通更加深厚,对信民的统御更是清晰。
在下邺城,阎都静心时,就可清晰的听见远在千里外的肥城镇上的信民祈愿。
就连脑后的古神法相世界也似乎牵连所有信徒,笼罩信土,孕育出了一丝鬼面桃树生死同体的轮回之能。
在豫州鲁郡肥城,信民也在增长。
阎都神通更进一步,自然肥城镇的香火传递更加加速,肥城镇的土地庙也要翻新重建为更加庄严。这时,早已托人到大阴山中寻求人脉帮助自家维持地位的王家,还未等到太一宗的消息。
王家在肥城的势力影响眼看着就要一点点被土地神的信仰吞噬,家中王青山心中也开始重新筹谋,可肥城地处偏远,王家除了大阴山中的唯一借力的地方,却再无其他。
其实这完全是王家看错了土地神的信仰的自身态度。
神灵牧民,最注重的是信仰之力和扶住信民不断繁衍,而不是争夺权力。可以说,神灵最初的地位就处于世家之上,超然物外,绝不会堕落的陷入与王家在这肥城镇的权势之争。
只要王家不妨碍镇中黎民的繁衍生产,土地神也不会为难王家,最少自土地神阎都进入肥城以来,却从无主动为难过王家。
甚至,在阎都远去北方的这段日子里,肥城的许多庙祝在彭猎户的带领下,也曾着人劝说过王家信奉土地神,并允诺只要王家不为恶,土地神一点也不会觊觎其王家的财产,可劝说的庙祝却被王家赶了出来。
即使这样,得闻此事的阎都也没有出手惩罚,信仰一事,重在让人自主诚心,王家不信奉自己,也是实情。
第45章 肥城王家事
又七年,乾泰二十岁,托生于此世已经两个十年。在上京乾泰已很久没有见到皇上了,地方也愈发的混乱糜败。
肥城镇,七年来,肥城周边大小十几个山村都归入了土地神的信仰,整片肥城镇区域,虽然仍然没有建立起一座城隍庙,可这片偏僻的山区却成了阎都最重要的信仰来源。
肥城好似一片世外桃源一样,村落、城镇中一共近百个庙祝,每年大小节日,组织信民祭拜,在这里土地受土地神庇护,农田亩产丰收,附近的山野果林也果实累累,在山中采药、打猎的山民也每每都收获沛然,这里就是一片祥和的信土,黎民富足安泰,远离乱世纷扰。
对于这些看守自己庙宇的庙祝,乾泰在神打术后,又传下了疗伤治病的化符神水术,可助庙祝为信民看病治伤。所以,在肥城镇,庙祝都地位崇高,土地神的信仰也越来越受到拥护。
王家家主王青山自联系太一宗不到后,这些年里也不断对土地神在乡下的信仰传播使绊子,整个肥城镇,如今都知道只有镇上的王家不信土地神。
而这年,镇上的县官陈县令的任期眼看到达,王家就再次捐官,要捐肥城镇县令一职。
其实五年前,陈县令未来之前,那时王家就捐过一次官,可最终没有如愿得到吏部的批准。
这次王家倒是大运当头,早早的在派人到青州向曹家使礼,果然,这陈县令还未卸任,上京城中就已传来了消息,新的肥城县令将会在肥城选择,为肥城第一大户的王家家主王青山。
王家今后有朝廷做背景和县令的职权,王家再也不用忌惮土地神。
话说王青山做县令后,开始对林溪村等几个重点信仰阎都的村中实行重税,更是以劳民伤财的理由,禁令镇上的黎民大小节季祭拜土地庙。
“朝廷困苦,本镇富足,需多捐物资,以助朝廷度过困难,方是本县的本分。”王青山对于这些征辟赋税的村民是这样说的,自然少不得治下怨言一片,更有咒骂王青山的,惹得镇里天怒人怨。阎都没有立刻出手,却是在等待镇里怨气积深,彻底了镇中县衙上的朝廷法网,再好一举定下镇里的格局。
甚至,阎都还让所有庙祝暂避锋芒。
似乎,王家一时在镇上得势,就连土地庙也管不得称主县衙的王家。
王家有三个儿子没有多少才干,不如王青山一样是举人出身。在见到土地庙似乎对县衙的政令保持沉默时,三个儿子还以为是土地庙怕了自家的地位。
三子中的头两个已人到中年,最多也是利用家中的职权沾些财物,可王青山的小子,却是还刚刚三十多岁,正是大好年华,在镇里却是慢慢猖狂起来,终日带着几个家丁、哥儿在镇上四处游晃。
县令王青山也不对其幼子约束,似是故意纵容,试探这土地神对其做得县令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