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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捡烟头抽的最嗨的那个。
“咱们大厦外面经常有这样的人？”赵学延好奇开口，阮梅弱弱道，“最早是半个多月前，偶尔来一两个，后来就越来越多，其实我试过把吃不完的饭菜，重新包装送给他们，但那群人，一见我们就逃，怎么喊都不回应。”
“干净的饭菜、衣服，搁在地上，我们得先走开，他们才会回来拿，可依旧挡不住好多人翻垃圾桶。”
“现在基本是他们把垃圾翻得一团乱，等人群走了，阿江他们重新把其他东西放进垃圾桶。”
阮梅说完，赵学延更加无语。
沉默中，一辆小巴在不远处停车，一个半秃的中年下车张望几眼，才跑着赶来这里，边跑边喊，“阿松！”
伴随着他的呼喊，垃圾堆旁酷似小马哥的男子立刻回头，看一眼，抓着垃圾袋就跑。
他跑，半秃中年追……
癫佬正传？？
捡垃圾为生的阿松，和半秃中年凑在一起，赵学延立刻想起了这是哪个故事了，一个很丧，很压抑的故事。
如果真是癫佬正传里的人，他该做点什么？
癫佬正传是一个讲精神病人们如何在现代社会挣扎求存的故事。
里面的阿松是个弱智，找了个媳妇也是弱智，两个人结婚生子，生下来的儿子、女儿，也全是弱智。
阿松儿子有肝病，他跑去找医生说自己有肝病，医生给他开的成年人药，但他儿子还是小孩……吃死了。
他埋儿子的时候，小孩都还没彻底断气。
不要觉得阿松这样子做事太不合逻辑，他是弱智，你根本没办法以正常人的逻辑思维去要求他。
阿松这些年，就是一个社工阿明经常照顾他，当另一个社工发现阿松儿子死了，跑去质问阿明没照顾好阿松一家，阿明一脸绝望的阐述，“我照顾他们十年了，你不可以说我不关心他们。”
“我带着他进出青山病院不知道多少次了，我看着那两个孩子出生，我跟他说，你不要结婚，你连自己都养不起，他就是不听。”
“我去找女的爸爸说，你别把女儿嫁给他，他是癫的，他爸爸说没关系，他女儿也是白痴。”
“我跟他们说，你们不可以生小孩子，你们养不起，阿松还是不听，去年他老婆走了，我叫他把两个孩子送去孤儿院，他死都不肯。”
…………
回想起这个故事里的阿松，包括照顾他十年的社工，你真是没法评价。
然后，社工阿明最终还是辞职了，一是扛不住各种精神病人的悲惨人生给他的精神打击和压力，二是社工中心还在不断减薪、裁员。
阿松和阿明，只是颠佬正传里两个配角，但他们的故事已经看得人极为压抑、心酸。
意外发现阿松在赵氏大厦外淘垃圾，赵学延目送那两位越跑越远，才想起了，一直在被弗莱迪折磨的几个CIA，话说，CIA精英不断在噩梦中被鬼王追杀……
不止身躯被各种捅伤刺伤撕伤，就是精神上受不了恶鬼折磨，精神病了？这是很合理也很逻辑的吧？
阿松一家四口全是弱智，他也不知道这个时间段，阿松媳妇，以及儿子死没死，但去转转，有一个送一个？
帕布洛那样的毒枭，被恶鬼折磨成精神病，难道就不合理了么？
第0327章 你们就是太紧张了
想到了自己可以为阿松这类弱智人群做些什么后，赵学延马上转身，“阿梅，快，准备各种花篮和果篮，我们去医院探访一些朋友。”
阮梅，“？？？”
大家不是正感慨下面那些翻垃圾的人，有点可怜，也有点不正常的么？怎么就跳跃到去医院探访病人了？
正常人，就算落魄到捡垃圾为生，别人送给你干净的饭菜、衣物，你不至于转身就逃，非得等到好心人远去了，东西摆在地上没人看，才回去拿。
正常人更不至于，明明有干净的饭菜衣服，还依旧折腾垃圾箱。
再次感慨了下赵学延的思维跳跃度，阮梅还是果断转身去做事了，这些小事交给她，还是很容易处理的。
…………
半个小时后，尖沙咀明心医院。
赵学延抵达这里，发现五楼都是处于封锁状态，想要去五楼的电梯，都是禁止抵达，四楼楼梯口，有警方把守。
阮梅在医院外等待，他自己抵达楼梯口，还见到了熟人，风老四，以及沈慈航？
赵学延是第一次见到沈慈航，但不妨碍他一眼认出这位，谁让他早就见过撞邪先生里的男主角利志，还从利志身上刷出来瞪谁谁怀孕神通呢？
撞邪先生故事里，最终帮利志激斗恶鬼张三的，就是沈慈航这个佛家高徒。
“风警官，真巧啊。”笑着和风老四打过招呼，他又伸手看向沈慈航，“这位是？”
“叮，签到沈慈航成功，奖励100人道功德，宿主可以随时领取。”
赵学延小惊讶，当初签到风老四，直接奖励1000人道功德，他斩杀了岛国魔道毒枭西协，也奖励500人道功德。
阿航这排面有点low啊！
握手结束，沈慈航笑道，“延爷？你这是去五楼？”
赵学延点头，“五楼有好几个都是我朋友，听说最近动不动重伤，这就来探访一下他们。”
“哎，听说局势挺离谱的，再不来看看，说不定以后只能去公墓了。”
沈慈航神色微妙的看了赵学延一眼，又看向风老四，他这个佛家高人对赵学延也不陌生，闻名已久！
李掌门家的二公子，李伟硕第一次遭遇灵异录像事件，他就是被李掌门请回家的高人之一。
那件事他也是动用了所有手段，都发现不了异常……而那件事里，赵学延毕竟是一个嫌疑者。
在沈慈航注视下，风老四开口了，“延爷，我们警方和沈大师等人驻扎在这里，主要是防止楼上的人乱跑，把某个名字宣扬的更广泛。”
赵学延释然，“我上去没事吧？”
他在抵达这里之前，已经在明心医院搞了不少病，比如慢性胃炎、腰酸背疼、轻微神经衰弱等等，一个个送给cia不同目标，全是比较轻微的慢性病。
先用这些定一波坐标，再帮港岛那些精神病患者、先天弱智人士转移，就帅多了。
风老四点头，“只要延爷你不在意那些灵异事件，当然可以随意。”
赵学延笑容灿烂，“哪有什么灵异事件，这都80年代，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枪搞不定就第二枪，你们就是太紧张了。”
风老四无言以对，沈慈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目送赵博士上楼。
等他到了楼上，才意外的发现走廊里站着七八个男女，有医生护士、有奇装异服气质古怪的身影，但全是老外。
他唯一认识的就是蒙塔·布克，赵博士果断招手，“蒙塔先生，早！”
至今还活蹦乱跳，只是脸色轻微发白的蒙塔·布克？看来也是个小高手啊。
又或者是弗莱迪欺软怕硬，没有直接和蒙塔对干过？不管那么多了，他只是来探访病人而已。
……………………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
中环某大厦。
四十多岁的费尔南多·乔·格林摸着自己的大光头，边摸边翻看一个个文件，越看，他就越头疼。
身为cia驻港分部一哥，费尔南多在整个cia体系里级别并不算太高，远达不到分局长层次，毕竟，往往只有驻牛不落分局局长、驻足球王国分局局长、驻南非、岛国、袋鼠国分局局长等等称呼。
区区一个港岛，哪里能搁置分局机构？
见习特工、特工、高级特工、特工督查、助理特工主管、主管，上面还有助理局长、准行政助理局长、副局长等等。
费尔南多就是个主管级别。
现在的费尔南多主管就有种崩溃的感觉，驻港的cia架构，原本是好好的运转，没一点纰漏，短短不到一周失踪了一个，死了三个，神经病了十几个……
这报告怎么写？
当初是哪个混蛋申报的需要超凡力量来港岛做点事的？自己是不是喝多了，不清醒才同意的？
所以搞得从本土那边押来了一个恶鬼？
十几个精英特工都被一个恶鬼折腾成了神经病，听说一个牧师都中招了，也神经病了。
他费尔南多幸亏在操作时，主动避开了那个恶鬼的名字，才逃过一劫？可现在的烂摊子该怎么收拾啊。
头大的喝了口咖啡，又抓起李加乘的情报重新审视，打量，费尔南多满心都是苦涩，当初就是有人发现了李加乘的价值，觉得这种人，对付一些目标时，会起到超级帅气，神奇的效果。
他们才想着尝试一下……
哪知道彻底玩砸了。
一般的cia工伤住院都是可以申请赔偿的，费尔南多主管当然有这种特别资金，可十几个神经病，这得养到啥时候？还不如直接了断来的轻松。
等他直起身子来到落地玻璃窗前，看着窗外的大雨，俯瞰雨幕下的众生相，费尔南多主管心里苦的像吃了好几盘黄连。
惆怅片刻，他还是抓起电话向上司汇报了，不只是汇报，也要求助啊。
………………
差不多时间里。
黄大仙。
一个个冒着大雨进入庙里的身影，都正兴奋的等候着排队拜神，等阿明在黄大仙外，等到了拜神结束的阿松，才一脸好奇道，“阿松，你还记得咱们怎么来的么？”
阿松一脸开心，“记得啊，从屯门坐地铁到美孚、转荃湾线、荃湾线到太子，再转观塘线，坐四站就到黄大仙了。”
“快，我给儿子女儿都求了平安符，赶快回去给他们戴上。”
看着眼神清澈不再发癫，说话做事都多了很多逻辑感的阿松，阿明再次眺望一下黄大仙庙，急急道，“你个扑街，就没给我求一道符？我可是照看你十年，头都秃了！”
第0328章 这个有点难度啊
这几天里，阿松和他儿子、女儿的弱智疾病，早就转移给一票对赵博士心怀不轨的CIA了，有猛鬼弗莱迪背锅，简直完美。
大活人被猛鬼吓疯了，吓成白痴了，多合理的事？没见连CIA驻港主管都觉得没有异常，只等着去向上级求助？
不过，原本属于弱智人士的阿松，突然好了，痊愈了？连被医生诊断为先天弱智的儿子、女儿也好了？
这对于阿松身边的人，就有点惊奇了。
有关这一点，赵学延就是用拜神去诱导的。
他在转移阿松的疾病之前，化个妆伪装成其他样子，路过阿松和阿明身侧时，说着去什么烧香谢神还愿，自己有病的朋友，医院怎么治都治不好，拜了几次黄大仙竟然不药而愈……
一次，怕阿明和阿松不上钩。
他还会转身再化妆成另一个人的模样，从这两位身边路边，继续念叨那样的话题。
反正有小神奇神通在，身高胖瘦随意调整，化妆术也足够恐怖，保证阿明和阿松，不会认出来多次从他们身边路过，念叨黄大仙很灵验的路人，会是同一个。
阿松本身是智力低下，弱智，还不大明白什么，阿明不一样，这是智商健全为人心善的社工，拿着微薄的薪水持续关注阿松十年，照顾他十年。
在癫佬正传故事里，阿明和阿松的镜头不多，故事也不长，但多次听到黄大仙很灵，好几人的亲友都在医院宣布无救后来黄大仙拜神拜好了？
阿明带着阿松来一趟，也就是很自然的操作了。
别说港岛本就有大量人信仰黄大仙，让黄大仙名传八方，这里更就是一个有各种鬼怪仙神，高人魔头的混合世界！
阿松来了一次，弱智就好了。
偏偏，阿明这个社工发现自己有些悲剧，他也在拜神请愿时许了不少愿望，比如买彩票中奖、有远方亲戚逝世找不到继承人，把他指定为巨额遗产继承人？
再比如被白富美看上，择为佳婿等等，实在不行了，老富婆也可以凑合。
阿明这个社工想了很多，许了很多愿望，都没有实现，最后，不求那么离奇扯淡的事了，他许愿想让自己秃顶的头，重获自然，来一头茂密的黑发也行。
连秃顶好转的愿望都没有实现。
反观阿松不止自己好了，两个有弱智的儿子、女儿都痊愈了！
弱智突然好了，也不是说阿松直接拥有了成年人的智商和社会生存经验，心得等等，他只是像正常发育期的孩子，有了学习能力，记忆能力，能被培养出生活经验、技能等等。
现在的阿松依旧是需要人照顾的，比如带他来黄大仙谢神恩，依旧是阿明带路。
这次进庙，阿明没有进去，他觉得自己去那么多次，许那么多愿望一次都不灵，阿松却轻松连续实现多个愿望，可能是黄大仙觉得他太贪婪？不待见他？
这就希望阿松拜神谢神时，也顺便帮自己许个愿望求个平安富贵？这货竟然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