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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见着这小丫头恢复了元气,不由笑了笑,眼神无意间就瞥到了立在不远处的高耸白塔。说起来她在这皇城住了有段日子了,唯独那白塔没有去过。听过是禁地,塔里最上层住着雪国最崇高圣洁的女祭司。
雪灵鸟耐寒但飞不高,所以无法探知那里的情形。夏韵之见她眼神飘忽,便顺着她的目光瞧去,一触及那座白塔,便有所了然。
“陛下不是挺疼爱姐姐么?姐姐若是对那座白塔好奇,何不让陛下带你进去看看呢?”
忘忧摇了摇头,抿唇浅笑。“好奇心虽有,却也知道规矩。我只是这里的一个过客,留不得多久的,所以还是少惹事端微妙。”
夏韵之没怎么听明白,眨了眨眼道:“我来的时间比姐姐要长些,所以应该比你知道的多。要不,我跟你说说?”
“哦?你知道?”
忘忧挑起眉,倒是有些惊讶了。她以为这小公主与她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会知道多少事。
“唔,只知道一些而已,都是那些小宫女跟我说的。”
夏韵之伸手指了指那高耸入云的白塔,蹙起眉,像是在思考该从何开始说起。
“据我所知,那白塔里就住着两个人。塔顶呢,就住着雪国圣洁的大祭司。我听说姐姐你就是被她找到的,之后陛下才随着她一同前去把你给带了回来。不过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不清楚,只是听她们这么说罢了。”
忘忧微微眯起眸子,实在想不起昏迷前的事了。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岩洞倒塌的那一瞬,之后再次睁开眼,便是在这雪国皇城了。
夏韵之瞥了眼忘忧的神色,因为事情涉及她,所以夏韵之很知趣的跳过这段,接着往下面说。
“塔底最下面一层,则住着雪国的琴师,墨云卿墨先生。我听宫女们说,这墨先生是大祭司墨云溪的师兄,他们俩从小是一块儿长大的,住在离这里很远的一座雪山之中。陛下带回墨云溪不久,墨先生便也来到了白城。他琴艺了得,陛下便封他做了雪国的琴师,让他住在白塔里,但凡白城若有什么盛大的庆祝,才会请他出来弹奏曲子。”
忘忧扬眉,“那这每日清晨响起的曲子……”
“就是他弹的啊。我来这里有半年了,每日都能听到这首曲子。听宫女们说,墨先生自打住进那白塔里,便每日弹奏这首曲子了,日复一日,从不间断。他弹着不腻,百姓们听着也不腻,陛下也不厌烦,遂就这么由他去了。”
“那……可有人知道,为什么陛下要安排他们师兄妹一个住在塔顶一个住在塔底?他们两位应该都不是经常出来走动的主吧?这样的安排,岂不是基本都不能见着面么?”
“可不是嘛!”
小公主瘪着嘴,“我也好奇呢!宫女们说,他们师兄妹除非陛下召唤,不然都不出白塔的。这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想都觉得奇怪啊!”
“呵~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哪是你个小丫头都能想通透的?”
忘忧伸手戳了戳夏韵之的小脑袋,笑着道:“好了,既然你家小将军都要领兵打仗去了,这些日子,你也别过来找我了,还是多留些时间陪陪他吧。”
“姐姐……你说什么呢……”
小公主特别容易害羞,经不得一点调戏。忘忧见状,便愈发想捉弄她。
“我说让你和那楚小将军多多相处。免得日后他走了,你天天犯相思之苦。他是木头,你又不是,女孩子家主动点怕什么?没人敢取笑你!你啊,就使劲对他好,别不好意思。等日后他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让他即便骗了你,丢下你,偶尔想起,脑子里依然忘不掉你的好!让他得了意,也要愧疚半生。让他每每一闭上眼,总会想起你。”
忘忧说的随性,像是戏言。但夏韵之听了,竟觉得这些都仿佛发生过在她的身上一样。让她免不了愣了愣,细心看去,才发觉忘忧的眼里,竟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悲伤。
………………………………
第二十八章:练兵场
又过了几日,宫里便都在传着要打仗的事。安稳的日子过的太久,没有人是希望再有战争的。但雪国的妖孽帝王仍是不管不顾,态度坚决。
朝廷中有反对的,可却也有支持的。统帅大将军傅青衡与副统帅楚寒,便一心附和,毫不劝阻。
别人都说陛下是被那傅青衡蛊惑了心,也不知从哪来的中年男子,竟一手挑起了两国的战争。可苏莫邪却不这么想,他当是遇见了知己良师,终于有人懂得他的心,懂得这普天之下,只需要一个帝国,一个君王即可!
雪灵鸟在半空中扑腾着翅膀叽叽喳喳,忘忧抬头眺望远方,思索良久,终是站起身走出了院子。
“女娃娃,置身事外不好么?非要掺合其中,就不怕再受一次伤?”
小狐狸在忘忧怀里睁开了眼,它自从为她续命之后,身子大不如前,非得时刻靠着忘忧,才能精神一些。忘忧自然也感激它,时常抱它在怀里寸步不离。
“两国交战,最不利的就是百姓。他们可不懂什么国家什么天下,他们只想过平安的日子,他们有何辜?”
“与你何干?”
忘忧说的真切,却被小狐狸一句话就给堵的彻底。是啊,与她何干?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哪有闲情去怜悯其他的人?
这么一想,忘忧就摇了摇头转身欲回去。而这时,门口跑过来一个小太监,见到忘忧时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料到她会在门口站着。不过只稍稍一愣就很回过神,恭敬的对她弯了弯腰。
“忘忧姑娘,我们陛下请你马上过去一趟。”
忘忧眉梢一扬,下意识的低头瞥了眼怀中的小狐狸。
“去哪?”
“姑娘随小的走就是了。”
“那……前面带路吧。”
“是!”
小太监迈步先走,忘忧伸手摸了摸小狐狸的皮毛,嘴角牵起一抹自嘲的淡笑。
“你瞧,一切都是天命不是吗?该来的躲也躲不掉。”
小狐狸鼻子轻哼,闭上眼窝在她的怀里不再吭声。
*
忘忧披着红色大袄走在皇城小路上,看着两旁的高墙耸立,看着前面带路的小太监,突然间就想起了某个夜,某个人。
恨么?不完全。这些日子的休养,让她想了很多。沈离想要做那一国之主,利用她也是自然。本来也并无什么牵扯,是她先动了心,所以才输的一败涂地。说白了,无非就是她咎由自取。
手心的温度是假,是她着了魔。那些日子的相拥而眠是假,是她迷了心。最后林子里那一剑挡的最是漂亮,让她彻底沦陷,无可自拔。
“忘忧姑娘,你可是走累了?要休息一会儿么?”
小太监见忘忧在后方走的极慢,不由停下脚步关切的问道。忘忧回过神摇了摇头,跟上了他的脚步。
“这条路,可是要去练兵场?”
小太监闻言一惊,瞪大眼睛讶然道:“姑娘怎知?”
记忆里,忘忧姑娘可是很少走出院子的。这皇城如此大,她怎么知道这条路是去练兵场的?还是说,陛下已经提前告诉了她?
忘忧笑了笑,可不敢告诉他是雪灵鸟告诉她的。于是便道:“陛下曾与我说过这皇城的布局,并且大致介绍过是何处。我记性向来好,所以便记下了。”
“哦,原来如此。”
小太监毫无怀疑的点了点头,便继续带路。不稍一会儿,两人穿过北边侧门,终于到了地方。忘忧放眼瞧去,诺大的广场中央,整齐列队站着难以数清的雪国将士。他们举着长枪长矛,一招一式整齐划一,声势浩大振奋人心。
一旁有一支小的队伍,人人手牵一匹雪狼,正在训练着它们撕咬扎好的草人。看样子成果不错,那些雪狼都特别的听话。
小太监可不关注这些,他带着忘忧来到楼台之上的苏莫邪身边。刚欲准备磕头行礼,就被苏莫邪伸手打断了。
“行了,你先退下吧。忘忧,过来我这儿。”
苏莫邪招了招手,忘忧迈步上前,小太监则知趣的退下了。站在苏莫邪身旁的一个中年男人淡淡瞥了眼她,没等苏莫邪开口介绍,就兀自道出。
“这位就是大祭司口中能给雪国带来转机的女子?”
忘忧微微抬头望去,眼前的男子身着锈色盔甲,盔甲里透着青衫隐隐。几乎是一瞬间,她想起了夏后曾经与她说的那个故事,想起了红鸾口中关于那个故事的后半段。
这,便是她与傅青衡的第一次见面。对方不认得她,眼神里还带着丝丝不屑。她却认得对方,眼神里回敬的,是一抹同情。
傅青衡半生经历良多,什么样的人都遇见过,什么样的事都经历过。所以当忘忧露出那种眼神时,他一眼瞧见,顿时就茫然了。不明白这个从未谋面的小丫头,为何会对他露出如此的神情?
“呵~”苏莫邪适时开口介绍。“傅将军,这是忘忧,我雪国的贵客!忘忧,这是傅青衡将军,三军统帅,亦是我的师傅。”
“师傅?”忘忧挑眉,对那傅青衡稍稍弯了弯腰算是行个见面礼。随后便调侃道:“近来我与那夜国的小公主相处的不错。从她那可是听说,傅将军似乎只有楚小将军一个义子,何时收了陛下做徒弟了?”
说到了楚寒,忘忧便下意识的去寻找他的身影,果然在那一小队狼骑兵中见到了他。
直到现在,她其实只见过楚寒两次。一次是苏莫邪来她院子里与她闲聊时,他找来说有事要报。他是雪国的副统帅,说是有事,自然事关军机。苏莫邪虽没有要她回避,但她可知趣的很,自个找了个借口,就回屋休息去了。
第二次是夏韵之在她这里玩,他似乎去夏韵之的别院没找到她,便给宫女硬拖着来了她这。那对小两口,没人在的时候就已经很别扭了。这会儿当着她这个外人,自然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惹的她看着难受,便生生打发他们离开了。
现在想来,她其实对楚寒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只记得是个颇为清秀的少年,不怎么爱笑,倒是不明白夏韵之为何就那么喜欢他?不过感情之事,向来都是捉摸不透。就像红鸾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七王爷那么好,她不喜欢。偏偏爱上冷淡孤僻的三王爷?
………………………………
第二十九章:参观
苏莫邪抿嘴含笑,“忘忧不出院子,便知道的这么多了。要是时常出来走动,那这皇城里的事,是不是全都要被你打听到了?”
忘忧回以淡笑,“陛下取笑了。这皇城哪一处都逃不过陛下的眼,你若是有心疏漏,自然谣言满天飞,随便找个人稍稍一打探,便什么都知道了。但你若不想让人知道,自然也能瞒天过海,滴水不漏。”
“放肆!”傅青衡威而不怒,神色严肃。“你这女子未免也太过胆大,竟敢跟陛下这般说话?”
“哈哈!”苏莫邪开怀而笑,“傅将军无需怪她,忘忧本就是这直性子,心里不藏事,有什么便说什么的。我倒是十分喜欢她这点,闲暇之余,总是去她院子里坐一会儿和她聊聊天。”
“那是陛下厚爱,才觉得忘忧好,别人可不这么想。”
语气淡淡,忘忧是有意要挑起那傅青衡的脾气。却没想他只是冷眼旁观,再也没有哼过一声。
“好了,忘忧可知我今日邀你来此,是有何事?”
苏莫邪打着圆场,终止了这个话题。忘忧瞥了眼广场上的士兵,微微眯起了眼。
“忘忧不知。”
“呵~”苏莫邪低头瞥了眼她怀中沉睡的小狐狸,悠悠道:“你住在这皇城里,想必也听到了将要打仗的事。大祭司说你是会给雪国带来转机的人,我信她,自然也信你。所以出征在即,我找你来此,便是想问问你。此刻你放眼所见之景,可让你觉得心中踏实安稳?日后我手下这些将士与溟国士兵交战,你觉得,谁会输谁会赢?”
忘忧闻言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陛下问的这是哪里话?忘忧只是区区一介平凡女子,何曾有能力带给他人什么转机?陛下手下这些将士,各个都是雪国的好儿郎,至于能力如何,忘忧不懂兵法也不知门路,所以看不透。而那溟国的将士如何,我也不曾见过,便更加不了解了。陛下问我谁输谁赢,可真真是问错人了。”
四两拨千斤这一招,忘忧玩的越发得心应手。其实装傻充愣谁都会,关键是看演的好与坏罢了。即便是被看透,也无所谓。因为能看透的,都是聪明人。聪明的人,知道她有心不正面回答,自然也就不会再问了。
果然,苏莫邪只是抿唇微笑,不在言语。而那傅将军似乎对忘忧来了兴致,竟伸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