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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屠潜苏心肝儿“砰砰砰”乱跳，刚好稳住身子，还没反应过来，肩膀一紧，两膀一痛便毫无知觉了，还没叫上一声，直接流着口水叫都叫不出来了。
自觉遭受了无妄之灾，被歹人偷袭的屠潜苏抬起头来：“……”
脸色苍白的小姑娘如一朵将雨未歇，露打荷叶的小白花一样惹人心怜，睁圆的杏眼儿却藏着几分冷淡犹疑，但屠潜苏只觉得心脏狂乱猛跳，眼里再看不进其他人，其他风景，一双眼睛仿佛被钩子勾住了一般，怎么也移不开去。
连置身闹市的喧嚣也尽都远去，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二人存在一般。
不过，显然，这些都是错觉。
膀大腰圆的婆子从脸色苍白的小姑娘身后钻出来，一张大盘子脸惊怒未消的看着屠潜苏，骂街脏话张口就来，足足骂了半盏茶时间才把火气消减掉。
大概意思翻译过来就是，屠潜苏你这个小兔崽子混账王八蛋竟然敢谋害我们家小姐，谁借给你这狗胆都要包了天了。
当然，骂话不止如此平和简单，只是略做翻译。
屠潜苏被人指着脑袋骂了半天也算是回过味儿来了，原来是自己差点儿不小心撞到人家小姐，所以才遭受了这么一番折磨，看着平静立在一边儿身体虚弱得不行的林五，自觉理亏，连在闹市被人指着责骂丢了男人尊严这件事情都没记在心里，只一心追着林五看去，眼神可怜的看着对方。
程慕颜看着围拢过来看热闹的人群，小手揪住婆子的衣袖拉了拉，对着婆子疑惑的眼神摇了摇头，眼神示意将人放开。
程慕颜本来昨夜还想直接翻墙进屠府将屠潜苏爆锤一顿，不过，今日打量对方眼神，看着倒也不像是卿欢，自己精神力又捻不起，无法直接查看这人究竟是不是卿欢，所以索性先放在一边再说，自己进来的目的还是解决越林洲的事情，其他无关紧要的，没必要给自己招惹麻烦。
当然，程慕颜也不是怕麻烦的人，只是怕这些人会耽误自己的进程，阴差阳错坏了自己的事情。
婆子见程慕颜不想多做计较的样子，骂骂咧咧两句，也直接示意侍卫将屠潜苏放开。
侍卫虽然心里隐有不愤，但是，碍于小姐的吩咐，还是直接上前将屠潜苏两条手臂接好，顺便把下巴接上。
屠潜苏揉了揉臂膀，再摸了摸下巴，看着手心黏腻腻的口水，默了默，掏出怀里的手帕擦干净脸上的水渍，面上不动声色，眼神却悄悄咩咩的打量小姑娘的神情，心里隐隐懊悔昨日今日怎么就给小姑娘留下了坏印象了。
正踌躇着要不直接耍赖装失忆，或者耍混死皮赖脸的缠着人家姑娘……？
皱着眉头深思到底哪个方案好些，旁边却默默聚拢了一批人，周围看热闹的人看着这群明显不好惹的人，也不动声色的退出了包围圈。
待屠潜苏回过神来看着围着自己几人的一圈人：“……”
“额……，我就出来散散心而已爹就这么不放心，真是太疼宠我了，这样不行的，我会被宠坏的。”
“你们就不用跟着我了，我自己一个人逛逛就行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屠潜苏眉飞色舞的边炫耀边傲娇的道。
气氛安静了两秒，一群人把屠潜苏围得更紧了，程慕颜几人都被挤了出去，而且围拢了还不止，还直接抽出了腰上的短棍，虎视眈眈的看着最中心的人。
屠潜苏：“……”
变脸不过一秒的事情，方才还得意洋洋的样子，下一秒直接面无表情了，僵持了几秒，屠潜苏揉了揉脸，按了下额头，丧气的哀求道，“让我跟林姑娘说句话好吗？说完了就回去。”
语气之卑微，声调之哽咽，简直闻着伤心见者落泪，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领头之人面色严肃的皱起眉头，嘴巴张了张，道：“就在圈子里说，说完就走。”
简直就跟刑场对待要留遗言犯人的刽子手一样不耐烦，屠潜苏心里留下苦涩的泪水，眼巴巴看着站在圈外林五，求你，救命哇，我不想回去。
程慕颜：“？？？”
不是要说话吗？劳资听着呢，赶紧说呗，说完快滚。
屠潜苏见小姑娘没有领悟自己的意思，想到应该是太隐晦了，小姑娘年纪小，阅历轻，没有猜到也是正常的。
张了张口，看着小姑娘瘦弱的身子，又小又苍白的脸，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心里酸酸胀胀的，眼眶又热又涩，直觉小姑娘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见风就倒，脆弱得跟什么娇嫩小豆腐似的。
待人久等不到直接走了，屠潜苏还没回过神来，只觉得脸上一片冰凉，拿手一抹，满脸的泪水。
屠潜苏沉默的跟着家里的侍卫走着，想着方才突然汹涌而来的莫名情绪，皱着眉头，满腔不解，只隐隐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坏掉了？
待回到家里看着被自家老爹“请”过来，软禁在家的二位狐朋狗友，都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唉，你说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林家那位小傻子，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她吗？”秦卫百无聊赖的拨弄着垂掉下来的珍珠隔帘，唉声叹气道。
旁边的黄明浩也直接附和补充：“那是，那小傻子脑子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还是个哑巴，正常人谁会喜欢她啊？而且长得清汤寡水弱不禁风的，若是干那事都不敢动作大了，你能尽兴？”
屠潜苏抹了把脸，强忍着暴怒想要出手打人的冲动，明明之前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二位好友也没说错，怎么现在听了一股接一股的戾气怒火冲出？甚至烧得屠潜苏脑子一阵发热，只想把面前这两个背后说人坏话的家伙直接咬死算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毛绒绒
强忍着想要动手的冲动，屠潜苏直接摆了摆手，一脸阴沉的回了自己院儿里。
留下的两个人面面相觑，看着屠潜苏这反应，心里都隐有担忧起来，这……这该不会是真喜欢上了吧？也太荒唐了，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的！
……
本来最开始程慕颜还在等屠潜苏要说个什么所以然出来，结果等了半天也没个声儿，索性也就放弃了，更何况人家家丁侍卫还在一旁虎视眈眈，看自己跟看什么仇人似的，程慕颜也不想自讨没趣惹人嫌，直接带着侍卫和婆子转身就走了。
林五身子虚弱，也逛了不少时间，程慕颜也觉得精神有些疲惫，索性再围着传送阵法看了两圈就直接带着人回去了。
表面上没看出来个什么异常，所以，这传送阵法到底怎么回事程慕颜也摸不透，不过，程慕颜已经决定今天晚上再来这里仔细查探一番，看看有没有收获。
如果确实没有再做其他打算，因为如果进了传送阵法，程慕颜也不敢确定这传送阵到底是把人送去哪里，或者是直接被绞杀？
而且，这马子镇还确实存在异常，因为程慕颜昨日从林老爷子不经意透露的几句话得到的信息竟然是马子镇的人还活在越林洲三年前发生异常的前三个月，也是奇了怪了。
看着侍卫将自己身上挂的，手里抱的小玩意一一卸下，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程慕颜才挥了挥手，让人退下。
扒拉了一下，选了个可爱的小老虎布偶拿在手里，捏了捏，坐了下来，还挺软挺好玩儿的。
而且配色不错，显得小老虎活灵活现的，看着就惹人喜爱。
程慕颜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手上的布老虎，一会儿揉摸它的脑袋，一会儿逮着四条腿和尾巴玩耍。
由此可见，女人对毛绒绒真的毫无抵抗之力，当然，女孩儿和小女娃更在此列。
婆子在一边看着小姐爱不释手的样子，大圆盘子脸也笑起了褶子，眼里带了几分慈爱的笑意，摸了摸程慕颜的头顶，转身往内里走去。
自顾自玩得正开心的程慕颜：“……”
不是，摸我脑袋做啥？
雾草，不知道摸人脑袋长不高吗？
总有刁民要害朕！
程慕颜心里有点生闷气，眼睛里欢喜的笑意也淡了几分，皱了皱鼻子，还是决定跟这婆子讲讲道理，当即站起身来准备去寻纸笔，转过身来……
婆子怀里抱了五六个毛绒绒，配色针线功底都极好，正中间那个瞪着眼睛的小老虎更是可爱到爆。
婆子将布偶放在桌子上，领着程慕颜坐下，递了个憨态可掬，黄白相间的小花狗在她手里。
抱出来的布偶比买来的老虎都要精致得多，而且还要大上不少，内里不知道填塞的什么，摸起来又软和又好捏，程慕颜抱着可爱的小狗狗，一人一狗对视了片刻，程慕颜一脑袋埋在了布偶身上，这也太可爱了叭。
决定了，今天晚上一夜宠幸五个！
一个不能少！
在小狗身上埋了一会儿，又将布偶放在一边，打量着最开始看到的正中间的那只茫然懵懂的小老虎。
看了会儿直接站起来大大张开手把几只布偶全部揽住，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受不了了。
然后，英明一世的程大佬跟五大只一小只不务正业的玩了一下午，关键是这些都还不是活的，也不会说话。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儿的。
婆子在一边却看得很开心，心里也很高兴，陪在一边看着小姐这个摸一下，那个揉一下的，晚上用膳之前告诉给老爷，林老爷子还有些不相信。
不过，还是耐心的询问起今日程慕颜有关的所有事情，特别关注了一下今天有没有再发病，得到“没有”两个字的时候，林老爷子心里也高兴了起来，一天的疲累和与老对头争锋相对的暴躁和怒火全都化解在婆子话唠式炫耀自家闺女的汇报里。
听到最后自家闺女喜欢布偶，大手一挥就让人去通知几个绣娘做几个特别大特别软特别可爱的布偶出来。
婆子得到打赏也不打扰林老爷子，直接行了礼就退下，容量不大的脑子里还在思考明天该怎么讨小姐开心。
而且，心里还有几分疑惑，自家小姐以前不是不喜欢这些布偶吗？怎么今天看着倒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不过，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小孩儿心思一天一个变，说不定就是哪里触动到了小姑娘，所以小姑娘才喜欢上的。
想到这里，婆子心里有了谱，决定明天多给准备一些小女娃子喜欢的东西。
而书房里的林老爷子听到自家闺女今天这么高兴，手里的事情也不想做了，只想快点去乖囡那里陪陪闺女。
说干就干，反正剩下的几份东西也不重要，明天再做也不迟。
直接收拢了书案上的重要东西锁好了放进隐秘的地方藏起来，这才叫了心腹进来整理收拾。
至于林老爷子自己……已经背着手昂首挺胸的向着闺女的小院儿而去了。
就剩下一个独苗苗闺女，林老爷子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怎么疼惜都疼惜不过来，可惜老天爷不开眼，那些人害了他的婆娘儿子不说，连最小的姑娘都喂了毒，好不容易抢出来，却是只能干看着，解不了毒。
林老爷子看着闺女活生生痛了五年，心里的血泪又有哪个知道？
但是，林老爷子却知道自己不能死，自己已经是闺女唯一的靠山了，若是自己再死了，那乖囡还能活得下去吗？
停在闺女的院门口，林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抚了抚胸口，将心里的戾气压下去，脸上首先带了几分松快的笑意，这才抬步向着院儿里走去。
程慕颜现在已经将毛绒绒放进里间闺房的大床上了，吸了一下午毛绒绒，都饿了。
而且，现在也是快要到用膳的时间了，还是将布偶收起来，免得溅上一两滴油渍汤汁，到时候大半夜闻着味儿饿醒了估计要深夜偷摸勇闯厨房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怕了吗
林老爷子过来的时候，程慕颜已经让丫鬟下去提食盒摆饭菜过来了，一看到林老爷子过来便立即示意丫鬟将便宜老爹的晚膳也带过来。
“囡囡，今天玩的可开心？”林老爷子踏入正厅，看着乖乖坐在椅子上等着用膳的小闺女，心里又涨又满。
脸上神采奕奕，眼睛里仿佛藏着光一样，似乎一切都有了期待。
如此生机勃勃的闺女，有多久没看到了？即便脸上仍旧有几分病态的苍白，但是整个人精神气都提了上来，看着倒像是个活人了。
林老爷子心里一梗，眼眶又酸又热，差点儿落下泪来。
看着程慕颜高兴的点头，林老爷子心里也有几分安慰，走到程慕颜旁边的座椅上坐下，揉了揉程慕颜的头发，嘴里打趣的道：“爹爹听王婆子说囡囡今天特别喜欢布偶，玩了一下午？”
程慕颜：“……”
多嘴又喜欢害朕长不高的婆子，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王婆子，看错你了！哼！
“没事没事，爹爹方才让府里的绣娘给你做几个最好的，所以才多问了几句。”察觉到自家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