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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很久了-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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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老回头看什么”老许点了一叠钱丢桌子上,“找小霍啊,放心,他跟小温待一块呢。人丢不了。”

    唐其琛没说话,只一眼看向老许。老许挑了挑眉,颇有深意地把目光还给他。

    晚饭换了口味,清淡素雅的农家菜,唐其琛吃的少,筷子时不时地动一下。没多久上来一道鱼汤,是他们昨天吃过野生鲫鱼。老许指着说:“你特意要的,来,就放你面前。”

    服务生端着盘儿,刚要过来,唐其琛说:“放她那儿。”很轻的一句话,说完又跟唐耀继续聊天了。

    鱼汤摆在温以宁面前,一样的味道,汤面上依旧一层薄薄的胶质层。

    她昨天最爱的一道菜。

    温以宁面颊微热,不知是空调温度太高,还是被这缭缭香味给熏的。

    晚饭后,一行人离开水库,回山庄里休息。他们第二天就要回上海,老许把早就备好的礼物放进了唐其琛和唐耀的后备箱,都是纯生态的健康农产品。这边忙完,霍礼鸣想去镇上转转,找个酒吧蹦蹦迪。唐耀也随意,笑着说:“捎我一起,体验体验乡村民谣。”

    霍礼鸣挺酷的,“行,我请你。诶,你去吗”他又问温以宁。

    “我不去了,你们好好玩儿。”

    “那行,正好,你待会儿帮个忙。”

    他把温以宁叫到一旁,“我哥从水库回来就进房间了,这会儿也没见人出来。我看他路上咳了好几次,我怕他睡过去了,又不按点吃药。”霍礼鸣看了看时间,“八点半的时候你提醒一下他,房间都有内线,你拨他的房间号就行。”

    这小子忙着去蹦迪,说完就转身走了,“有什么事儿打我电话。谢了啊,中国好员工。”

    温以宁望着他的背影失笑,这人还真挺潇洒的呵。

    霍礼鸣的这个要求也不算什么,一块出来的,说到底唐其琛这次折腾也是因为她。抛开别的不谈,刻意冷漠回避,倒显得自个儿不懂人情世故了。到了点,温以宁很平静地用房间座机给打了过去。唐其琛房间号1288,都在一层楼。她特意把门给打开了,铃声大,她这里也能听见。

    铃声这么响着,但一直没人接。温以宁又拨了一次,还是没接。她皱了皱眉,不是吧,又倒里头了没敢耽误,温以宁直接去敲门,起先还挺矜持的咚咚咚,咚了半天没人应,她提高声音:“老板老板唐其琛喂病号”

    门唰的一下从里拉开,她拳头举着已经往下砸了,收不住动作,唐其琛站在门前也没躲,直接抓着她的手腕给定住,语气淡淡不悦,“你刚叫我什么”

    温以宁懵了下,“你在啊”

    唐其琛蹙着眉头,眼神沉了沉,“嗯,洗澡。”

    “小霍让我提醒你吃药。”温以宁说完想走,但他拉着她手腕也没松,男人指间湿漉的热气顺着皮肤一路攀爬,空气都变粘稠安静了。好几秒,唐其琛才垂下手,问:“出去走走”

    温以宁本能反应地摇头:“不了。”

    “行,那就进来坐坐。”他把门敞开了些,见她站门口没动,唐其琛说:“你帮我把药分一下,我量个体温。”

    气氛步入了正轨,温以宁走进来,“反复烧啊”

    “嗯。”唐其琛靠着桌沿,站得不算直,背脊微微弯着,看起来状态似乎又不对。他指了指右边,“体温计。”

    温以宁顺着他指的方向去找,第一层没见着,又蹲下来找柜子里,“你经常这样发烧么如果烧的反复,回上海去医院检查检查。胃不好的人还是多注意,我一个高中同学,三十不到,胃癌去世了。你也不年轻了,自个儿注意身体。”

    温以宁边找边念叨,也没别的想法。她小时候,江连雪最爱拿发烧来吓唬人,说什么发烧上了40度,就一定会烧成脑膜炎。虽然是悖论,但小时候这些言论给她留下太深刻的印象,长大了,温以宁对这些东西异常敏感。

    “你让柯礼给你准备点退热贴吧,没事还能应应急哎,没看到体温计啊。”温以宁转过身,就和唐其琛碰了个正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站在了她后面。眸色漆黑而亮,凝视着,专注着,这样的眼神很烫人。

    温以宁下意识地往后退,抵着桌子,退无可退,一颗心笔直下沉。

    怎么形容这个眼神呢有山回路转不见君的缺憾,有无计留春住的遗恨,有历尽千帆又重归安详的丁点希望。

    温以宁呼吸都屏住了,心里某种猜侧愈发清晰,勾着人的记忆往回倒带。

    静了几秒,唐其琛抬起手,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在这幽幽温柔的光影里,小心翼翼地将人搂进了怀里。

    他说:“念念,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gd1806102,,;手机阅读,



    第30章 大梦谁先觉(2)

    

大梦谁先觉2

    温以宁的半边脸枕在他胸口; 男人身上的香味很淡; 混着湿漉漉的水汽,被他体温一蒸腾; 就变成了迷魂药。她有一刹的茫然; 甚至待在他怀里忘记了挣扎。唐其琛的语气太静了; 你能听出他不是临时起意; 不是发烧把脑子烧糊涂了,更找不到半点纨绔公子哥的风流秉性。就这么去繁从简的一句话; 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打着耳膜。

    温以宁抵住他的胸口; 力道一分一分地加重。不用言辞锋利地把拒绝二字说出口; 唐其琛能感受到她的抗拒。

    他主动松开了她的手。

    温以宁手肘往后,掌心抠着桌沿,垂着脑袋,唇瓣抿得紧紧。安静了几秒,唐其琛刚想说话,她就从两人之间的空隙里溜了出去。人走了; 门都没给他关。走道上的光亮把这门变成了一个明晃晃的伤口,房间幽幽暗暗,没了半点生气。

    唐其琛视线收回来; 他心里早就预料到时这结果,谈不上失望,整个人静的离奇。

    没多久; 门板“砰”的一响; 温以宁又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

    唐其琛的表情短暂措愣; 温以宁跑到他面前,仰着脑袋盯住他,跟交待遗言似的坚决道:“我不跟你试。一次两次我都不跟你试。”

    说完又转身跑了,跑到门口,温以宁脚步慢下来,估计这个时候人已经完全缓过劲儿,理智全清醒,她平声提醒:“老板,您烧糊涂了,回上海之后记得去医院看看。”

    这茬意外到此方歇,人都走了好久,唐其琛还站在原处。后来头疼实在难受,他才换了个姿势,从抽屉里摸出药,囫囵吞了两颗退烧。

    第二天早上,温以宁一出门就看见霍礼鸣窝在沙发上睡觉。身上搭了件外套,衣领遮住了下巴,高挺的鼻梁撑着眉目,眼睫垂着,能看到眼眶下一层淡淡的黑青。听见动静,霍礼鸣醒的倒快,“诶,你就起来了”

    温以宁嗯了声,“你怎么不回房间睡”

    “昨儿回来的晚,我房卡落唐总那儿了,不想打扰他,随便凑合。”霍礼鸣坐直了些,捏了捏眉心醒瞌睡,瞄她一眼,“你怎么黑眼圈也这么重昨晚没睡啊”

    她转过身不想让他多看,随口敷衍,“看了两部电影。”

    “我哥没事儿吧”霍礼鸣从沙发上站起来,抡了抡胳膊,“昨晚他吃药了没”

    温以宁嗯了声,没答,而是转移话题,“耀总跟你一起吗”

    “对,他没喝酒,去酒吧就凑桌玩桥牌去了。跟我哥一样的爱好。”霍礼鸣又恢复了结实酷哥的形象,外套甩在右肩,噔噔上楼,“我看琛哥起床了没有。”

    现在也才六点多,但唐其琛十一点还有个会议,所以得早早出发。老许把他们送到渡口,招呼周到,跟每个人告了别。温以宁还坐霍礼鸣的车,待了两天也混熟了,回程就不像来时那么沉闷。

    霍礼鸣穿了件纯白色的短袖,上车的时候,衣摆跟着撩了撩,露出了腰侧的一个匕首图案。

    温以宁问:“你很喜欢文身”

    霍礼鸣说:“还行,年轻时候弄的。这两年琛哥不让了,他之前还打算送我去当兵,不过后来出了点事儿就没去成。我看他最近也没说了,改天再把右手也给文了算了。”

    温以宁仔细看了看他左边的花臂,“你不疼么”

    “不疼。”霍礼鸣看她一眼,“你想文”

    温以宁笑了笑。

    “约个时间一块儿去吧。”

    她答应了,“行。”

    进入上海界,在服务区的时候,唐其琛就坐回了自己的车。唐耀从这直接上机场高速,中午的航班回北京。走前,他对温以宁晃了晃手机,“以宁,微信联系。”然后留了个意味深长的笑,便分道扬镳了。

    唐其琛往车里一坐,气氛就压了下来。

    不过他上车后一直没怎么说话,跟方才与唐耀谈笑风生的模样判若两人。温以宁坐副驾,背脊挺得直直,好像有枪口从背后对准了她,浑身不自在,她没敢轻举妄动。坐久了,她甚至觉得腰酸背疼,四月芳菲尽,背上竟冒出了层层冷汗。

    直到霍礼鸣说:“右边儿有个毯子,你给他盖一下。”

    温以宁这才慢吞吞地转过头,发现后座的唐其琛靠在那儿睡着了。

    他的样子不像浅眠,双手轻轻环着胸,头往车窗偏。那么刚才温以宁所感知到的一切不适,其实都是自己给自己的压力。

    她心里有恐惧,有害怕,有逃避,也有理性的克制。

    温以宁捏紧了手里的毯子,压下这复杂的情绪,然后解开安全带,转过去伸长手,把毯子勉强地盖在了唐其琛身上。

    一动就醒。唐其琛睁开了眼睛,毫无征兆地看着她。

    温以宁心里咯噔一跳,纯粹被吓的。

    就在这时,车子一个点刹,她人跟着惯性就要往后面栽。手臂一紧,是被唐其琛牢牢抓住了。

    “靠,路中间一个大轮胎”霍礼鸣转了把方向,有惊无险地躲过,“你没事儿吧”

    直到车子重归平稳,唐其琛才把温以宁的手放开,语气微微不悦,“好好开。”

    坐回原位,系好安全带,温以宁觉得刚才被他拽过的手都麻木的没有知觉了。

    十点半,把两人送到亚汇。霍礼鸣走的时候,跟温以宁吹了声挺酷的口哨,“这周六一块儿去啊。”

    文身的事还记着呢。温以宁了然,“好。”

    唐其琛站在旁边,估摸是听得云山雾罩,他看向霍礼鸣,这小子一对上视线,就很自觉地闭了嘴,飞快地开车溜掉了。

    还在路上的时候,柯礼就已经打来电话确定时间。这两天虽然在外边儿,但悠闲放松的小型假期,怎么都比工作舒服。短暂休憩,又得恢复高压忙碌的状态了。这倒不是重点,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唐其琛恼的是另一件事。

    从下车起,温以宁就跟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之前还能礼貌客套地叫他一声老板,现在好不容易攒下来的温和又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了。电梯到了,唐其琛走进去,拧头看着原地不动的温以宁,“你不用上班”

    温以宁面不改色,“这是专用,我等下一趟。”

    这个理由充分得让人无法反驳。唐其琛脸色极静,目光笔直投向她,“你准备躲着我到什么时候”

    周遭的尘埃都落了地,沉默无波。

    唐其琛也用不着再说什么,一句话就能戳穿她心思。他走进电梯,转过身。温以宁便默然地跟了进来。唐其琛按了楼层,按完了,手还停在按键上没有收回。这个姿势维持了两三秒,向上的箭头开始缓缓跳跃。

    唐其琛呼吸渐深,开口说:“昨天晚上的事,我是”认真的三个字还没成型,就被温以宁冷冰冰地打断:“我会辞职。”

    唐其琛顿时哑口。

    “我知道我对亚汇来说可有可无。这话说起来也不自量力。现在是没什么,一旦有什么了,我一定辞职,走得远远的。昨晚说过的,我再说一遍。一次两次,我都不试。唐总,话我说清楚了,你就当我不懂事儿吧。如果惹你不痛快了”

    温以宁低下头,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唐其琛看到“辞职信”三个字脸都僵了。

    “电梯门一开,我就去陈经理办公室。”

    她说得坚决果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在山庄时,霍礼鸣问她是不是也一晚没睡。是,她整晚清醒失眠,不是心有蠢动,不是被暧昧温情搅乱心池。而是正正经经,认认真真的给自己安置了后路。

    所谓后路,就是退无可退,不给彼此任何一种可能。

    这封辞职信,就是一把冷情的利刃,挥刀斩断过往,没想和他有未来。

    空气里像是泼了一桶又一桶的胶水,粘稠静止,黏住唐其琛的五感,重拳捶在最软的肋骨上,闷得他压根没法儿喘气。

    最后,他语气也夹了雪粒,哑声说:“你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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