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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缺仔细欣赏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即便是空虚公子的病态模样,自己也是这般英俊。
他表情没多大变化,面瘫着,伸出了双手,捧起盆里已越发浓郁的血水,洗起脸来。
老子洗干净了,肯定发大财。
他洗得很认真,不仅把脸和颈部都洗了,还顺便洗了个头和刷了个牙。
毕竟这里用来梳洗的用品看起来还挺上档次,不用白不用。
当季缺梳洗完出来后,已然变成了一个“血人”,血水从头顶顺着脸颊流淌着,画面很是美好。
得告诉那老头儿,这里面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准备毛巾。
吱呀一声,季缺洗漱完毕后,打开了房门。
这又是一条走廊,中间有一盏昏暗的风灯挂在那里,映照着斑驳的墙壁。
季缺一路血脚印,往前走去。
就在这时,他突然顿住了脚步,缘于走廊的拐角处,暗红色的血水汹涌着而来,仿佛要将这走廊完全吞没。
幻觉?
季缺皱眉,揉了揉眼睛,发现没有蝴蝶出现。
轰隆一声,他的身影已被一个汹涌的血色浪头吞没。
浪头过后,季缺浮出了水面,在走廊里继续走动起来。
这浪潮过后,血水差不多齐腰深了,却并不怎么影响走路。
转过拐角后,那老头儿正站在血水中等着他。
发现季缺一脸面瘫的走来后,老头儿罕见的露出了一抹欣赏的表情,继续前行。
季缺跟在他后面。
前方,不断有血水顺着墙壁涌出,齐腰深的血水,转瞬已到了肩头。
这一老一少,一个满脑袋是血,英俊非凡,一个戴着长相平凡,头发稀疏,两人皆在不紧不慢的前行,仿佛眼前的血水都不存在一般。
一段路后,因为血水变深的缘故,两人的脑袋便被血水淹没了……
从上方俯瞰,只能通过那漂浮在血水表面的头发浓郁程度来判断谁是谁了。
哗啦两声,当那条走廊到达尽头时,本来只有头发在血水上漂的两人,重新回到了空气中。
老头儿浑身上下被血水覆盖,稀疏的头黏在头顶,无精打采。
两人站在了一间很宽阔的屋子里,屋子中间是一方大石台,上面散落着一些血肉和白骨。
血淋淋的老头儿看着血淋淋的季缺,说道:“我这地方还不错吧,一般人我都不带他来。”
季缺点了点头,淡定道:“确实不错,就是不知道什么东西能抵我一套临河房子。”
老头儿气闷道:“确实不错你睁开眼看看啊,就在那瞎说。”
被点破之后,季缺抹了抹脸上的血迹,睁开眼来。
只有一条石阶通向那里,四周全是浓稠的血水。
这是真正的血池,或者说血海。
长这么大,季缺吃了很多血旺,见过横尸片野的战场,却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血汇聚在一起。
血水上漂浮着一些肝脏什么的,诡异的是,还长着数十片莲叶和几朵莲花。
血色的莲花。
老实说,来这种地方压力确实比较大,从进入那条涌血的回廊开始,季缺就有一种从人间走到阴间的感觉。
不过为了能抵房子的机缘,以及解决这里的扰民问题,季缺还是来了。
一时间,血池的画面扑面而来,季缺心跳跟着加快了不少。
四周都是血,唯有那几朵莲花稍显写意,可是你仔细去看时,会发现莲花花蕊仿佛深渊一般,深不见底。
这片血池乍一眼看去是有界限的,就在这个大房间里,可是当你仔细去看时,会发现边缘很模糊,仿佛无穷无尽,让人生出一种无力感。
从血水第一次涌来的时候,季缺就听到了“咚咚”声。
到了这时,之前挺小声的“咚咚”声变得越发明显,仿佛一种诡异的乐章,让人心悸。
前方的道路上,血水如瀑布般落下,季缺跟着老头儿穿过去后,头发和肩上已挂了一些舌头、心脏等器官。
季缺脸色虽然苍白了不少,可是依旧不见慌乱的神色。
他到底要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
两人终于来到了那处平台前,平台前有一把刀,漆黑的刀。
“你会砍肉吧?”
季缺点了点头,握住了刀。
旁边,随着老头儿一抽,石壁上出现了一道裂口,露出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人的尸体。
“你选一个。”老头儿冷漠说道。
这个时候,他变得很是冷酷,仿佛和那个老实巴交的街坊老头儿没有任何关系。
“你说的宝贝不会就是这些死人吧?”
“你选一个,选完就知道答案了。”
季缺总觉得身处阴间一般,不过为了解决问题,只能选起尸体来。
他选得很认真,仿佛那柜子里的不是尸体,而是一只只诱人的烤鸡,他要选出最好吃的那只。
最终,一具年轻女人的尸体被拉了出来。
老头儿眉毛抖了抖,说道:“你为什么看上了这一具?”
季缺很认真分析道:“它是所有女尸中,身材最好的。”
“尸体的身材你也在乎?”
“能和赏心悦目身材棒的尸体呆在一起,总比丑的好。”季缺温和说道。
老头儿明显愣了一下,感叹道:“年轻人,我初始以为你是单纯胆子大,如今看来你是病了,病得不轻,实在太变态了。现在,你就把这位身材很好的尸体彻底拆解吧。记住,我说的是彻底拆解。”
“别人尸体好好的,为什么要拆解?”
“你是不敢吧?”
“我只是不想,认为这样做不道德。”
“那好,你来拆解我。”
说着,老头儿自己躺在了石台上。
“拆了你我找谁要房子?”
老头儿的脸色明显变得阴沉起来,说道:“我看你就是不敢?废物!”
“拆了你就赔我房子?”
“当然。”
啪的一声,季缺一刀砍下,正中他的小腿,飞溅的血溅了他一脸。
老头儿像是没事人一般,说道:“继续!我说的是完全拆解!”
咔嚓一声,季缺又是一刀斩下,血水再次溅在了老头儿的脸上。
“继续。”
老头儿一边擦着眼睛上的血水,一边说道。
这画面很是诡异,仿佛一个杀猪师父在教徒弟如何切猪,而那头猪就是师父自己一样。
话音刚落,那杀猪刀已呼啸着落下,砍断了这位老头儿干瘪的手臂,飞溅的血液又飙了老头儿一脸。
老头儿刚擦完脸上的血,结果啪的又是一刀,飞溅的血再次糊了他一脸。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飞溅的血液老是溅射到他的眼睛位置。
被连射了七次后,老头儿终于忍不住,质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季缺抬起头来,一脸困惑道:“什么故意的?”
他的眼神清澈无比,看不出任何问题。
老头儿见状,尴尬的咳了一声,说道:“你继续。”
于是下一秒钟,他又被血水灌了一嘴一眼睛。
结果这时,老头儿就听见了刀锋刮头皮的声音,忙道:“你干嘛?”
季缺认真说道:“前辈你说完全拆解,你这头上几根毛自然是要拆下来的。”
唰的一声,老头儿半边头发已没了。
“先不用了。”
说着,只见老头儿身体一阵蠕动,那些之前被砍下来的小腿和胳膊就自己接上了,上面有清晰的伤口。
季缺抬起头来,说道:“不用拆了?”
老头儿气闷道:“不用了,不用了,这样溅下去,眼睛都要被你溅瞎了。”
说着,他把刀锋上的那几簇头发拿过来,黏在了头上。
季缺问道:“那前辈,可以赔我东西,让我离开了吗?”
“呵,干嘛这么想走,我这地方难道不好吗?”老头儿仿佛抓住了什么点,问道。
这小子一定是坚持不住了,哈哈哈……
“好是好,可惜我饿了,按照时间点,该吃宵夜了吧?”季缺一本正经道。
“你到了我这地界,竟然饿了?”老头儿一脸错愕道。
这是他的世界,恐怖的世界。
之前有些不懂礼貌的人闯了进来,即便是五境的人物,不是被吓得屁尿直流,就是恶心犯呕,最后变成了冰冷的尸体,供他解剖。
而眼前这小家伙,看着此情此情,竟然说饿了。
季缺看着旁边那漂浮着不少器官的血池,说道:“这么多猪血,加点毛肚的话,弄成血旺倒挺好的。”
老头儿脸颊抽了抽,说道:“什么猪血,哪里来的猪血?”
季缺忙道:“前辈,我从小到大吃了不知多少毛血旺,你这池子里肯定全是猪血,不知什么原因保存得还挺新鲜,用来做血旺味道不会差。”
说着,他肚子发出了一阵咕咕的声响,看起来是真饿了。
老头儿用一种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他。
只见他手一挥,血池上的莲花就一阵摇曳,深入了血池里。
之后,一头乳猪就飞了出来,落在了季缺手上。
“这就是赔偿,你走。”
季缺看着怀里这被冰冻住的乳猪,诧异道:“前辈我那房子临河,还带小院,就算赔猪,这数量和个头是不是不太对劲?”
“滚!你出去让识货的掌掌眼,看它值不值你一个破房子。”
这一瞬间,季缺再次仿佛被尸山血海彻底淹没,血海中仿佛有什么庞庞然大物在游动,以至于他气都要喘不匀了。
他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这老头儿一个念头,他就会变成血水。
可季缺依旧说道:“行吧,我吃点亏,可扰民的问题你得注意,别人都找我。”
老头儿眼珠都要从眼眶里冒出来,说道:“还有什么?”
“前辈,不知道我能不能带一碗血走,当个夜宵真不错。”
老头儿头上几根毛发都竖立了起来,说道:“快走!再不滚我的刀忍不住了。”
“啊,这么小气啊。”
于是季缺当着老头儿的面,一个花式后翻跳入了血池,然后悠闲仰泳着向外面游去……
老头儿站在那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喃喃说道:“小怪物,这太你娘的怪物了。”
季缺抱着冰冻乳猪,浑身是血的从那洞窟中爬出来,站在院子里,长长吐出一口气,双脚发软,只觉得少了半条命。
MMP,刚吓死老子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脚踏三只船是不是更稳固?
季缺怀抱乳猪站在自己院子的坑洞旁,浑身是血。
如果有人看见他这样从下面爬上来,铁定会被吓得够呛,特别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
其实季缺自己也受到了惊吓,刚刚下面那些血水,以及肢解那老头儿的惊悚感,完全不亚于在水下遇到陈寒石的时候,甚至更为强烈。
这还因为对方没有释放出明显的敌意。
那人不仅很强,还很变态,以至于他都略逊一筹。
谁能想到,在这天仁城寸金寸土的地下,却存在着这样一个魔头?
是的,魔头。
想着那涌来的血水,季缺脑海里浮现的就是这个词汇。
他甚至困惑这到底是什么境界,能造就那样一片天地,五境本命境巅峰的陈老实做不到,六境搬山境的凌千户也没有展现过这方面的能力。
季缺看着怀里乳猪,又看了看着房子,忍不住感叹道:“给头乳猪,还是冰冻猪肉,说来说去,都亏大发了。”
要不是对方展现的实力太恐怖,又像是个神经病,他铁定会找对方理论理论。
可惜啊,打不过。
他感觉摇人来都打不过。
“就这样吧,有总比没有好,至少扰民问题应该暂时解除了。”
不过季缺又有些难以心安,这魔头一直住在天仁城的地下,会不会惹出其他祸事,影响他的生意?
可惜这都不是目前的他能解决的问题。
先回去和家里两个商量一下。
……
季缺离开后,那恐怖的血池里又来两个人。
一个眼睛蒙着白布的中年妇人,行走在血池上,脚下的涟漪如花朵一般。
另一个则是一个美丽的少女,躺在一张椅子上,却像是坐在一艘小舟上,轻轻的滑了过来。
看着来人,那之前差点被季缺肢解的男子双眼又是血海翻涌,激动的往前跨出一步,结果刚刚黏上的右小腿又掉在了地上。
他再次把右小腿接上,蒙着眼的妇人和美丽的少女就一直盯着他的右腿。
男子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接腿吗?”
少女身着一身紫袍,梳着一个高马尾,这样的打扮应该属于干练的一类,看起来却很有韵味。
面对男子的吐槽,她终究忍不住说道:“那个,你装反了。”
“啊?”
男子低头看着脚,说道:“没有啊?”
少女一脸嫌弃道:“你屁股在前面。”
“啊?”
直到这时,男子才发现了异样,于是握着腰肢一转一抖,本来在前面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