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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及狐来,吴比扭头问屈南生:“对了狐来呢?与你一起来乘鹤楼了?还是在哪?”
“他颇懂些变幻之法,正留在北桥镇,不用担心。”屈南生低声道。
“正好我问你个事,你们木人,就一直呆在这乘鹤楼上?”吴比要问清楚屈南生的日常,方便决定挑哪里给他使用生命果。
“当然不是。”屈南生摇摇头,“每过半旬,总会有人要去北桥镇拉些牲畜给养回来;而且楼外也会有人求购一些驱寒辟邪的普通的丹药,都在这一趟交易妥当……”
屈南生开始说起乘鹤楼的规矩——便如他所言,乘鹤楼外的生活着的这群凡人们,日常需要负责与外门弟子“试剑”、养活各种牲畜、修缮房屋、伺候乘鹤楼的白鹤……
除去杂活很多很重以外,像去北桥镇运送物资这种力气活,当然也是一样要做。
吴比掰着手指头数着屈南生从早到晚要做的事,顿觉一阵窒息,问道:“天天要做这么多事,没有人跑吗?还是乘鹤楼看管得太严了?”
屈南生当然也知道任务繁重,但也说到不论在此间待遇如何,至少能吃一顿饱饭,做工还能有些赏钱——相较沦落在殷国的人们易子相食的场景,也好了百倍了。
“是人就可以在那天去北桥镇?”吴比问道,心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省事了,想跑随时都能跑。
“还要和管事打好招呼才行。”屈南生道,“毕竟住在楼外的这群人,也有些各自的生理需求要解决,楼内不许,北桥镇当然是个好地方……”
“此处不许成家?”吴比一奇,“我明明见到有些女眷……”
“那些都是用来服侍弟子们的……”屈南生哑然道,“私通的话不论情形,一概丢到天坑地下自生自灭。”
吴比心叫难怪楼外女子正眼都不看屈南生,只顾着讨好乘鹤楼弟子……
听了片刻,许何和余娥也在不知不觉间集中了注意力,像是对乘鹤楼的规矩颇感兴趣。
“还能这么玩……乘鹤楼有点意思。”余娥痴笑道。
“对了,出楼之日,还要凭着这个腰牌方能出去。”说着,屈南生从腰间拿出一块破旧的木牌,上面刻着一长串编号,除此之外别无任何痕迹。
吴比拿过来翻看片刻,知道该当是身份证一类的事物,问道:“这东西也没写名字?随便谁都能用?”
“在这里是如此,不值什么,但如果到了北桥镇,这腰牌便是千金之物,有些人为了这小小腰牌,甚至可以豁出性命。”屈南生凝视吴比,“毕竟有了这腰牌,再进楼就不用交供奉,又能活命,当然引得不少人趋之若鹜。”
“明白了。”吴比想起路过北桥镇时,北桥镇民那凶狠又充满了试探的眼神,的确不是一群普通良民。
“如此说来,只要我也有这么一枚腰牌,便能在出楼之日畅行无阻?”吴比动起了歪歪肠子——既然自己没办法硬拉着屈南生逃离乘鹤楼,那是不是以后练剑修道都要在此处进行?
既然如此的话,偷块腰牌之类的还方便些,
“正是。”屈南生点头道,“不过师父既然携有洞天,那也不必挖门盗洞去拿别人的,等到出楼之日拿着我的腰牌,带我一起出去便是。”
吴比一听,呵呵直笑——楼外这群凡人没把屈南生当自己人,但屈南生还蛮为他们着想的……
“那这里就没人盘查腰牌什么的?”吴比知道屈南生是好心,但还是要从自己的计划着想。
“没有,就像我说的,这腰牌在楼里无甚大用,只是出入楼时有那么些许意义。”屈南生摇摇头,“何况这楼外一天生生死死十几人,乘鹤楼的管事才不会去记谁是混进来的、谁是拜进来的……大家都是能活一天是一天,爬到别人头上就是赢。”
许何在一旁听得唉声叹气,余娥也是大开眼界,笑叹一句:“真没想到,我们漏天底也只是放人货自生自灭,这乘鹤楼居然人管人、人侍仙,管得头头是道……”
“恩人准备怎么办?在这里一直混着么?那可能也要帮楼内弟子打扫茅房哦?”余娥调笑着吴比,“恩人有那耐心吗?”
吴比心说打工肯定是不可能的,实在不行,去天坑地下当个坑王也不错——不是说坑下还有个灵果园么?偷一点帮许何回复实力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吴比眼下要解决的,还是在哪里给屈南生使用生命果的问题。
听了这么半天,吴比也决定就挑下个出楼之日,在北桥镇找个野林把这事儿办了,正好见见狐来,给南来镇那几个老卒子带个消息去。
时辰渐晚,乘鹤楼上还是灯火通明,楼下的这群凡人们则渐渐灭掉烛火,准备入睡。
“所以师父有何打算?”屈南生听吴比能帮自己脱胎换骨,早就已经是心痒难耐,讲了这么半天口干舌燥,喝了一大碗水道。
“下个出楼之日,就是你脱胎换骨之时。”吴比悠悠答道,屈南生喜形于色,余娥和许何两人则是将信将疑。
“今夜暂且如此,睡了罢。”吴比一挥手,准备收起余娥和许何。
“恩人不要奴家陪,是约了别人么?”余娥一脸幽怨,口中之语却让吴比没太听懂——约了别人?谁?
“呵呵,你装。”余娥指了指墙外,似乎某个地方,正有人注视着木屋中的吴比等人。
“谁?有人听到我们说什么了?”吴比一奇——自己谈话时明明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反应,怎么没发现有人偷听?
“恩人真不知道?”余娥长舒一口气,“咦?是他?”
第348章 连老九都长了胆子?
“谁?”吴比一奇,没想到余娥在这乘鹤楼里还有熟人。
“当然是南荒集的死鬼啦……这味道……是老九?”余娥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后,挥手布下了一层音障,“他来干嘛?”
“石青说他是九掌柜,来谈生意的。”屈南生说起白天所见,“应该是检查供应到南荒集那批丹药的炼制情况,看样子经常会来,外门弟子都认得他。”
“白天师父巧用神通,杀了一位乘鹤楼的外门弟子,当时他还对我施展了搜魂术,为我解了围,不知有何图谋……”屈南生看了吴比一眼,继续对余娥知无不言。
“嗨,还能有啥图谋。”余娥娇笑一声,“定是察觉到了你体内灵种,想探探你的底,看看你有没有卖到哪处的价值。”
余娥一说,吴比心里又是一阵烦躁——怎地这个中州,处处都要看价值、看好处?而且毫不遮掩,眉眼一动就是在算你的价码?
“老九来了,该当是来找恩人的。”余娥明知道九掌柜的此时听不到屋内声音,还是装模作样地捂住了嘴,低声说,“恩人准备怎么和他玩?”
“玩什么?混过去得了,不要节外生枝。”吴比摇摇头,准备单纯地装个屈南生的室友——反正任凭九老板眼力再好,也看不出魂导光环的来历;而且现在自己也还未给屈南生脱胎换骨,就算他再搜一百次魂也不怕。
“嘿嘿,想从老九这里混过去可能不太容易……”余娥对吴比眨了眨眼睛,“那便如恩人所愿,不过要是老九逼得太紧,恩人不妨叫奴家来与他说项……”
“我倒是有很多话想问他呢……”余娥说着,舔了舔嘴唇。
吴比点头应是,此时也感应到九掌柜已到屋外,急忙将许何和余娥收入小梁朝,且看九掌柜到底是来干嘛。
余娥一去,屋中音障顿消,吴比假装打鼾,屈南生也有样学样,还略微翻了个身。
房门无风自开,九掌柜佝偻的身影踏入房门,看着草席上两个人影,笑了一声道:“别装了,起来罢。”
屈南生急忙坐起,诚惶诚恐地道:“原来是九掌柜,草民失礼……”
吴比也假装睡眼惺忪地起身,却被九掌柜一挥手带起的一阵掌风打在额上,发出“啪”地一声。
“嗯?”九掌柜面露讶色——自己这一掌虽然没用力,但把一个普通人打晕还是绰绰有余,怎么这少年毫无反应,连晃都没晃一下?
吴比也愣住了——这怎么进门就给自己脑门一下?
看九掌柜同样露出惊讶之色,吴比才想明白,原来刚才这一掌是想打晕自己,于是急忙眼睛一翻,斜斜地倒在了草席上。
“……你消遣我?”九老板语声愠怒,“我还道一个普通凡人如何会有灵种,现在看来,是有高人指点?”
吴比一见行迹已露,也就不再装蒜,起身道:“九掌柜的……有何见教?”
“白天是你指使那弟子动剑?那是什么手段?”九掌柜本想大摇大摆找到屈南生,逼他招供灵种何来——身具灵种的修士不少,但人到中年还未被人收做徒儿的可是颇为少见。
所以九掌柜猜测屈南生的灵种乃是新晋所得,为了避免石青有所察觉,方才替屈南生遮掩,心里面打的主意却是问出灵种何来之后,看看用什么方法能把这“手段”据为己有。
哪想到屈南生屋中还住着这么一个少年,吃了自己一掌如同没事人一般,难免稍微乱了些分寸——九掌柜问过之后,眼神不由得扫向身后,生怕哪处藏着人,也会突然给自己斩上那么十剑。
“你不说?尊驾藏身于此又有什么图谋?”九掌柜渐吴比不答,默运神通,浑身法宝按次序挨个激活,底气也就渐渐回到了身上,“既然正主在此,那便更好……”
“好什么?”吴比笑眯眯反问。
“鬼鬼祟祟,非奸即盗,为了我漏与乘鹤楼的交易,便委屈你们两个小妖明天一早随我一起走罢。”九掌柜袖口一甩,“我也懒得与你打些无趣之至的哑谜,等与我同回‘漏’中,你们便是一张摊开的白纸,有什么图谋,一看便知。”
说来说去,九掌柜还是想带吴比二人回去——原本以为从屈南生嘴里撬出消息还会费上一翻周章,这回正主也在,倒省了他许多工夫。
“我们要是不去呢?”吴比有余娥撑腰,丝毫不惧这九掌柜和漏天底——连你们掌门都是余娥的姐妹,就算关系不好,肯定也比这排行老九的掌柜权力更大些吧?
“哼,身在乘鹤楼,还由得你们?”九掌柜哑然失笑,“即便我老九本领低微,但只要我随口一语,陈真、羊凝、步真……谁敢不把我说的话放在眼里?”
“那也要你有命出着屋子才是。”吴比抬抬眉毛,轻声道。
“呵,我老九别的不多,宝物最多,你能破得了我一十三重护体法宝?”九掌柜说归说,还是微微退了一步,“就算是黄曈老祖现在要杀我,也决计无法在几息之间置我于死地……小妖可不要太嚣张了!”
“一十三重护体法宝,蛮神气的哦,不知道护不护得住这个?”吴比喃喃说着,猛然一个抬手!
九掌柜周身瞬间镀上一层青光,泛起的宝石色灿然明亮,肉眼一看便知坚固无比。
但是什么也没发生。
“小妖不要欺人太甚!”九掌柜的脸色铁青,便要使个攻击法宝试上一试。
“别急,这回是真的了!看我法宝!”说着,吴比从小梁朝里唤出了余娥。
“哦?还有小妖?”九掌柜一惊,但见一位唇染病色的媚骨美人忽然现身于前,二话不说便发动了袖中蚀骨匣——开玩笑,自己来找屈南生明明是寻宝的,可不能阴沟里翻了船……
蚀骨匣缓缓开启,内中灵元勃发,正要化作夺命神通击出……
哪知挡在小妖身前的美人呵呵一笑,蚀骨匣顿时哑然失色,像是一个受了刺激的胆小扇贝,倏然闭合。
“三百年不见,连老九都长了胆子?”余娥眯眼一语,九掌柜差点吓得连骨头都散掉。
第349章 我还是……跪着吧……
“老九不知姑奶奶法架在此,造次造次……”九掌柜全身一哆嗦,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头都不敢抬,“姑奶奶饶命饶命,当年是大掌柜和二掌柜暗算于你,与老九无关……奴才要是知道几位掌柜的心有邪念,必报之于宗主,救姑奶奶一命……”
“嗨,别说了,当年那事……我姐又怎能不知道。”余娥故作幽怨,“没有她的暗许,那对狗男女怎么会有胆子算计我?”
九掌柜背后寒毛直立,却还是不敢抬头——哪怕现在余娥砍了他的头去,他都不敢有一句抱怨。
“你放心,暗算我这事,我不打算追究了,就当与漏天底几百年的养育之恩一笔勾销,谁也不欠谁甚么……”余娥幽幽一语,却道出她未杀去漏天底的原因。
九掌柜一听此言,如蒙大赦,连连磕头道:“姑奶奶大人有大量,与宗主姊妹情深,双仙重出天底,横扫凌山栖霞池……”
“你住口。”余娥冷然一句,九掌柜急忙闭嘴,“我和我姐嘛,那是家事,要另算。”
九掌柜把头埋到膝盖里,马上换了个说法:“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