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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把问题交还给了垃圾山老大，这次就轮到他头疼了——打？面前的一艘小型舰船和三个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可恰恰是这种看似无辜却信心十足的表现，让垃圾山老大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垃圾山老大沉默不语，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艾玛许久，期间经过了章鱼、坦克人和蛇女不断地煽动之后，似乎终于做出了决定。
“这样的话，不如你先说说你要什么，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垃圾山老大脑筋一转，倒也是非常坦诚，“毕竟这颗星球还叫伊斯塔，你的名字里也有个伊斯塔，不能像是野狗一样杀掉。”
垃圾山老大说这话的时候，看了吴比和小虫子一眼，似乎说的就是他俩，但吴比却也没有觉得被冒犯，只是觉得自己挑了个贵族做订造，似乎也有很多水到渠成的好处？
这不，垃圾山老大就不敢第一时间行险一搏咯？
“我们要什么呀……”艾玛沉吟片刻，“除了你想要逃去宇宙的舰船以及最低限度的燃料和食物，其他的我全都要。”
“一点也不留。”艾玛补了一句，垃圾山老大的眼睛眯了起来。
第761章 宇宙海盗
“你这话说的，是要逼得我不得不动手了？”垃圾山老大脸色一寒，心说这小姑娘也太不会讲话——这么多小弟看着自己呢，一点面子都不留的？
“哦，对不起，可能我的表达不太清楚。”艾玛摆了摆手，口气居然软了下来，“我真的只是想知道你们逃走的坐标系，带多少人走，然后算一算帮你们剩下多少东西而已。”
艾玛一软，垃圾山老大又不知道该不该发飙，被噎得很难受，倒是吴比看得颇具趣味——显然艾玛又玩起了试探底线的那一套，在见面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就知道了垃圾山老大的底线在哪。
“假如我没看错的话，你从前是宇宙海盗吧？”艾玛见垃圾山老大犹豫，马上采取主动换个问题，不想叫他太过难堪，也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我们老大可是第三行星的母星出生的！比你们这些贵族不知道要高贵多少了！”果然，都不用垃圾山老大回答，旁边的坦克人直接吆喝上了，“可不要以为你们家族掌控了伊斯塔星球，就能够为所欲为。”
面对这么一个用枪指着自己的人说出这种话，艾玛却也好不新奇，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身份带来的优势：“老大？有没有什么能说话的地儿？我们好好聊聊？”
“说实话，即便你们单体作战能力再强，修不好舰船也无法起航，我这里的工程师……才是你们逃离伊斯塔星最好的帮助。”艾玛这句话倒是说得极为认真，“比什么食物、燃料还要重要。”
“你真能修？”垃圾山老大眼睛一亮——说实话，这才是他到现在都没有下令攻击的最主要原因，没想到被艾玛这么快就看破了。
“当然啦，宇宙海盗，又怎么会因为对方是贵族，就放下手里的枪呢？”艾玛摆摆手，“我们走吧，人怪多的，怪吵的。”
“撤了吧……”垃圾山老大向观众席摆摆手，垃圾山居民们如潮水退去，吵吵闹闹的、骂骂咧咧的。
一场对峙就这样在试探中消解，最终只有垃圾山老大和他身边的三位精英一起跟艾玛、吴比和小虫子一起开这个小会——吴比本不打算带小虫子，哪知道被垃圾山老大点名要他随行，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
六人坐到了观众席下方的休息室内，看着琳琅满目的枪炮和武装机械臂，吴比一时间有一种即将踏上斗兽场的错觉。
“小虫子！你说，是不是你告诉他们我们缺工程师的！”刚一进门，章鱼人就是一条渗着绿液的触手伸向了小虫子，还好被吴比及时挡掉。
“关我屁事，你们物资和维修用的零件全丢在大铁笼里，傻子都看出来你们是要卷铺盖滚蛋吧？”小虫子虽然嘴里骂着，但还是往吴比身后蹭了蹭。
吴比见状也是一得意，心说再倔强，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罢了。
“放屁，你当垃圾山都是傻子？我们都没看出来！”坦克人说完也觉得有点不对劲，戳了戳蛇女的腰，“你看出来了吗？”
“放心，我也没有。”蛇女也是一副不怎么聪明的样子，尾巴甩甩。
“好了，说正事。”垃圾山老大瞟了吴比一眼，虽然有些看不透这疤脸少年的来历，但也没有过分纠结，“伊斯塔家的小女，准备给我们什么好处？”
垃圾山老大这句问得很妙——不是问艾玛要拿多少，也不说自己要带走多少，而是问起了好处。
这么一问玄机不小，很显然并没有把目光局限在这次交易上，而是在问艾玛未来的打算——假如艾玛给的答案并不能让他满意，肯定就不会有那么容易过关了。
“好处嘛……等我拿下了伊斯塔星球，可以把这里重新留给你们。”艾玛的回答也是让吴比有点吃惊——这么快就做好了打算了？已经决定要争夺伊斯塔星球的归属权了？好像也没跟自己商量过吧？
“那是最基础的。”垃圾山老大跟上了节奏，“这一趟你赶走了我，收了我们剩下的所有资源，当然要拿下整个伊斯塔星球……”
“但就只有这样的话，这次投资我还是太亏了。”垃圾山老大摇摇手指，“等我们回来，就要这一整座灰城。”
艾玛上下打量了一下垃圾山老大，然后竟然点了点头，对他的野心表示赞赏：“可以。”
“还有呢？”艾玛知道垃圾山老大的话并没有说完。
“宇宙海盗的生活不适合所有人，我只带走一百多人，剩下的那些……你要保证他们的活路。”
“哎呀。”艾玛叹了一声，但眼中却并没有多少意外，“你这倒是让我难办了，谁也都还没有找到对付虫子的好办法，我也没办法答应你一定会让他们安静地死去。”
“死一些当然正常，尽力就行。”垃圾山老大望着艾玛的眼睛，“你懂我在说什么。”
“所以代价就是让我帮你们把舰船修好？”艾玛顺了顺头发，对这种高效的沟通非常满意——双方都想活命，谁也不想在这虫群肆虐的世界里冒着生命危险开战。
“别急，我还得问问，你准备怎么保证你会尽最大的努力？”垃圾山老大问得略带挑衅。
“唔……这是我的家徽。”艾玛想了片刻，然后掏出了一枚刻着钢笔的徽章塞给了垃圾山老大，“送你了，这东西在外面还能享受不少特权，也能调用很多雇佣兵组织，比如……”
“比如陨星团、月背之风。”垃圾山老大帮艾玛把话说完，与此同时，吴比发现章鱼人、坦克人和蛇女在看到这枚家徽的时候眼睛放光，显然知道此物的重要性。
“哎哟，你居然都知道，这下我更好奇你从前是属于什么团体的了。”艾玛点点头，打量的意味更浓一点，脸上丝毫不见送出家徽的可惜。
“好了，大方向谈拢了，接下来我们再谈谈细节。”垃圾山老大收好伊斯塔家族的家徽，并没有回答艾玛的问题。
“什么细节？”
“他。”垃圾山老大指了一个吴比没想到的人——小虫子。
“他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驾驶员，你就这么把他也抢走了么？”垃圾山老大一本正经，小虫子一脸错愕。
第762章 培养
“你培养我？你培养个屁了？！天天有事没事找我麻烦，我好不容易捡过来的东西，都被这帮畜生给抢走了！”小虫子一听，跳起来控诉，手指直直指着坦克人。
“哈哈哈没办法，谁叫他的零件总是坏掉，你那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又很多。”章鱼人拍了拍身边的坦克人，好像没搞清楚重点。
“我的零件坏掉，还不是因为总要去跟灰城的黑帮打架？你有本事以后都你去弄好了！”坦克人和章鱼人吵了起来。
眼见两个人开始推搡，一边的蛇女倒是难得保有理智——只见她伸长了头颈绕过吴比的身子看向小虫子，嘶嘶了两声说：“小虫子，你以为你的模拟驾驶舱和那些破书，都是谁允许你捡走的？”
“允许？我捡东西通过谁的允许了？”
“那你也不想想，为什么偏偏就是你经常去的那几座山，有这些东西？”
“我……”小虫子顿了一顿，挠挠头，“难道是你们留给我的？”
“废话，当然是了！”蛇女绕过吴比拍了拍小虫子的头，这次吴比也没有阻拦，“你在这儿捡了快十年垃圾，枪炮、刀剑、外骨骼，什么东西没给你准备过？最后非要挑一个那么破破烂烂的操作系统，害得老大为你找了好几个星球才找到对应的操作手册！”
小虫子哑口无言，一个劲地挠头；垃圾山老大嘴角带笑，难得的眼里还有一丝慈祥。
一旁的吴比也是听得一乐——这不是抓周吗？合着垃圾山老大是把小虫子当儿子养的？
“这是我们垃圾山培养出来的驾驶员，你要留下他的话，是不是得问问我？”垃圾山老大眯着眼睛，得意地问艾玛。
“既然是你们培养出来的，那就更要跟着我走了。”艾玛这次不用吴比示意，主动要求小虫子留下，“他还小，还能接受很多的新知识，给你们的话只能增加经验，所能达到的上限……也就只能是个精英级别的宇宙海盗了。”
艾玛这一通道理，说得垃圾山老大他们哑口无言——原本垃圾山老大想的其实很简单，小虫子对当驾驶员有兴趣，那以后就让他成为自己船上的飞行员好了，正好在灰城混的这段时间，原本的飞行员加入了别的海盗团体。
但艾玛说完，垃圾山老大才思考起小虫子要的究竟是什么——说起来，小虫子既擅长操控舰船，又对武装工程颇有研究，还真是非常适合跟在艾玛的身边，只不过少了一点磨炼战斗经验的机会……
“正好我也要开始准备驱除伊斯塔星球的虫子，能给他很多实战经验。”艾玛补了一句，直接把这条路也堵死了。
“那……我还能说什么呢？”垃圾山老大耸耸肩，“这孩子就先放在你们这里了，等我回了灰城，再看他想要跟谁混。”
艾玛满意地点点头，小虫子还在疯狂挠头。
经过双方这短短时间内的交流，吴比也是在今天知道了，为什么自己在蓝星玩过的那些游戏里面……会有所谓“说服”这个选项——艾玛凭借卓越的洞察力与智力，竟然就这么轻松地从垃圾山老大这里撬走了他们的大量物资，顺便还有个天才驾驶员？
“剩下怎么修东西，留多少物资，就交给你们谈吧！我要去睡一觉。”垃圾山老大脑壳有点疼，起身便要往外走。
“等一下。”艾玛最后招呼了垃圾山老大一声，“你叫什么？从前是哪一团的宇宙海盗？”
“叫我文森特就行。”垃圾山老大应了一声，却没有报出团名便走了出去。
“噗嗤……哈哈哈哈。”坦克人和章鱼人见老大走了，一起憋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艾玛有点好奇。
“不能说，不能说。”几位手下推推搡搡，笑作一团。
“切，我知道，老大不告诉你们没什么稀奇，他那个团的名字简直逊毙了。”小虫子吐了一口唾沫。
“哦？是什么？”艾玛在见识过了小虫子的驾驶技术后，显然已经把他划为了一个重点人才，甚至有闲心与他打趣。
“宇宙叽叽叽应援三团。”小虫子一说，便轮到吴比傻眼了——这个宇宙叽叽叽，是小五花跟自己提过的那个宇宙叽叽叽么？
“你听听，一群宇宙海盗，去当应援团，啧啧……”小虫子说着连声摇头，一副瞧不起他们的样子。
“所以你们都认识宇宙叽叽叽？”吴比实在是忍不住要问。
“你不认识！？”三位手下一脸诧异地回看吴比。
“听说过，也是宇宙海盗，很吃得开的那种。”小虫子年纪小，当然也没见过，与吴比站在了同一边。
“你们真要去看看他们的现场，或者视频记录……”蛇女尾巴连连摆动。
“谁那儿有来的？我记得我在谁那里看过！”章鱼人好几只触手一起扶额，想了半天想不起来，末了说，“回头我帮你找找！”
“好嘞。”吴比越听越新奇，实在是想看看这宇宙叽叽叽到底是何许人也，不仅在魂界有粉丝……甚至连第三行星文明的宇宙海盗团体，都有以他们为名来命名的？而且已经排到了三团！
剩下的时间里，就是三位垃圾山老大的副手，七嘴八舌地说着垃圾山存放着多少物资，带多少人走又需要多少物资……
算嘛，也算不明白——蛇尾巴、触手和坦克炮筒都交缠在一起，时不时扭打又时不时哄笑，像是在玩一样。
倒是艾玛静静听着，甚至能从他们乱糟糟的对话里提取出所需要的信息，在脑海中不停验算，最终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