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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挑战我的耐性,塞尔西”艾莉斯将匕首顶的更紧了些,“别耍花样快让你的人去准备马车除非,你还想尝尝这把匕首的滋味,这次的目标可不会再是肩膀了”
“住手,艾莉斯”温妮嘶吼道,“你只是想离开这儿不是吗”
“是活着离开,不是被射成筛子的尸体”艾莉斯舔了舔被烈火烤干的双唇,“如果你想他活着,必须跟我一起去见威尔逊大人”
“她哪儿也不会去,收起你那不切实际的妄想”塞尔西冷哼了声,“如果你还想活着离开,现在是最后的机会”
“该死的”艾莉斯说着,高高抬起了右臂。
“不”
温妮突然跪到地上,手中的长矛也随之落地,她盯着艾莉斯右手上的利刃,苦苦哀求道,“艾莉斯想想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无数次,我在绝境中救过你放了他,就算是看在纳穆神份儿上,或是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儿上,他是我唯一爱过的男人,求求你放了他”
塞尔西紧闭双眼,听着那一声声令人动容的哀求。他突然觉得,即使下一秒被匕刃割破喉咙,此生也不会再留半点遗憾。
接下来的几秒,他在愉悦中静待死亡。
“放开他,艾莉斯”温妮继续央求道,“想想我们经历的一切,这是我第一次求你,艾莉斯”
那双手,终究还是停了下来。锋利的匕尖再次顶在塞尔西的脖后,距离他黝黑的皮肤仅差分毫。
“我只想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别无他求,温妮,跟我一起离开这儿”艾莉斯用颤抖的声音回答她。
“接着呢”温妮飞快的回应,“继续做回那个永远活在黑夜,披着修女皮囊的冷血刺客”她缓缓从地上站起身,“该醒醒了,亲爱的。这些日子,你难道还没有看明白吗我们都是棋子,这儿,这里,尼普尔城,所有人都是”
“住嘴”艾莉斯换回那副凶狠的口吻,“疯了你一定是疯了”
“疯的是你,艾莉斯”温妮大声反驳,“从我们接受这个任务开始,威尔逊就一直在被人牵着鼻子走,他的本意可不是这样”
“闭嘴我让你闭嘴”艾莉斯歇斯底里的打断道。
“我只是想让你看清这一切”温妮吼道,“威尔逊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心地善良的老头,他变了,自从那群人出现后,他就变得和他们一样,残忍,嗜血,可以为权利放弃一切”她低下头,再抬起时,眼眶里已满是泪水,“包括我们,亲爱的,你心里清楚,他早就说过,如果我们暴露,没人会来救我们”
“那他们去追的人是谁”塞尔西突然插了句。
“威尔逊大人只是在利用他们”艾莉斯反驳道。她随后掐着塞尔西受伤的肩膀,用尖锐的指甲插入他的伤口中,“闭嘴如果你再多问一句,我立刻割掉你的脑袋”
“告诉我温妮”塞尔西忍着剧痛,不顾威胁大吼道,“肯尼他们去追的是谁还有,威尔逊遇见了谁告诉我”
“我不知道他们去追谁,但绝不是我们的人。”温妮拭掉泪迹,“半个月前,威尔逊大人他”
“住嘴”艾莉斯发出一声沉闷的吼声,“别再说下去”
“为什么不能”温妮试着向前走了一步,“知道这件事的人还少吗这不是什么秘密,亲爱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那些家伙,他能得到什么”
“这与你无关,温妮”艾莉斯的声音小了下来,“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是跟我离开,还是看着你心爱的男人死在我手里”
塞尔西感到那个冰冷的东西又顶了上来,直接触到了他的皮肤,他能感觉到,艾莉斯这次绝不是威胁。
他看着心爱的女人,那柔长的黑发此时已经凌乱不堪,烈焰的灰烬让她看上去像个乞丐,他万分心疼,却无能为力。
接着,他扭头看向街道,此时连接广场的街道已经空无一人。
“近卫军我是联盟军步兵团长塞尔西我命令你们停止殴斗”塞尔西试着吼了声。
浑厚的声音回荡在广场上,甚至压过了近卫军的打斗和助威声,近百名近卫军停了下来,他们面面相觑,突然不知该如何应答。
此前,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制造混乱,不论发生什么,都必须徒手格斗至刑场上空无一人。
他们执行了这个有些奇怪的命令,但眼前这人却说自己是联盟军步兵团长,而他们的队长艾登,此时早已不见了踪影。
“你们聋了吗我是步兵团长塞尔西近卫军分队隶属步兵团我是你们的团长全部给我滚过来,你们这群该死的家伙”塞尔西再次提高了吼声。
近百名近卫军围了过来,人群中发生极小的议论声。他们只见过塞尔西一面,还是在月光并不明媚的夜晚,而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被绷带包裹的木乃伊,还是个被女人用匕首顶着脖子的人质。
“我知道你们的团长是劳伦斯,肯尼领主说过可如今他下落不明,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才是你们的团长”塞尔西对人群中交头接耳的近卫军吼道。
“可艾登队长他说”
“闭嘴”塞尔西打断了那个怯懦的声音,“去准备一辆马车,用最快的速度”
“很好,那个率领上万贫民起义军的团长又回来了”艾莉斯看着那名离开的近卫军,拍了拍塞尔西的肩膀赞赏道。
“希望你能活着离开这儿”塞尔西冷哼了声,“还有,别再让我抓到你”
“恐怕你还得再陪我一会儿,等出了尼普尔”
“塞尔西闪开”温妮突然尖叫道。,,;手机阅读,
第169章 夺命冷箭
烈焰烤干了温妮的泪,在她脸上留下了两道狭长弯曲的白,在新的泪未夺眶之前,她捂着双眼跪到地上,嘶哑的尖叫和无声的抽泣,如一根无形的鱼刺,生生哽在喉咙里。
塞尔西凝视着手里的女人。
半秒之前,一支突如其来的黑箭射中了她,他没有半点庆幸,而更像是失去了一个朋友。一个只听过名字,却未曾谋面的朋友。
接着,他听到了温妮嘶哑的哭吼,那样痛彻心扉,令人心疼。
“艾莉斯,艾莉斯”温妮小声念叨着同伴的名字。她用膝盖和手肘着地,手脚并用从几步外爬了过来。
她扑到同伴的躯体上,从塞尔西手里接过她,小心的搂在怀里。
“别别闭上眼看着我”她看着同伴微眯的双眼,和嘴角不停溢出的鲜血哭诉着,“艾艾莉斯,看着我,看看着我我让你看着我”
艾莉斯的视线已经模糊,那支箭贯穿了她的脖子,她感觉呼吸有些困难,鲜血似乎涌满了鼻腔和喉咙。
“求求你艾莉斯睁开眼看看我”温妮轻轻摇晃着同伴的肩膀,“别别这样睡过去,别闭上眼,看着我,再看我一眼”
艾莉斯听见了同伴的呼喊,但却无力去回应,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令她无法像平常那样呼吸。
她感到生平从未有过的冷,即使模糊的眼前还闪着火光,即使有几滴温暖的东西落到脸颊上,她还是感觉周围似乎变成了冰天雪地。
她在心中祈求,祈求温妮能抱的更紧一些,像小时候她们在修女院那样,温妮会因为害怕黑夜,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钻进她的被窝里。
“塞尔西”温妮抽泣着抬起头,“快快去帮她找个医师她快不行了,求求你艾莉斯快不行了快去”
鲜血随着艾莉斯的每次呼吸,不断从她的嘴巴和鼻腔里涌出,她听见了那些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渐渐地,剧痛变成了麻木,那些哭喊声离她越来越远,眼前的光,也逐渐消散,直到呼吸似乎不再那么重要。
弥留之际,她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举动。那是温妮最爱的男人,她亲口所说,三年前提过,今天她又说了,时间并没有改变什么。
她突然好想亲口跟她说声抱歉,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嗨伙计你这是要去哪儿”
爽朗的声音响起在身后,塞尔西转过身。刺眼的阳光下,印入眼帘的是三匹高头大马,说话的人正向他招手。
“你现在应该躺在床上静养,那个养着白胡子的老医师可交代过,如果你这样随意走动,是会落下病根的”艾伦严肃的看着塞尔西教说道,“没有哪个小家伙,会拜一个抬不起胳膊的家伙为师别忘了,将来你可是塞尔西拳术学院的院长”
“你为什么会被挟持”肯尼旋身下马,近卫军让开一条窄道。
“哦对了”艾伦跟在肯尼身后,推开一名近卫军说道,“我刚刚可救了你一命”
“那支箭,不是艾登射的”塞尔西站在那儿,盯着艾伦问道。
“当然”艾伦满脸笑意,“我看见你被劫持,所以让艾登把这个机会让给了我”他拍了拍塞尔西的肚子,“你救过我三次,现在还剩两”
话未说完,艾伦突然感觉有人向自己冲了过来,他快速扭头,看见的是一杆冰冷的长矛,和一张近乎扭曲的女人的脸。
对此,艾伦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他轻巧闪过那杆袭来的长矛,机灵的退到塞尔西身后。
“该死的她想干什么”他从塞尔西身后探出脑袋问道。
“温妮,别这样。”塞尔西看着心爱的女人,轻声说道。
“你不是欠塞尔西两条命吗”温妮擦掉眸下的泪痕,颤抖着双颚吼道,“现在,是时候还了”
塞尔西单手接住袭来的长矛,目光从柔和变成了冷酷。“适可而止,温妮。”他说完,右手稍一用力,将那长矛从她手中夺了过来。
“为了他”温妮用沙哑的声音呢喃着,“值得”
“他是尼普尔的英雄,除我之外,这里每个人都是。”塞尔西扔掉长矛,捂住血流不止的肩膀,咬着牙说道。
“你疯了吗”艾伦再次探出脑袋,“我刚刚可救了你的心上人”
“闭嘴”温妮颤抖着肩膀嘶吼道,“你不由分说,射杀了我朝夕相处的伙伴”
“你瞎了吗她挟持了塞尔西用匕首顶着他的脖子这里所有人都可以作证”艾伦用同样的嘶吼反驳她。
“她没有”温妮尖叫着,抱着头蹲了下去。“她已经够可怜了,她只是想活着离开这儿,她是个孤儿,整个修女院,所有人都是。我们只想挨到三十岁,做回普通人,可没有一个人等到那一天”
“温妮,别这样。”塞尔西捂着肩膀蹲下身。他看着身前哭泣的女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不明白,塞尔西,艾莉斯没有恶意。”她抬起哭红的双眼,“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除了我,她一无所有。她知道我爱你,我坚信,她绝不会伤害你,她只是想离开这儿,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我们试过逃跑,可不论我们逃到哪儿,威尔逊总能找到我们”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他们不知道,温妮。”塞尔西伸出鲜血淋漓的手,抚过她沾满灰渍的脸,“我猜到那个幻化巫师可能是你,我隐瞒了一切,这全都怪我”
艾伦打了个冷颤,眼前的一切,让他感觉像是吃了个苍蝇。他从未见过塞尔西如此温柔,甚至无法想象,这个徒手杀掉棕熊的莽汉,会柔情似水的安慰一个女人。
他猜到温妮会留下,如果他不射出那一箭,或许这个叫艾莉斯的女巫也会,但温妮或许会因为爱情宣誓效忠,至少,她绝不会伤害塞尔西。
可艾莉斯呢
他笃定,如果他不射出那一箭,她终将成为威尔逊的眼睛,无时无刻,无处不在。,,;手机阅读,
第170章 信任与否
艾伦觉得这是自己第四次从梦中惊醒。
他捂着前额半坐起身,看了眼枕边的三枚银币。那是老奶妈教的方法,每当噩梦惊醒时,就在枕边放一枚银币,它会让噩梦不再继续下去。
他又闭上眼,回想梦中的情景。
雪莱平躺在一张石床上,周围站满了身着白袍的祭祀,那些人将脸藏在兜帽下,黑暗中,无数张嘴念叨着咒语,床沿边全是血,她脸色苍白,表情狰狞,似乎正在忍受一场痛苦的洗礼。
他不敢再想下去,随后起身来到桌边,端起酒杯拉开白色帷幔。
月色清朗,此时似乎已到了深夜。昨日的一夜未眠,让他从下午一直睡到现在,他呷下半指葡萄酒,用酸甜的液体漱了漱口,接着,听见屋外断断续续传来指甲敲击硬物的声音。
厚重的橡木门被推开,艾伦端着酒杯将脑袋探了出去。
月光下,一个魁伟的背影坐在长廊石凳上。那是塞尔西的身影,那家伙仅披着一件貂绒坎肩,裸露的皮肤上缠满了白色绷带。
敲击声停了下来,塞尔西并没有起身,他将双手从面前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