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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是火焰王的传人,千真万确。”胖神仆粗声道,“现在军团武器只有锋刃用了火焰铁,而当祭奠开始后,那些铁将被重新扔进神殿熔炉,那小子的血是粘剂,心是剑魂。现在,今晚的酒没白请了吧”
“还有个问题,火焰祭司为何要重铸火焰之剑”
“该死,你问题可真多就算”
“难道谁亲眼瞧见这片大陆。”
“之巅保住小命龙”
声音渐渐淡去。艾伦在心中默念最后一个字,同时回头看了眼塞尔西,但随即听见墙壁里传出一阵极其骇人的惨叫,那声音回荡在壁沿上,仿佛预示着主人已死。,,;手机阅读,
第077章 落魄上路
“什么声音”塞尔西显然也听见了那声惨叫。
艾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侧耳倾听,但墙壁里再无半点声响传出。许久之后,他学着刚刚那人的动作,推动墙壁上的机关,石墙随即打开,里面依旧是一条青石堆砌的长廊,他一径向前,塞尔西和斯蒂文紧随其后,但当他们来到事发地点时,印入眼帘的是一摊鲜红的血泊。
“看上去,是同一个人。”塞尔西看着地上被鲜血染红的白袍,和几枚鲜血淋漓的戒指评论道。
“大人,您的话什么意思”斯蒂文不停的吞咽唾沫,眼前那摊血水散发出的腥臭让他颇感不安。
“我们曾”
“他是神院的神仆,”艾伦打断了塞尔西,“他说,火焰祭司要找到林德,是想拿那个小家伙的血和心脏重铸火焰武器。”
“重铸”塞尔西将兜帽拉至脑后,露出光秃秃的脑袋,和皱在一起的眉头。
艾伦没有继续解释,而是摘下壁沿上的火把,径直走向长廊尽头。
他不知道他们走了多远,或许有好几里也说不定。中途曾四次转向,走入一模一样的长廊,也曾遇到险陡的窄梯,不断向上,到最后,他已经完全迷失方向,甚至分不清到底在地上还是地下,只能盲目向前,仿佛这条路永无尽头,直到发现前方那丝光亮。
当他们走出长廊时,与之连接的是一座神殿,而那丝光则是门外的篝火盆。
“这是哪儿”塞尔西的声音在幽暗的神殿里回荡。火盆里的火焰随风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投射到他们身后的墙壁,拉的如鬼怪般异长。
“火焰神殿。”艾伦看着高耸穹顶的纳穆神像背面喃喃道。
“大人,您从前来过这儿”斯蒂文捂着饿扁的肚子问。
“猜的。”艾伦随口搭了句,随后将火把丢进火盆,转身走向神殿侧门。
为了不被发现,他们几乎跑遍了半个乌尔城:绕了火焰神殿整整一圈,只为躲开一个醉醺醺的挑灯神仆从屋顶穿越关押他们的地牢,从而不被门口站哨的狱卒发现钻进马厩,忍着尿骚和粪臭躲避一队正在巡逻的卫兵猫腰快速跑过环绕广场的民宅、养猪场、城防队的营房。顺着形形色色的建筑一路向北,眼看就要离开乌尔城,逃跑行动进行的无比顺利
直到被北城门边的侍卫发现。
“地牢伙计们,我能理解祭司大人拆除城里所有的妓院后,我们的日子过得有多艰难,可现在的监牢人满为患啊”一个年纪看上去较大的侍卫说道,“再说了,你们也不能穿着这身去逛窑子吧,万一纳姆领主临死前想再潇洒一把,刚巧被他撞见了怎么办”
另一个头戴铁盔的侍卫靠了上来。“你们都听到啦,队长已经发话了,快回去吧,如果你们在城外被抓个现行,倒霉的可就不只你们三个啰。”
“反正你们也闲来无事,去帮我们买几瓶酒吧。”又一个侍卫走过来,口气慵懒的说,“这该死的鬼天太冷啦,是吧”
艾伦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如果他能说话,他一定会去买几瓶最好最烈的酒,然后侍卫就会放他们过去,可他不能出声,倘若他说一句,哪怕是嘴里不小心蹦出一个字,这些人一定会认出他不是乌尔人,就像面前这些侍卫也不会操着尼普尔口音同他讲话一个道理。
“德温队长,他们好像不大愿意咧。”那个戴铁盔的侍卫耸了耸肩。
“喂你们难道听不明白吗”年纪较大的侍卫口吻变得锐利起来,“我的部下说,他们需要几瓶酒暖暖身子,而你们也可以从这该死的鬼城门走出去,到镇上找两个妓女暖身子,还是要赏你们两个耳刮子才听得懂”
恐惧像一双大手揪住了艾伦的心。短暂的思考后,他缓缓将手摸向腰间的乌钢剑,但斯蒂文接下来说的话,让他的动作变成了挠痒。“噢该,该死的,差点没认出来您,您是德温队长天杀的,您那么大,大年纪还被派来站这该死的城门哨”红发巫师操着一口乌尔口音的通用语,结结巴巴说道。
“嗨谁说不是呢”侍卫队长朝一边啐了口,“你们牢里关了几个重犯,纳姆那该死的大儿子一再嘱咐要加强守卫,结果呢,就他妈把老子给派来了”
“那说明您有,有分量啊”斯蒂文拍马溜须道。
“这么晚了,你们非得出去”侍卫队长压低声问。
“我记得你们的营房在城西,对,对吧”斯蒂文佯装轻松道。
“这谁都知道。”侍卫队长与部下交换了眼神,“怎么,没带够钱”
“纳穆神显灵啊,全都给新来那小子赢去啰”斯蒂文故作懊恼,“所以,明天晚上”
“明天一早,”侍卫队长皱眉打断他,“下哨时,我就得看见那五瓶好酒,那边还有两兄弟,你欠我们的,大家可都是给你们担着风险呢。”
“而且每瓶都会是今年的新酿”斯蒂文朗声宣布。
“过去吧。”侍卫队长向身后撇撇头。
穿过城门时,艾伦的心脏依旧噗通乱跳,他不知道的是,在寒风料峭的深夜,红发巫师早已背脊尽湿,冷汗顺溜直下,他觉得自己的裤脚能拧出汗液。
“你到底是不是尼普尔人”出城向北一段距离后,晃过神的艾伦问红发巫师。
“大,大人,看来,多学点东西没,没坏处啊。”斯蒂文惶惶恐恐地说。
“伙计,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塞尔西环顾漆黑夜色中的岔路。左手边散布着碎石与乱坟,道路蜿蜒曲折向下,右手边是一片占地广阔的果园。“林德下落不明,还有肯尼的妻子和米欧,现在我们没马,也没有食物和水,糟透了。”
“还不算糟,托斯蒂文的福,好歹没有”
“追兵”一词还未出口,艾伦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黑暗中,他看见十几只火把在随风呼啸,那些人越来越近,正朝他们飞奔而来。“快进果林”他压低声吼道。,,;手机阅读,
第078章 途遇难民
“我一刻也不能再等了,”肯尼告诉她。他脱去了粗麻布衣,换上了油亮的皮革背心,外罩纯银锁子甲,腰带上系着乌钢剑和一把翻毛皮套的匕首,肩上依旧系着她亲手所织的灰色狼纹披风,但盔甲上刻着的,却是亚述的镰刀纹章。“如今他们下落不明,如果单是联盟军还好,可跟着我们出来的还有上万尼普尔城民啊,你让我如何再等”
“你知道他们去了哪儿”白鸽生硬地说。他们站在原本怀特所用的书房,位于林中堡西侧,紧挨着国王的寝室,距离议事大殿也只有一个长廊的距离。桌上摆着已经凉透的午餐,一位仆从正从桌上收掉它们。“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帮你找到他们,到那时你再出发也不迟。”
“我说过,别再用巫术。”肯尼从椅子上霍地站起身,银制长靴在地板上踩出有节奏的声响,渐渐高大魁伟的身影吓得小仆从连连后退。“酒放这,其他的收走。”他看了小仆从一眼后说,接着拿起镶着绿宝石的铜杯,给自己斟了半杯酒,转身回到椅子上。
“领主,”卡米尔金色的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命令已经传达,尼欧爵士说军队大约半刻钟后可以开拔。”门外随即传出一声低矮的狼嚎,像是在附和卡米尔所述。
“知道了。”肯尼冲他摆摆手背。
“领主,尼欧爵士还说”
“待会儿再说,让他们加紧准备”肯尼低声喝道。
“你到底要上哪儿去找他们”卡米尔与端盘子的小仆从一起退出去后,白鸽问正下摇晃酒杯的肯尼。
“我们在尼普尔城走散,”他说,“当时兵分两路,艾伦和塞尔西阻击敌军,我和我的亲兵负责疏散人群。”这让他想起洪流到来前发生的事,具体是多久之前,他记不太清,但那一幕幕彷如虚影般在眼前闪过,于是他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白鸽。
白鸽静静地听完。“也就是说,洪流倒灌尼普尔后,他们为了寻仇先来到亚述,但却被怀特扣兵放逐。”她静静地说,“说到底,你还是不知道他们如今身在何处,是吧”
“总比待在这儿什么也不做强。”肯尼坚持己见。
“在王国森林里找三个人”
“至少一万,”肯尼打断她,“城民一定被他们安顿在某处,否则被扣押的就不是五千联盟军了。”
“好吧,一万。”白鸽无奈地摇摇头,“可无名,不管你是在王国森林里找三个人,还是一万人,都跟在布拉海里捞一根针同样困难。更何况,亚述可不只有王国森林,还有龙血森林、鬼影森林、蔷薇森林、夜歌森林,你准备上去哪儿找”
“我不知道,”肯尼承认,“但我知道的是,我必须得去找他们。”
“所以,你不如先待在这儿,等我”白鸽停住嘴,看着站起身的肯尼,“一定要现在就走”她换了副语气,冷静如常,不再像刚刚那般热烈。
肯尼看着她湛蓝的眸子,点了点头。
狼纹披风在风中飘动时,他骑在一匹灰色的披甲战马上,稳步前行。卡米尔骑在一匹稍矮一些的黑马上,那匹如影随形的白狼跟在身边,尼欧走在最前面,高举联盟军十字旗,旌旗在风中飘荡,身后的士兵成五列纵队踏过城门,钢铁矛尖在日光下闪闪发亮。
他知道,白鸽一定在林忠堡视野最开阔的地方目送他,用那双深海蓝的双眼。他没有回头,亦没有道别,直到身后热闹的欢呼渐息,归于寂静。
“领主,”卡米尔回过头,看了眼渐渐消失的亚述古城,“刚刚去传达命令时,尼欧队长告诉我,他们是从尼普尔与亚述交界处的一个峡谷中出发,在那之前,他们遇到了另一支联盟军。”
“另一支”肯尼冲口而出,“联盟军”
“准确来说,是迈克团长的安哥拉骑兵团。”卡米尔说,“您难道没有发现吗眼前这些骑兵”
一匹快马从远处疾驰而来,打断了卡米尔。“领主,前面遇到点麻烦。”近卫军副队长尼欧身着重甲,脚蹬马靴,腰跨佩剑,滚了绒边的披风用一枚镰刀纹扣在左肩。不用说,他这一身也是白鸽所赠。
“怎么了”肯尼勒停胯下的战马,视线穿越骑兵,眺向远方。
“前方有不少难民,好像是我们的人。”尼欧调转马头,指向南面。
肯尼微微皱眉,踢了踢马肚,卡米尔身旁的白狼长嚎一声,三人立刻策马狂奔。他们穿越蜿蜒人海,踏过农地和果园,顺着王国大道一路前行,在快要到达王国森林时,马儿停了下来。
人们源源不绝地出现,自南方而来,有大有小,有老又少,有怀抱婴儿的妇人,赤脚的男孩,还有拄着拐杖的老人。有人驾着马车,或是坐在牛拉的板车上颠婆前行,但更多的人骑乘牲畜:营养不良的小马、皮包骨头的耕马、还有骡子和驴,其中甚至还有一个女人牵着一头奶牛,把她的女儿和嗷嗷待哺的男婴放在牛背上。
肯尼立于马上,看见一位木匠推着单轮车,车上装了各式工具,在他身后,另一个人推着另一辆轮车经过,那人从手至肩被漆水染的五彩斑斓,他猜那人从前是个漆匠,不过躺在轮车里的却是两个用破旧毛毯包裹的婴儿,正啼哭不止。
但其中多数人还是靠徒步前行,肩扛家当,脸色警戒而疲惫。
当肯尼准备下马询问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尤金”他匆忙下马,冲一位身着破旧神袍,浑身染满泥灰与血迹的老人走去,而当他走到那人面前时,一股骚臭扑鼻而来。“尤金长老”他又唤了声,老人才微微抬起头。
“肯肯尼领主”老人冻僵的双手从宽大的袖子里抽出,张大嘴看着面前高大威武的骑士。
周围的人群纷纷停住脚。一时间,无数双疲惫的目光聚集到肯尼身上。
“纳穆神保佑,纳穆神保佑,纳穆神保佑”尤金伸出那双瘦骨嶙峋的手,紧紧握住肯尼的臂甲,嘴里呓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