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缎披风,眼神中还残留着刚刚的窃笑。转身时,披风在风中轻舞,亦如她面孔那般迷人。“且慢,骑士,我们是旅人,来自尼普尔的旅人。”他松开手中的缰绳,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
“尼普尔”凶神恶煞的骑士粗鲁的重复道,露出一口黄牙,“那儿不是被淹了吗你俩游到现在”他扬剑指天,“太慢啦”
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唯独那个女人。“温妮”她轻声唤道。
“好久不见,凯”温妮从马上跳下来,仰头看着她,“应该叫你女王才对。”
女人灵巧的从马背上跃下,拉起温妮的手,眼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欣喜。“别动,叫我好好看看你。”她展露笑颜,“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修女院一别,该是有三年了吧”
“是啊,三年了。”温妮道,“真是造化弄人,你又成亚述女王了”
“远没有你好。”女人苦涩的笑笑,“瞧瞧,你如今多自由,放马牧歌,游历大陆。”她扭头瞧了眼马上的男人,“还有自己的男人相伴,他就是传说中的塞尔西”
“不,不是。”温妮摇摇头。
“塞尔西”迈克闻言旋身下马,“女士,您认识塞尔西”
“听说过,但没亲眼见过。”女人莞尔一笑,将目光转回温妮身上,“亲爱的,不管你现在有多要紧的事,都一定要随我回趟驻地。如果你恰巧不忙,就待上一晚,明日一早随我回亚述,倘若你有事,也至少和我吃个午餐再走。”
“白鸽,我还真的有事相求。”温妮接过一名士兵递来的缰绳,一边翻身上马,一边对好友说,“与我同行的这位骑士是迈克汉森,来自第一大陆,他是原尼普尔领主肯尼道”
“谁”女人坐在马鞍上,深蓝的眸子紧紧盯着自己的好友。
“肯尼道尔顿,他的挚友迈克,怎么了”温妮接着刚才的话说完。
“肯尼”女人重复了这个名字,而后扭头看了眼赤身裸背的迈克,目光变得有些呆滞。
“白鸽”温妮轻声唤道。
“嗯”女人绷紧脸,摸了下自己的肚子,“他是肯尼的挚友”
“纳穆神作证。”迈克适时插话。
“那你也就是我的朋友。”女人舒展眉头,看着马上的骑士,“如今我能重登女王宝座,全仰仗肯尼道尔顿领主,他是我见过最英勇的骑士”
“您认识领主”迈克有些不可思议。
“是啊。”女人扬起头,看着朝阳穿过树叶缝隙的光斑,陷入往日的回忆中。
“那他现在在哪儿”迈克冲口而出,“女士,请快告诉我,领主他现在在哪儿”
女人低下头看着他,抬手指向彷如深渊的龙血森林。,,;手机阅读,
第100章 领主夫人
躺在坚硬的板床上,妮娜梦见马文在她面前活蹦乱跳,两名常伴其身的侍女则在身后为她梳理栗色长发。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那么年轻,亦如当年在草原时一般。而当一切都归于沉寂时,肯尼躺在她身侧,她看着他,月光将他刚毅的脸颊描成银灰色,他摸着她的肚子,轻浅地微笑。
多么美好,但美好的事总不会长久。清晨无情地到来,朝阳如同匕首穿刺而下,将梦境撕裂粉碎。她浑身酸痛地醒来,疲惫而孤独:她从没骑过这么长时间的马,且连日骑行那么久,且无人相伴,且身怀六甲。比这更糟的是,她根本没有方向,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只能任由马儿在山间小路、原野草原上驰骋。
那几日,她好想放声大哭,为自己而哭,为肚中的孩子而哭。但命运不允许她这样,倘若在人群中放声大哭,定会引来城民的唾弃与鄙夷,虽然与她同行的只有一半卡尔塔人,但那些也是肯尼的城民,做为领主的女人,她不能这样。
队伍进入森林后,她将马让给一个双腿残缺的孩子,自己则抱着日渐隆起的肚子,跟随队伍继续前行,直到一队追兵赶来,她都忘了自己是如何夺过一匹拉车的老马,脱离人群,奔向森林深处。
她在森林里足足待了四天,才敢从树洞里探出头,那时她已经又渴又饿,几近力衰而亡。但命运似乎就爱开这样的玩笑,她找到了一颗果树,并靠着树上的青色野果活了过来,而那匹老马竟还在不远处吃草,四周似乎没人来过,然而,又一件糟糕的事发生了她迷路了。
这片森林比她想象的更大,更容易迷失。这里的白天如同平原上的傍晚,阳光成了奢侈品,她只能在白天探路而行,到了晚上,只能躲在某颗大树下,向纳穆神祈祷下个黎明赶紧来临。
迷路的第六天傍晚,她终于走出森林。骑马奔驰在原野上时,她又想大哭一场,但命运依旧不允许她这样,在荒无人烟的森林或平原上发出声响,很容易引来饥饿的野兽,然后她会被撕咬撕碎,变成一坨恶心的肉酱。
我死无妨,但孩子想到这儿,她只能忍住泪水,并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她要放任自己不再坚强。但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今天真的不行,得等到孩子生下来才行。不,我还要看着他长大,娶妻生子才行她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而后夹紧马肚,猛抖缰绳,一路向太阳升起的方向策马飞驰。
终于,他在走出森林的第三天,找到了一座村庄,并在这里见到两个熟人林德和米欧。于她而言,这恐怕是近半月来唯一的好消息了。
“那日我们回去,看见山谷起了大火,留守的近卫军正与一支军队打斗”长翅膀的鸟人告诉妮娜。他身旁的小林德连连点头。“夫人,可真吓死我们了”鸟人说完吞了口唾沫
屋外,人来人往。她听见马儿的嘶鸣,还有清脆的脖铃在叮当作响,骑在马上的人似乎不停得挥动鞭子,抽打胯下的马,那匹马似乎和主人杠上了,任那一声声鞭子再响,它依旧昂头嘶鸣,止步不前。
对安哥拉人来说,马就是朋友,但此刻她已不再是那个坐享荣华的领主夫人,所以只能选择充耳不闻,在床上摸索起衣服。随即,她发现自己的手指比往日更加笨拙僵硬,不过她该为还能使用这双手而感到庆幸,连日的奔波,早已让她勒住缰绳的手伤痕满布。
出了房门,小林德正在用壶煮麦片粥,米欧则坐在一旁,摆弄他那把刚刚做的短弓。“夫人,”妮娜出来时,鸟人抬起头道,“您醒了今天早上想吃什么今天早上,我去林子里抓了几只野兔和山鸡,用它们在市集上换了不少铜板呢”
“麦片粥就好。”妮娜走到桌边,拉开凳子坐下,“有碗热粥喝已经很不错了,如果你们有煮我那份的话。”
“当然有,夫人。”小林德抬起脑袋,冲她笑笑。
“早上去狩猎时,我还顺便摘了点古藤草,”米欧一边将桌上的杯盏翻过来,一边拿起陶壶,“您连日奔波劳累,这东西不仅能驱除疲劳,更能让您的手伤快速愈合。”他将杯子推过来,“这是我们翼人族的秘密配方噢,夫人。”
“非常感谢”妮娜用自己残破的手掌抱住,呵着气,等水冷却。村里人告诉她,这里隶属亚述境地,位于龙血森林以东,她们已经在这儿待了快一个礼拜,每天除了必要的采购外,她要求林德和鸟人尽量少出门行走,虽然村子表面看上去平和安详,没有一丝一毫战争的迹象,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窜出一支军队,将他们包围在这废旧的小屋里。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同时又担心到头后是另一个糟糕的开始。她回想起山谷那段日子,虽说不能与卡尔塔相提并论,但终归身边都是熟眼人,而生为同一片领土的迈克,又对她无微不至。起初,她见到与丈夫同姓的艾伦时,以为很快就要见到丈夫,并告诉她自己怀孕的消息,可一切都
忆起往事,她的脸颊泛起苍白的微笑。命运一次又一次和我开着玩笑,妮娜就着苦涩的药汤边吮边想,此时此刻,我真想回到一年前,如果能回去,我一定奉劝他,别做无畏的牺牲
“夫人,您的粥好了。”
妮娜回过头,看见小林德端着一晚热气腾腾的麦片粥。“谢谢。”她冲男孩笑笑。
“夫人,”米欧一边搅拌着麦片粥,一边说,“一会儿吃完早餐,我和林德去村外的小河捕点鱼回来,您如今怀有身孕,又奔波劳累了这么些天,该多吃些好的东西补补才行。”
“比如一大碗鱼汤”小林德坐到椅子上宣布。
“不,别出去”妮娜突然放下勺子,“这里不是卡尔塔,更不是尼普尔,我们如今在别人的领土上,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呢”
“噢。”米欧应了声,将头埋进碗里,没再吭声。,,;手机阅读,
第101章 忆起往事
早餐结束后,米欧借出去采购食材的缘由匆匆出了门,小林德收拾好餐盘和炉子后,便拿起木剑,一溜小跑去了后院,开始他的每日必修课艾伦所教的那几招。
妮娜隔着窗子看了一小会儿,便回到里间卧室的椅子上,借窗外透进的光,为肚里的孩子缝制起衣服。穿针引线间,她不禁又想起肯尼。纳穆神啊,请您用慈母的眼光来眷顾他,也眷顾眷顾我,还有我们的孩子,把他好端端的送回来吧。缝衣针又穿梭了一阵,阳光也逐渐变得刺眼,屋外传来林德助威和大口喘息声,还要小贩的叫卖,以及铁匠打铁的声音。
她放下手里的缝衣针,将湛青色麻布窗帘撩开一条细缝,目光穿过熙攘人流的街道,她看见铁匠库伊正在火炉边卖力地敲打生铁,每挥击一下,锤子与烧红的生铁便摩擦出许多火花。铁匠库伊是个老实本分的本地人,约莫四十来岁,个子不高,长相十分粗壮,总爱穿一身黑色的羊毛衣和皮衣,最扎眼的是那双臂膀,粗得跟牛脖子一样,这间小屋正是他租给米欧的,价钱很公道,且所有陈设都可随意使用。
她又将窗帘撩开了一点,好让自己也晒晒太阳。
“夫人”房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人是小林德,他端着一个杯子,额头和杯子一样热气腾腾。“米欧哥让我多给您倒些这种药汤,他说不仅对您手上的伤口好,对肚里的孩子也好。”他将杯子放到桌上,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我差点就给忘了,哈”
妮娜温柔的冲他笑笑。“谢谢,去练剑吧。”林德点头后窜了出去,房门被轻轻掩上。不知我和肯尼的孩子,会不会像林德这般喜爱剑术。她想象着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又或是像肯尼一样,喜爱钻研排兵布阵。她忆起初入卡尔塔城时,肯尼在书房里钻研那些她看不懂的沙盘,所有的一切,就好像昨天刚刚发生过一般。
她端起杯子吮了一小口,然后继续低头缝制衣裳。一旁的炉火所发出的光芒在墙壁上舞蹈,那些光影似乎被窗缝钻进的风赋予了生命。她想起肯尼兵败后,随迈克的安哥拉骑兵团穿越北城桥,在踏入这片新大陆后,他带着她和骑兵们一路向北,那时还是冬季,风和雪丝毫不留情面的吹打着,仿佛要把他们吞噬在茫茫雪原上一般,直到途径第一个村庄,情形才稍稍好转。
那是她离开卡尔塔城后,第一次喝到热汤,也是第一次洗上热水澡,除此之外,还有新鲜的水果和羽毛床,他们总共在那儿待了一个礼拜。其间,迈克几乎每天都会派出所有骑兵,打听肯尼与劳伦斯的下落,但每到晚餐时分,她询问今天是否有好消息时,他总是用沉默来回答。
后来,他们离开了那个村庄,去往更北面的镇子,离开的原因是那个村庄太小,旅人与商人几乎都不会去那儿,迈克认为大的镇子会带来更多的消息。而事实也是同样,到达镇子的当晚,迈克便在酒馆里找到了一名占卜巫师,一个穿乌鸦羽毛袍的白发老头,他宣称自己是苏美尔最厉害的占卜巫师。
巫师告诉她和迈克,他们要找的人已经来到了苏美尔,并遭遇了一些麻烦,他可以帮他们托梦给事主,当然,价钱自然也不菲。两个安哥拉的人自然轻信巫术,他们几乎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然后
“那家伙居然第二天消失的无影无踪,真该死”她一边穿针引线,一边轻声咒骂。恍惚之间,一阵风吹进窗缝,炉火噼啪摇荡,她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动怒,得为肚里的孩子着想,于是这种意象便随风而去,湮没在橘红色的光辉中。
劣质薪柴的烟尘熏得她眼睛隐隐作痛,连同头也痛起来。她放下缝衣针,用伤残的手掌努力擦拭,再抬起头时,又看见小林德在后院挥舞木剑,似乎还在跟那颗枣树过不去。
又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头痛加重了些。自怀孕后,这个毛病就像恶鬼般缠上